七杀情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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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我们在一边听他们说话,却听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听到父亲说什么差点死在车轮子下边,难道是我父亲遭到霍医生开车碾压的事么?我感到非常迷惑,不由得向旁边望去,只见原野忍不住向白若云问道:“妈妈?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个老未到底是谁啊?”白若云神情凄迷,看着老未那张刀疤脸神色复杂去不答话,原野看看一边脸色发青的原天烈,又看看老未身边的白若云气急败坏的道:“妈?你怎么了!”白若云搀着老未眼睛并没有看原野,口中却幽幽地道:“这个人是我毕生最恨的人!”此话一出,我们都感到非常的诧异。老未竟然是白若云的仇人,却为何看不出来?老未抬起头看着白若云道:“我对不住你!我不想在让你见到我,我也不想再见到你,是我害了你,我没有能力给予你要的幸福生活。”白若云听他如此说,突然杏眼竖立伸手清脆的在老未的脸上打了一个耳光:“你既然知道对我不住,却为何不向我说明真相?,我郁郁寡欢数十年,这就是你想我过的日子吗?我一个弱女子孤立无援,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若不是在今天这个绝地,你是不是还不打算给我挑明身份?”说到此,她的眼泪早已流满脸颊。

    原野看着这一幕,呆呆得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见白若云缓缓道:“原野,你长大了,有些事情也该告诉你了!”原野道:“什么事情?为什么要现在告诉我?”白若云环视一周道:“这几个人,有好人有坏人,都和我们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今天当着他们的面我就把以前的事情讲一讲,要不然你这么大了,好多事还蒙在鼓里,讲完之后,恩仇就此分得清清楚楚。”

    只见白若云张口道:“原野,你可知道你的外公白穆伽?”原野望着母亲点点头道:“我知道啊!我见过他的照片。”白若云嘴角牵动了一下道:“你姥爷在你未出生以前就被骗到这鬼地方来了,从此再也没有回去,那时你还在我的肚子里,自然是没有见过他。”白若云说到此略略停顿了一下道:“如果他能亲眼看到自己的外孙女,指不定多高兴呢!”说完她低下头似乎抽泣了一下但立刻抬头又道:“二十年前,你的外公风华正茂,是国内考古、地质界的杰出学者,我在他的影响下对历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后来到法国留学进修世界历史。突然有一天,你外公打电话叫我即刻回国,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你外公在电话里语气严肃,按着他的脾气,如果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是不会这种语气的,我不得不立即结束在国外的学业,回到了国内。一下飞机,就看到一个年轻人举着写着我名字的接机牌在哪里翘首而望,我走过去去问他,才知道来接机的就是你外公的徒弟林子清。”我父亲苦笑道:“是啊!师姐,那天师父叫我去接你,我也是很激动的。”白若云面无表情看看我的父亲接着道:“你的外公白穆伽先生当时共有两个得意的门生,大的叫做原天烈,小的叫做林子清,我虽然从未见过他们,但从和你外公平时的电话中却也知道他们的名字。那天子清来接我,说是你外公和原天烈正在处理一件大事,分不开身,叫我一下飞机就立即去找他。我一听便顾不得休息,直奔了你外公的书房。”白若云讲到此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也在回忆当时的情景。彼时那偌大的石屋中金山银海,珠光宝气八方皆是,白若云一袭白衣就坐在一堆金锭上,神色忧远,眉头微蹙,轻启朱唇,将往事娓娓道来。听她讲话的人有的紧皱眉头如原天烈,有的神情呆若木鸡如文明玉,不管何等人皆无一不静然默立,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

    只听白若云接着道:“那一天,我和林子清急匆匆的赶到父亲的书房,只见他正在和一个年轻人在谈论什么,父亲见我回来,高兴坏啦,像个孩子般的笑起来,他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你看,这个年轻人就是原天烈,他现在可了不得,是历史博士生啦!我看看那人面貌俊朗,但眼神飘忽无常,与他双眼相对竟然有一种虚迷的感觉,出于客气我笑着向那个人伸出手,他却发起呆来,迟钝了几秒钟才急急忙忙的跟我握手,我感到很好笑,便冲他笑了一笑。”原天烈此时突然叹道:“你那一笑,我骨头当时都酥啦!”白若云没有理他继续道:“我问父亲这么着急叫我回国有什么事,父亲没有应答,却打开他的保险箱,从里面取出一个盒子,

    那盒子黑魆魆的却显得古朴沉厚,体积不大却很沉重,仿佛是铁制品,饰纹的走向和痕迹像是汉代的。盒子四面分别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图案,上下都有檐子,每个面的檐子都雕了一些与之相对的动物饰纹,白虎面为双鱼纹;朱雀面为飞鸿纹;青龙面为玉兔纹;玄武面则是蟾蜍纹,纹路古朴,工艺细腻,整体来看很是威严,但盒子却没有一点锈迹。根据我的知识水平,像这样饰纹讲究,纹路古朴的器件,现代应该是仿不出来的,但是为什么一点锈迹也没有呢?我实在是不解。父亲看出我们的疑惑便笑道:你们看看,这是哪个朝代的东西?林子清张口道:看这种历史的沉淀感实在是现代工艺做不出来的。但从锈迹方面分析……这分明现代的仿品啊!原天烈立即道:“子清,师父的保险柜里怎么能藏有现代工艺的器件呢?这定然是汉代的东西。”

    父亲听他说完不觉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啊!这不是典型的买椟还珠吗?我让你们看的是盒中之物,你们怎么都对盒子感起兴趣来呢?不过天烈的感觉还是对的,这盒子的确是汉代的无疑!但重点不是这盒子,而是这盒子里面的物件。说罢他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奇异的扳指,那扳指非铜非铁,内侧隐隐约约有一只虎的形象透出暗红色。父亲告诉我们这扳指是他在文革期间在吉林时一个老太太卖给他的,那老太太自称这个扳指是他做狱卒的老头子无意中得来的,怕被红卫兵给破了四旧,还不如偷偷卖点钱换成米呢。父亲当时便用尽身上钱物将此物换来,他越看越觉得扳指奇怪,便连忙赶回北京请考古学家张川再次鉴定,可是张先生只是肯定了和扳指在一块的其他玩意儿确实是清王府中东西,但对那枚扳指却是无法确定,只是告诉他这扳指可能不是一枚,要父亲再去吉林前去寻找,可是当父亲再次返回吉林时却早已找不到那老太太了,父亲感叹无缘之余,只好将此物置之高阁。没想到十几年后,他的一位几十年未曾联系的昔日好友突然给他来信,赫然提到了他也有一枚扳指,是偶然间从明末大将杨展后人那得到的,父亲看了友人发过来的照片发现那扳指竟然和自己收藏的那枚外形几乎一样,心中不觉大骇。他联想到那个卖扳指给自己的老太太对自己说的话,说是她那曾经在北平第一监狱做过狱卒的老头子偶然得来的,那么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那个明末大将杨展便是当年围剿大西王张献忠的人,莫非这扳指与那张献忠的藏银有什么牵连不成?他自己决定不下,所以把他的得意弟子和我都叫来身边,一块研究。当时父亲对我们说:他觉得应该从北平的第一监狱着手调查,叫我们在他的故人子女来前整理出一份资料来。我当时满口答应,整理这样一份资料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原天烈却说要帮我一块整理,我说不用,这不是什么难做的事,便推辞了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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