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所谓无双

古龙同人之惜花弄月普天之下尽人皆知，珠宝最多的，是关中阎家，藏金最丰的，是蜀中江家，而若论地产最多的，却要属花家。花家，哪个花家？自然是江南那个花家，自然是骑马跑一天却还在他们家产业内的那个花家，自然是，花满楼他们家。花家六童，个个人中龙凤。花家六童，花满楼排第几？花满楼排第七。世人所不知的，是花家有七童，且七童幼时失明，瞎如蝙蝠。他是个瞎子，但是瞎子又如何？“我要试试看，能不能一个人独立生活。我不愿别人处处都迁就我，帮助我，我更不愿别人永远把我当做一个瞎子。”一个瞎子是不是真的能独立生活？“我在这个地方已经住了八个月，从来也没有像这么样愉快过。”一个瞎子，除了能听见雪花飘落在屋顶上的声音，除了能感受到花蕾在春风里绽放时的生命力，除了能闻到从远山传来木叶清香，他还能有什么？“我还有很充足的睡眠、很好的胃口，有这间很舒适的屋子，跟一把声色很好的古琴，最重要的是，我还有几个朋友，几个非常不错的朋友。”朋友，确实是非常不错的朋友。有一位朋友，虽然非常懒惰，却时常要惹一身令人头痛的麻烦，帮人解决一些非常棘手的困难。有一位朋友，自认比前一位还要懒惰，却是鲁班祖师的传人，有一双天下间最灵巧的手。有一位朋友，冰冷如雪，却时常奔波千里，只为给一个陌生人报仇，只为要杀尽背信无义之人。而另一位朋友，他不报仇，几乎从不，但却凭一柄乌金宝刀，令黑道凶贼恶徒闻之丧胆，见之心寒。有这样几位出色的朋友，花满楼感到很骄傲，也很荣幸。站在这样几位朋友身边，花满楼也绝不会显得失色。因为花满楼本身，也是个不错的人，非常不错的人。有匪君子，温润如玉。用世间一切美好的词汇来赞美花满楼，好像都不为过。因为他的人格，早已近乎完美。世人都道，花老太爷真是好福气，有子七人，各个出众不俗。他们却不知道，子跟女，才能凑成一个好字。花家也不是只有儿子，花家还有女儿。不多，只有一个。---本文独家发表于晋江同人站---地产最多的花家，摆的自然也是最奢华的排场。鼓乐喧天，华光十里。没有哪家的寿宴，比这更轰动。没有哪家的寿宴，比这更气派。也没有哪家的寿宴，比这更叫人捉摸不透。既然是寿宴，那做寿的人是谁？莫不是花老太爷？不是，花老太爷的寿辰，两个月前便已然过了。莫不是花老夫人？也不是，花老夫人的寿宴，却还要再等两个月。难道是花家七位公子？自然更不是，花家七位公子各个谦逊温和，从不曾如此铺张。那到底是谁？令人想不到的是，做寿的不过是个姑娘，是个今天刚满十八岁的姑娘。---本文独家发表于晋江同人站---花弄月轻推开窗，远远的向着花厅尽头眺望。擦肩接踵，衣袂厮磨。不仅有初出江湖的后起新秀，成名多年的武林名宿，还夹杂着当地士绅名流、官宦豪门，甚至连木道人、古松居士这样的世外高人亦相携来贺。花家好大的面子。花家的面子大，这些人的面子却也都不小。你何曾见过，流云水流花满楼立在门外迎宾？你何曾想过，第一公子江南夜为你躬身引路？你又何曾料到，会坐在天下第一巧匠朱停亲自设计的花厅中，闻花叶清香，品茗茶珍馐？能享受这样的待遇，面子自然是不算小。什么？你问西门吹雪？花弄月脸上浮起一抹笑意。西门吹雪自然也有任务，他早已被花大公子拉去了花厅。西门吹雪的任务是什么？西门吹雪的任务，就是坐着。夏日酷暑，人声鼎沸。西门吹雪什么都不用做，西门吹雪只需要坐着。他只需人坐在那，整个园子便清静不少，整个花厅顿觉清凉万分。什么？你问陆小凤？花弄月轻轻叹了口气。陆小凤自然在他该去的地方，陆小凤自然在他要去的地方，陆小凤自然还在神针山庄。薛老夫不仅需要一个交代，更重要的，是需要一些安慰。花弄月本来也在那，本来。但现在，他却不得不出现在这儿，不得不。因为有些人对他来说，也同样重要。逝者已矣，所以更加珍惜活着的人。出现在这儿的，当然不会只他一个。他回过头，微笑道：“你们来了。”进来的是五位姑娘，不多不少，正好五位。她们有的身形高挑，有的体态丰腴，有的紫杉白袜做道姑打扮，有的竟是青丝尽落的尼姑。她们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她们都很美。她们，自然就是公孙大娘跟她的诸位姐妹。公孙大娘道：“我们应该来。”她们当然应该来，她们虽失去了两位姐妹，却更加珍惜剩下的伙伴。两位，怎么会是两位？花弄月环顾诸人，如有所思，“是二娘？”公孙大娘点点头，“背叛之人，便不再是我们姐妹。”“你杀了她？”“她走了。”花弄月颇有些诧异。公孙大娘笑道：“你以为我会杀了她？”花弄月摇摇头，“我只知道，你从不是个心软的人。”当心已然死的时候，人活着或许会比死亡更加痛苦。公孙大娘淡淡道：“人只要活着，就比死了好。”花弄月轻笑，“看来你对姐妹倒还不错。”“我也可以对你不错，”公诉大娘凝视花弄月，道：“我们已经没了二娘，但红鞋子不能没有二娘，你要知道，这个位置，我始终为你留着。”花弄月动容道：“你要我加入你们？”公孙大娘道：“不错，只要你肯加入，便是大娘的位子，我也可以让给你。”“哈哈，”花弄月不禁失笑，“那你以后要叫什么？”公孙大娘笑道：“女屠户、桃花蜂、五毒娘子、销魂婆婆，随你喜欢，名字不过是个代号，一个称呼。”听上去貌似很诱人。听上去虽诱人，花弄月却叹了口气，“唉，可惜你对姐妹虽好，识人的眼光却有待商榷。”“你说二娘？”“我说上官飞燕，”花弄月恨恨道：“就凭她骗我七哥哥这点，若非她已死，我决计跟她没完。”公孙大娘苦笑道：“你莫要忘了，正因为她，我才间接救了花满楼。”“那不算，”花弄月哼道：“若不是因为她，我七哥哥跟陆小鸡也不会被困在青衣楼。霍休害死你姐妹，你自然要替她报仇。我知道小楼的机关是你破坏的，那只绣了猫头鹰的红鞋自然也是你放的。我们虽记你的情，却也绝不会忘记她是咎由自取。”“她既然已经死了，我们再追究也无益，”公孙大娘盯着他，“倒是我的提议，你考虑的如何？我的眼光，总不会一直都这么差的。”花弄月摸了摸鼻子，叹气道：“你总该知道，我不是个喜欢找麻烦的人，可偏偏就是坐在家里足不出户，麻烦也能找上我，我实在不想拖累你们。况且我知道，你惹麻烦的本事，也绝对不会比我小。咱们还是各找各的麻烦，各管各人的好。他日我若有了麻烦，说不定会去寻你。你若有了麻烦，也可以尽管来找我。这样岂不更好？”“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绕的我头都晕了。”公孙大娘还没回话，却有一人抢先插了进来。这人已进屋多时，这人自然也是红鞋子姐妹之一，这人就是四娘，欧阳情。她的嘴唇很薄，嘴唇薄的姑娘，通常说话都很厉害。欧阳情，自然也是其中之一。她面朝着公孙大娘，却斜睨花弄月，笑道：“咱们的麻烦呢，得咱们自己来解决。可她的麻烦的，却早已有人上赶着解决了。她还会有什么麻烦？”公孙大娘笑道：“哦？”那看上去动作最慢的三娘，却也懒懒道：“她虽有解决麻烦之人，却不知那人却偏偏就是最大的麻烦。”六娘江轻霞接口问道：“为什么？”“我知道我知道，”欧阳情娇笑不停，插话道：“只因那人啊，是个冰块，千年的寒冰。夏天抱着虽然凉快，冬天抱着却要冻死了，岂不麻烦？麻烦的很哪。”那青衣做尼姑打扮的五娘却淡淡道：“再寒冷的冰，也终有被捂化的一天。”“你这话说的对极啦，”江轻霞咯咯笑道：“说不定这块寒冰啊，早就被人给捂化啦，都化成水啦！”众人笑作一团。若换了其他的姑娘，被人这么调笑，自然早已羞红了脸。若换了无双，被诸人这么调笑，早已恼羞成怒，把无双宝刀舞成金光一片。可花弄月不是其他的姑娘，花弄月也不是无双。他既没有脸红，也没有羞恼。他只抹了抹下巴，轻笑道：“叫你们这么一说，我倒真有些想念那个冰块了。”“你就不知羞吧，”欧阳情轻推他肩膀。公孙大娘也笑道：“你慢慢想你的冰块吧，我们可还要去看看其他人呢。”她们当然要看看其他人，因为她们今日来此，就是为了这个人。---本文独家发表于晋江同人站---一袭红装，一柄墨扇。墨扇，自然是墨扇。花弄月手上摇着的，自然是不知又从哪位哥哥手上抢来的墨扇。我们都知道，若论抢东西，他已是个中翘楚，若论抢花家公子的东西，他更是堪称第一。他一向都是很张扬的人，张扬的人自然都很招摇，张扬的人也很吸引目光。无论他何时何地出现，无论他是抹了涂料还是露出真容，人们的视线都会追随着他，人们都会忍不住要看他。现在，花厅里已聚集了几百号人。现在，花亭里的人也在看，他们看得却不是花弄月，他们在看的，只是一座小楼。花弄月也在看着这座小楼。这座小楼也没什么稀奇的，这座小楼不过是出自天下第一巧匠，朱停之手。这座小楼虽是出自朱停之手，可它也不过是座小楼，它既不是空中楼阁，更不是水底琅嬛，它也不过就是一座建在花厅旁的小楼。但这座小楼却很吸引人，这座小楼吸引人的地方，是自小楼上走下来的人。小楼上一齐走下来的，是四位姑娘，四位很美的姑娘。江轻霞虽是江湖中出了名的母老虎，却也是江湖中出了名的美女。可她身旁的三位，虽不比她更美，却也绝不比她逊色。她们四人，各有各的风采，各有各的特点。她们四人在任何场合，都能叫人惊艳，都能叫人目瞪口呆。可今天在场诸人却没有，今天在场诸人看的也不是她们。花厅中几百号人，近千只眼睛齐刷刷盯着的，是在她们身后的一个人，是在她们身后，一个穿锦裙的女人。花锦绮罗粉黛色，氤氲流光满楼香。在场诸人当然都要看她，因为她很美，她也很能吸引人。在场诸人自然是要看着她，因为她才是今天的主角，也因为她才是今天设宴之人。她是谁？她就是无双。无双城主，无双。---本文独家发表于晋江同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