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玉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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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南宫殿盼春 玉衡派丧主

    啾啾……啾啾……殿外响起了一阵欢快的鸟鸣声,似是春天来了,那轻快而有节奏的鸟鸣声似乎有一种魔力,它穿透了南宫殿冰冷的石墙,在殿内不停地回响着。听到那轻快的声音,在殿内闭眼打坐练习法术的小男孩早已坐立不安了,他兴奋地睁开眼睛,然后胆怯地左顾右盼了一番,见殿内无人,便蹑手蹑脚地起身往殿门处走去。这个长着一双水灵有神的眼睛,小小的脑袋上顶着一个小小的发髻,而脖间挂着一块用红绳系着的碧绿玉佩的小男孩,便是南宫千叶。小千叶捋了捋一身素纱锦袍,走到殿门前,想用力将殿门推开一个缝隙,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那是什么在发出如此美妙的声音。



    “叶儿,你在干什么?”一个雄浑的声音突然在殿内响起,刚想去推殿门的小千叶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命令,突然愣住了。他讪讪地立在原地,缓缓回头去看,那是爹爹和姑姑一前一后走进了南宫殿。“爹爹……姑姑……”小千叶就像做错了事情一般,低垂着头,不敢去看爹爹南宫驭向来严肃的脸。“爹爹跟你说过,没有爹爹的允许,你不可私自打开殿门,叶儿你又忘记了?”南宫驭板着冷峻的面孔,如死寂的湖面一般,而他说话的语气也是那么的僵硬,就连嘴角的胡须也跟着显得格外僵硬了。“叶儿错了……”小千叶带着哭腔回应道,此时他的脸上写满了害怕和不解。此刻南宫殿陷入了死寂,片刻,南宫驭身后的南宫骄才说话打破了僵局,她走到小千叶面前摸了摸小千叶的头,笑道:“好了好了,叶儿乖,姑姑带你去阁楼,这样你就能从阁楼的窗户看到窗外的世界了。”“嗯……”小千叶害怕地看了一眼南宫驭,然后拉着南宫骄的大手,跟着她离开了正殿。



    南宫骄拉着小千叶的小手往阁楼走去,并温柔地说道:“叶儿,你要听你爹爹的话,下次不许再想着偷偷打开殿门了。”“可是姑姑,叶儿已经五岁了,爹爹从不曾让叶儿出去过,叶儿真的很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小千叶一脸委屈地解释道,他的确很不解,自从他有了记忆开始,爹爹就不允许他离开南宫殿,甚至爹爹自己也没有离开过南宫殿。“你爹爹这样做,自然是有他的理由,等你长大以后就会知道的。”南宫骄停下来,看着小千叶稚嫩的小脸,笑着解释道。小千叶依旧一脸的迷惑,他看着温柔的姑姑,辩解道:“可是叶儿已经长大了,叶儿已经五岁了。”“呵哈哈……”南宫骄不禁噗嗤笑了起来,她说道:“你这哪叫长大了,等你长到姑姑这么大,长到你爹爹那么大,那才叫长大了了呢!”“可是……”小千叶还想说什么,却被南宫骄一把抱了起来,往阁楼走去:“好了,别可是了,姑姑带你上阁楼找璃儿玩。”“好呀好呀,叶儿最喜欢和璃儿妹妹一起玩了!”一听说要找和璃儿一起玩,小千叶却是开心不已。



    南宫殿的阁楼上,穿着粉色流苏裙的萧璃儿正趴在阁楼的窗台上,望着外面飞来飞去的鸟儿,听到有人上来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笑了笑,喊道:“娘,千叶哥哥。”“璃儿,娘带千叶哥哥上来和你玩,你们好好玩,娘先下去了。”南宫骄如释重负地笑了笑,放下了小千叶。“好!”萧璃儿笑着应允了一身,见南宫骄转身离去了,便拉着小千叶的手,两人一起跪了下来,靠着阁楼,看着窗外面的一切。



    “那是什么?”小千叶好奇地指着窗外飞来飞去的小鸟儿问道。



    “我娘说,那是喜鹊,有喜鹊的地方就有好兆头!”萧璃儿用稚嫩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解释道。



    小千叶看着萧璃儿说话时可爱的样子,点了点头,一会儿,他又故意做出一副鬼脸,用奇怪地声音问道:“璃儿,你说的好兆头,是这个样子吗?”



    萧璃儿一转头,先是一怔,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的样子好丑,才不是什么好兆头呢!”“那这样呢?”小千叶又换了一个鬼脸,又惹得萧璃儿哈哈大笑起来。而小千叶见萧璃儿笑得那么开心,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站在阁楼后方的南宫骄也并未立马下楼,见两个小孩在楼上玩得开心,才满意地抿起嘴角,转身下楼去了。



    而这时候,南宫殿里面响起了袅袅箫声,那是南宫驭听雨起兴,吹起了萧。“舅舅的箫声真好听!”听着南宫驭的箫声,年幼的萧璃儿却也觉得心情舒畅起来。“我也要跟爹爹学吹箫,学会了吹给璃儿听!”见萧璃儿如此喜欢箫声,千叶心中也暗自做了决定,要学会吹箫。“嗯!”萧璃儿开心地点了点头。



    吃过了晌午饭,南宫骄便带着小千叶和萧璃儿去了书房识书认字。小千叶和萧璃儿两人分别坐在两个小桌上,小千叶吃力地握着一支毛笔,对着书上的字一个一个的临摹着。“姑姑,这是什么字啊?”写着写着,小千叶突然停了下来,指着书上的字问站在一旁监督她们的南宫骄。“这个字,是‘死’。”南宫骄看了看小千叶所指的字,回答道。一旁的萧璃儿也停了下来,好奇地凑到了小千叶桌前,继续问道:“娘,‘死’是什么意思啊?”南宫骄遂再解释道:“‘死’啊,是每个人一生都会发生的事情,当人死了之后,他就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在另外一个世界看着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就是‘活’的人咯,璃儿懂了,璃儿继续写字去了。”萧璃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南宫骄也是不解地笑了笑,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真的懂了,还是假的懂了。



    “姑姑,爹爹告诉我,我娘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看着我们,所以……我娘她是‘死’了吗?”小千叶眨着一双有神的眼抬头望着南宫骄继续问道。“这……”南宫骄却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其实小千叶这样理解是对的,只是小千叶还小,他不明白“死”真正的含义,南宫骄笑了笑,说道:“是啊……所以小千叶要乖要听话,你娘会一直在另外一个世界看着你呢!”“真的?”小千叶突然高兴起来,一会儿,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沮丧起来:“可是……为什么我看不到我娘?虽然我从小就没见过她,但是我好想她……姑姑,我能去另外一个世界找我娘吗?”小千叶不假思索地问道。“这……”南宫骄此刻的确是词穷了,她赶紧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好了好了,咱们先不说这个……赶快练字,不然那些复杂的道法之书,你们是看不懂的!”



    “噢……”见姑姑南宫骄转移了话题,小千叶也不再继续问有关自己娘亲的事情,他想了想,突然举起自己脖子上挂着的玉佩,将有刻字的一面对着南宫骄问道:“对了,姑姑,你知道爹爹送我的这块玉佩上面的字是什么字吗?”



    “这个啊……”南宫骄看了一眼那玉佩,正要解答,一旁的萧璃儿突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萧璃儿举起一整张临摹书纸笑着说道:“娘,璃儿已经抄完了!”的确,趁着小千叶问问题之际,萧璃儿已经抄写完了,那临摹字迹清秀,排列工整,让南宫骄也不得不感到欣慰,而一旁的小千叶也是目瞪口呆,再看看自己的,才写了两列,还是歪歪斜斜的,真是鲜明的对比啊,小千叶只得撅着小嘴,无奈放下玉佩和满脑的疑惑,继续抄写了。



    玉衡山庄。



    此时玉无痕白发苍苍,有气无力地瘫趟在床上,他的道房内,跪列着他的五个得意弟子。“爹爹,我要陪着爷爷。”才刚满五岁的玉天峰,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门口,他穿着一身青色的小袍子蹒跚地跑到了玉无痕的床畔。“峰儿,谁让你进来的,你娘呢?”玉成璧皱起了眉头,他是玉无痕的大弟子和儿子,也是玉天峰的父亲。“好了……咳咳……峰儿还小,别怪他。”玉无痕用苍老的手掌摸了摸玉天峰的肩膀,一脸慈爱地说道:“峰儿要乖,你先出去,爷爷和你爹爹还有师叔们有话要说。”“峰儿不想离开爷爷,峰儿怕离开了爷爷就再也看不到爷爷了!”峰儿却不想离开,他的话里带着哭腔,这让玉无痕也有些无奈,他小声叹息了一句:“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了什么是生离死别了……”



    “峰儿,娘去给你拿蜜饯了,你却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了,真是不听话!”原来是尹寒霜,她见屋内跪着一行人,自然是知道了玉无痕的时日不多了,她担忧地看了一眼玉无痕,又悻悻看了一眼玉成璧,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玉天峰身上:“峰儿,跟你娘先回屋去吧。”



    看到玉无痕笑着点了点头,玉天峰才肯离开,尹寒霜赶紧拉着玉天峰的手离开了。



    等尹寒霜带着玉天峰走远了,玉无痕才松了口气,继续断断续续地说道:“为师这一生……也算得上是风风火火,如今就要走到了尽头了……咳咳……”玉无痕猛地一咳嗽,遮挡的衣袖上沾满了鲜血。



    “爹……”“师父……”跪着的众弟子皆忧伤不已,不知所措,倒是玉无痕却显得无比淡定,他挥了挥依旧,示意大家继续听他说完。



    “璧儿,以后玉衡派就交给你了,沧风,雷奔,展狂,玺儿……你们一定要好好协助你们的大师兄,将我们的玉衡派发扬光大……”



    “是,徒儿遵命!”众弟子皆信誓旦旦,只是玉成玺在低头的时候,眼神中却闪过那么一丝不信服,他也是玉无痕的儿子。



    “还有一件事……”玉无痕继续说着他临终前未说完的话:“你们一定要找到那个逆徒,杀死他还有那个孽种!要不是他们……咳咳……花儿也不会死,我亦不会变成今日这样……这五年来,我日夜卧病在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咳咳……”说道这里,玉无痕的眼里却充满了仇恨和杀意。“答应我,否则我死不瞑目!”



    “儿子遵命!”见玉无痕一脸的仇怒,玉成璧自然是不能违抗,更何况这也是他自己一直以来想做的事情。



    “咳咳……呃……”随着几声撕心裂肺的咳声,玉无痕喷了一口鲜血,然后撒手归西了。到了傍晚时分,整个玉衡山庄都挂起了白布和白灯笼,四处似乎沉浸在了哀痛之中。



    “爷爷……爷爷……爷爷回来……”看着躺在石棺中的玉无痕再也不会醒来了,披着丧服的玉天峰哭得更加厉害了。“峰儿……”见玉天峰哭得如此凄厉,尹寒霜也是不忍,赶紧将他抱开了,抱到了玉成璧的面前。“峰儿不哭,峰儿看着爹!”玉成璧强忍住心痛,双手搭在玉天峰瘦弱的肩膀上,告诉他:“峰儿,你记住,你的爷爷是被坏人害死的,你如果想为爷爷报仇,就好好练习法术,等你长大了,你就能够为爷爷报仇了。”“峰儿记住了,峰儿一定好好练习法术,长大后为爷爷报仇!”五岁的玉天峰虽然不太能够理解爹爹的意思,但是他却把这句话铭记在了心里,他迷惘的小脸蛋上露出了一丝坚定。



    入夜已深,玉成璧和玉成玺仍旧跪在玉无痕的棺椁前,为他守灵。“寒——大嫂……”听到有人进来了,玉成玺转身一看,是尹寒霜走了进来,他本想脱口而出喊一声“寒霜”,却赶紧改口,喊了一句“大嫂”。“成玺,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尹寒霜看着玉成玺,笑了笑说道。“我……你们也早点歇着。”玉成玺停顿了片刻,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起身离开了。尹寒霜跪在了一旁的蒲团上,往桶盆里烧了几张纸钱,然后停了下来,看着玉成璧问道:“你今天为什么要跟孩子说那些话?”玉成璧没有抬头看尹寒霜,只是淡淡地回答道:“我跟峰儿说的都是实话。”“孩子还小,我不想让他沉浸在仇恨之中!”见玉成璧毫不在意自己的言行,尹寒霜却是显得有些愤懑了。“不,正因为孩子还小,只有告诉他那些话,他才会好好练习法术,成为一个有用的人。”玉成璧这才抬头看着尹寒霜,笑着辩解道。“然后呢?为他的爷爷报仇?”尹寒霜皱起眉头反问道。“不。”玉成璧摇了摇头,继而说道:“我会在峰儿长大之前完成我爹的遗愿,为我爹和我姐姐报仇雪恨!”“你……”不等尹寒霜再说什么,玉成璧便已经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走开了。尹寒霜看了看玉无痕的灵位,眉头紧蹙,脸上写满了对未来的担忧。



    这些日子,殿外的那些喜鹊和其它不知名的鸟儿总在叫着,小千叶早就无心练功,又同萧璃儿一起跑到阁楼上玩耍去了。



    “璃儿,我好想出去啊!”千叶看着窗外绿色的树叶,还有那五颜六色的花朵,心中充满了向往。“我也想出去,可是舅舅说过,外面的世界很危险,我们不能出去!”萧璃儿一脸认真地解释道,看不出来这个不到四岁的小姑娘,说话却是有理有据的。“那你说,我爹爹和你娘,他们出去过吗?”小千叶继续问道。“舅舅肯定出去过啊,要不然他怎么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危险?至于我娘,如果没有她出去买菜买东西,我们早就饿死在这南宫殿里了,所以她也出去过!”萧璃儿一脸机灵地答道。小千叶看着萧璃儿水灵的双眼和说话时露出的可爱小虎牙,心中不禁对她产生了崇拜:“璃儿妹妹,你好聪明!”听完萧璃儿的解答,小千叶不禁拍手称赞起来。



    玉衡山庄内,玉成璧正与沧风等师兄弟正在讨论着如何找到他们要找的人。



    “各位师弟有什么高见?”问话的是大师兄,也是现在玉衡派的掌门人玉成璧。



    “世界之大,他们可以容身之处太多,我暂无妙方。”二师兄沧风先摇了摇头,他是个淡泊名利的人,本身就不想掺和进来。



    “依我看,不如我们师兄弟几个各带一队人,通过法术分头寻找,我相信假以时日总能够找到他们!”说话的是三师兄雷奔。“雷奔师兄说的假以时日,也有可能是遥遥无期吧?”喜欢和雷奔作对的四师弟展狂便抓住了雷奔的话柄调侃起来。“你……”雷奔被气得目瞪口呆,无言以对。“我觉得,当年的事情也不完全是他的错,这是爹与他们的仇恨,不是我们的仇恨,我们应该适时放下了。”在一旁沉默许久的小师弟玉成玺也终于说出了他的看法。



    “依你的意思,是爹的仇不用报了?师父的遗愿不用完成了?”玉成璧一直以来也很是不屑玉成玺的作风,无论玉成玺提出什么,他都不会放在心上。“我……”玉成玺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是憋了口闷气,答道:“一切都听从掌门师兄的!”



    日出日落,花开花谢,不知不觉,十五年就悄悄过去了,原来稚嫩无知的小千叶也长成了英俊潇洒的大千叶,他的脖子上依旧挂着那块南宫驭送给他的玉佩,他现在已经认得出来上面镌刻着“南宫千叶”四个字,他喜欢穿着一身素白的侠行纱衣,腰间挂着一支竹萧,行走起来透露着一股气宇轩昂。而原来机灵可爱的萧璃儿也长大了,眉清目秀,亭亭玉立,加上一席粉色的长裙,俨然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仙女。



    “璃儿,璃儿,下雨了,我们去阁楼上看雨吧!”听到南宫殿外响起了哗哗的雨声,千叶赶紧跑到了萧璃儿的屋门口前敲门唤她。“啊?千叶哥哥,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可能是昨天夜里着凉了,我想休息一会儿,你自己去吧!”萧璃儿在屋内一边看着一本法术之书,一边用手比划着,丝毫没有想和千叶一起去阁楼观雨之闲情。“什么?你不舒服吗?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喊姑姑过来看看你?”听萧璃儿说自己不舒服,千叶便担心起来,也没有心思听雨了。萧璃儿在屋内早就无奈地捂住了耳朵,她皱起眉头,回应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没有不舒服了,只是有点困,需要休息一下,你自己去看吧!”“这样啊,那我也不去看雨了,一个人看雨多没意思……璃儿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练法术了!”听璃儿说要休息,千叶虽然有些不开心,但也是乖乖地离开了。等千叶走远了,萧璃儿才打开了屋门,左右看了看,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玉衡山庄。十五年后的玉衡派在玉成璧的掌管下愈加兴盛起来,逐渐成为了江湖上最大的仙法门派,只是他一直未曾放弃完成玉无痕的遗愿,又或者说是他自己的仇恨。玉成璧的大弟子玉天峰,也就是他的独子,此刻正穿着一袭青衣袍子在山庄的竹林里修炼着法术。他用双手聚集精力,使自己腾空而起,然后在空中飞速旋转起来,卷起了一阵竹叶,又反方向旋转,使那些竹叶散开,刮落了另一阵竹叶,竹林就像下起了一阵绿色的竹叶雨。



    “好,好!峰儿的法术又有长进啊!”玉成玺似乎是在一旁观看了许久,对玉天峰的道法不禁拍手称赞。



    “小叔!峰儿献丑了!”玉天峰也是有些惊讶,没想到方才玉成玺一直在观看自己的练习,他暗自庆幸刚才将那套法术练好了。



    “师叔要出去找酒喝了,你要不要一起去?”玉成玺平日里便是放浪不羁,一身穿着打扮也是潇洒便捷,更趁他的性格,当然,喝酒是他活着的一个重要目标,因为他很少会让自己腰间别着的酒壶空着。“好!”玉天峰虽然不是很能喝,但每次玉成玺说要出去喝酒,他都会跟去,这样可以看看玉衡山庄以外的世界。“好!这次小叔带你去个远一点的地方,顺便展示一下小叔的御剑术!”说罢,他发动法术召来了一把巨大的剑,突然拉着玉天峰腾驾在剑上,并御剑往高空中飞去。“啊……”第一次见识到御剑术的玉天峰早就被吓得半死,紧紧抓着了玉成玺的臂膀,左摇右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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