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经诛神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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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生无可恋

    地上的毛草正在燃尽,火势小了很多,余飞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思索着“对面的畜生应该又聚在了一起,等待火势在小点达到他们可以跨越的高度便会跳起朝自己这边扑过来,凭一己之力阻挡不了他们,逃?是不可能的,自己逃了便会追上前面的人,现在唯有一死,让他们食尽其肉,这点时间或许可以拖延一下,多给他们争取点时间。”

    王老头跑了过来,“余飞,我来帮你。”

    余飞摇了摇头:“不够,远远不够。”

    火势又小了点,余飞自己都能看清对面正在聚集起跳的句句了,他心一横,一刀便抹了脖子,他不想看着自己被食尽其肉,不想受那凌迟之刑,这一命一年前就该死,苟且活到现在,已是赚了。

    他平静的躺在地上,要看这蓝天白云美丽的世界最后一眼,他的血不断从脖子处往外冒,染红了周围的土地。王老头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提着大锤冲过火堆,朝集结的句句扑去。

    昏天暗地,无尽地狱,奈何桥上,各路牛鬼蛇神时隐时现,或挥着鞭子,或伸出长长的舌头,或拿下脑袋,吓唬经过这里的新魂,余飞一点也不害怕,他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什么?

    阎罗殿内,判官罚他鞭笞之刑3天,罪名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自残致死之罪,他不反驳,也不愿意去解释,坦然接受了连续3天的鞭笞,下得刑台时已全身伤痕累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小鬼们押着他前往阎罗殿复命,办完一切手续后,小鬼们送她到奈何桥,并告诉他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后去重新投胎做人。

    “人,有什么好做的?”余飞心里想着,一脸苦笑,小鬼们解开他的枷锁离开后,他独自坐在了奈何桥头,望着桥下的忘川河“做人会饿,会怕,会死,还要畏惧神明,侍奉神明,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他们,就有各种天灾人祸降临,为什么要做人,我觉得做一只鬼挺好。”

    余飞一个人独自坐了好久也不见再有其他人前来去投胎,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看来很多人都愿意做鬼,不愿意做人。”

    阵阵音乐声传来,余飞被音乐所吸引,循着音乐的声音瞧了过去,桥的另一头,一个白衣女子随着音乐正翩翩起舞,舞姿妙曼、衣袂飘飘、身段优美,余飞看得入迷,不自觉的走了过去,近看女子更是风姿绰约,貌似天仙,明艳动人,余飞不忍打扰,待到舞完一曲他才鼓起掌来,连声叫好。

    白衣女子见有人来,微微一笑道:“你来啦?”这一笑仙姿佚貌,倾国倾城,把余飞的魂也给勾了去。

    余飞道:“姑娘这舞跳得真好,和这音乐真是完美,敢问刚刚这段舞蹈和音乐叫什么名字?”

    白衣女子道:“哦?你竟还通音律?”

    余飞道:“不懂,完全不懂,只是姑娘跳得实在好,便忍不住想问一下。”

    白衣女子掩面一笑道:“这曲叫《高山流水》,这舞叫《踏雪寻梅》”

    余飞道:“好美的舞蹈,好美的名字,在下虽才疏学浅,但也知四季春秋,这高山流水的季节是无雪也无梅的,为何这《高山流水》配上《踏雪寻梅》竟如此之美妙?”

    白衣女子道:“这是800年前一个花痴的将军教我的,我觉得美,所以便学了下来。”

    余飞道:“那这位将军定是一个知万物,晓四季,通音律的世外高人。”

    白衣女子嫣然一笑道:“你误会了,他只是一个花痴而已。”

    白衣女子走进桥边的小屋,收起帘子,请余飞坐下,从屋内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放在桌上道:“公子请,喝完这碗汤然后你顺着这条忘川河往下,一直走,走到尽头便到达轮回之地,跳进去就可以了,十八年后又是一个好汉。”

    余飞惊讶的看着她道:“你是?你是孟婆?”

    白衣女子道:“大家都这么叫我,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余飞道:“我喝了这碗汤后是不是什么都忘记了?”

    孟婆道:“是呀,喝了这碗汤便什么都忘记了,便开始新的人生了。”

    余飞道:“什么都忘了?包括你刚刚给我说的也都忘了?”

    孟婆道:“是的。”

    余飞道:“那你刚刚给我指的路我也会忘了?”

    孟婆道:“是的。”

    余飞道:“那为什么你还要跟我说,我只要喝了这碗汤便什么都忘了,你刚刚给我指的路我也忘了,我怎么记得要去那里?”

    孟婆道:“喝了这碗汤后,你就会忘记一切,不需要人指点你也会主动去那里的。”

    余飞道:“原来如此,但我不喝。”

    孟婆道:“为什么呢?你不想重新做人吗?”

    余飞道:“做人有什么好,挨饿受冻,担惊受怕,还要被天神当做奴隶驱使,稍有不顺便降下天灾,让人不得安宁,最后痛不欲生,还得死回来,有什么意思。”

    孟婆道:“这就是轮回啊。”

    余飞道:“为什么你们神就没有轮回?人就偏偏有轮回?谁定的规矩?”

    孟婆道不在说话,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又问道:“所以呢?你不喝这碗汤你准备做什么?”

    余飞道:“做鬼也好过做人。”

    孟婆道:“所以你要做鬼?不愿意在去投胎做人了?”

    余飞道:“是的。”

    孟婆端起快要冷去的汤一口喝了,道:“鬼也有鬼的难处,做鬼也不容易的。”说完她放下帘子,进到里屋关起了门,不在理会余飞,独留余飞一人坐在空空的桌前。

    余飞喊问道:“孟姑娘,屋里可有别人?是否是刚刚弹琴之人?”

    余飞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在意屋里是否有别人,竟脱口而出询问道,不过再也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任何声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