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mon oct 13 07:17:36 cst 2014
当李彦找到冯冰并把前前后后所发生的事都讲述一遍时，己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事了。冯冰听完又沉默了会儿说：“我明天去到是没问题，可你想过沒，咱们三个男生，人家张红晓一个女生方便么？”
“这简单呀！你叫上孙凤梅，金伟也叫上他们班那个不就行了。人多了更热闹！”看来李彦早就想好了整个计划。
“简单？我可不敢去叫孙凤梅，要去你去。”冯冰有点懊恼的对李彦说。
没想到李彦笑嘻嘻地说：“放心，我去叫。我外婆家就是她们村的，还能难到我呀！不过还是要打上你的旗号才行！”
“你怎么叫是你的事，她去不去我可没把握。”冯冰看难不住李彦，也只好同意了他的办法。
“好，我这就去找人去，记好时间，明天八点王庄路口集合。”李彦说完便又风风火火的骑车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冯冰便起来了。洗漱完后他先帮母亲把厨房里的水缸接满水，又等到吃早饭时才对母亲说今天想和同学上山玩。母亲只是嘱咐他要注意安全，也没再说什么。
吃过早饭冯冰便匆匆向李彦交待的王庄路口赶去。等冯冰来到王庄路口时，金伟和黄晓红已经到了。“唉，看来还是你们离的近些呀！”冯冰老远就和金伟打招呼。
“那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嘛！”金伟等冯冰走近了才笑着说。
两人正说话间黄哓红叫道：“看，东边路上那两个人应该是李彦他们吧！”
金伟和冯冰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是李彦和张红晓一前一后顺着大路正向这边走来。冯冰不禁有点失望，看来孙凤梅今天不能来了。
“孙凤梅还没来呀？”李彦人没走到便问冯冰。
“没有，她说会来么？”冯冰有点疑惑的反问道。
“是啊！她昨天说好要来的。”李彦边说边抬手看了看手表说：”七点五十四，咱们再等等吧！”
年轻人到一起便有说不完的话题，这不就在等孙凤梅的间隙里，金伟便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他笑着叫道：“你们有沒发现她们两个的名字特有趣呀！”
李彦和冯冰他们先是一愣，然后也都哄笑起来。张红哓沒说话，黄晓红却说：“有什么呀！不就是两个名字相反呀！大惊小怪！”
正在这时，远处路上又出现了两个女孩子的身影。金伟看了半天也沒认出孙凤梅身边似的那个是谁，他问冯冰：“孙凤梅和谁呀，那是？”
“孙梦云呀！初中咱们不都一个班呀！”冯冰笑着问他。
“她呀！两年不见漂亮多了。”金伟不由的赞道。
这下黄晓红可不乐意了，瞪了他一眼问：“你是不是一见女孩子就夸漂亮呀！”
金伟尴尬的笑了笑说：“看你说那多严重。”大家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们笑啥呢？”这时快走到跟前的孙凤梅莫名其妙的问。
“沒啥，开玩笑呢。”冯冰赶忙解释说。
“不早了，赶快走了，到山上恐怕都十点多了！”金伟也连忙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就这样一行人便开始向南山进发。通往南山的路蜿蜒向上，两边地里种得大都是红薯。看上去就如同绿地毯一样顺着起伏不平的丘陵地势铺开去。天上刚才还显得懒洋洋的太阳象醒来了似的，逐渐开始变得发白。路边偶尔出现的牵牛花的花朵也热得打不起精神来，红薯地里的蝈蝈们却象感觉不到气温的变化似的，依然在卖力的鸣叫着。同样不怕热的还有这几个说笑打闹着的年轻人，他们前行的步伐依然轻盈。南山终于到了。
南山只是偃师人按地理方位对这个山脉的一种叫法。其实本名熊耳山脉，属八百里太行山的一个分支。座落在偃师、登封、伊川三县交界之处。整个山脉呈东西走向，南北并不厚重，按当地人的说法，步行半天便可穿山而过，到达伊川县境內。而在偃师境內的较为有名气的山峰有：东祖师山，西祖师山，牛心山，大风门口，小风门口等，且大多数山峰均为青色的石灰岩构成。冯冰他们现在的位置正是牛心山山脚下。
几个人抬头看了看牛心山的北坡，只见一条人工开凿的阶梯顺势而上，直达山顶。冯冰此刻充当起了导游，他看了看几个同伴说：“这牛心山的北坡虽有阶梯，可山势太过陡峭，其实并不好走。不过要从它后山上去就好的多，就是绕行的太远。”
“我们来就是玩的，远怕什么？她们几个女生要从这北坡上恐怕会吃不消的，还是慢慢绕行吧！”一向最懂怜香惜玉的李彦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还是绕道吧，不过你们谁熟悉通往后山的路呀！”金伟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不用担心，我从后山上过几次了。从二道沟向里走就是了。”冯冰向大家做出了保证。方案敲定，几个人便顺着大路向二道沟口走去。
沿着半山腰的一条小路 进入二道沟后，路边高大的树木让几个年轻人不再受阳光暴晒之苦。于是刚才都低头匆匆赶路的几个人又重新活跃起来。冯冰他们开始冲着山谷深处呐喊，然后就哄笑着听山谷间回荡的声音，似乎在比试看那个的回声更长一些。也许是声音太大，忽然从谷底树从中惊出一只不知名的大鸟来，扑楞着翅膀从几个人头顶飞过，然后掠过山梁不见了踪影。几个女孩子也不由得惊叫起来，忘形的叫着，喊着，笑着，往日的矜持似乎一下子都不见了。
蜿蜒的山路向大山深处延伸，青春的欢笑也随着山路弥漫开来。也许此刻每个人都忘记了所有的不快，深醉于这大山中独有的风景之中。走在最前边的金伟忽然停了下来问：“冯冰，前面两条叉路怎么走？”
冯冰看都没看说：“往下的那条路是通往二道沟里边的，向上的那条翻过山梁便是牛心山后山了。”
听说快到目的地了，大家的步伐更快了，没多久便上了山梁。果然，前面是一片松柏林，而向西穿过松柏林便可沿路直上牛心山后山。而向东则是通往大山密林深处，究竟能走到哪里，就是冯冰也无法给出答案来。
李彦看了看表说：“呀！快十二点了！要不咱们在这里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下午再上牛心山好了。”
他的建议很快得到了响应，几个人便在有林荫的山梁上坐下来开始休息。金伟这时才从背上背的提兜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了几瓶啤酒，给了几个人一个不小的惊喜。几个女孩子都推说自己不会喝酒，没有人肯过来拿。李彦又建议女孩子们两个一瓶，毕竟在太阳底下走了这么久。推来推去，终于在谦让中每人都喝了少许。酒完了，酒瓶便成了又一种开心的道具。金伟，冯冰，李彦每人一个，看谁能扔到山谷中更远的地方。笑声，争论声，和着啤酒瓶在山谷爆裂的声音，又开始重新在山梁上响起。
很快，就只剩下孙梦云面前的一个酒瓶了。不过由于和她不太熟悉，冯冰他们三个谁也没好意思过来拿。这时一直沉默的孙梦云站起来，弯腰拾起放在地上的啤酒瓶，正当大家以为她也要把它扔下山谷时，谁也沒想到孙梦云径直走到一棵碗口粗的柏树前，手臂高高扬起，“砰”地一声，瓶子在众人的惊讶中爆裂开来，孙梦云的手里只剩下短短的瓶颈。
当孙梦云又坐回原位，她也许沒想到也就是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冯冰在惊讶之余也对她的强悍产生了某种敌意。而这种敌意也在几年后成为人生决择中改变两个人命运的关键。
这时大家都纷纷提议冯冰给大家讲故事，冯冰也不推辞，便坐在软软的青草上开讲了：“咱们面前的这座牛心山，据说原来这山更高大，真武大帝和王母娘娘都想用做自己的门庭。就打赌看谁先占下就是谁的。真武大帝先到，就把打神鞭插在山上为证。他走后王母来了一看，来晚了，王母就把绣花鞋埋在打神鞭下。后来真武大帝拔出一看，气的连跺四脚，就把山跺成现在这样子！于是祖师山和王母山之间有了现在这四道沟。”
故事讲完，大家正在纷纷议论这个个故事的出处时，孙凤梅撇了撇嘴说：“都別听他瞎说，这故事咱们怎么没听说过，说不好又是他编来糊弄咱们的。” 大家都笑了起来。
小憩过后，已是下午一点多，大家便重新抖擞精神开始向牛心山山顶进发。其实从后山向上的路更难走，都是标准的羊肠小道。更有几处需要翻过几块巨石，只是距离比北坡短的多。一行人沿着山路慢慢的向上走，孙凤梅和孙梦云边走边说着悄悄话，不知不觉两个人落在了队伍的后面。
“喂，冯冰，跑那么快干嘛？”冯冰正走间忽然听到孙凤梅在喊他。他扭头一看，孙凤梅和孙梦云两个人停在他刚才翻过的一块巨石下面笑着喊他。他只好又折返回来问：“怎么啦？”
“你说怎么啦！”孙凤梅边说边伸手示意要冯冰拉她上去。
冯冰迟疑了一下，也就是这一迟疑，金伟他们都回过头来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冯冰不由的脸上一热，刚想伸出的手又停了下来。
“快点！”孙凤梅却不依不饶。
“人家都是自己上，你就不能？”冯冰红着脸傻傻的问。
“別废话，快点！”孙凤梅装做不高兴的催促道。
无奈下冯冰终于在众人注视下伸出了手去将孙凤梅拉了上来。
“还有！”没想到孙梦云也故技重演，冯冰愣了愣还是把她也拉了上来。大家这才哄笑着继续前行。
终于来到山顶，牛心山顶是一座奶奶庙，以前的古庙早在解放后便被破除，不过最近几年，又有人集资重新修建。庙后是大殿，据说里面供桌下有块牛心石，摸一摸便百病全无。几个年轻人当然不信，只是在门口看了看塑像便向前边走去。往前走是两个高大的石牌坊，大家不禁都围着议论起上面精美的雕刻及建造的年代来。不过最后也没达成统一的认识。
出的山门是十几级几乎直立的台阶，几个人小心的下了台阶来到一块说不出有多大的石头上，由于天长日久，风吹日晒，石头表面干净平滑。看看天色尚早，几个人便在这块巨石上找地方坐了下来。面对他们的则是几乎半个县域内一览无余的景象，大家开始边指点边寻找着自己的村子，学校，甚至议论着县城里那些清晰可见的建筑物。当然也少不了对首阳山电场那几个巨大的“烟囱”发一番感慨。（不过，后来冯冰在多年后才知道那不是烟囱，而是冷凝塔）。
一阵山风吹过，冯冰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惬意。他看了看正对山下指指点点的的孙凤梅，一种感慨忽然自心头升起。都说少年不识愁滋味，可他却不知道象现在这种美好还能再持续多久，更不知道该怎么让残酷的现实和孙凤梅的真诚，温暖联系在一起。他忽然觉得眼角有些发湿。
下山和上山相比来说算是轻松多了，尤其是在大家说说笑笑中。到了中途，大家便分成三拔，各自选择更便利的路线各回各家。直至只剩下冯冰他们三人时，孙凤梅才意识到从下山到现在冯冰成了闷葫芦。
“你怎么不说话了?”她关切的问冯冰。
“我在想明天会不会下雨。”冯冰苦笑了一下说。
“这么晴好的天怎么会下雨？杞人忧天！”孙梦云忽然插话。
“快走吧，离你们家还不近呢”冯冰只好催促他们赶路。
当冯冰看着她们高兴的离开时，抬头望了望天边那团团流云想：天真的要下雨了么？
当李彦找到冯冰并把前前后后所发生的事都讲述一遍时，己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事了。冯冰听完又沉默了会儿说：“我明天去到是没问题，可你想过沒，咱们三个男生，人家张红晓一个女生方便么？”
“这简单呀！你叫上孙凤梅，金伟也叫上他们班那个不就行了。人多了更热闹！”看来李彦早就想好了整个计划。
“简单？我可不敢去叫孙凤梅，要去你去。”冯冰有点懊恼的对李彦说。
没想到李彦笑嘻嘻地说：“放心，我去叫。我外婆家就是她们村的，还能难到我呀！不过还是要打上你的旗号才行！”
“你怎么叫是你的事，她去不去我可没把握。”冯冰看难不住李彦，也只好同意了他的办法。
“好，我这就去找人去，记好时间，明天八点王庄路口集合。”李彦说完便又风风火火的骑车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冯冰便起来了。洗漱完后他先帮母亲把厨房里的水缸接满水，又等到吃早饭时才对母亲说今天想和同学上山玩。母亲只是嘱咐他要注意安全，也没再说什么。
吃过早饭冯冰便匆匆向李彦交待的王庄路口赶去。等冯冰来到王庄路口时，金伟和黄晓红已经到了。“唉，看来还是你们离的近些呀！”冯冰老远就和金伟打招呼。
“那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嘛！”金伟等冯冰走近了才笑着说。
两人正说话间黄哓红叫道：“看，东边路上那两个人应该是李彦他们吧！”
金伟和冯冰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是李彦和张红晓一前一后顺着大路正向这边走来。冯冰不禁有点失望，看来孙凤梅今天不能来了。
“孙凤梅还没来呀？”李彦人没走到便问冯冰。
“没有，她说会来么？”冯冰有点疑惑的反问道。
“是啊！她昨天说好要来的。”李彦边说边抬手看了看手表说：”七点五十四，咱们再等等吧！”
年轻人到一起便有说不完的话题，这不就在等孙凤梅的间隙里，金伟便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他笑着叫道：“你们有沒发现她们两个的名字特有趣呀！”
李彦和冯冰他们先是一愣，然后也都哄笑起来。张红哓沒说话，黄晓红却说：“有什么呀！不就是两个名字相反呀！大惊小怪！”
正在这时，远处路上又出现了两个女孩子的身影。金伟看了半天也沒认出孙凤梅身边似的那个是谁，他问冯冰：“孙凤梅和谁呀，那是？”
“孙梦云呀！初中咱们不都一个班呀！”冯冰笑着问他。
“她呀！两年不见漂亮多了。”金伟不由的赞道。
这下黄晓红可不乐意了，瞪了他一眼问：“你是不是一见女孩子就夸漂亮呀！”
金伟尴尬的笑了笑说：“看你说那多严重。”大家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们笑啥呢？”这时快走到跟前的孙凤梅莫名其妙的问。
“沒啥，开玩笑呢。”冯冰赶忙解释说。
“不早了，赶快走了，到山上恐怕都十点多了！”金伟也连忙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就这样一行人便开始向南山进发。通往南山的路蜿蜒向上，两边地里种得大都是红薯。看上去就如同绿地毯一样顺着起伏不平的丘陵地势铺开去。天上刚才还显得懒洋洋的太阳象醒来了似的，逐渐开始变得发白。路边偶尔出现的牵牛花的花朵也热得打不起精神来，红薯地里的蝈蝈们却象感觉不到气温的变化似的，依然在卖力的鸣叫着。同样不怕热的还有这几个说笑打闹着的年轻人，他们前行的步伐依然轻盈。南山终于到了。
南山只是偃师人按地理方位对这个山脉的一种叫法。其实本名熊耳山脉，属八百里太行山的一个分支。座落在偃师、登封、伊川三县交界之处。整个山脉呈东西走向，南北并不厚重，按当地人的说法，步行半天便可穿山而过，到达伊川县境內。而在偃师境內的较为有名气的山峰有：东祖师山，西祖师山，牛心山，大风门口，小风门口等，且大多数山峰均为青色的石灰岩构成。冯冰他们现在的位置正是牛心山山脚下。
几个人抬头看了看牛心山的北坡，只见一条人工开凿的阶梯顺势而上，直达山顶。冯冰此刻充当起了导游，他看了看几个同伴说：“这牛心山的北坡虽有阶梯，可山势太过陡峭，其实并不好走。不过要从它后山上去就好的多，就是绕行的太远。”
“我们来就是玩的，远怕什么？她们几个女生要从这北坡上恐怕会吃不消的，还是慢慢绕行吧！”一向最懂怜香惜玉的李彦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还是绕道吧，不过你们谁熟悉通往后山的路呀！”金伟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不用担心，我从后山上过几次了。从二道沟向里走就是了。”冯冰向大家做出了保证。方案敲定，几个人便顺着大路向二道沟口走去。
沿着半山腰的一条小路 进入二道沟后，路边高大的树木让几个年轻人不再受阳光暴晒之苦。于是刚才都低头匆匆赶路的几个人又重新活跃起来。冯冰他们开始冲着山谷深处呐喊，然后就哄笑着听山谷间回荡的声音，似乎在比试看那个的回声更长一些。也许是声音太大，忽然从谷底树从中惊出一只不知名的大鸟来，扑楞着翅膀从几个人头顶飞过，然后掠过山梁不见了踪影。几个女孩子也不由得惊叫起来，忘形的叫着，喊着，笑着，往日的矜持似乎一下子都不见了。
蜿蜒的山路向大山深处延伸，青春的欢笑也随着山路弥漫开来。也许此刻每个人都忘记了所有的不快，深醉于这大山中独有的风景之中。走在最前边的金伟忽然停了下来问：“冯冰，前面两条叉路怎么走？”
冯冰看都没看说：“往下的那条路是通往二道沟里边的，向上的那条翻过山梁便是牛心山后山了。”
听说快到目的地了，大家的步伐更快了，没多久便上了山梁。果然，前面是一片松柏林，而向西穿过松柏林便可沿路直上牛心山后山。而向东则是通往大山密林深处，究竟能走到哪里，就是冯冰也无法给出答案来。
李彦看了看表说：“呀！快十二点了！要不咱们在这里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下午再上牛心山好了。”
他的建议很快得到了响应，几个人便在有林荫的山梁上坐下来开始休息。金伟这时才从背上背的提兜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了几瓶啤酒，给了几个人一个不小的惊喜。几个女孩子都推说自己不会喝酒，没有人肯过来拿。李彦又建议女孩子们两个一瓶，毕竟在太阳底下走了这么久。推来推去，终于在谦让中每人都喝了少许。酒完了，酒瓶便成了又一种开心的道具。金伟，冯冰，李彦每人一个，看谁能扔到山谷中更远的地方。笑声，争论声，和着啤酒瓶在山谷爆裂的声音，又开始重新在山梁上响起。
很快，就只剩下孙梦云面前的一个酒瓶了。不过由于和她不太熟悉，冯冰他们三个谁也没好意思过来拿。这时一直沉默的孙梦云站起来，弯腰拾起放在地上的啤酒瓶，正当大家以为她也要把它扔下山谷时，谁也沒想到孙梦云径直走到一棵碗口粗的柏树前，手臂高高扬起，“砰”地一声，瓶子在众人的惊讶中爆裂开来，孙梦云的手里只剩下短短的瓶颈。
当孙梦云又坐回原位，她也许沒想到也就是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冯冰在惊讶之余也对她的强悍产生了某种敌意。而这种敌意也在几年后成为人生决择中改变两个人命运的关键。
这时大家都纷纷提议冯冰给大家讲故事，冯冰也不推辞，便坐在软软的青草上开讲了：“咱们面前的这座牛心山，据说原来这山更高大，真武大帝和王母娘娘都想用做自己的门庭。就打赌看谁先占下就是谁的。真武大帝先到，就把打神鞭插在山上为证。他走后王母来了一看，来晚了，王母就把绣花鞋埋在打神鞭下。后来真武大帝拔出一看，气的连跺四脚，就把山跺成现在这样子！于是祖师山和王母山之间有了现在这四道沟。”
故事讲完，大家正在纷纷议论这个个故事的出处时，孙凤梅撇了撇嘴说：“都別听他瞎说，这故事咱们怎么没听说过，说不好又是他编来糊弄咱们的。” 大家都笑了起来。
小憩过后，已是下午一点多，大家便重新抖擞精神开始向牛心山山顶进发。其实从后山向上的路更难走，都是标准的羊肠小道。更有几处需要翻过几块巨石，只是距离比北坡短的多。一行人沿着山路慢慢的向上走，孙凤梅和孙梦云边走边说着悄悄话，不知不觉两个人落在了队伍的后面。
“喂，冯冰，跑那么快干嘛？”冯冰正走间忽然听到孙凤梅在喊他。他扭头一看，孙凤梅和孙梦云两个人停在他刚才翻过的一块巨石下面笑着喊他。他只好又折返回来问：“怎么啦？”
“你说怎么啦！”孙凤梅边说边伸手示意要冯冰拉她上去。
冯冰迟疑了一下，也就是这一迟疑，金伟他们都回过头来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冯冰不由的脸上一热，刚想伸出的手又停了下来。
“快点！”孙凤梅却不依不饶。
“人家都是自己上，你就不能？”冯冰红着脸傻傻的问。
“別废话，快点！”孙凤梅装做不高兴的催促道。
无奈下冯冰终于在众人注视下伸出了手去将孙凤梅拉了上来。
“还有！”没想到孙梦云也故技重演，冯冰愣了愣还是把她也拉了上来。大家这才哄笑着继续前行。
终于来到山顶，牛心山顶是一座奶奶庙，以前的古庙早在解放后便被破除，不过最近几年，又有人集资重新修建。庙后是大殿，据说里面供桌下有块牛心石，摸一摸便百病全无。几个年轻人当然不信，只是在门口看了看塑像便向前边走去。往前走是两个高大的石牌坊，大家不禁都围着议论起上面精美的雕刻及建造的年代来。不过最后也没达成统一的认识。
出的山门是十几级几乎直立的台阶，几个人小心的下了台阶来到一块说不出有多大的石头上，由于天长日久，风吹日晒，石头表面干净平滑。看看天色尚早，几个人便在这块巨石上找地方坐了下来。面对他们的则是几乎半个县域内一览无余的景象，大家开始边指点边寻找着自己的村子，学校，甚至议论着县城里那些清晰可见的建筑物。当然也少不了对首阳山电场那几个巨大的“烟囱”发一番感慨。（不过，后来冯冰在多年后才知道那不是烟囱，而是冷凝塔）。
一阵山风吹过，冯冰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惬意。他看了看正对山下指指点点的的孙凤梅，一种感慨忽然自心头升起。都说少年不识愁滋味，可他却不知道象现在这种美好还能再持续多久，更不知道该怎么让残酷的现实和孙凤梅的真诚，温暖联系在一起。他忽然觉得眼角有些发湿。
下山和上山相比来说算是轻松多了，尤其是在大家说说笑笑中。到了中途，大家便分成三拔，各自选择更便利的路线各回各家。直至只剩下冯冰他们三人时，孙凤梅才意识到从下山到现在冯冰成了闷葫芦。
“你怎么不说话了?”她关切的问冯冰。
“我在想明天会不会下雨。”冯冰苦笑了一下说。
“这么晴好的天怎么会下雨？杞人忧天！”孙梦云忽然插话。
“快走吧，离你们家还不近呢”冯冰只好催促他们赶路。
当冯冰看着她们高兴的离开时，抬头望了望天边那团团流云想：天真的要下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