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雇奶娘 二
时辰已近正午，市集人声鼎沸、人流络绎不绝。
韩凌带着小韩林从集市出来，人已经是满头大汗。
急赶着又走出一段路，来到个僻静的竹林边后，才将伞一收，坐了下来。
在市集的时候，小韩林醒了一次，韩凌给他喂过温羊奶后，小子又安静的睡了。
这一上午，韩凌算是白跑了。
根本没有奶娘再肯给低于二十文的价。
已经口干舌燥的韩凌，取出装山羊奶的水囊。
小心的拔出塞子后，抿了一口，又塞好。
温暖的羊奶，顺着喉咙，一直滋润到肚子，让韩凌感觉浑身舒畅。
似乎受到羊奶刺激，韩凌的肚子发出一阵咕噜噜声。
到吃饭的点了。
看小子仍在熟睡，韩凌便轻轻将小襁褓靠于大腿一侧。
然后伸手摸出装在怀里的干粮，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韩凌边吃，边思考接下来该如何照顾小子的事情。
也不知道几位大哥能借给自己多少钱，反正目前是没办法请奶娘了。
只能暂时先带在身边一起干活了。
“儿子，先辛苦你一阵。”
韩凌轻拍了下身侧的小韩林。
吃过干粮，韩凌便靠着竹子休息一会。
“公子你好！”
一个苍老女子的声音，在韩凌的身后响起。
韩凌这时才发觉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位老妇。
老妇的半边面上，长着许多肉疙瘩，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韩凌倒是没有被吓到。
经常早出晚归的他，竹林里的鬼火都不怕，更不谈这只是容貌丑陋。
韩凌上下打量了下老妇人，发现对方年纪大约六十上下，身穿一身土灰色布裙，背有些驼，却没有用拐杖。
看周围也没其他人，韩凌知道对方是在叫自己，便礼貌的抱着儿子站起来，向对方鞠了一礼。
“这位婆婆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公子可是想找一位奶娘？”
老妇虽然容貌丑陋，但言谈极为和善，应该不是本地的山民。
“是的！”
韩凌猜测，对方可能在集市中看到自己在寻奶娘，所以也不隐瞒。
“那公子看老婆婆我还能否胜任吗？”
老妇向韩凌言明来意。
“啊？”
韩凌惊奇的看着老妇，他没想到，对方这般年纪了，还在做奶娘。
虽然比她更大年纪的奶娘，韩凌也是见过，可那并不常见。
这般年纪的奶娘，通常只能被有钱人雇来照顾大一些的孩子。
像小韩林这种小奶娃，年纪大的奶娘，照顾起来并不方便，而且也不安全。
“公子是否担心老婆婆我太老，照顾不好小公子？”
老妇看着韩凌怀中的小韩林，猜出韩凌的顾虑。
“是的，婆婆！你看我儿子还这么小，恐怕婆婆你带起来很不方便。”
韩凌也不否认，反正也没钱雇对方，索性不要浪费人家的时间。
但老妇不知韩凌在想什么，只以为韩凌觉得自己不能胜任，急忙出言解释：
“公子不用担心！老婆婆我从小习武，身子骨硬朗得很，可以照顾好小公子的。”
说完，老妇还摆了一个练武的架子。
韩凌虽不懂武，但从老妇的动作可以看出，对方确实没有撒谎。
普通老妇，可没有这位那么灵活的身手。
而且，看她的背微驼，之前却能无声无息的接近自己，想来这腿脚上的功夫也是很利索的。
“嗯，婆婆！我相信你能够胜任。不过，我目前还雇不起奶娘。”
韩凌是有些心动，但一想到钱的问题，干脆向对方坦白。
“哦！公子不必担心。婆婆我不要什么钱，只求两顿温饱就可以。”
老妇担心韩凌并不相信，又连忙向韩凌补充说明道：
“是这样的，公子！婆婆早年丧子，一直过着四处漂泊的生活。”
“所以恳请公子能够好心收留，婆婆我这辈子愿为公子做牛做马。”
说完，老妇一抱拳，竟冲着韩凌单膝跪拜。
韩凌急忙上前，单手托着老妇的手。
“婆婆！使不得！你先起来，这个事容我斟酌一下。”
“全听公子吩咐！”
老妇也不为难韩凌，听韩凌说要考虑，便自己站了起来，安静的等在一旁。
韩凌先看看怀里的小韩林，发现小子依旧在睡觉，便安心的看着老妇，认真的考虑起来。
说实话，他是很需要人帮忙照顾一下小子。
毕竟要吃饭，自己的工作就不能停。
自己的工作并不方便带着小子，即便能带在身边，也很难好好照顾小子。
眼前老妇，年龄虽是大了些，但看她精气神都十分饱满，腿脚又灵活，帮忙照顾小子应该是没问题。
只是，韩凌并不认识这个老妇，而且无法证实对方所说的话，因此并不敢直接答应。
“婆婆，你原来是哪里人？”
韩凌想通过交谈，多了解一下这个老妇人。
如果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倒是可以先让对方试试，自己则在暗中考察一两天。
“回公子话！我本是龙安郡人，从小在龙安郡城长大。”
老妇听韩凌问话，连忙抱拳躬身，然后谦卑的回答。
“婆婆不必如此客气说话，你我并非主仆。”
对方左一个公子，右一个公子的，早已让韩凌听得有些不舒服。
虽说曾经是名书生，别人尊称一声公子是没什么。
可自己早已从商多年，打扮穿着也不似书生，再叫公子，就显得不伦不类了。
再加上现在，对方竟然以主仆方式说话，更让他受不了了。
“好的公子！”
老妇直起身，将抱起的拳放下，安静的看着韩凌，等待韩凌继续说话。
“婆婆你说你是龙安郡人，并且在龙安郡城长大。那，婆婆可曾记得，龙安郡城有三宝？”
龙安郡城三宝，是龙安郡城内，流传了数百年的故事。
其实龙安郡城并没有三宝，而是有三祸，这个只有本地人才知道。
韩凌也是自小在龙安郡城长大的人，所以，他打算用这个来考考老妇。
“公子是想问婆婆我，是否知道龙安郡城的三祸？”
老妇微笑着反问，然后不等韩凌开口，又继续说道：
“龙安郡城的三祸，婆婆我还是记得的。它们分别是：古井妖蛤，龙潭鬼蛟，香山火鸟。”
老妇的回答完全正确，看来，她要么是货真价实的龙安郡城人，要么是个对龙安郡城历史十分了解之人。
因为龙安郡城三祸，是很不光彩的事情，所以并不怎么为外人所知。
为了掩饰这些不光彩的事情，当地人把三祸粉饰成三宝。
三宝分别是：古井仙蛤，龙潭神蛟，香山火凤。
有此三宝的美名，那几处曾经容存着三祸的地方，竟然成了外地人争相游历的名胜。
韩凌在与老妇交谈过程中，有特别留意过对方的神情变化。
多年从商，他多少也摸到点察言观色的门道，知道老妇的脾性并不是装出来的。
按韩凌目前判断，这位老妇的品性还不错，对她还是十分满意的。
因此，韩凌决定暂时收留老妇，然后暗中观察几天。
如果这老妇真的没有问题，那就可以安心的将儿子交给她照顾。
“看来婆婆真的是龙安郡城人。敢问婆婆贵姓？”
“婆婆我姓金，名小蟾，曾经有个江湖外号，叫——快手蟾娘。公子若不嫌弃，可呼我为蟾婆。”
老妇向韩凌报了姓名，同时也把自己曾经的江湖称号说出来。
韩凌不是江湖中人，并不知道“快手蟾娘”这个称号。
倒是韩凌觉得蟾婆叫着顺口，索性就按老妇意思，称其为蟾婆。
“那好，蟾婆！我看你人挺好的，而且我们还是老乡，以后你就到我那去住吧！”
“我那正好有空余的房子，多一个人吃饭也不成问题。”
“然后平时我不在家的时候，蟾婆你只需代我照看下这小子就好。”
韩凌也不婆妈，觉得蟾婆可以，便跟她实话说了，并把以后要做的工作也一并说明。
蟾婆感激的躬身抱拳，对韩凌说道：“多谢公子信任！蟾婆定不负公子所托。”
这样便算是彼此都答应了。
由于不涉及金钱利益，韩凌也不需要跟蟾婆签雇佣契约。
他与蟾婆的这种雇佣关系，纯粹是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的。
若是彼此出现不信任的情况，随时都可以一拍两散。
意外遇上蟾婆，韩凌当即决定再返回集市一趟。
他打算买两头能产奶的母山羊，给小韩林提供必要的奶水。
因为蟾婆无法提供奶水，若是每天五十文的买鲜羊奶，韩凌根本消耗不起。
已经是正午时分，既然打算收留蟾婆，韩凌也不会吝啬。
他取出自己剩余的干粮，还有给小韩林的羊奶，先给蟾婆填一下肚子。
顺便暗中观察下蟾婆的举止，看看是否有什么自己看走眼的地方。
毕竟这里不同中原，军民律法并不严谨，治安也不算太稳定，拐卖幼童的事情时有发生。
这也是奶娘多被有钱人雇佣的原因，因为有钱人家家丁人手不少，一般人贩也不敢乔装成奶娘去富人家拐骗。
面对韩凌给予的食物，蟾婆先是推迟了一下，在韩凌一再坚持下，她便接受了。
不过，她只取了一点点干粮，并且小心的从水囊中，只倒了点羊奶喝下。
看蟾婆的吃相，韩凌推测对方以前必是某个大家族的人。
因为，蟾婆虽然看起来确实很饿，但她却能忍受食物诱惑，并且吃干粮时，尽量小心不弄得满脸都是。
这跟韩凌印象中的妻子林婉儿十分相像，即便是再如何饥饿，她的吃相总是那么的优雅动人。
看到蟾婆像是出身大家族之身，韩凌对其信任增添了一分。
毕竟有教养的大家族之人，总不至于是个大奸大恶之人。
韩凌这一点想法，是源自其妻子林婉儿的，他自己本身并不出身大家族。
韩凌已过世的家父，其实是个暴发户，在龙安郡走马镇聚起一份家业。
然后举家迁到龙安郡城生活，生意在郡城内也逐渐发展起来。
韩凌就是在郡城出生的，这才从当地请的奶娘口中，听到了龙安郡城三祸的故事。
韩凌带着蟾婆回到集市时，太阳已达正午。
虽说山城这里已是初秋天气，但集市的温度还是急速升高。
韩凌要找的母山羊，其实在集市一层就有卖，虽然品相不那么好，但价格相比二层会便宜许多。
一层的人群密度，比二层要大，大部分都是收入相较普通的山城底层居民。
韩凌左手抱着小韩林，右手不停拨开周围挤来的路人，油伞则交给身后蟾婆撑着，三人一起缓缓向畜牧交易区挤去。
(本章完)
韩凌带着小韩林从集市出来，人已经是满头大汗。
急赶着又走出一段路，来到个僻静的竹林边后，才将伞一收，坐了下来。
在市集的时候，小韩林醒了一次，韩凌给他喂过温羊奶后，小子又安静的睡了。
这一上午，韩凌算是白跑了。
根本没有奶娘再肯给低于二十文的价。
已经口干舌燥的韩凌，取出装山羊奶的水囊。
小心的拔出塞子后，抿了一口，又塞好。
温暖的羊奶，顺着喉咙，一直滋润到肚子，让韩凌感觉浑身舒畅。
似乎受到羊奶刺激，韩凌的肚子发出一阵咕噜噜声。
到吃饭的点了。
看小子仍在熟睡，韩凌便轻轻将小襁褓靠于大腿一侧。
然后伸手摸出装在怀里的干粮，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韩凌边吃，边思考接下来该如何照顾小子的事情。
也不知道几位大哥能借给自己多少钱，反正目前是没办法请奶娘了。
只能暂时先带在身边一起干活了。
“儿子，先辛苦你一阵。”
韩凌轻拍了下身侧的小韩林。
吃过干粮，韩凌便靠着竹子休息一会。
“公子你好！”
一个苍老女子的声音，在韩凌的身后响起。
韩凌这时才发觉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位老妇。
老妇的半边面上，长着许多肉疙瘩，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韩凌倒是没有被吓到。
经常早出晚归的他，竹林里的鬼火都不怕，更不谈这只是容貌丑陋。
韩凌上下打量了下老妇人，发现对方年纪大约六十上下，身穿一身土灰色布裙，背有些驼，却没有用拐杖。
看周围也没其他人，韩凌知道对方是在叫自己，便礼貌的抱着儿子站起来，向对方鞠了一礼。
“这位婆婆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公子可是想找一位奶娘？”
老妇虽然容貌丑陋，但言谈极为和善，应该不是本地的山民。
“是的！”
韩凌猜测，对方可能在集市中看到自己在寻奶娘，所以也不隐瞒。
“那公子看老婆婆我还能否胜任吗？”
老妇向韩凌言明来意。
“啊？”
韩凌惊奇的看着老妇，他没想到，对方这般年纪了，还在做奶娘。
虽然比她更大年纪的奶娘，韩凌也是见过，可那并不常见。
这般年纪的奶娘，通常只能被有钱人雇来照顾大一些的孩子。
像小韩林这种小奶娃，年纪大的奶娘，照顾起来并不方便，而且也不安全。
“公子是否担心老婆婆我太老，照顾不好小公子？”
老妇看着韩凌怀中的小韩林，猜出韩凌的顾虑。
“是的，婆婆！你看我儿子还这么小，恐怕婆婆你带起来很不方便。”
韩凌也不否认，反正也没钱雇对方，索性不要浪费人家的时间。
但老妇不知韩凌在想什么，只以为韩凌觉得自己不能胜任，急忙出言解释：
“公子不用担心！老婆婆我从小习武，身子骨硬朗得很，可以照顾好小公子的。”
说完，老妇还摆了一个练武的架子。
韩凌虽不懂武，但从老妇的动作可以看出，对方确实没有撒谎。
普通老妇，可没有这位那么灵活的身手。
而且，看她的背微驼，之前却能无声无息的接近自己，想来这腿脚上的功夫也是很利索的。
“嗯，婆婆！我相信你能够胜任。不过，我目前还雇不起奶娘。”
韩凌是有些心动，但一想到钱的问题，干脆向对方坦白。
“哦！公子不必担心。婆婆我不要什么钱，只求两顿温饱就可以。”
老妇担心韩凌并不相信，又连忙向韩凌补充说明道：
“是这样的，公子！婆婆早年丧子，一直过着四处漂泊的生活。”
“所以恳请公子能够好心收留，婆婆我这辈子愿为公子做牛做马。”
说完，老妇一抱拳，竟冲着韩凌单膝跪拜。
韩凌急忙上前，单手托着老妇的手。
“婆婆！使不得！你先起来，这个事容我斟酌一下。”
“全听公子吩咐！”
老妇也不为难韩凌，听韩凌说要考虑，便自己站了起来，安静的等在一旁。
韩凌先看看怀里的小韩林，发现小子依旧在睡觉，便安心的看着老妇，认真的考虑起来。
说实话，他是很需要人帮忙照顾一下小子。
毕竟要吃饭，自己的工作就不能停。
自己的工作并不方便带着小子，即便能带在身边，也很难好好照顾小子。
眼前老妇，年龄虽是大了些，但看她精气神都十分饱满，腿脚又灵活，帮忙照顾小子应该是没问题。
只是，韩凌并不认识这个老妇，而且无法证实对方所说的话，因此并不敢直接答应。
“婆婆，你原来是哪里人？”
韩凌想通过交谈，多了解一下这个老妇人。
如果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倒是可以先让对方试试，自己则在暗中考察一两天。
“回公子话！我本是龙安郡人，从小在龙安郡城长大。”
老妇听韩凌问话，连忙抱拳躬身，然后谦卑的回答。
“婆婆不必如此客气说话，你我并非主仆。”
对方左一个公子，右一个公子的，早已让韩凌听得有些不舒服。
虽说曾经是名书生，别人尊称一声公子是没什么。
可自己早已从商多年，打扮穿着也不似书生，再叫公子，就显得不伦不类了。
再加上现在，对方竟然以主仆方式说话，更让他受不了了。
“好的公子！”
老妇直起身，将抱起的拳放下，安静的看着韩凌，等待韩凌继续说话。
“婆婆你说你是龙安郡人，并且在龙安郡城长大。那，婆婆可曾记得，龙安郡城有三宝？”
龙安郡城三宝，是龙安郡城内，流传了数百年的故事。
其实龙安郡城并没有三宝，而是有三祸，这个只有本地人才知道。
韩凌也是自小在龙安郡城长大的人，所以，他打算用这个来考考老妇。
“公子是想问婆婆我，是否知道龙安郡城的三祸？”
老妇微笑着反问，然后不等韩凌开口，又继续说道：
“龙安郡城的三祸，婆婆我还是记得的。它们分别是：古井妖蛤，龙潭鬼蛟，香山火鸟。”
老妇的回答完全正确，看来，她要么是货真价实的龙安郡城人，要么是个对龙安郡城历史十分了解之人。
因为龙安郡城三祸，是很不光彩的事情，所以并不怎么为外人所知。
为了掩饰这些不光彩的事情，当地人把三祸粉饰成三宝。
三宝分别是：古井仙蛤，龙潭神蛟，香山火凤。
有此三宝的美名，那几处曾经容存着三祸的地方，竟然成了外地人争相游历的名胜。
韩凌在与老妇交谈过程中，有特别留意过对方的神情变化。
多年从商，他多少也摸到点察言观色的门道，知道老妇的脾性并不是装出来的。
按韩凌目前判断，这位老妇的品性还不错，对她还是十分满意的。
因此，韩凌决定暂时收留老妇，然后暗中观察几天。
如果这老妇真的没有问题，那就可以安心的将儿子交给她照顾。
“看来婆婆真的是龙安郡城人。敢问婆婆贵姓？”
“婆婆我姓金，名小蟾，曾经有个江湖外号，叫——快手蟾娘。公子若不嫌弃，可呼我为蟾婆。”
老妇向韩凌报了姓名，同时也把自己曾经的江湖称号说出来。
韩凌不是江湖中人，并不知道“快手蟾娘”这个称号。
倒是韩凌觉得蟾婆叫着顺口，索性就按老妇意思，称其为蟾婆。
“那好，蟾婆！我看你人挺好的，而且我们还是老乡，以后你就到我那去住吧！”
“我那正好有空余的房子，多一个人吃饭也不成问题。”
“然后平时我不在家的时候，蟾婆你只需代我照看下这小子就好。”
韩凌也不婆妈，觉得蟾婆可以，便跟她实话说了，并把以后要做的工作也一并说明。
蟾婆感激的躬身抱拳，对韩凌说道：“多谢公子信任！蟾婆定不负公子所托。”
这样便算是彼此都答应了。
由于不涉及金钱利益，韩凌也不需要跟蟾婆签雇佣契约。
他与蟾婆的这种雇佣关系，纯粹是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的。
若是彼此出现不信任的情况，随时都可以一拍两散。
意外遇上蟾婆，韩凌当即决定再返回集市一趟。
他打算买两头能产奶的母山羊，给小韩林提供必要的奶水。
因为蟾婆无法提供奶水，若是每天五十文的买鲜羊奶，韩凌根本消耗不起。
已经是正午时分，既然打算收留蟾婆，韩凌也不会吝啬。
他取出自己剩余的干粮，还有给小韩林的羊奶，先给蟾婆填一下肚子。
顺便暗中观察下蟾婆的举止，看看是否有什么自己看走眼的地方。
毕竟这里不同中原，军民律法并不严谨，治安也不算太稳定，拐卖幼童的事情时有发生。
这也是奶娘多被有钱人雇佣的原因，因为有钱人家家丁人手不少，一般人贩也不敢乔装成奶娘去富人家拐骗。
面对韩凌给予的食物，蟾婆先是推迟了一下，在韩凌一再坚持下，她便接受了。
不过，她只取了一点点干粮，并且小心的从水囊中，只倒了点羊奶喝下。
看蟾婆的吃相，韩凌推测对方以前必是某个大家族的人。
因为，蟾婆虽然看起来确实很饿，但她却能忍受食物诱惑，并且吃干粮时，尽量小心不弄得满脸都是。
这跟韩凌印象中的妻子林婉儿十分相像，即便是再如何饥饿，她的吃相总是那么的优雅动人。
看到蟾婆像是出身大家族之身，韩凌对其信任增添了一分。
毕竟有教养的大家族之人，总不至于是个大奸大恶之人。
韩凌这一点想法，是源自其妻子林婉儿的，他自己本身并不出身大家族。
韩凌已过世的家父，其实是个暴发户，在龙安郡走马镇聚起一份家业。
然后举家迁到龙安郡城生活，生意在郡城内也逐渐发展起来。
韩凌就是在郡城出生的，这才从当地请的奶娘口中，听到了龙安郡城三祸的故事。
韩凌带着蟾婆回到集市时，太阳已达正午。
虽说山城这里已是初秋天气，但集市的温度还是急速升高。
韩凌要找的母山羊，其实在集市一层就有卖，虽然品相不那么好，但价格相比二层会便宜许多。
一层的人群密度，比二层要大，大部分都是收入相较普通的山城底层居民。
韩凌左手抱着小韩林，右手不停拨开周围挤来的路人，油伞则交给身后蟾婆撑着，三人一起缓缓向畜牧交易区挤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