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灶台有关的幸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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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后妈计划

第5章

胖子嘴里吐了口唾沫,说着晦气,人是出来混的,虽然平时是不在乎这些个警察的,但是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什么大风大浪的没见过,居然在这小yīn沟儿里翻了船,心里面骂着这他妈的谁多手报的警。

又转头看看旁边的仙明,正看见他拿眼瞪着自己呢!想说句什么逞逞威风的,后来还是没说出来,想着这小子倒是挺硬气的,是个男人样儿。又看看他旁边的那个不知道想什么呢,笑得脸都要咧到腮帮子的小白脸儿,心想着这主儿也是,哎,今天是碰见怪物了。

到了警局,人家警察倒是挺客气的,给倒了水,问着事情是怎么开始的,又跟旁边的胖子说着:“魏五啊!你这是又想我们了?好长时间没见了,惦着回来看看?”

那叫魏五的胖子也是笑着,说哪啊,您看看吧,我这也糊涂着呢,我这今天一早过去看这房子让人拆得乱七八糟的,我这也是急,这小子说话也忒冲。说着,还用下巴挑了挑仙明的方向,然后回过头来说,这不嘛,又给您找麻烦了。

原来张牙舞爪的那些个貌似打手的小混混,这时也是规矩得很,没了一点儿刚才那嚣张的气焰,跟在魏五身后,一直低着头,嘛话也没说。

仙明这会儿头脑也算是清醒些了,心想今天这架打的忒蹊跷,人家民警问着这是怎么回事,仙明就前前后后的把自己租房子、装修房子的事儿说了。

魏五一听,“噌”的就站起来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他妈的,姓陈的那个王八蛋!民警说你先坐下,怎回事儿你说说。

原来把房子租给仙明他们的那个姓陈的是个卖茶叶的,从福建来的,就在仙明他们租的那套房子干的买卖。不知道是不是他真的不适合做生意,还是他那些茶叶不是什么好货色,总之是总也卖不上价钱来,就四处的找人借钱做周转,就借到魏五的头上来了。大家也知道人家魏五是干什么的,借钱不能白借,也得要利息的。

就这么着,姓陈的到日子还不出钱来,房子就得抵给人家,姓陈的在魏五那拖了几天过户的时间,就用着这房产证把仙明他们给忽悠了。这仗着不是买了,要是买了那房子,亏的还得大发。

七万多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最主要的还不是钱的问题,仙明这些日子没黑没白的一门儿心思都扑在这店上面了,心心念念的就是这点儿事儿,现在就跟那怀胎十月,临分娩的时候胎死腹中时的感觉差不多,整个人的心思都灰了。

人家警察同志说会尽快将嫌疑人缉拿归案,这算是诈骗罪。人家魏五也没说什么别的,最后看了眼仙明,手一招,带着兄弟走了。

可是仙明这砍儿是过不去了啊,怎么就让人骗了呢,千仔细万小心的,真的是防不胜防吗?还是自己太大意?怎么就那么笨!别人不骗就骗你!想着,心里更是懊恼不已,那些都是人家杨盼盼的钱啊,这可怎么和人家jiāo代啊。

杨盼盼这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知道仙明对这事儿比他这个发起人还上心呢,看着仙明呆立在那儿,整个魂儿都像是给抽走了,杨盼盼不知所措,连个安慰的话也找不到,就在心里埋怨着自己,怎么当初就不知道谨慎点儿呢。

也许是最近累的,再加上生气着急,回到家的转天,仙明就烧起来了,39度,居高不下。杨盼盼给熬了粥,准备了退烧yào,可就是不见退温,粥也一口都咽不下去。裹着被子躺在**,嘴上起了泡,迷迷糊糊的,就看牙咬的死紧,像是跟谁发狠似的。

杨盼盼心里受不住了,他自己本就是个怕病的主儿,有个头疼脑热的,别人还没说什么呢,自己就先把自己虚乎得像得了绝症似的金贵。

眼见着仙明人都烧的不省人事了,他这心里就跟拿着把刀剜他的ròu似的,更是对那姓陈的恨之入骨,想着要是到了抓着的那天,非得把他劈巴了不可。

“明明!把嘴张开,喝口粥吧!”杨盼盼在一边举着粥腕,跟哄孩子似的哄着,可仙明就是不张嘴,半天也没喂进去一个米粒儿。

杨盼盼心想着再这么下去可不行,人非烧出毛病来不可,赶紧给裹严实了,连携带抱的把仙明放进车里,带到了医院。

人家医生说幸亏送来的早了,再耽误会儿,人就转成肺炎了,说着给开了点滴。杨盼盼就在一边守着仙明输液,半夜一点来钟才回的家。

回到家还没睡稳当呢,仙明那屋就开始咳嗽,杨盼盼开灯一看,就见仙明冷得只打哆嗦。杨盼盼赶紧给喂了温水,也顾不上传染不传染的,脱了上衣裤子,“刺溜”一声就钻进了被子里,把仙明整个的搂在了怀里。

迷迷糊糊的拍着仙明的后背,渐渐的感觉到怀里的人睡安稳了,杨盼盼的上眼皮和下眼也开始打架了。临闭眼前朝着窗户外面看了一眼,发现东边的天空似乎露出了一丝鱼肚白,想着总算是要天亮了吧。

第十九章:过年

仙明那天早上起得很早,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窝在一个很软和很暖和的地方,睁开眼睛刚看见眼前事物的时候,吓得半天缓不过神来,杨盼盼粉嫩的唇离他的唇近在咫尺。

仙明试着挪动身体,这才发现自己整个被杨盼盼圈在了怀里,一时之间更是无法理清头绪。他模模糊糊还记得自己是病了,发烧烧得天旋地转的,后来杨盼盼又似乎把他整个儿的拖到了楼下的车里,去了医院,再然后,真的是想不起来了。

仙明闭了会儿眼睛,也许是被他轻微的动静吵醒了,杨盼盼忽忽悠悠的就睁开了眼睛,看着仙明,带着清晨特有的浑浊嗓音问着你醒了,还难受吗。

也许是很久没有人这样的问过他了,短短的一句话忽然让仙明心里酸酸的。自己是不常生病的人,还记得上一次发烧似乎还是初中的时候,那时候他妈还在,他烧的也像昨天那般严重,转天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她妈守在床边问他还难受吗,而他爸早就出门去出上班了。没办法,生计总是最重要的,即使你再宝贝这个儿子,也没有办法陪在他身边。

父爱如山,母爱似海,都是割舍不掉的。

如今缺了那一角儿的仙明虽然已经有了沈乔这个体贴入微的后妈,可有些事情总是还没有亲母子那般的亲昵,心里偶尔会觉得怅然若失,有时会想起来他那个妈现在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已经嫁了人,有没有再生其他的孩子。

如今,那久违的温暖却都被这短短的一句话带了出来,仙明有些恍惚,这个唇红齿白,有些孩子气的男人原来也是有这样温情的一面的,心里不禁的对他的感觉又更加迷惑了。

自己是从未跟人亲近过的,这样的距离,却让他没有丝毫的不适,难道自己一直都是渴望着与他人的亲密吗?

被仙明这样一直看着,即使脸皮如杨盼盼这般厚的,也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了,掩饰着尴尬,轻轻的伸出颤抖的手探了探仙明的额头,还好,完完全全的退温了。

杨盼盼翻身下床,却感觉整个半边身子都是麻的,一蹴溜,就坐在了木地板上,仙明赶紧伸手去拉,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愧疚,那半边身子大概是被自己枕麻的吧。

杨盼盼站起来,俩人一时无话,还是杨盼盼先说话打破了沉寂:“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出了一身的汗肯定不舒服,我这就去给你放水,洗完了吃点儿东西。”说完头也没抬的就直奔了浴室。

仙明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杨盼盼已经将清粥小菜端上了桌,看见仙明又嘱咐着赶紧去套件衣服,别再着凉了。仙明没说话,只是点着头笑着往屋里去找了厚些的衣服来。

那天早上空气里一直弥漫着杨盼盼种在阳台上的杜鹃花的香气,一个慢热,另一个更加慢热,搞不懂心中异样悸动的仙明只知道那天的阳光特别的好。

离年只有两三天的时候,仙明他爸打来了电话,说让仙明一定得回家过年,仙明答应了,问着能不能把杨盼盼一起带去,仙明他爸说人家要是没事就一起过来吧。

把电话放下之后,仙明想着今年总算要过去了。今年真的是自己的多事之秋,先是因为黑心的老板卷款潜逃而丢了工作,后来又是因为自己丢的那张卡认识了喜欢惹是生非的杨盼盼,接着多了个善解人意的后妈和古灵精怪的妹妹,再然后就是那来得快去得也快的五星级工作,紧接着就是受邀和杨盼盼同住,更要共同开拓一份事业,最后的最后,嗯,就是被骗了。

仙明心想着就算是流年不利,本命年也早过去了,难道是煞气延时,那也不能延这么长时间啊。再说了,也不都是坏事,最主要的就是遇见了这个杨盼盼,这么想着仙明回身望了眼正在厨房里忙活的杨盼盼,心里顿时的纠结,哎,是福是祸啊。

“你,过年没事吧?”仙明一边夹起刚出锅的油菜一边试探着问着杨盼盼。自打仙明病好了之后,这饭一直都是杨盼盼做着,总是想着怎么弄些清淡爽口的东西来调理调理仙明的肠胃,让仙明真真的有些过意不去了。

“没啊?怎么了?”杨盼盼边说边给仙明盛了碗泥鳅炖豆腐,虽然这卖相不是特别好吧,但是最主要的是对仙明有好处,杨盼盼特意大早晨去市场买的泥鳅,揪肠去腮的,收拾得可干净了,就是怕仙明不吃。

“我爸给我来了电话,说是让我回家过年,我想你这家肯定是不回的,”仙明说着忽然就顿了一下,就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杨盼盼示意没事,让仙明接着说,仙明清了清喉咙,接着把后半句话说完:“我是想让你和我一起回家过年,就是不知道你……”

仙明这“有没有事情”还没说完,杨盼盼就双眼放光的狠命点头,一直说着当然没事当然没事。仙明看着他那兴奋样儿觉得特无奈,心想着自己怎么第一次见这小子的时候还觉得他酷,真得配副眼镜了。

大年三十儿一大早,杨盼盼就开着他那辆马自达带着仙明往他家里赶,心情好的出奇,路上一直哼哼着:“只有我最摇摆,只有我最摇摆,只有我最摇摆,没有人比我帅!”

仙明一直不愿意正眼看杨盼盼,他把头扭向窗外,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心想着这真是过年了,街上这都披红挂绿的,行人们也都满面红光的,看来心情都挺不错的。再转头看看自己旁边的这位,哎,无奈的摇摇头,看意思心情也不错。

俩人刚停好车,菲菲就从楼道口迎了出来,那年流行唐装,菲菲穿了件镶着白兔毛领边的对襟儿小棉袄,脸上有红是白的,看着特别喜兴。一看见仙明就赶紧扑过去抓着他哥的胳膊问:“哥!你怎么才来!爸和妈都念叨你俩半天了!”

仙明笑着揉揉她的脑袋,还是这种感觉好,自己怎么也没法对这孩子生出别的感情来,这事儿以后得好好和沈阿姨还有他爸说说,别耽误了人家菲菲。

仙明提着东西往前走,菲菲一下子就溜到了杨盼盼的身边,悄悄地贴着他的耳朵说:“盼盼哥,神户牛ròu我不吃了!”

杨盼盼楞了一下,心想这丫头转xìng了,不是水蛭了,赶紧问他为什么,怎么不吃了。

“你把我哥都饿瘦了,我不能为了那点儿牛ròu就把我哥往火坑里推!”说完一溜烟儿的跑到他哥身边帮着提东西,还不忘了回头冲着杨盼盼做了个鬼脸。

杨盼盼气得啊,心想着你哥那是让我饿瘦的吗,再说了我这天天给补着也不见长ròu那我也着急啊。

三人一推门,菲菲就在那冲屋里喊:“爸妈!我哥和盼盼哥来了!”沈乔赶紧迎出来,脸上笑着,嘴里说着还带什么东西,人来了就行了。杨盼盼笑着说应该的应该的,就把东西递给菲菲,让提进去。

沈乔按理说也是四十后半的人了,可是一点儿也不显老,收拾收拾烫了个头发,再换上件新衣服,整个人都精神的很,要说人家是老师呢,就是有气质。

仙明他爸还是老样子,只是身上的毛衣一看就知道是新买的,肯定是沈乔帮着挑的,眼光不错,人显得年轻。

他爸一出来看见仙明和杨盼盼,就招呼着赶紧的屋里坐,杨盼盼有些拘谨,总是对仙明他爸没有来由的就产生了畏惧感。

老爷子看的出来,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的走了过去,一只胳膊携着杨盼盼的,将人带进了屋里,临坐到沙发上的时候,轻轻的说了一句谢谢你这么些日子照顾仙明了。

中午沈乔炒了几个菜,知道了杨盼盼也是个厨子,直笑着说我这真是班门弄斧了,杨盼盼吃得不亦乐乎,直说哪有哪有,真的挺好吃的,特有家的味道。

仙明不知道怎么的听了这话,忽然的心头有些发紧,急急的往杨盼盼的碗里夹菜,还让他多吃多吃。菲菲在一边看着不说话,就是一个劲儿的笑,还时不时的拿眼瞥瞥杨盼盼又瞥瞥他哥。

仙明他爸那天高兴,拿出了珍藏多年的五粮液,说是一定得和杨盼盼好好喝两盅,这酒一下肚,老爷子的话就多了起来,杨盼盼也是个能白话的主儿,俩人还真有那么点儿酒逢知己的味道,仙明他爸高兴地嘿嘿直乐。

傍晚的时候,杨盼盼开始帮着沈乔包饺子,仙明在厨房忙活着晚上的菜,仙明他爸中午喝多了,在卧室里睡得呼噜震天响。菲菲什么也不会,净跟着杨盼盼在那儿捣乱,看着杨盼盼捏的饺子个个的挺拔有精神,就非在那嚷嚷着要学,杨盼盼教了她几次,捏出来的不是露馅儿的就是现眼的,最后嚷嚷着不学了不学了。

杨盼盼笑着说:“瞧你笨的!看将来谁敢娶你!”沈乔也在一边儿乐,说是这丫头让自己宠坏了。

菲菲不高兴了,大眼翻了翻,走到杨盼盼跟前,又是贴着他耳朵旁边说:“我不怕!就算是再没人要还有我哥在那等我呢!看到时候谁哭!哼!”说完扭头就走,还故意的扬着声音喊“哥!我看看都做什么好吃的了!嘿!我就知道!哥你真好!都是我爱吃的!”说完就嘿嘿的笑。

杨盼盼在一旁听着,饺子皮儿都擀成椭圆的了,沈乔在一边不知道这孩子走什么心思呢,也不好意思开口问,就就着这椭圆的皮儿捏,捏出来的一个比一个不像饺子。

晚上一家子看春节晚会边吃饭边聊天儿,从家长里短到国家大事,无所不谈,菲菲更是发挥才女实力,引经据典的,明里暗里的点着杨盼盼可别惹着自己,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把杨盼盼说的那叫一个郁闷啊。

收拾了桌子,铺上帆布,杨盼盼、菲菲、沈乔外带仙明他爸,四个人开始码长城。都是家搭子,不为了钱,就是在一块儿热闹热闹,杨盼盼好死不死的抽着了菲菲的上家,菲菲笑得像只贼贼的小狐狸,那意思是叫杨盼盼自己看着办吧,你以后的幸福就掌握在你打出的那些牌上了。

仙明不太会,自打开桌就坐在杨盼盼的跟前看着。这看麻将和看围棋是一样的,观棋不语真君子。

仙明多少还是懂些的,就看见杨盼盼有时为了给菲菲吃牌,把自己那早就成双成副的也净往外斗,菲菲一会儿推牌、一会儿推牌的,说是胡了,比抢还快呢。仙明守着规矩,一直也没说什么,心想着杨盼盼这是和菲菲串通着胡牌呢。

杨盼盼跟着缠斗了半夜,钱也让菲菲洗劫的差不多了,这才叫散了桌,迷迷瞪瞪的就睡在了沙发上,仙明看着,赶紧往屋里给抱了被子,给盖的严严实实的,

自己打了地铺,正要躺下,看见杨盼盼不知道正做什么梦呢,美得咧着嘴直乐,故意的过去捏了他的鼻子,不让他呼吸,杨盼盼嘟嘟囔囔的翻了个身,接着睡,丝毫没受影响,仙明看着他,笑着摇了摇头,也回身钻进了被窝里。

菲菲出来上厕所,正好看个满眼,心想着完了,我这傻哥哥八成快让那傻了吧唧的杨盼盼给骗到手了。慨叹了一下自己,哎,真是为虎作伥为虎作伥啊!

第二十章:爱之初体验

“如果说你要离开我,把我的相片还给我,不要偷偷摸摸的走,像上次一样等半年……”

这首歌的名字叫做《爱之初体验》,说的是初恋时的不成熟记忆。不过,我们今天要说的这个爱之初体验和这个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的。

过年之后,仙明和杨盼盼又开始忙着找房子的事情了。没办法,证件虽然已经都办下来了,可是没有店址,这个店当然是没法开张的。而且随着店址迁移,证件上的相关信息也都得随着改,真的是烦不胜烦。

那天仙明一大早就起来了,洗漱好了,却没有叫杨盼盼起床,想着他最近也挺累的,就让他多睡会儿,今天的这间房子自己去看就可以了。

其实最近的房子一直看着不顺心,要是地点合适的,大小又不太满意,大小不错的,地段又不是很热闹,以后的客源恐怕是要有问题的。

仙明有些惆怅,又想起了陈骗子的那间门面房,要是真的能租来多好啊,转念又想想,真再有那么好的房子又有谁会往外租啊。

仙明轻轻的带上门,怕把杨盼盼吵醒了。刚出了门,手还打在门把手上呢,电话就响了,仙明紧跑两步下楼,接起了电话:“您好?请问是哪位?”

“喂?是仙明吗?”这是个生号,但是声音仙明听着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忙接口问道:“是啊!您是哪位?”

“哦!还真找到了!”那边的人似乎找了仙明一些日子了,听见是仙明显得有些激动:“我魏五啊!还记得我吗?”

仙明“噔”的就立在了原地,心想着怎么会不记得!化了灰也是能辨出眉目的。又想这人怎么忽然就找上自己了,是不是上次的事儿还不算完,这么想着,语气也强硬了起来:“你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那边听了忽然就嘿嘿的笑了起来:“你小子别再属驴的吧!怎么一说话就跟呛了毛儿似的,有时间吗?找你出来说点儿事儿!”

“有什么事儿就电话里说吧!”仙明看看手表:“我这还约了人看房子呢!”魏五在那边又笑了:“推了!我这事儿绝对比你那房子重要!”

仙明想着这人也是够无赖的,他这要不解决了估计自己那房子看的也不消停:“哪?说地儿!”“就那房子边儿的茶楼,你该来过的!”说完两边就都挂了电话。

杨盼盼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心想着自己这一觉睡得是够长的,出了自己的卧室就往仙明的卧室看,发现门是敞着的,被也被叠得整整齐齐的,又往着客厅里喊了几声明明,发现没有回音,想着人肯定是出门去看房子了。

忽忽悠悠的晃到了厕所,刷了牙洗了脸又晃出来,杨盼盼看见仙明在桌上给他留了早点还有字条,让他要是凉了热了再吃。杨盼盼就对着那纸条笑得特甜,不知道的肯定觉得这孩子中魔怔了。

到了中午,还没见仙明的人回来,杨盼盼有些着急了,就往仙明的手机上一遍遍的打电话,通了,就是没人接,杨盼盼心里越发的急,坐在客厅里抓耳挠腮的,连最爱看的篮球比赛也看不下去了。

正来来回回的在客厅了晃悠呢,就听见有开门的声音,扭头一看,果然是仙明回来了,双眼放光的冲着杨盼盼就过来了,嘴里高兴地喊着:“盼盼!成了!成了!”

杨盼盼看着仙明少有的激动有些懵了,跟个大木头棍子似的在那戳着,任由仙明抓着他两条胳膊,愣愣怔怔的问着:“什么成了!”

“房子!房子成了!”仙明撒了手,到厨房那边的饮水机接了杯水,笑着问:“你猜我今天是去见谁了?”

“谁?”杨盼盼也跟着仙明的屁股后面,坐在了餐厅的椅子上。

“魏五!”“什么!”

原来仙明撂了电话就直接打车到了那家茶楼,上了二楼一坐在那就问魏五有什么事,说完了还有事情去办。

魏五那天换了身齐整的衣服,跟上次见时倒是有了不同的感觉,整个人少了些痞气,稳重了许多,隐隐的倒是有了些霸气。

魏五但笑不语,只是给仙明斟茶,倒是让仙明有些不知所措,凛凛的气势也少了许多,恭恭敬敬的端了茶,说了谢谢。

“你知道我今天找你来是什么事儿吗?”魏五一边喝着茶一边问。仙明顿感气结,是你一大早的拿电话把我叫到这儿的,倒问起我了。这不满仙明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低着头摇摇,闷不吭声的喝着茶。

“那房子,你是很想要吧!”魏五的话里带着笑意,仙明心里说废话,也只是点点头。

“那我要是说,这房子我还是要租给你,你怎么说?”“什么意思?”仙明赶忙的把头抬起来,把茶杯一把的就撂在了桌上。

其实事情也是很简单的,正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打不相识。

别看上次魏五和仙明他们闹了个不愉快,但仙明的那股冲劲儿和杨盼盼的那股狠劲儿倒是真的对上了魏五的胃口。魏五是个惜材之人,又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觉得姓陈的这事儿办得忒不地道,想着这房子自己也还是没有打算好干个什么用,不如干脆还租给这俩厨子,也就当自己卖了个人情,说不定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

“租金还是老样子,一个月六千,你看怎么样?”魏五说着,又给仙明倒了杯茶。“您就是要涨钱也是应该的,真不知道要怎么谢谢您才好!”仙明真的是喜出望外,端茶杯的手都激动的有些抖。

“哈哈!我是收了你租金的,谢什么!再说,我要是以后到了你那儿去吃东西,可得优惠!”魏五笑得爽朗,整个茶楼都能听见。

“只要您看得起咱这小店儿!必将远接高迎!”仙明说着端起茶杯:“来!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哐”!两只茶杯碰在一起,混着笑声,无比清脆。

“不行!咱今天一定得吃点儿好的庆祝庆祝!”杨盼盼听了也坐不住了,也顾不上中午饭的事儿了,穿着外套就拉着仙明往外走:“跟我去趟超市,今天给你露两手,总和你说我会意餐的,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两个人在超市里面边聊边选,杨盼盼拿着菜说着这个是做什么的,配什么好吃,然后又选调味料和橄榄油,仔细的看着产地,说着橄榄油挑选的方法,最后来到红酒柜台,说吃意餐就得配意大利红酒,无酒不成席。

心情好,连步子都是轻快的,两个人逛完超市都有些饿了,在超市门口的快餐店吃了些东西垫垫底儿。

回到家,杨盼盼脱了外套,洗了脸和手就开始在厨房忙活,仙明也洗了手跟着进了厨房。

杨盼盼把那些静置了好长时间的平底煎锅、餐盘、刀叉什么的都拿出来清洗,然后就开始处理那些食材。

仙明跟在一边只觉得眼花缭乱,什么鱼子酱、小鱿鱼、小牛ròu、芹菜、羊排、rǔ酪,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仙明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瓜果蔬菜。

仙明想着自己在一边这不叫帮忙,这叫帮乱,连洗洗菜的活儿杨盼盼最后也叫他放在那儿了。仙明洗了手,干脆进了卧室,今天起得早,折腾了一上午也累了,心里兴奋得睡不着,可是眼皮却越来越沉,没一会儿就进入了黑甜梦乡。

“起来的正是时候!”杨盼盼看见睡醒了的仙明从卧室里出来,揉了揉眼睛:“正要去叫你,洗洗手,准备开桌!”

仙明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看见屋里黑着灯,只有餐桌上一点一点的烛光在闪烁,那烛台好像是银质的,锃光瓦亮,特别漂亮。仙明看着呵呵的笑出了声,心想着杨盼盼就是能整幺蛾子,这不,连烛光晚餐都整出来了。

意大利菜注重的是原汁原味儿,讲究火候,而且巧妙的是会利用食材的自然风味,米面也是可以入菜的,花样繁多。

意餐的就餐顺序和一般的西餐基本一致,分为前菜,也就是开胃菜,接下来的第一道菜主要是汤和通心面类,然后是第二道菜,可以使ròu和海鲜,一般都搭配有蔬菜,最后就是琳琅满目的甜品。

饮酒则要根据主菜来定,一般海鲜搭配白葡萄酒,ròu类则配以红酒,意大利的红酒也是相当有名的,受到许多饕客的追捧。

杨盼盼今天准备的开胃菜是鲑鱼子酱,对于没吃过的人来说也许会有一些腥味儿,但凡是喜好西餐的人,都会知道这是一道比较名贵的菜肴。

仙明一开始吃不惯,后来渐渐的也觉得那腥味儿全被鲜味儿取代了,杨盼盼看他吃的越来越顺畅,也开心的吃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汤、意大利面。杨盼盼做的是意式馄饨汤,这是一款像小型馄饨的意大利面,也是有名的意餐,内馅多为绞ròu、火腿、蔬菜、起司等,煮熟配以ròu汤食用。

也许是口味比较接近中国的馄饨,仙明接受起来比鱼子酱好多了,就觉得世界各地的餐食原来都是可以融会贯通的。

杨盼盼接下里给上的主菜是香料烤羊排,羊排先用各种香料腌渍,然后再烩烤,不沾酱汁就鲜香甘嫰。还配了些传统沙拉,吃起来不腻口。

对仙明来说这道菜是最合胃口的,杨盼盼赶紧把那两瓶下午买来的意大利红酒开了一瓶,两人酌饮起来。真的是好酒,葡萄的香味浓郁,入喉舒爽,饮后齿颊留香。

杨盼盼和仙明你一杯我一杯的,每次不多倒,却是倒得越来越密集。喝过红酒的人都是知道的,这喝的时候是不觉得什么的,可是后劲儿大,俩人忽忽悠悠的,把那两瓶酒喝的就剩下小半瓶儿了,只觉的头晕目眩。

后来仙明醒的时候,正看见杨盼盼伏在自己身上,当然,仙明是被疼醒的。

对,没错,就是酒后,乱xìng了。

其实俩人都喝醉了,迷迷糊糊的就一起窝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杨盼盼浑身发热,看着旁边仙明的唇就觉得今天分外的红艳,也不管平时是怎么隐藏着心机的了,一口就吻了上去。

仙明估计也是喝迷糊了,直觉的软软乎乎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唇上,本能的顺着温暖的方向吮吸着。

这种举动很无疑的,在杨盼盼的眼里看来简直就是挑逗。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了,抱着仙明就翻身伏在沙发上疯狂的吻起来。这手上也没闲着,开始往下一件件的褪着自己的衣服。

自己的除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剥扒仙明的衣服。仙明也是热了,杨盼盼给他脱,他就特顺从的跟着起身,好让衣服顺利脱落。

杨盼盼解仙明衬衫扣子的时候开始手抖,解了半天也没解开一颗,最后急了,干脆用扯的,“噗噜”一声,扣子蹦了一地。

终于准备就绪,杨盼盼从厕所随便拿了瓶rǔ液出来,给自己涂了,又涂了满手,给仙明松动着,看着差不多了,就把仙明的双腿扛在自己的肩上,打算**。

没想到,卡住了……

仙明这一疼脑子也清醒了,多少明白了些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张开嘴就嚷:“出去!快出去!疼!”

杨盼盼这边已经是蓄势待发了,想要收势真的是有些难为人了,再说了,要是没有你仙明一开始的配合,人家杨盼盼能到这个地步吗。

看着仙明眼角上因为生理的疼痛而渗出的泪水,杨盼盼强自克制着,吻了吻仙明的眼角,哑着嗓子在他耳边说:“明明,听话,深呼吸,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仙明翻了个白眼,真的是不想理他了,深呼吸,再呼吸也是疼啊,心里生气,说话就更冲了:“他妈的!你给我呼个试试!你想疼死老子啊!挨千刀的杨盼盼!滚出去!快滚出去!”

这么说着,仙明的双手就不停的捶打着杨盼盼的后背,双脚也不停的挣动着。

其实杨盼盼也不好受,仙明肯定是第一次,就算前面不是,后面肯定也是。当然了,这纯属废话,哪个男人没事儿会想起这后面的贞cāo问题。

杨盼盼一边感慨着这世上的事情都是双面刃,这第一次有好处也有坏处,自己也是被夹得生疼,一边忍着疼,帮仙明抚慰着前面。男人都是这样,在原始的需求面前都会立即的丢盔卸甲。

杨盼盼的双手温暖,没有表面上看着这么细腻,淡淡的粗糙感觉,外加上有节奏的律动,仙明早已经晕晕乎乎的了。

正在放松之际,就听见杨盼盼轻轻的说了声对不起了,明明,吻了吻仙明的唇,还没等仙明反应过来,就低吼了一声,直捣黄龙。

仙明瞬间又清醒了,心里早就咒骂了杨盼盼的祖宗十八代,可是嗓子却是哑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竟是张着嘴,咦咦啊啊的,自己听了都觉得脸上发烧,双手抓着杨盼盼的胳膊,羞愧的把脸又紧贴了杨盼盼的胸膛。

仙明这样的举动似乎给了杨盼盼无声的鼓励,更是抱着仙明的大腿横冲直撞。一边还不忘了吻着仙明的唇,伸手抚慰着仙明。

仙明的脑子里早就乱成了一锅浆糊,身子不受控制的摇晃着,心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要戒酒!一定要戒酒!

至于俩人没来得及吃的甜点嘛,则在烤箱里放到了转天早上,早就凉透了。

第二十一章:伪肾炎事件

仙明是转天临近中午的时候才醒来的,起来的时候浑身就像是被人拖出去碾过似的,散了架的疼,有些隐私的部位更是疼得难以启齿。

仙明有些纳闷儿,莫非昨天晚上自己去参加了拳击比赛?要不然就是跑了八百一千的。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连那里也疼啊。

甩了甩脑子,宿醉的头疼虽然还在,但是记忆倒是有些回魂了,不想起来还好,一想起来仙明的脸整个就像被烙铁熨过似的,红的发烫。

昨天晚上的那个不是自己,绝对不是自己!自己绝对不可能像个女人似的窝在杨盼盼的怀里!昨天那个也不是杨盼盼,平时和风细雨的杨盼盼也绝对不会像个野兽似的只知道横冲直撞,喊停都听不下来!

仙明是知道男人间也是可以亲密的,但是知道和身体力行的体验完全是两码子的事情,况且他也不知道男人原来是要那样亲密的。

活动了一下,发现并没有自己预想的那样粘腻,好像还涂了些yào,有着一丝丝的清凉。刚放下心来,马上又徒自的提了起来。感觉清爽就是说杨盼盼帮着他清理了,帮着他清理了也就是说不仅要帮他洗外面,还帮他洗了里面。

不活了!仙明一下子捧住了自己的脑袋!真是要zhà开了!

其实仙明不是一个处子情结特别重的人,而且对于男人来说,这种事情有时是不关乎感情的,只是为了生理的需要。

但是,对象如果换成是杨盼盼就不一样了,自己知道他是对男人动过感情的,而且平时俩人的关系又似友非友的,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他对杨盼盼抱持的是什么样的态度,而在他理清头绪之前就出了这种事情,让他以后怎么和杨盼盼相处。

想了想,仙明开始收拾东西。现在两个人再同处一室必定是会尴尬的,自己得先和他分开一段时间,也让彼此有个缓冲的时间。

仙明提着行李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看见杨盼盼正在厨房里面忙活着。

其实杨盼盼心里也正不知所措呢,本来一切计划的挺好的,他要一步步的软化仙明,等到他真的能接受自己的时候才能和他行那夫妻之礼。可是没想到……一想到这里杨盼盼就懊恼的想揪自己的头发,酒真的是害人不浅!要戒!一定要戒!

正想着呢,忽然觉得身后有动静,扭头一看,就看见仙明提着一只旅行包站在卧室门口,杨盼盼急了,也顾不得尴尬不尴尬了,连火都没关,就直直的跑到仙明的跟前,抓了他的行李问他:“你这是要去哪!”

仙明有些措手不及,他不知道杨盼盼怎么会忽然跑过来,支支吾吾的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我,我想我们还是分开住一段时间比较好,我想回家住两天,有什么事儿,就给我打电话吧!”

“不行!我不许你走!”杨盼盼一把揪住仙明的包扔到一边。仙明有些急了,赶忙去够那包:“盼盼!别这样,我们都是成年人!我想大家都冷静冷静!”

“不!我不让你走!”杨盼盼紧紧的从背后搂住仙明,声音渐次的发闷:“我知道昨天是我不好,我不该鲁莽的,不该趁人之危的,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不是那种做事不负责任的人,求求你留下,你要是都不理我了,就更没人理我了……”

仙明是震惊的,他一直不知道杨盼盼是喜欢着他的,脑子里更是乱作了一团,没了思考的余地,就听着杨盼盼的声音越来越小,却觉得后背窸窸窣窣的像是在耸动,回身看了更是惊慌,杨盼盼早已徒自在他背后泪流满面了。

男人双眼红红的,脸上有清亮的泪痕,表情楚楚可怜的,像只犯了错的小狗。仙明一时手忙脚乱起来,他最怕看见别人哭了,只要一看见女孩子流泪就慌了手脚,不知如何安慰,如今见着男人哭泣更是第一次,只知道伸手抹着杨盼盼脸上的泪,嘴里说着:“盼盼、盼盼,别这样!别这样!我不走了!不走了!”一边劝慰着,自己的心却也跟着揪了起来,酸酸的不是滋味。

杨盼盼总算是留住了仙明,一直抓着他的衣角,怕他再一次转身走掉,两人一直无话,都脸红的立在当场,仙明忽然皱了鼻子,问着:“盼盼,你锅上做着什么吗?”杨盼盼叫了一声坏了!我的鱼!就赶忙撒了手,急急的跑到厨房那边抢救着那一锅早已不成了鱼形的焦炭。

自打那天之后,仙明和杨盼盼之间的话就明显的少了。

仙明不知道自己对于杨盼盼的告白要做以如何的回应,自己生平第一次被别人表白,还是个男人,更甚者还是个和他有了肌肤之亲的男人,一开始他是不喜欢杨盼盼的,觉得他傲气,不可一世,可是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他知道杨盼盼只是个孩子心xìng的男人,不坏,有时惹是生非的也有些可爱,更是不知道自己是拿他当着朋友看的还是别的什么,一颗不曾思考的脑袋,由于这些日子的超负荷运转几乎当机。

而杨盼盼呢,他坚定着自己对仙明的感情,只是恨自己cāo之过急,没能真正的等到两情相悦的那一天,又觉得自己那天的莽撞冲动真的是伤到了仙明,怕是他不会原谅自己,不敢在他面前多言少语,怕招他厌烦,就这样一走了之了。

两个人就这样躲避着,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总是碰不到面,仙明忙着店里的装修,杨盼盼则筹备着店里的设备,一直忙到天黑才都回来。吃饭的时候也依然是坐在一个桌子上的,但是却依然没什么话,两个人似是都有着千言万语,可却都无法开口说出来,也就这样一直保持着沉默。

那天早上杨盼盼起床的时候就感觉眼睛涨涨的睁不开,照了镜子才发现双眼肿了起来,其他的地方倒是没有什么变化的,回头看见仙明正是要出了卧室来做早餐的,只是点着头进了厕所。

仙明也看见了杨盼盼的那双肿眼,心想着他不知晚上熬夜干些什么,也就没有理会。

两人依然是忙了一天的回来,相对着无言的吃饭,然后各自就寝,心里依然都堵了个疙瘩。

转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杨盼盼的双眼依然是肿着的,照着镜子,自己也有些纳闷儿,晚上都是早早的躺下的,虽然辗转反侧,但也不是熬到深夜,怎么就肿了呢?

仙明早上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又是见着杨盼盼在照镜子,那眼睛也依然是肿的,心下忽然有些隐隐的不安。原来他爸厂子里有个女同事,就是这样一直肿着眼睛,后来到医院查了,说是肾炎,说是已经晚期了,后来转成了尿dú症,现在人已经没了。

“盼盼!”仙明清了清嗓子,似乎太长时间没开口,就有些艰涩。其实也不是很久,只是两三天的功夫,因为平时俩人总是无话不谈的,如今的沉默才会被无限的延展。

杨盼盼听见声音扭过头来,用一双肿眼看着仙明,眼睛徒然的没了往日的神采,如今更是不知道这眼里包含着怎样的情绪。

仙明看着心里发酸,想着也许这都是自己害的,可是自己也是一直纠结着心里不好受,于是就梗着嗓子说:“咱们去医院看看吧……”

“你哪里不舒服了!”杨盼盼还没听完,就急急的拉着仙明问:“是不是还是上次伤的地方!你快给我看看!”

“没有……”仙明立马明白了杨盼盼说的是哪里,徒自又将脸涨红了起来。想脱出手,却又怕伤了杨盼盼的心,只能随他拉着:“你这眼睛肿的蹊跷,也没见着你熬夜什么的,怎么就是不消肿,我想带你去医院看看,今天先别忙了,要是没什么事儿咱们也放心,真要是有什么事,早知道早治疗也是,好的……”

杨盼盼心里放下了,心想还好不是仙明病了,心里一下子又暖和起来,想着这些天虽然没过什么话,但是仙明还是记挂着他担心着他的,立马点头答应。

俩人都决定今天先不去忙那些事情,吃了早饭,打了车去了医院,杨盼盼的眼睛是肿的,仙明不让他开车,怕路上会出事。

到了医院,仙明给挂了内科,杨盼盼一开始不明白怎么给挂了内科而不是眼科,仙明没说什么,只是说先查查,杨盼盼没有反驳,只是跟着仙明一路去了内科的诊室,不知道的以为要检查的是仙明。

在医院的长椅上等待的时间似乎特别难熬,杨盼盼双眼是肿的,对于外面的一切都看得不十分真切,只是更加眯了眼睛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现在已经是三月初的天气,有些按捺不住的柳树都已经发了新芽,再过不久就会春暖花开了。

这么想着,又扭头望望身边的仙明,四个月前,自己因为那一张卡认识了这个有些少言寡语的男人,自此纠纠葛葛的再也分不开了,想着两人的生命也许早就从那天开始就注定是要jiāo织的。心里想着,脸上也绽出了温暖的笑意,只是肿着的眼睛眯着就更加的看不见了。

仙明此时心里想的完全没有杨盼盼的那般风花雪月,他担心着检查,如果没有事情还好,如果真的有了事情怎么办,杨盼盼还是这般的年轻,若是肾真的有了什么毛病,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说不准还会搭上一条命。这么想着,仙明已经不寒而栗,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要怎样来对待杨盼盼了,想过离开,却不希望杨盼盼有丝毫的闪失,心里痛苦不堪。

“下一位!”诊室里的医生开始喊号儿了,仙明回过神来,拉着杨盼盼的手就进去了,也顾不得这样在外人眼中是否是突兀的,也顾不得杨盼盼此时又是怎么个心思了。

一进去,医生就问了杨盼盼最近身体有什么不适,杨盼盼说着也没觉得什么,就是眼睛一直肿着,医生看了看他的眼睛,在纸上写写画画的,龙飞凤舞,辨不清是什么字儿。沉思了会儿,医生给开了单子让去验尿常规和血常规。

杨盼盼和仙明拿了单子又直奔化验室,验了血、验了尿,医院的办事效率还是相当快的,结果是当天就可以出的。拿了化验的结果,医生皱着眉头看了半天,说是看着检查的结果像是得了肾炎,只是不能确定是急xìng的还是慢xìng的。

杨盼盼当时就有些懵了,说您说什么,什么肾炎啊。仙明的心“哗”的一下就凉了,果然是,怎么就得了肾炎呢,平时也没受凉什么的啊,怎么一看着眼睛肿了就真成了肾炎呢。

医生解释着什么球蛋白啊、血清啊、血尿素氮啊、肌酐啊,根据这些值是怎么确定是不是得了肾炎的,这些专业的术语杨盼盼和仙明是通通都听不懂的,他们俩只知道一件事情——杨盼盼是得了肾炎了,只是没有确定是急xìng的还是慢xìng的。

俩人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医生说着后天再来一趟,确定到底是急xìng的还是慢xìng的。俩人出了医院就上了出租车,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进了家门杨盼盼说是困了,进了家倒头就想睡的,仙明拦了,说是盼盼你先别睡,多少也是要吃些东西的。杨盼盼没说话,只是仰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仙明在厨房里炒菜,也不是个心思。肾炎病患在饮食上是有忌讳的,要清淡、少盐、少刺激xìng食物,这么想着,就又把将要放进锅里的盐抖落了一些出来。

很久之后,仙明曾问过杨盼盼,你总是说喜欢我、爱我,那你到底有多喜欢我,能到个什么程度。杨盼盼搂着仙明想了会儿,说:“你对于我而言,就像是盐对于菜肴一样。”

仙明不干了,说我就这么贱的,一块钱能买上一斤,当然是现在涨了价的,也不过是两块钱一斤。杨盼盼笑着搂得更紧,说可不是那样的,你看着天下千百道的菜,千百种的滋味儿,可是有哪一样是能缺了盐的,你于我而言就是不能缺少的部分,你没见着那喜儿长时间的不吃盐就变成了白毛女吗。仙明笑着挣脱,说你要是变成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