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紫禁之巅上
古龙同人之惜花弄月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
叶孤城的计划很周密,环环相扣,步步为营。叶孤城的计策也很高明,出其不意,声东击西。
只可惜,叶孤城的行动还不够快,周密的计划之内,也会发生意外。
月悬当空,夜凉如水。
紫禁城内太和殿上,身着白衣的两个人,白衣如雪。
一个是西门吹雪,另一个,却不是叶孤城。
唐天纵双手飞扬,一把乌云般的毒砂洒下,倒在屋脊上的白衣人却在面上一抹,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已然揭下。
“我不是叶孤城,我不是叶孤城……”
他不是叶孤城,那谁是叶孤城?
他不是叶孤城,那叶孤城又在哪?
叶孤城正在当今皇上的寝室,叶孤城此刻就在南书房。
身着龙袍的平南王世子,形肖当今圣上;身着龙袍的平南王世子,正打算也做一回皇上。
叶孤城手中长剑,已抵上了九五之尊的咽喉。
可惜他动作太慢了,可惜他也没有想到会出唐天纵这样一个意外,可惜那派去的那个替身并没有为他拖延多少时间,可惜刀光剑影后,他潜近来的那二十多个高手已身首异处,血洒在太和殿前的长阶之上。
陆小凤的两根手指已夹住了他的剑锋,西门吹雪的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的人比剑更锋锐,更凌厉。
他问:“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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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风清,夜沉如墨。
太和殿的屋脊上,又站了两个人,两个白衣如雪的人。
今晚是月圆之夜,这里是紫金之巅,他们一个是西门吹雪,一个是叶孤城,不决斗,还能做什么?又有谁能阻止得了他们的决斗?
没有人能,连王法都不能。
成千上万的大内侍卫已将太和殿团团围住,但他们却都不敢上前缉捕,他们都只能眼睁睁仰视着巅峰之上的两个人。
紫禁的巅峰,剑道的巅峰。
西门吹雪冷冷道:“你的心已经静了?”
叶孤城道:“我的心不静,你便不会出手?”
西门吹雪道:“一个人心若是乱的,剑法必乱。—个人剑法若是乱的,就必死无疑。”
叶孤城道:“可我还没死。“
西门吹雪凝视着他,目光锋利如剑,“败即是死,非战之罪,对你不公平。”
叶孤城莞尔一笑,“我掳你妻子,你还要跟我讲公平?”
西门吹雪没有回答,他的那张脸在月光映衬下,更显苍白。他只是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叶孤城。
叶孤城的心已乱,西门吹雪难道就很平静?
叶孤城望着手中剑锋,笑了笑,“这样吧,我们也打个赌。听说为了赌你我这场决斗,很多人都已倾家荡产,甚至命丧黄泉。这京城的盘口嘛,也是摇摆不定,三比二,二博一,甚至以三博一。呵呵,我们公平一点,你赢了,赌注归你,我赢了,赌注便归我,你看如何?”
西门吹雪眼底闪着光,“什么赌注?”
“花弄月!”
花弄月,自然是花弄月。
西门吹雪在找的便是花弄月,西门吹雪此刻站在这儿为的就是花弄月,西门吹雪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也是因为花弄月。
叶孤城挑眉,“怎么?你不同意?”
他为什么要同意?叶孤城已是强弩之末,平南王的余党已是瓮中之鳖,他何必要跟他赌?只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势必能问出花弄月的下落。
叶孤城笑了笑,“你要知道,天下间除了我,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哪?”
天下间除了他,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哪?因为人是他带走的,因为地方是他选的,更因为她,是他亲手安置的。
这些,西门吹雪不知道。
这些,西门吹雪全都猜得到。
“所以我不同意。”
“哦?”叶孤城不解。
西门吹雪冷冷道:“你若输了,我要去哪里找?”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他们都是绝世的剑客,他们的剑法也一样。
他们的剑法,都是杀人的剑法。
胜就是生,败就是死。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死人,自然也没法兑现赌注。
叶孤城又笑了,他了然的点了点头,抬起没握剑的那只手,探入怀中。
屋脊下的大内侍卫中一片**。
江南夜等人皱了皱眉头,他又不是唐天纵,你们紧张什么。
叶孤城当然不是唐天纵,他自怀中摸出来的,自然也不是唐门毒砂。他从怀中掏出来的,是一个信封。
有封自然有信,有信,就在封中。
叶孤城举起信封,望着西门吹雪,“花弄月的下落就在这信封中,我若赢了,你自然也不再需要它,你若赢了,随时可以到我身上来取。”
叶孤城若赢了,西门吹雪便是个死人,死人不需要信封,死人也不会看信。
西门吹雪若赢了,他当然随时可以去叶孤城身上取,因为叶孤城彼时,必然也已是个死人。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这很公平,他没理由反对。
叶孤城将信封收入怀中,缓缓抬起了剑。
剑光如虹,剑身在月色映照下,也是苍白,苍白如雪。
两个如雪的人,两柄如雪的长剑,两张如雪的脸。
高处不胜寒,只有身在高处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高处有的不只是寒冷,还有寂寞,无边无际难以忍受的寂寞。只有像对方这样的对手,才是支持他们忍耐下去的动力。
我们可以没有朋友,但是不能没有对手。
惊虹掣电,剑已出手。
绝世的剑,绝世的剑法,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剑客。
独一,便不能有二,不是西门吹雪,就是叶孤城。
剑势并不快,剑锋甚至并未接触。
剑势虽不快,剑锋的变动却快,快的惊人。
因为他们一剑递出便已识破了对方的攻势,因为他们一招未尽便已转换新的招式,因为他们招虽未使出,就已随心而变。
我们都知道,这是旷古烁今的一战。
这一战,在外人眼中,既不精彩,也不激烈。
这一战,却令在场诸位一流高手眼中,渐渐变了颜色。
这才是绝世的剑法,这才是绝世的剑客,随心所欲,已达武功中至高无上的境界。
这一战看在江南夜等人的眼中,却令他们背后留下的冷汗。因为他们也都是绝世的高手,因为他们也已看出叶孤城剑法的精妙。若对手不是西门吹雪,他击出的每一剑,几乎都是必杀必胜之剑。
西门吹雪呢?
西门吹雪的剑法仍快,可却不够灵动。
西门吹雪的剑锋仍犀利,却已没有往日的杀气。
西门吹雪也是招招杀人的剑法,却全无杀人的气势,杀人的意志,招招留有余地。
他在顾虑,他在踌躇,他还在犹豫。
他在犹豫什么?
“停!”
江南夜等人看的出,叶孤城自然也看的出,他比任何人都感觉得出。
最了解西门吹雪剑法的人,便是叶孤城。
他举剑抽身,两条人影分了开来。“你不是西门吹雪。”
他不是西门吹雪?
他若不是西门吹雪,又是谁?他若不是西门吹雪,难道也是替身?
人群中又是一阵**,西门吹雪却神色不变,“我不是?”
“你不是,”叶孤城笑道:“你的剑法虽然精妙,可你出剑的气势,却连菜市场上杀猪的屠夫都不如,你怎么会是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的人就像是他的剑,锋锐,凌厉。
西门吹雪的人,就是一把剑,比剑还锋锐,比剑更凌厉。
剑是利器,剑是无情的,有情的人,怎么还会是剑?
“你的剑袭来,刺我周身死穴,却偏偏空出了胸膛,”叶孤城再次从怀中掏出那信封,“你怕不小心毁了这封信,我即便死了,你也见不到她了是吗?”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没有说话却是肯定的回答。
他双眼牢牢盯着那个信封,他心里却在害怕,他怕再也见不到她。
她精巧的下巴,娇嫩的樱唇,透红的脸颊,还有天下间最明亮最美丽的那双眼睛,纤长的睫毛舞呀舞,她说:“喂!西门吹雪!”
她说跟他没完的,现在怎么能完,现在难道就是终点?
他的双手已然紧握,青筋尽暴,骨骼凸出。
他在害怕,真的害怕!
“西门吹雪,”叶孤城凝视着他,忽然道:“我有一个好消息跟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知道后边有坏消息,好消息便不会太好。先听坏消息,好消息也要变得不好。
西门吹雪没有做出选择,好消息坏消息他都不关心,他只想知道关于花弄月的消息。
叶孤城了然的笑了笑,“两个都跟你妻子有关。”
西门吹雪还是没有选择,不管好消息再怎么好,总还有一个坏的。
叶孤城却已决定不再等他,他说:“好消息是,你要做父亲了。”
西门吹雪有一瞬的失神,他的眼睛漆黑明亮,比漫天星辰还亮,比今晚挂于正空的满月还亮。
他怔怔望着叶孤城。
他要做父亲了。
胸腔里像有什么容器被打开了,转瞬间热流涌入四肢百骸,充斥的全部都是喜悦。
他要做父亲了!
可着喜悦并没有维持太久,这喜悦也只是一瞬间,这喜悦随机被突入而来的下一句话所打断。
“坏消息是,你永远都听不见他叫你父亲。”
永远都听不见?为什么听不见?
死人便听不见,人死了便已是永远。西门吹雪若败了便即是死,西门吹雪若死了便永远也听不见。
这点他清楚,这点他心里了然,所以他才害怕,所以他才犹豫不前。
但这点,却并不是答案。
泛黄的纸张随风起舞,薄薄的纸,淡淡风。
却有匹炼如华的剑光袭来,如虹的气势,锐利的剑锋。
顷刻间,漫天纸屑,飘散如风。
西门吹雪瞳孔收缩,西门吹雪面上的血色已被一抽而空。
嘶吼声划破死寂的长夜:“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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