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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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面见长孙

    将所有的物资取出,盘点了一番。李泰发现有些辣椒的品种不一样,除了细长的高山椒,还有一种皮质较厚的本土椒。

    取出其中一小部分单独分出,便将其他物资统统收回到空间背包内。

    辣椒,能在五百年的时间里征服全世界四分之三的人口,慰藉数十亿挑剔的舌头,它本身便是名副其实的香料之王。

    在辣椒尚未普遍种植之前,李泰完全相信,也有能力将手里辣椒卖出与黄金同等的价值。

    只是到时候难免会惊动当今圣上李世民,这是一个难题。

    李泰踱步在房间,盘算着该找什么样的借口才能让李世民信服,不然的话迎来自己的可能不是美名,而是终生囚禁。

    虽说自己是李世民的亲儿子,但面对李世民这种狠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正想到这里,房门突然被一名小丫鬟推倒在地,又是一股冷风扑面袭来。

    “呀…”

    一声惊叫,正是先前在系统界面里见到的那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小丫鬟,显然是被突然倾倒的木门吓了一跳。

    此时正抖抖索索的躲在一边,手里端着的热水洒落一身,俏丽的大眼睛惊慌地盯着双手,又看了看李泰,娇弱的身子簌簌颤抖,满脸的无辜状。

    小丫鬟名叫云儿,是前身的贴身侍女。

    云儿不知道房门早已被李泰弄坏了,还当是自己突然力气变大了。

    李泰尴尬了片刻,领着小丫鬟去了正堂,并安排了人去修理房门。

    “殿下,该去皇后娘娘那儿请安了。”半晌,小丫鬟见李泰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才捏着衣角,对李泰说道。

    大唐推崇孝道,晨昏定省早晚请安的规矩更不可废,李泰虽不情愿但也不可能躲得过去这一关。

    毕竟自己得了人家儿子的身体,该承担的责任还是必要担着的。调整好心态,尽量避免被看出破绽。

    等丫鬟云儿换好衣物,重新端来热水,在其服侍下洗簌完毕,才前往太极宫给父皇母后请安。

    出了门,离开温暖如春的房间,李泰再一次被扑面寒风吹的直打喷嚏。

    大雪下了一整天,还未停歇,整个皇宫宛若银装,如冰雕玉砌一般。

    李泰呼出一口白气,看着自己院落内残破的宫墙,潮痕斑驳的廊柱,头顶房檐上还有几株败落的枯草,再加上先前自己先前造成的混乱,整个院落显得更加破败。

    摇了摇头,满是失望的暗暗自喃道:“看来皇室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啊!”

    绕了好些条走廊,一路见到不少残破不堪的院落,李泰心里总算是找到了平衡感。

    太极宫依山而建,前殿后宫,而皇后一般常住前殿的立政殿,立政殿在百官朝会的太极殿东侧,离得比较近,一般皇上下朝后都会到立政殿小叙片刻。

    相较于李泰居住的院落,立政殿虽然好上许多,但依稀还是能见到修修补补的痕迹。

    长孙皇后生性简约,不喜欢浪费,对于皇子要求也很严格。她经常训戒诸位皇子,要求他们以谦恭节俭为先,她自己更是身行力践。

    整个皇宫恐怕只有百官上朝的太极殿年年翻新,最为富丽堂皇,雄伟壮阔。

    在一路宫女的参拜声中来到殿前,这一刻李泰的心情甚是激动。每当想到自己生母竟是千古贤后长孙氏,如今还能亲眼一观,他的心脏就忍不住地砰砰乱动。

    在门外将身上落雪拂去,推开门跨过殿前门槛,走到里头他打量了一圈,见殿堂之上坐着一位梳着高耸发髻的貌美妇人,玉容虽略施脂粉气质却显得格外雍容华贵。立马就清楚眼前雍容华贵的妇人便是自己的生身母,当今皇后长孙氏。只是这妇人此时有些严肃,也不知因为什么。

    堂下左侧桌案旁则跪坐着一位约莫六七岁左右的幼童,李泰知道这是自己同母胞弟,未来大唐的接班人唐玄宗,李治。

    无视掉旁边尚且年幼的李治,正身对着堂上的长孙,行了一记跪拜礼。

    “孩儿拜见母后,特给母后请安。”

    长孙皇后端坐在殿堂之上,虽然已经为皇帝诞下了七个孩子,但依旧身姿曼妙、婀娜多姿,蓦然看去只如二十多岁。看着堂下跪着的李泰,长孙只觉得心中一阵悲痛欲绝。

    她八岁丧父后便被扫出家门,有幸十三岁时嫁于李世民,随着丈夫一路征战,玄武门之变时更是出人意料地出现在了丈夫身旁,不顾一切亲入战场,从容勉励将士。

    好不容易帮助自己丈夫夺得皇位,本欲安安稳稳的将自己儿女抚养成才,奈何随着三个儿子年岁渐长,个个开始为了储君之位争权夺利。

    其中又以长子李承乾和次子李泰之间的交锋最为频繁,这让长孙心中更加悲不自胜。不忍,也不能让玄武门兄弟相残之事再度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

    无力的叹了口气,两个儿子都已经有了自己的主见,哪里会听她的劝,如今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万一突然哪个儿子开了窍,不再苦苦纠缠王储之争,也不枉她一番苦心……

    “青雀快些起来,到母后身边,当心膝盖受了凉。”长孙随手抹去眼角的湿润,收起心中的悲怆,言笑自若。

    跪坐在离长孙最近的一张桌案旁,不得不说这种跪姿实在是很难受,但为了避免漏出破绽,不得不苦苦忍受着。

    定了定心神,将心中不适感压下,抬起头看向长孙:“母后,为何不见父皇?”

    “今年的雪来的有些突然,想必是在查审奏折,抽不出身。”长孙也没多想,随口应到。

    听到李世民不在,李泰便也放下了心,默默掏出怀中的辣椒,递给长孙一观。

    “孩儿偶得一些珍贵的香料,母后瞧瞧。”

    长孙见状也有些好奇,皇宫储存的香料甚多,但她还从来没见过这种香料。

    在李泰指点下,长孙丹唇微启,轻轻咬下一点,仔细品尝。

    和茱萸的偏酸涩的辣味不同,长孙皇后只感觉嘴里像是被用小火烫了一样,不痛却有一种刺激的感觉,辣味之中夹着香味,味道饶舌久久不散,而后舌头还有种发烫的感觉。

    长孙睁着凤眼,很是惊奇,望向手里余下的辣椒,问道:“比茱萸强百倍,这是何物?”

    “母后,这种香料叫辣椒,先取一枚待会碾碎了,加入饭菜里,您再尝尝…”说着李泰将长孙手里的辣椒接过,将辣椒子剥出,小心存放好。

    长孙身后的宫女闻言,不用吩咐自己便走上前,接过李泰手里的那枚空辣椒壳跑了出去。

    “母后若是喜欢,孩儿这里倒是有一些,明日便给母后送来。”李泰期许着望向长孙,有点羞以启齿。“一两辣椒,一贯钱!”

    一口热茶差点喷出,长孙顾不得自身仪表,诧异地看着李泰。

    这还是自己那自诩才识过人,视钱财如粪土的儿子吗?他不是一直要苦心钻研学业,不为外物所动吗?怎么突然借着送香料的幌子张嘴问自己要钱?……

    再看李泰眉展眼开之间,身上隐隐有一种追求功利之态。

    莫不是我看错了?长孙实在是难以相信平日间一向仗着自己聪敏绝伦,喜欢挑战太子权威的李泰会突然对七青八黄的钱财这么上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