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废旧法 立新规
吕文耀对几位老人说：“废除血偿法是我提出的。受害者情绪比较激动，执法的时候往往会失去理智，给违法者造成更大的伤害。”
“正因为如此，我们博格达村民才不敢为非作歹。我认为祖辈传下来的法制不能废除。”一个老人说。
“这种法制太野蛮，及其不合理，严格的说，这是一种陋俗。我认为应该废除陋俗，从新制定新的条规。”吕文耀据理力争。
“你凭什么说不合理？血偿法祖祖辈辈都在执行，没有任何人说过它不合理。”老人不甘示弱。
“这样吧，”吕文耀抑制内心的冲动，“达丽娅不久前刚刚执行过血偿法，我想把她叫来，问问她愿不愿意废除血偿法。”
众人同意。吕文耀命人带达丽娅进来。
“达丽娅，坐下吧。”
达丽娅走到桌前坐下。
“对你的遭遇，我深表遗憾。我想问你，如果在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杀万尼奥克吗？”吕文耀问达丽娅。
达丽娅流着泪，咬牙切齿的说：“我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
一个老人说：“吕文耀，你还有什么话说？以我愚见，根本不能废除血偿法。”
吕文耀看了老人一眼，没说什么，转头又问达丽娅：“达丽娅，你有兄弟吗？”
“有一个弟弟。”
“假设是你的弟弟欺辱一个女子，你希望这个女子怎么处罚你的弟弟？”
“不可能的，我弟弟不会做这种事。”达丽娅生气的说。
“我说是假设。”
“这，我不知道的。”达丽娅哭着说。
“你现在还不够冷静。我知道，万尼奥克对你造成的伤害是短时间无法愈合的，但是你还活着，如果你杀了他，剥夺了他的生命，这会对他的公平吗？他的父母兄弟不伤心吗？”
韦尼亚眼睛红了，一汪泪水盈眶而出。
达丽娅愤怒的说：“难道就这样放过他吗？”
“不，做错事就得受到惩罚，但是必须是恰当的处罚，而不是剥夺生命。”
达丽娅看看抹着眼泪的韦尼亚，心生一丝怜悯，说：“韦尼亚大叔，对不起，我险些害你丧子。也许杀了万尼奥克，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和瓦西里。”
“孩子，这不是你的错。”韦尼亚说，“是万尼奥克造的孽。”
“多亏吕文耀及时拦住我。”达丽娅看着吕文耀的缠在绷带的手，“因为我的鲁莽，害的吕文耀大哥受伤。”
“我的伤是小问题，万尼奥克还在床上躺在呢。你已经刺了万尼奥克一刀，还不解气吗？”吕文耀说。
“吕文耀大哥，咱们不提这事了。”
“那么，我想废除血偿法，再制定合情合理的条规，你同意吗？”
“同意。应该废除血偿法。”
吕文耀转头问其他人：“大家还有没有意见？”
“应该废除。”
“达丽娅作为受害者都同意废除，我没有意见。”
“血偿法确实很不合理。”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
韦尼亚说：“既然都同意废除血偿法，那么我们今天就得制定新的条规，惩恶扬善。”
吕文耀说：“我已经拟定几条草稿，大家传阅一下。”吕文耀拿出羊皮卷，递给众人传阅。
瓦西里简单的看了一遍问：“这有一条是，非礼妇女处十天监禁，强奸妇女处三十天监禁。通奸怎么处罚？”
“通奸不处罚，条规只针对伤害他人人身和财物的行为无效。”吕文耀回答。
克里木反问：“那要是有人老婆跟别人通奸，这不是对他的伤害吗？”
韦尼亚说：“那么再加一条，通奸者处五天监禁。”
“好，现就这样吧。”众人应允。
条规草稿传到妮娜手中，妮娜仔细的看了一下问：“偷盗财物，数量较大的处二十天监禁，数量轻微的处五天。数量大小怎么界定？”
吕文耀解释：“穷人家里有一百个银币，被偷走五十个，这就是数量较大；富人家有一万个银币，被偷走五十个，这就是数量轻微。”
众人讨论了许久，也修改删减了一些，最后定稿。
吕文耀说：“我们的山寨虽然已经安稳下来，但是我认为我们需要规范人员编制。”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韦尼亚认为没有必要，“搞编制会不会让人误会我们像官府一样？”
“规范编制，才能言出有名，令行禁止。”吕文耀说。
“好吧，搞就搞吧。”
吕文耀说：“我建议韦尼亚继续担任首领。”
“不行。”韦尼亚对大家说，“还是让吕文耀担任首领吧，我连一个儿子都管理不好，怎么能胜任首领。”
“万尼奥克的错不能牵连你。如果我们也连坐，和官府有什么区别？”吕文耀说，“你还继续当首领，管理总体事务，我给你当副手，负责博格达寨防务工作。”
韦尼亚不再推辞，恳切的说：“好吧，我一定尽心尽力，把山寨管理好。”
韦尼亚亲自将新条规张贴在校场上。山寨里许多人都过来围观。
韦尼亚大声对众人说：“各位，从今天起，我们博格达寨废除血偿法，实行新条规，希望大家自觉遵守。”
人群中一个人挤到前面看看新条规对旁边的人说：“我也不认识字，你给念念。”
“不认识字你挤过来干什么？”
“你就给念念吧。”
这人开始阅读条规：“一、偷盗财物，数量较大的处二十天监禁，数量轻微的处五天。其它情况可处五天以上二十天以下。
“二、殴打老人、孩子，处三十天监禁，殴打成年女子处十天监禁，殴打成年男子处五天监禁。
“三、抢劫钱物，数量较大的处三十天监禁，数量轻微的，处十天监禁，其他处十天以上三十天以下。
“四、非礼妇女处十天监禁，强奸妇女处三十天监禁，通奸者处五天监禁。
“五、赌博处十天监禁。
“六、不服从命令，处监禁十天。
“……”
**********
奇姆肯特城，总督府。
守备将军奥尔加垂头丧气的走进总督府大堂，见到总督巴图，沮丧的说：“总督大人，小人无能，不能彻底封锁博格达寨反贼，现在博格达寨牧民在草原上放牧，我且无可奈何。”
(本章完)
“正因为如此，我们博格达村民才不敢为非作歹。我认为祖辈传下来的法制不能废除。”一个老人说。
“这种法制太野蛮，及其不合理，严格的说，这是一种陋俗。我认为应该废除陋俗，从新制定新的条规。”吕文耀据理力争。
“你凭什么说不合理？血偿法祖祖辈辈都在执行，没有任何人说过它不合理。”老人不甘示弱。
“这样吧，”吕文耀抑制内心的冲动，“达丽娅不久前刚刚执行过血偿法，我想把她叫来，问问她愿不愿意废除血偿法。”
众人同意。吕文耀命人带达丽娅进来。
“达丽娅，坐下吧。”
达丽娅走到桌前坐下。
“对你的遭遇，我深表遗憾。我想问你，如果在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杀万尼奥克吗？”吕文耀问达丽娅。
达丽娅流着泪，咬牙切齿的说：“我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
一个老人说：“吕文耀，你还有什么话说？以我愚见，根本不能废除血偿法。”
吕文耀看了老人一眼，没说什么，转头又问达丽娅：“达丽娅，你有兄弟吗？”
“有一个弟弟。”
“假设是你的弟弟欺辱一个女子，你希望这个女子怎么处罚你的弟弟？”
“不可能的，我弟弟不会做这种事。”达丽娅生气的说。
“我说是假设。”
“这，我不知道的。”达丽娅哭着说。
“你现在还不够冷静。我知道，万尼奥克对你造成的伤害是短时间无法愈合的，但是你还活着，如果你杀了他，剥夺了他的生命，这会对他的公平吗？他的父母兄弟不伤心吗？”
韦尼亚眼睛红了，一汪泪水盈眶而出。
达丽娅愤怒的说：“难道就这样放过他吗？”
“不，做错事就得受到惩罚，但是必须是恰当的处罚，而不是剥夺生命。”
达丽娅看看抹着眼泪的韦尼亚，心生一丝怜悯，说：“韦尼亚大叔，对不起，我险些害你丧子。也许杀了万尼奥克，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和瓦西里。”
“孩子，这不是你的错。”韦尼亚说，“是万尼奥克造的孽。”
“多亏吕文耀及时拦住我。”达丽娅看着吕文耀的缠在绷带的手，“因为我的鲁莽，害的吕文耀大哥受伤。”
“我的伤是小问题，万尼奥克还在床上躺在呢。你已经刺了万尼奥克一刀，还不解气吗？”吕文耀说。
“吕文耀大哥，咱们不提这事了。”
“那么，我想废除血偿法，再制定合情合理的条规，你同意吗？”
“同意。应该废除血偿法。”
吕文耀转头问其他人：“大家还有没有意见？”
“应该废除。”
“达丽娅作为受害者都同意废除，我没有意见。”
“血偿法确实很不合理。”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
韦尼亚说：“既然都同意废除血偿法，那么我们今天就得制定新的条规，惩恶扬善。”
吕文耀说：“我已经拟定几条草稿，大家传阅一下。”吕文耀拿出羊皮卷，递给众人传阅。
瓦西里简单的看了一遍问：“这有一条是，非礼妇女处十天监禁，强奸妇女处三十天监禁。通奸怎么处罚？”
“通奸不处罚，条规只针对伤害他人人身和财物的行为无效。”吕文耀回答。
克里木反问：“那要是有人老婆跟别人通奸，这不是对他的伤害吗？”
韦尼亚说：“那么再加一条，通奸者处五天监禁。”
“好，现就这样吧。”众人应允。
条规草稿传到妮娜手中，妮娜仔细的看了一下问：“偷盗财物，数量较大的处二十天监禁，数量轻微的处五天。数量大小怎么界定？”
吕文耀解释：“穷人家里有一百个银币，被偷走五十个，这就是数量较大；富人家有一万个银币，被偷走五十个，这就是数量轻微。”
众人讨论了许久，也修改删减了一些，最后定稿。
吕文耀说：“我们的山寨虽然已经安稳下来，但是我认为我们需要规范人员编制。”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韦尼亚认为没有必要，“搞编制会不会让人误会我们像官府一样？”
“规范编制，才能言出有名，令行禁止。”吕文耀说。
“好吧，搞就搞吧。”
吕文耀说：“我建议韦尼亚继续担任首领。”
“不行。”韦尼亚对大家说，“还是让吕文耀担任首领吧，我连一个儿子都管理不好，怎么能胜任首领。”
“万尼奥克的错不能牵连你。如果我们也连坐，和官府有什么区别？”吕文耀说，“你还继续当首领，管理总体事务，我给你当副手，负责博格达寨防务工作。”
韦尼亚不再推辞，恳切的说：“好吧，我一定尽心尽力，把山寨管理好。”
韦尼亚亲自将新条规张贴在校场上。山寨里许多人都过来围观。
韦尼亚大声对众人说：“各位，从今天起，我们博格达寨废除血偿法，实行新条规，希望大家自觉遵守。”
人群中一个人挤到前面看看新条规对旁边的人说：“我也不认识字，你给念念。”
“不认识字你挤过来干什么？”
“你就给念念吧。”
这人开始阅读条规：“一、偷盗财物，数量较大的处二十天监禁，数量轻微的处五天。其它情况可处五天以上二十天以下。
“二、殴打老人、孩子，处三十天监禁，殴打成年女子处十天监禁，殴打成年男子处五天监禁。
“三、抢劫钱物，数量较大的处三十天监禁，数量轻微的，处十天监禁，其他处十天以上三十天以下。
“四、非礼妇女处十天监禁，强奸妇女处三十天监禁，通奸者处五天监禁。
“五、赌博处十天监禁。
“六、不服从命令，处监禁十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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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姆肯特城，总督府。
守备将军奥尔加垂头丧气的走进总督府大堂，见到总督巴图，沮丧的说：“总督大人，小人无能，不能彻底封锁博格达寨反贼，现在博格达寨牧民在草原上放牧，我且无可奈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