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看我不整你
叶宏第二天醒来，已七点多了。
因为是周六，叶宏并不需要去医院，所以叶宏与陈军没有急着去吃饭。
两人收拾完，来到大姨做饭的地方，已经快九点。幸好，大姨还给两人留了饭。
两人到的时候，大姨正忙着做月饼，叶宏看到大姨忙碌的身影，由衷地对这一下岗工人感到敬佩，从内心里对大姨一家更多了一些同情。
“大姨，又到做月饼的时候啦？”
“嗯哪，”大姨转过身来，见是叶宏，说：“是老大呀，要不咋整？总得吃饭啊！”
“行，这时候正是旺季，反正有我们这些人，也能给你帮一下忙的。”叶宏表示支持。
“行啦，你和老三有这番心意，大姨就心领了，怎么能再给你俩增加麻烦！”大姨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向着内屋喊了一句：“芳芳，你大哥来啦，把锅里春饼还有那盘土豆丝端出来。”
陈军一听大姨叫芳芳，向着叶宏偷笑了一下，正巧被叶宏看见，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芳芳从屋里答应了一声，很快给叶宏和陈军两人端来了饭。
叶宏一看，所谓的春饼，就是关里家乡很薄的白面饼，只不过关里人需要用烙饼的鏊子烙熟，而在关外则是放在大锅里蒸熟；吃的时候，要卷上菜或肉片之类的。因为它没有那种烙糊的铁气味，所以吃在嘴里，这薄薄的春饼显得特别的劲道，再配上可口的土豆丝、清炒豆芽或腊肉片之类的配料，也算是北方一道为人称道的特色小吃吧。叶宏见又是自己爱吃的春饼，大为高兴，说：“大姨，你今天怎么有兴趣做起春饼来啦？好长时间没有吃它啦！”
“是吗？”大姨看了看叶宏和陈军两人说：“前段时间，人太多，赶不上做，现在来包饭的人少啦，所以给你们换换口味。如果愿吃，咱们每星期做一次。”
“好啊，大姨，我们愿吃。”陈军一边吃一边说：“真香啊——”三推两搡，便吃完了一张春饼。
芳芳一看叶宏只顾与妈妈说话，而陈军已吃完了一个饼，开始往第二个春饼里夹菜。所以她也拿了一张春饼，然后往饼里夹了菜，很仔细地卷好，递给叶宏，说：“大哥，你先别扯啦，你看我三哥都快吃完了，快没有春饼啦——”
叶宏正与大姨唠着嗑呢，被芳芳的这一举动弄得很不好意思，谦让着说：“谢谢啦，芳芳，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吃了吗？你吃吧。”
大姨把叶宏的谦让看在眼里：这老大还不好意思呢。她说：“老大啊，你老妹都给卷好啦，你就别客气啦！”
叶宏想到昨晚陈军给他说的事情来，心里虽然有些怪怪的感觉，但还是接了过来。叶宏一边吃，一边寻思：这回可让老三这小子有话说啦！
陈军看着叶宏的样子，心里一阵窃喜，心想：老大，咋样？被咱说着了吧！他喝了一口粥问：“老大，这春饼挺——挺香吧？！”
叶宏明白他的意思，就没好气地说了他一句：“当然香，比自己卷得香多啦。要不要换换？”
“别吓唬我，我可享受不了。”陈军推辞着、刺激着叶宏的神经。
这时，大姨已经把做月饼的面给蒸在了锅里。她擦了擦手，出来拉了凳子坐下，问叶宏：“老大，今天的这饼好吃吗？”
“好吃！”陈军抢过话来说，“可香啦，是不是呀？大哥！”
“嗯，嗯！”
“哎，对啦，老大，我听老三说，你的英语挺好，真的吗？”大姨问。
“一般吧，也就是四级没过，过六级的水平吧。”叶宏淡淡地说。
“这是什么水平？”大姨不解。
“英级四级是本科学生必须要过的，六级就是考——考研免考。”陈军插话说。
“那四级没过，六级过了，又是咋回事？”芳芳问。
“就是说，你大哥没有报英语四级考试，直接报的英语六级考试，结果还真——真让咱大哥给考过啦！”陈军看叶宏的脸说。
“大哥，你这么厉害呀！教教我英语吧！”芳芳高兴地在大姨身后，双手搂着大姨的脖子，晃来晃去地说：“妈，让我大哥辅导我英语吧，到时候我也好去他们那个英语学校培训培训，我也找个好工作！”
“你大哥愿意吗？”大姨说。
叶宏心里有些忧虑，说：“大姨，我能教芳芳吗？我可是一点儿经验也没有。”
大姨没有说什么，拍了拍芳芳的手。芳芳立即明白了妈妈的意思，她走到叶宏的身旁，一边用手有节奏地捶着叶宏的肩膀，一边给叶宏说着好话：“大哥，你就辅导我一下吧，芳芳听你话不就行啦——”
叶宏被芳芳敲得麻酥酥的，想到大姨的不容易，只好说：“好吧，我试试吧！”
“大哥，你真的同意啦？！真的同意啦！”
“算是吧。”叶宏无奈地说。
“妈，我大哥同意啦——”芳芳一高兴，用手使劲在叶宏的肩膀上狠敲了一下。
“哎哟——至于这么高兴吗？老妹。”叶宏的喊声引起了芳芳和大姨的注意，大姨白了一眼芳芳，说：“老大，没事吧。小熊妮，再高兴，也不能这样啊！”
芳芳一伸舌头，说：“大哥，对不起，芳芳错啦。”说完，芳芳假装掉泪的样子，用手一边抹眼，一边作出了“嘤嘤”的哭声。
叶宏还真担心芳芳哭，把剩下的饼全塞进嘴里，说：“好啦，别哭啦，我不生气，还不行吗！”
“真的？”芳芳扑哧一笑。
“好呀，你敢耍我，看我不整你？”叶宏发现自己又被这个小姑娘戏弄了，假装伸手去挠她的咯肢窝。
芳芳赶紧跑开啦。
叶宏知道大姨在旁边，不好意思再追下去，看看陈军早已吃完了，就对大姨说：“从下个星期开始吧，呆会，我和老三到外面买点这方面的辅导材料，再办点其他的事情。”
“行，那就下个星期吧。”大姨说完，与芳芳目视着叶宏两人消失在拐角处……
大姨目送着叶宏离去，直到叶宏的身影看不着了，她才转过身来。看着站在身边的芳芳，长长地出了口气，对着芳芳说：“好啦，你大哥答应辅导你，你可要认真地跟他学啊！”
芳芳很高兴，挽住妈妈的手，很娇气地说：“妈——看你说的，我又不真小啦。我会好好地听我大哥话的。”
“你看你大哥，又有才，又会做事，还懂事。你看你大哥，人家是从农村考大学考出来的，但你大哥却是这样的优秀，现在的男孩子，能像他这样的，真不多啊！”
“妈，我看你对我大哥挺好吗！”芳芳从旁边冒出了这样一句。
大姨听芳芳这样问，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你大哥身上确实有种吸引人的地方啊，你要是能像你大哥那样能吃苦，那么有毅力，就好啦！”
芳芳知道妈妈又要发牢骚，她一只手抓着妈妈的手，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手上的岁月沧桑，似乎想抹平妈妈的伤痕。她说：“妈——看，你又来啦，从今往后，我听你话不就行啦。”
大姨明白芳芳又不愿听她叨唠，但她还是想说，所以继续着：“其实，妈也是为你好啊，妈确实看你大哥是一人才呀，如果他能留下来，多少对咱们有些帮助啊！”
“妈妈，我明白您的意思，可这事咱也总不能一厢情愿，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吧。”
“你明白就好，我让你大哥辅导你英语，一方面是让你的英语水平有所提高，另一方面也为你们创造多在一起的机会，增进彼此的了解啊！”
芳芳听了妈妈的这些话，看到妈妈的黑发中已泛起霜花，腰身倦得不再挺拔，想起毛阿敏唱的那首《烛光里的妈妈》，禁不住眼睛湿了，她哽咽着说：“妈，我明白啦。妈，我已长大啦，我一定不会辜负您老人家的心思，我一定想办法拴住我大哥的。”
“但愿如此啊！”大姨很欣慰地说：“好啦，不扯啦，待会又要来学生吃中午饭啦，赶紧看看锅里的面好了没有，咱们准备中午的饭菜。”
因为是周六，叶宏并不需要去医院，所以叶宏与陈军没有急着去吃饭。
两人收拾完，来到大姨做饭的地方，已经快九点。幸好，大姨还给两人留了饭。
两人到的时候，大姨正忙着做月饼，叶宏看到大姨忙碌的身影，由衷地对这一下岗工人感到敬佩，从内心里对大姨一家更多了一些同情。
“大姨，又到做月饼的时候啦？”
“嗯哪，”大姨转过身来，见是叶宏，说：“是老大呀，要不咋整？总得吃饭啊！”
“行，这时候正是旺季，反正有我们这些人，也能给你帮一下忙的。”叶宏表示支持。
“行啦，你和老三有这番心意，大姨就心领了，怎么能再给你俩增加麻烦！”大姨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向着内屋喊了一句：“芳芳，你大哥来啦，把锅里春饼还有那盘土豆丝端出来。”
陈军一听大姨叫芳芳，向着叶宏偷笑了一下，正巧被叶宏看见，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芳芳从屋里答应了一声，很快给叶宏和陈军两人端来了饭。
叶宏一看，所谓的春饼，就是关里家乡很薄的白面饼，只不过关里人需要用烙饼的鏊子烙熟，而在关外则是放在大锅里蒸熟；吃的时候，要卷上菜或肉片之类的。因为它没有那种烙糊的铁气味，所以吃在嘴里，这薄薄的春饼显得特别的劲道，再配上可口的土豆丝、清炒豆芽或腊肉片之类的配料，也算是北方一道为人称道的特色小吃吧。叶宏见又是自己爱吃的春饼，大为高兴，说：“大姨，你今天怎么有兴趣做起春饼来啦？好长时间没有吃它啦！”
“是吗？”大姨看了看叶宏和陈军两人说：“前段时间，人太多，赶不上做，现在来包饭的人少啦，所以给你们换换口味。如果愿吃，咱们每星期做一次。”
“好啊，大姨，我们愿吃。”陈军一边吃一边说：“真香啊——”三推两搡，便吃完了一张春饼。
芳芳一看叶宏只顾与妈妈说话，而陈军已吃完了一个饼，开始往第二个春饼里夹菜。所以她也拿了一张春饼，然后往饼里夹了菜，很仔细地卷好，递给叶宏，说：“大哥，你先别扯啦，你看我三哥都快吃完了，快没有春饼啦——”
叶宏正与大姨唠着嗑呢，被芳芳的这一举动弄得很不好意思，谦让着说：“谢谢啦，芳芳，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吃了吗？你吃吧。”
大姨把叶宏的谦让看在眼里：这老大还不好意思呢。她说：“老大啊，你老妹都给卷好啦，你就别客气啦！”
叶宏想到昨晚陈军给他说的事情来，心里虽然有些怪怪的感觉，但还是接了过来。叶宏一边吃，一边寻思：这回可让老三这小子有话说啦！
陈军看着叶宏的样子，心里一阵窃喜，心想：老大，咋样？被咱说着了吧！他喝了一口粥问：“老大，这春饼挺——挺香吧？！”
叶宏明白他的意思，就没好气地说了他一句：“当然香，比自己卷得香多啦。要不要换换？”
“别吓唬我，我可享受不了。”陈军推辞着、刺激着叶宏的神经。
这时，大姨已经把做月饼的面给蒸在了锅里。她擦了擦手，出来拉了凳子坐下，问叶宏：“老大，今天的这饼好吃吗？”
“好吃！”陈军抢过话来说，“可香啦，是不是呀？大哥！”
“嗯，嗯！”
“哎，对啦，老大，我听老三说，你的英语挺好，真的吗？”大姨问。
“一般吧，也就是四级没过，过六级的水平吧。”叶宏淡淡地说。
“这是什么水平？”大姨不解。
“英级四级是本科学生必须要过的，六级就是考——考研免考。”陈军插话说。
“那四级没过，六级过了，又是咋回事？”芳芳问。
“就是说，你大哥没有报英语四级考试，直接报的英语六级考试，结果还真——真让咱大哥给考过啦！”陈军看叶宏的脸说。
“大哥，你这么厉害呀！教教我英语吧！”芳芳高兴地在大姨身后，双手搂着大姨的脖子，晃来晃去地说：“妈，让我大哥辅导我英语吧，到时候我也好去他们那个英语学校培训培训，我也找个好工作！”
“你大哥愿意吗？”大姨说。
叶宏心里有些忧虑，说：“大姨，我能教芳芳吗？我可是一点儿经验也没有。”
大姨没有说什么，拍了拍芳芳的手。芳芳立即明白了妈妈的意思，她走到叶宏的身旁，一边用手有节奏地捶着叶宏的肩膀，一边给叶宏说着好话：“大哥，你就辅导我一下吧，芳芳听你话不就行啦——”
叶宏被芳芳敲得麻酥酥的，想到大姨的不容易，只好说：“好吧，我试试吧！”
“大哥，你真的同意啦？！真的同意啦！”
“算是吧。”叶宏无奈地说。
“妈，我大哥同意啦——”芳芳一高兴，用手使劲在叶宏的肩膀上狠敲了一下。
“哎哟——至于这么高兴吗？老妹。”叶宏的喊声引起了芳芳和大姨的注意，大姨白了一眼芳芳，说：“老大，没事吧。小熊妮，再高兴，也不能这样啊！”
芳芳一伸舌头，说：“大哥，对不起，芳芳错啦。”说完，芳芳假装掉泪的样子，用手一边抹眼，一边作出了“嘤嘤”的哭声。
叶宏还真担心芳芳哭，把剩下的饼全塞进嘴里，说：“好啦，别哭啦，我不生气，还不行吗！”
“真的？”芳芳扑哧一笑。
“好呀，你敢耍我，看我不整你？”叶宏发现自己又被这个小姑娘戏弄了，假装伸手去挠她的咯肢窝。
芳芳赶紧跑开啦。
叶宏知道大姨在旁边，不好意思再追下去，看看陈军早已吃完了，就对大姨说：“从下个星期开始吧，呆会，我和老三到外面买点这方面的辅导材料，再办点其他的事情。”
“行，那就下个星期吧。”大姨说完，与芳芳目视着叶宏两人消失在拐角处……
大姨目送着叶宏离去，直到叶宏的身影看不着了，她才转过身来。看着站在身边的芳芳，长长地出了口气，对着芳芳说：“好啦，你大哥答应辅导你，你可要认真地跟他学啊！”
芳芳很高兴，挽住妈妈的手，很娇气地说：“妈——看你说的，我又不真小啦。我会好好地听我大哥话的。”
“你看你大哥，又有才，又会做事，还懂事。你看你大哥，人家是从农村考大学考出来的，但你大哥却是这样的优秀，现在的男孩子，能像他这样的，真不多啊！”
“妈，我看你对我大哥挺好吗！”芳芳从旁边冒出了这样一句。
大姨听芳芳这样问，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你大哥身上确实有种吸引人的地方啊，你要是能像你大哥那样能吃苦，那么有毅力，就好啦！”
芳芳知道妈妈又要发牢骚，她一只手抓着妈妈的手，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手上的岁月沧桑，似乎想抹平妈妈的伤痕。她说：“妈——看，你又来啦，从今往后，我听你话不就行啦。”
大姨明白芳芳又不愿听她叨唠，但她还是想说，所以继续着：“其实，妈也是为你好啊，妈确实看你大哥是一人才呀，如果他能留下来，多少对咱们有些帮助啊！”
“妈妈，我明白您的意思，可这事咱也总不能一厢情愿，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吧。”
“你明白就好，我让你大哥辅导你英语，一方面是让你的英语水平有所提高，另一方面也为你们创造多在一起的机会，增进彼此的了解啊！”
芳芳听了妈妈的这些话，看到妈妈的黑发中已泛起霜花，腰身倦得不再挺拔，想起毛阿敏唱的那首《烛光里的妈妈》，禁不住眼睛湿了，她哽咽着说：“妈，我明白啦。妈，我已长大啦，我一定不会辜负您老人家的心思，我一定想办法拴住我大哥的。”
“但愿如此啊！”大姨很欣慰地说：“好啦，不扯啦，待会又要来学生吃中午饭啦，赶紧看看锅里的面好了没有，咱们准备中午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