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游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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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冲动的钟震

    呵呵,叫你闲逛,钟震轻轻的赏了自己一巴掌,站起身来整理好衣服,嘴角挂笑。推门而进。

    王翦正在自己的大案上,目不转睛的瞧着钟震,钟震是新上任的大良造,征伐宜安的主帅,大半夜的不在自己帅营里思考破敌之策,或者说不早点休息,明天可是要早早起来阅兵的,跑到自己这里来干什么,刚才自己写信的事也不知道他看见了没有。可对方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是自己的前辈,又是这次宜安之战的主帅,自己是名义上的副帅,是要和他好好合作的。于是收起本该臭面的脸说道:“大良造,深夜不眠,可是找王翦有事?来我这里有珍藏多年的好酒,大良造既然来了,不喝上几口,别人会笑我王翦太小气。”说罢就要打算拿出自己珍藏了二十年的老师给的英雄酒用来招待钟震。

    钟震一屁股坐在王翦的对面,仿佛刚才自己偷窥的事没有发生似的,怡然自得的说道:“王将军好意,我钟震心领了,明天就要出征了,今夜就算了,来日你我大胜而归,再喝庆功酒不迟。”

    王翦也不勉强,说道:“那就依大良造的意思。”

    钟震:“王将军,你可知明天我军就要征伐宜安,你我身为两只大军的统帅,岂能不事先通气?”

    王翦点头:“王翦正有此意,本想处理完手里的事务就去找大良造的,这不,都怪王翦太不知分寸,还要害的大良造来找。”

    “不知王翦将军对于此次攻伐宜安有何看法,老朽想一听高见。”

    王翦抽出宝剑,剑指着强上的地图说道:“宜安是赵国首城邯郸的第一道屏障,历来由赵国名将把守,如今的宜安守将更是被称为赵国第一名将的李牧。其手下的五万铁马军皆是骑兵,机动力十足,他的铁马军上马能飞,下马能战,不比我军弱,如果我军与其硬碰硬都不见得有胜算。”

    钟震建议道:“那么我们引他出来野战,你看如何?”

    王翦立即表示不太可能:“宜安是绝佳的易守难攻之地,换做我是李牧,就像今天我在大殿上说的,我也不会轻易出城野战,我会固守宜安,请求周边各国援救,魏国,韩国与其是同属三晋,燕国,齐国与其交好,极有可能会派兵援救的。其二我还可以请求赵王发援兵,或者说我只要依托地形固守几个月,届时秦军粮绝,不攻自退。”

    钟震哈哈笑道:“这么说来,我与你此行要无功而返了?战也不是,围也不是。难道我们就是去观光旅游的?”

    王翦笑道:“大良造莫要说笑,你我各凭本事吧。”

    钟震:“你啊,风格真是像极了十几年前的白起将军,要是他现在还在人世间,恐怕与你会并称为秦国双壁。”

    “大良造说笑了,我岂能与‘人屠’白起将军相比,莫要说白起将军了,就是比大良造我还差得远。”

    好一顶高帽子,可惜钟震不是毛头小子,自然一笑而过,并不在意。

    两人接着又交流了许多对于明天的阅兵,行军,粮草,后援,等等各种问题。最后两人决定,钟震率领十万大军正面进攻宜安,王翦率领三万铁骑,侧面迂回,与钟震互相照应,奇袭宜安,为了顺利达到奇袭的目的,王翦听从钟震的建议把三万大军混入钟震大军中随钟震一起出发,等待时机再两军分开。

    议事完毕,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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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狐山大营。

    十三万大军,人山人海,旌旗蔽天,摇鼓呐喊。

    点将台上,有一威风凛凛的白胡子老将,不是钟震又是何人。钟震身穿庄重的黑色盔甲,正要进行站前总动员,钟震举起大剑,剑指上天,慷慨激昂的大声喊道:“此次攻伐赵国宜安,是我王对我们狐山大营的信任,我秦军已经两年没出征了,恐世间都忘了我秦军的赫赫军威,此战,就是我们秦军再次名震华夏的时刻。为了我王,此战,必胜!”

    场下,十三万大军,同时爆喝:“此战,必胜。”

    顿时,地动山摇,仿佛全世界都在震动,震耳欲聋,响彻天际。

    呐喊声经久不息,过了许久方才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当真是不动如山,动如雷霆。钟震心里感慨万千,这种让男人血脉膨胀的感觉再一次回到了身上,仿佛自己又重新年轻了二十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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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开拔宜安,由于队伍太长,行动起来极其缓慢,为了不至于错失战机,钟震与几位将军商量了下,决定由王齕率领一万骁骑营先行一步,其余队伍全速前进。饶是如此,整个队伍还是整整走了差不多有二十天才到达宜安五十里之外,此时的秦军队伍,早已经精疲力尽,人累马乏,从一开始雄赳赳的状态变成现在一群破衣烂衫的活似一群乞丐模样,巴不得主帅下令就地扎营休养。

    中军,钟震,王翦并马齐驱。其后跟着李斯和范增。

    李斯在这里是因为钟震的缘故,而范增在此处,却是作为王翦手下的参谋,范增本是赢蛟的谋士,却出现在这里,其中原因不难推测,赢蛟和王翦是一条船的,吕不韦没诳人,钟震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按照他的设想,千方百计的想把范增绑在嬴政的大船上,结果却被赢蛟半路劫胡,范增投了赢蛟,这个哑巴亏吃得还真是无奈。

    王翦心情愈来愈沉重,一天无语,默默的想着心事,从狐山大营出来到现在已经二十天了,派出去的斥候十几拨,一波十个人,一百多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回来,他们全死了?不然不可能一个人回来回报情报的都没有,还有,先锋骁骑营也是没有消息传来,他们难道被李牧发现了吗,王齕老将军作战经验丰富,一定不会有事的,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虽然王齕的军队是挂在钟震一起的,可同为秦将,王翦的内心同样是担心的。

    同样焦虑的不只是王翦,钟震比他更着急,他是第一次出征还带着秦王的厚望,时刻都是分外小心,担心自己的一个疏忽就会导致全盘皆输,战争可不是儿戏,那是要死人,特别是钟震自己,他关系着的不是自己的生命,还有手上十几万的大秦儿郎的生命,斥候就是他和王翦的亲兵,那可是一百条人命,现在还无消息,恐怕凶多吉少了。而现在自己还是一头雾水,俗话说知己知彼方才能百战百胜,自己对李牧的宜安城一无所知,现在自己就是在明处,李牧则是在暗处,说不定李牧会突然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王翦:“大良造,斥候还没回来,不如我们就地扎营,再派出一批斥候。”

    钟震思索片刻说道:“我也有此意,就麻烦王翦将军传令下去,就地扎营,再派出一批,不,派出五十个斥候去,展开全方位搜查,一定要把李牧的安排搞清楚,还有,一定要通知到王齕将军,他现在深入敌境,手里仅有一万人马,别被李牧趁机吃了,还是叫他赶紧回营吧。”

    王翦:“还有,一定要做好防守,我们离宜安只有五十里,保不齐李牧会趁我军远途跋涉,立足未稳就来袭击我军。”

    钟震:“行,暂时就是这些,王将军麻烦你传令下去。”

    王翦立刻叫来副手,把意思传达下去,士兵们就地而坐,休息的休息,侃大山的侃大山,望风的望风,修建营地的正在伐木。

    分派完毕,钟震招来后边跟着的李斯范增两人,问道:“两位先生有何建议。”他们三个是好友,只是有王翦在场,以职位相称才是正确的。

    范增皱眉思索,提出建议:“我军设防不妨以机动力较强的骑兵在外围驻扎,重步兵次之,步兵再次,最后是弓箭手和我们的亲兵。这样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们也可以快速的做出反应。还有,两位将军,我们应该多设障碍,还有多派斥候,把范围扩大到方圆百里之内,毕竟我们不是在秦国,这是在人家的地盘。”

    钟震:“行,就依你所见,范增你带着我的军令安排下去。”

    范增就是范增,不愧是楚汉战争中的谋主,从这些事情中可见一斑,分析到位,细节处理的极好,想到此处,钟震更加烦闷,如果自己当初多加把力,多费点心思,现在范增和他就是同一阵营的人了。

    就在范增准备接令下去安排之时,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哒哒哒”,尘土飞扬,一骑飞奔而来,马上有一个浑身上下插满看箭枝的秦军骁骑营的士兵一手按住胸口,一手猛抽马鞭,瞬间马到,那骁骑营的士兵滚落在地,一口鲜血吐出,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道:“两位将军,我们中了埋伏,被李牧围在了‘浒洲谷’,王齕将军带着我们拼死作战,快要支持不住了,快去救救我们将军吧。”

    说罢身死。

    钟震面色沉重,替眼前冒死前来求救的勇士闭上双眼,王齕是不仅是他的好友,作为秦军先锋的王齕与李牧率先交锋,如果被李牧全歼,那无疑是对士气的极大打击,还没有正式开始与李牧交锋,却被他率先打落士气,对后来的发展可不利,不论是从公私上考虑,必须把王齕和他的骁骑营救出来。

    浒洲谷位于秦军扎营所在前方十里,是一处极为险恶的山谷,峭壁险峰,最狭窄处仅能通过两人,王齕是军中老将,经验丰富,按道理来说,王齕在通过此类地形时应该要保持十二分清醒,小心翼翼,确保没人埋伏才能尽量快速通过才对的啊,为何还会中了李牧的埋伏。

    没想到刚交兵自己就陷入了劣势。

    尽管想不通,可是时间容不得钟震再多想,他现在必须要挽回优势,钟震对着一旁的王翦等人说道:“王翦将军,你替我看着大军,我领两万轻骑前去救援王齕将军,你随后跟上,李斯,你去通知蒙武将军和高渐离将军随我前去。”

    王翦急道:“大良造别着急啊,李牧以逸待劳,我军长途跋涉,士兵大多劳累疲劳,如何能与其作战。而且我们不知道李牧有多少人马,不如我们先等等斥候的消息再说。”

    钟震摇头说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王将军你想想,王齕手上的骁骑营是我军的最强劲旅,我们不救他,其他的将军士兵会怎么想?我也明白派出的斥候无一回来,只怕到处都是李牧的眼线,我们的行踪只怕早被李牧掌握,王将军放心,我不会贸贸然的就直奔浒洲谷与李牧拼命,我会尽量小心的,还要麻烦王将军后头多照看着我点。”

    王翦:“大良造,我不同意,这样太危险了了,宜安城有五万铁马军,如果李牧全部带了出来,你只带两万疲劳之师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钟震呵呵冷笑道:“那你说怎么办?“

    王翦沉吟:“弃车保帅吧,王齕将军能不能逃出来全得靠他自己了。”

    “呵呵,我从军多年就没放弃过自己的战友,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王将军,你的骑军我不带走,我带我自己的三万步兵去,多说无益。若是我还能回来,再向将军赔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