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龙同人之惜花弄月
字体: 16 + -

第5章 梨花香

古龙同人之惜花弄月“喂,西门吹雪!”少年依旧一身火红,火一般绚烂,火一般璀璨。他仍是来找西门吹雪,他找西门吹雪,却不是来比剑的。红衣少年一手举着食盒,一手向着亭外挥动,招呼道:“吃饭啦!”庭院中的白衣少年缓缓收起佩剑,转身向凉亭走来。是人都要吃饭,西门吹雪也是人,西门吹雪当然也要吃饭。不过西门吹雪吃饭却有一个条件,西门吹雪吃饭的条件是,必须跟他一起吃饭。望着亭中忙碌的红色身影,白衣少年不禁皱了皱眉头。自打那人强势赶走了往日送饭的仆妇小厮,他的一日三餐便只能如此。他不远万里是来比剑的,他不远万里而来是为了求教,不是为了吃饭。可他是人,是人便不能终日饿肚子,终日饿肚子的,无法跟人比剑。他虽然孤高,却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他并不是讨厌,只是,有些不习惯。“啧啧啧,热腾腾的粉蒸肉,做这道菜的厨子,可是我哥,呃,爹从瀛珍楼亲自请回来的,这菜是他的招牌。”“还有这个,麻婆豆腐,麻、辣、烫、香、酥、嫩、鲜、活,你若不是在我们蜀地,保准你吃不到这么正宗的。”“啊,又白又嫩的豆花,这一定要尝尝,跟你们北方吃的,绝对不是一个味儿。”红衣少年兴致勃勃的说着,自食盒中端出一碟碟精致的菜肴。最后,却又摸出一个青花的小酒坛。“嘿嘿,”他的眼珠漆黑晶亮,定定的望着西门吹雪,笑道:“这才是今天的压轴,梨花酒。我呃,那个,爹亲手酿的,天下一绝,我好不容易才偷来这一小坛。”他将封口打开,冲着西门吹雪摇了摇,得意道:“闻闻,香吧!”西门吹雪却没有做声,他只默默坐了下来。他是来吃饭的,不是来说话的。少年却将坛口推到他嘴边,道:“我请你。”西门吹雪淡淡道:“我不喝酒。”“我没下毒。”“我不喝酒。”“也没放迷药。”“我不喝酒。”“你不会是怕我放了巴豆吧?”西门吹雪抬头看了一眼,他明白若是不喝今天这顿饭恐怕是吃不下去。他是来吃饭的,并不打算饿肚子。他接过酒坛,凑到唇边浅尝了一口。“怎么样?”纤长的睫毛眨了眨,等着他的回答。“不错。”肯定的回答,希望能就此罢休。“哦,不错啊,”红衣少年点点头,依旧微笑道:“那你再多喝点好了。”西门吹雪没有答话,他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喝酒的。可吃饭就得有筷子,人吃饭都要用筷子,西门吹雪也是人,西门吹雪当然也要用筷子。筷子在哪?筷子自然还攥在红衣少年的手里。他把酒坛往前一推,仍笑道:“你再喝一口。”西门吹雪只得端起酒坛,又浮了一口。“香吗?”“嗯。”“那你再喝一口吧。”……“甜吗?”“嗯。”“那就再来一口好了。”……“晕了吗?”“……”“喂!西门吹雪?喂!喂!”我们都知道,西门吹雪有一个特点。他的这个特点,连他后来的仇人也不得不佩服。他从不说谎,从不。不是不敢,而是不屑。西门吹雪说他不喝酒,那他就是不喝酒,而且是滴酒不沾。一个滴酒不沾的人,猛然喝了一整瓶酒,难道还能不晕?难道还能不醉?更何况……“更何况,这是我哥的心血,千日醉,你以为是寻常的梨花酒吗?”红衣少年望着趴倒在石桌上的西门吹雪,得意笑道:“我哥说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可是费尽心机,才打听到你这一个弱点。”“我哥还说,我就是练一辈子剑也比不过你,因为我们谁都赶不上你对剑术的执着,不过,”他眼珠一转,笑得更加恣意,“谁说我一定要跟你比剑的?我跟你拼酒还不行吗?”他一掌拍在西门吹雪背后,对方一动不动的反应更叫他自得,“西门吹雪,你也有输给我的一天啊!”“等等,赢了总要有个彩头,输了也得付出点代价才行。”他伸手入袖中摸索片刻,显然已是有备而来。不会儿功夫,一根饱蘸墨汁的毛笔已握在他手中。“啊,画个什么好呢?西门笨蛋?西门小猪?”少年举着笔苦思着,却猛然有了决定,“啊,就画只乌龟好了,龟儿子龟儿子,画只乌龟最合适。我哥说了,男人最恨别人骂他是乌龟。西门吹雪,这只乌龟最适合你了。”少年正要下笔,却忽然又踌躇起来,“你这样趴着,挡住大半张脸哪!”他沉吟片刻,终将笔先放下,抬起西门吹雪臂膀,就势将他拖到地上来。“你真不应该叫西门吹雪,应该改名,叫西门吹猪,你比死猪还沉。”终于把对方摆成了大字型,红衣少年满意的拍了拍身上尘土,复又拿起毛笔,蹲了下来。“喂,”他拍拍那苍白如雪的面颊,笑道:“准备好了没有,我要开始了哦!”他要开始了,他当然要开始了,他早已有些迫不及待了。他要开始了,却始终没有开始,因为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一阵天旋地转,原本处于上风的人却被猛然压在了身下。原本应该因醉酒紧闭着的双眼,此刻却圆睁着,比碧潭的泉水还清,比夜空的寒星还亮。“你,你你你,”红衣少年盯着压在身上之人,委屈道:“你装醉,你耍赖!”他早已忘了这本就是他的小伎俩,他早已忘了比剑不成便耍赖的本就是他。他只知道现在被人压着起身不得,他只知道原本占尽上风的他现在却变成了任人宰割,他还知道若想逃过惩罚最好的办法就是反咬一口。现在他便扭动着身体,紧咬着下唇,以最无辜最委屈最引人怜惜的表情望着西门吹雪。可他还是忘了,他还是忘了一点。他忘了那根差点画出乌龟的毛笔还握在他的手上,他忘了那根毛笔此刻正悬在他的头上,他忘了那饱蘸的墨汁随时都有可能会滴落下来。他虽然忘了,西门吹雪却没忘。西门吹雪凝视着他,忽然叹了口气。他叹气道:“再闹,脸就花了。”---本文独家发表于晋江同人站---倾酒入肠,酒香醇郁,花香芬芳。好一坛梨花酒,好一抹梨花香。秋意虽寒,身上却不禁感到融融、暖暖。“在想他?”叶孤城轻声问道:“我从未见过,有人自斟自酌时也会这样笑。”花弄月看了他一眼,她并不否认,只是道:“你并不喝酒。”不喝酒的人,便不会知道喝酒的乐趣。不喝酒的人,便失了很多喝酒的乐事。叶孤城却道:“西门吹雪呢?”花弄月仍旧在笑,眉梢沾染着化不开的柔情,“他本来也不喝酒,滴酒不沾。”现在呢?现在他是不是也知道了喝酒的乐趣,现在他是不是也在回味很多喝酒时的乐事?叶孤城叹道:“我一直都很好奇。”花弄月道:“好奇什么?”叶孤城凝视着她,沉吟片刻,方道:“我一直以为,他跟我是同一类人。”同一类什么人?同一类孤独的人?同一类冷酷的人?同一类无情的人?同一类,寂寞如雪的人?“只有我们这样的人,才能练成我们这样的剑法!”“所以你想不通?”“是。”“你想不到,西门吹雪有一天也会娶亲?”叶孤城笑了笑,“我确实想不到。”花弄月淡淡道:“那是因为你从未娶过亲。”“哦?”“你未成成过亲,又怎么会理解成了亲的人,心中是怎么想的?”叶孤城道:“或许我不需要。”花弄月道:“你是不是认为,只要手中有剑就足够了?你们这种人,可以没有朋友,没有情人,却不能没有对手,是不是?”叶孤城哑然道:“你明白这种感受?”花弄月道:“这种话,西门吹雪以前也说过。”“以前?”叶孤城问道:“那现在呢?”现在呢?现在的西门吹雪是不是还这样认为?花弄月又笑了,她本就是个很爱笑的姑娘,她笑着说:“你怎么不去问他?”她虽然在笑,却没有看着叶孤城。她最然回了话,却仿佛不是对叶孤城说的。她轻晃着酒坛,她望着坛底的梨**,她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人?---本文独家发表于晋江同人站---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花弄月不是兔子,可她也会咬人。在某一年初秋,在某一个黄昏,酒香扑鼻,墨香四溢,她却张开嘴,狠狠地咬了西门吹雪一口。花弄月不是只兔子,她是条蛇。她像蛇一样缠在西门吹雪身上,她的身子却不像蛇那样冰凉。她的手又柔又软,轻轻划过西门吹雪的脖子。那脖子上本来有个印子,那脖子上本该有一排牙印。这么多年过去了,牙印自然早已不见。可这印记却还在,这印记,一直刻在两个人心底。“你也不能怪我,”她吃吃笑道:“你力气那么大,压得我动弹不得,我当时心里着急,只好一口咬上你了。”西门吹雪当然不会怪她,她现在,纵然是想在他身上全咬遍了,他也不会怪她,绝对不会。花弄月还在笑,她的眼睛在烛火映照下闪着融融的光,她笑着说:“我还有问题要问你,你要说实话。”西门吹雪说的话当然是实话。有谁听说过西门吹雪会说谎?难道天下间还有什么值得西门吹雪说谎?她问:“你当时压着我的时候,是不是脸红了?”“不是。”西门吹雪说不是,自然就不是。“你当时,是不是想亲我?”“不是。”西门吹雪说不是,难道真的不是?“你当时,是不是就喜欢我?”“不是。”西门吹雪说不是,是也不是。花弄月轻咬了咬下唇,委屈着道:“你当时明明就……”他当时明明什么?我们没有听到,因为花弄月没有说,因为她根本没有说出来。任谁的嘴巴被堵上了,都是说不出话来的。她的嘴为什么堵上了?她的嘴被谁堵上了?她的嘴被什么给堵上了?过了良久,好像有一盏茶那么久,不对,应该是一顿饭那么久。久到她早觉得呼吸不畅,久到她觉得双唇已然充血,久到她只有趴在西门吹雪胸前,喘息待定的份儿。耳畔,却还传来某人不温不火的调笑。“我不能喜欢你吗?”“我不能亲你吗?”“我需不需要脸红?”一连三个问句。一连三个问句,得到的确实一叠声肯定的回答。“行行行,”她枕着他的颈窝,痴嗔道:“你不但能喜欢我、能亲我,你做什么都行,做什么都不需要脸红。因为我早就是你的了,连皮带肉,连人带骨头,都是你的了。”---本文独家发表于晋江同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