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把君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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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问

重生之把君掳走

这天,张峘一回家,就看到他姐姐正一脸柔和的坐在沙发上逗弄着家里的金毛大犬。话说女人真是奇怪的物种,自己一时兴起买的宠物狗,原是极不讨她欢喜的,未料真的准备送人时又被她呵斥着叫人拿了回来。原因竟是“我们张家的狗再不济也是姓张的,哪有不要了送人的道理?”于是,小狗阿花被养成了大狗花仔,而姐姐果然嫁了一个门第观念和她一样强的男人。

张峘最讨厌宦官子弟间的那一套,家里经商,虽不是什么特别正经的生意,但是能不求人则不求人。张峘骨子里并不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而姐姐身为一个女人所具有的虚荣心却让她有些时刻的她,为人却非常势力。

“听说最近你和林喜荣的儿子走的很近?”姐姐果然这么问。

“是的,我们是同学。”张峘道。

姐姐的手从狗狗柔软的毛发间抬起来,微微的指向沙发,暗示他坐下说话。

于是张峘只得硬着头皮说,“我们是走得近了些,但也没到要告知家长的地步。”

张婉琪看着他,倒也不继续问下去,只问道,“我给你的账目你都看了吗?”

张峘说,“看了。”

“你觉得怎么样?”她又问。

“......”张峘知道她在说父亲一个手下做了手脚的事,语气不轻不重的说,“父亲自有他的安排和打算。”

“爸爸老了,你要是真有心挣钱,倒不如帮家里来做事,”张婉琪把家里的阿姨叫来,牵走了她怀里的狗,然后她拿纸巾擦了手,接着又说,“也好让我们早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峘站了起来,盯着阿姐,姐姐大他10岁,从他记事起,没少严厉的教训过他。可这一次,他却不喜欢她这样的语气,尤其是在知道了那么多以后。

张峘说,“我的私事,我自己处理。”

“你处理?!”张婉琪嗤笑一声,“若你能处理的好,父亲会好好的把黎舒华调走?”

“我已经不是15岁了。”

“是的!你快17了!”张婉琪严声厉色道,“离成年还早呢。”

张峘说,“你真要跟我玩长姐如母那一套么?”

张婉琪看着丝毫不让步的弟弟,默默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张峘离开了。

张峘上楼,关上卧室房门。打开音响,插入自己珍藏的cd。从抽屉里翻出和林彤上次去b市旅行拍的照片,用老式胶片机拍的。这时候还没有数码和单反,上一世张峘有个徕卡m9-p维也纳限量版,也是随手买来玩的,只拍过林彤在**的样子。而老式的胶片机拍出来的林彤更加纯粹,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着,而张峘自己却面无表情。这张照片是谢敏故意趁机拍的,那时张峘的手被毒蛇咬伤,吴浩嘲笑他吊着绷带的样子很蠢,确实有阵子不能沾花惹草了。大家都明媚的笑着,而张峘明明是一副17岁少年的面孔,在这个青春飞扬的空间里,却有着和年龄不符的略显沧桑的心情。

“我,早就不属于17岁了啊。”张峘自嘲般的笑了笑,手指却抚上爱人的脸庞,“你也是呢...”

张峘瞬间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从错误的空间,没有方向,没有尽头。

...却依旧是陈旧的人和腐朽的事。

张峘和照片里的人自顾自的说着话,“看来我姐,上一世曾经找过你...”

那时,林彤和张峘已经在一起三年多,林彤一直在等张峘说自己和他不过是床伴的关系,虽然是一所大学的校友,两人在学校里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林彤不知道他在那个院系那个班级,同样的,张峘自然也从来不过问他的事。林彤修了双学位,他的toefl已过,而学校公费出国的名额,导师也明确告诉林彤,他在名额之内。他不知道该去该留,自己已经在张峘身上耗了近四年,他...不明白张峘到底把他置于何处。家里的情况糟糕透顶,父母终于还是离婚了。这段畸形的婚姻,对他影响深远。而他还有弟弟妹妹,他也无需和家人交代什么。可是张峘呢...他不知道,以后难道还要维持着不温不火的性.关系吗?

那一天大学室友请客吃饭,那是他第一次喝的酩酊大醉,最后酒精中毒被室友送往医院。

第二天。

宿醉后的滋味真不好受啊,林彤这么想着,眼睛里却像进了无数颗挥之不去的沙砾,眼泪就那样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医院带着浓烈消毒水味儿的床单上。手机里有很多留言和未接电话,却没有一通是张峘打来的。

“结束...”林彤当时疲惫的想。

他实在累极了,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他都像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被对方像个女人一样的,操.弄.了三年多。却换不来一句哪怕是随意给予的疼惜。

---然后他接到了张婉琪的电话。

林彤不知道张峘还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姐姐,像是好莱坞里随处可见的风采绰约的女明星。她带着dior的墨镜,身穿着一袭prada的暗红色的深v长裙,拿着balenciaga的墨绿色包包。颜色却搭配的出奇的和谐。明明是六月的天气,太阳却毒辣的要命。胃里残留的酒精还在疯狂的灼烧着,林彤看着咖啡厅里优雅的搅拌着小勺子的,他性.伴侣的姐姐,他的太阳穴仿佛更痛了。

...自己又是何种身份被人家的家长召见呢?

“我知道张峘可能从来没像你提起过我...他这个孩子从小就这样,把家人的关心当命令,我想你可能知道我为什么找上你。实在是家弟太不成器,坏人还是要我这个长姐来做。”

张婉琪看着对面这个俊秀至极的男孩儿,他一米七左右的个子,头发不长也不短,安静的符贴在耳后。他穿着蓝灰色的衬衫和黑色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休闲的高帮系带鞋。一切都恰到好处的显现出他干净的气质,以及他颀长的身材。

...这就是张峘藏了三年多的宝贝?

---那倒也值。

林彤还是沉默的不发一语。

张婉琪接着说,“我想令尊也多多少少知道些你们的事,只是碍于和我们家的人情,一直没有出面罢了。张峘做事一向冲动,也从不考虑后果,当年考上z大,父亲本是极其高兴的。无奈四年间他还是不思进取,一无成就。父亲年事已高,以后家业后继无人,我这个做姐姐的才是无颜以对。你出身书香门第,自然也瞧不起我们这等不正经的生意人,可是生意人也总归得有条谋生之路,家里的一切不能断在我和张峘的手上...”

总之,一切都糟糕透了。张峘迟早是要结婚生子的,林彤已经明白,自己再无法难得糊涂了。

最后林彤一个人静静的留在了咖啡厅里。靠窗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清路人脸上的每个表情,和每对经过的年轻情侣彼此之间的亲密动作...从傍晚一直到夜色朦胧。

最后的最后,咖啡厅里前台的小姑娘走过来脸色羞红的对他说:

---“帅哥,不好意思我们要打烊了。”

他才醒悟,原来自己竟然已经一动不动的坐了那么久...

“那就让我来说。”林彤苦苦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