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在安静中读书写诗
第40章 在安静中读书写诗
1994年8月，我在东滩联中呆了一年后，又被该调到离镇二里路的中心店镇中学。我想是东滩联中不要的我吧，农村初中都不要我这个山东师范大学的本科生了。原因是什么，我猜不到。我听东滩联中的一个青年老师说过，说人不属于这派，就属于那派。是说学校内的人际关系吧。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意识。文革时候是这样的。现在还这样？我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我喜欢独来独往的感觉。独来独往易于与天地亲近。远离了人群，听天籁之声，流连山水草木，象我还以书为友。在听天籁之音时还能常常听到来自于自己心灵深处的声音。自己真正喜欢什么，真正想干什么，真正能干什么，不盲目跟随人群。我没有拒绝过别人对我的友好和善意，也不想搞什么关系，不看别人脸色，这有什么不对吗？我甚至不想去多想为什么被调离的原因，无所谓，只要不耽误我考研究生就行。我有自己看重的事情，不在乎别人破坏我觉得无足轻重的事情。可是君子慎独，在这样一个****满街可见，黄色书刊和影像到处有的时代，我一个29岁未真正近过女色的大龄男青年没有做到。我在逐渐堕落。
1993年，我初中的同学柴红云把她的表姐介绍给我。她表姐张得高挑，漂亮。但是是农村户口。我见了一面后反应冷淡。我想我也有自己世俗功利的一面吧？我不想用：“人无完人”为自己开脱。可我就是没有高兴地答应。后来我听联中的副校长说，说邹县城里来了两个女的找我而我不在学校。再后来，我们在柴红云所在单位的小屋里又见了一面，柴红云的男朋友也在。柴红云说咱们今天会餐，吃水饺。我那天心里有事情，想去找初中班主任边老师，还是看看他能不能把我调进城。去边老师那里回来以后，柴红云的男朋友和她的表姐已经走了。再后来好像我还去柴红云的单位找过她一次，看大门的说她不在。再后来谁也没有找过谁。
在中心店中学，当我在只有我一个人的宿舍学习的时候，我的确感觉到了内心真正的安静，我能听到也晚降临的声音，从窗外夏雨后的红色瓦屋上黄昏树影的移动中，我看到了时间的脚步。那时候我也写诗歌，有几首如下：
夜晚（一）
我端坐于夜的深处
谛听它的声音
这是秋天
丰饶的景色有着种种难言的妙处
你能感到衰草越过了肩膀
它的气息在空中淋漓尽致
秋虫在暗处集合
风掠过发际仿佛是手
天空那么辽远
家就在它的深处
月亮多象****
默默遥望
仿佛为我独设这个夜晚
深秋的夜晚
它的寂静让你感动
而我今夜不哭
今夜我折起翅膀
夜晚（二）
星星在缓缓展开
在广大的范围内
在星星与大地之间
黑色的粒子潮水样掠过
万物都屏住呼吸
看着夜晚在高空悄悄行进
多么深邃
丰富的美星罗棋布
只感觉到却说不出
所有患于嘈杂的心灵
所有倦于行进的人
请稍留
请谛听
夜晚（三）
纯粹的个人时刻
让我感到这个夜晚
行进在窗外的高空
无声无息不着痕迹
它的韵律和节奏
它的厚度和秉性
其寂静令人肃然起敬
坦荡自由的夜晚
没有遮拦的夜晚
散思
当夜晚，人们都睡去；我醒着，看着自己一点点衰老。
我在被生活不断地击碎啊，母亲
多种力量试图把我重新组合以适应众人
保持一种完美多么艰难
是在规矩之下苍白，还是听从于内心的指引？
我要用自己的尺度衡量这个世界
如果你内在匮乏了，你就会转而追求外在的东西
最深的伤害不着痕迹，最大的痛苦无法开口
我始终在为自己心灵的宁静而奋斗并将继续余生
真、善、美永远是生活的最高标准
所有的白天和黑夜我都在出发，穿过街道、河流、山脉
10什么能使我在其中驻足？我的双手高举在空中沿途求救
在对你的顶礼膜拜之中我把你颠覆
人们称颂和醉心的一切如今又在何处？
寂寞如水的日子，想起久远的你，这世界立刻美好
爱过你这一事实，象一道光辉，在我头顶闪耀
在寒冷的季节里等你
如一株植物
我在我的窗口
张开了枝叶
每一个明丽的日子
象无数支曲子从高空倾洒
你灿烂深远的天空盛开
处处布满神奇
母亲
你把我生下来可爱纯洁
然后再被生活不断地击碎啊
保持一种完美多么艰难
走出最绝望的日子
重新感到活着的美好
仿佛久居病室的人来到户外
对于他所见到的一草一木都无限欣喜
明媚的日子
立于蓝天下大地上
我看到巨大的忧伤光华万丈
我的双眼被泪水充满
为已结束的苦难
和坚持下来的自己
感谢
感谢自然万物
感谢阳光
感谢地球在宇宙中的位置
感谢家园
感谢奉献的人
感谢善良正义的心
感谢母亲
孕育我把我生下来
并且爱我
感谢自己
坚持着度过艰难时日
并且保持着完美
活着心里老是充满感激
无题
金黄金黄
葵花样的
烛光
落满
我的身子
多象手掌
我睡着啦
星星们在私语
阳光
在寒冷的时节里等你
如一株植物
我在我的窗口张开了枝叶
给我沐浴的
仿佛手掌
落满我的身子
照亮我的时日
(而它曾经那么阴冷)
让我记起活着的美好
不断给与的
不竭的温情
春日阳光
每一个明丽的日子里
象无数支曲子
从高空倾洒
你灿烂深远的天空盛开
处处布满神奇
我张开全部的枝叶
全部的触角
当我一个有过长期绝望经验的人
丧失所有的热情渐渐老去
你以你的方式唤醒我
黄昏
常常在这样的时刻暖意滋生
当我独自一人坐在窗前
看黄昏里黑色的粒子弥漫
几只蝙蝠窗外飞
多么好
我已能平静
不再纠缠
我注定还要活下去
注定学会坚忍从容
安静和沉思，结伴而生。而静，仿佛早在我的躯体之中，仿佛与生俱来，它就是我的天空，是我生活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