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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文学之心没有死杨广虎小记

71.文学之心没有死——杨广虎小记 活色生活 书包网

史飞翔

我是个不善交际的人,平日里很少主动去“寻找”朋友。

即使有个朋友也往往因为疏于交往而变得若有若无。广虎即是一例。

说到文学创作有人年纪轻轻就少年得志,有人却非得要等到很老的时候才能大器晚成。广虎无疑属于前者。很多年以前,当我还是个中学生的时候广虎就已经是个作家了。当时他在编辑一本杂志,而我则是他的作者。差距由此可见。上世纪90年代的某一天我来到这家杂志,当时广虎正背着身坐着,我下意识地喊了声“广虎。”他随即转过身。可是我却不知道说什么。今天当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这个细节就像冰块儿一样浮出岁月的水面,久远而清晰。

也许是上苍注定,我与广虎要结缘。10年后我们竟奇迹般走在了同一个地方——终南山太乙宫。我住山下,他住山顶。遥遥相望,却少有来往。此间我曾给他打过几次电话,但都是受人之托,好在他有求必应有问必答,我才不至于太尴尬。

另外使我感动的是他每有新作总会托人给我送来。这说明他是一个有心的人。而我唯一做的一件和他有关的事结果还是一塌糊涂,这让我至今想起还心怀歉意。关于友情我有一个观点,“亲疏随缘、冷暖自知。”我不知道别人是否同意我这个观点,但是我将一直坚持下去。

客观地讲对于广虎我应该说还是了解的。他写诗也写散文。对于诗歌我不敢妄加评论,广虎的散文我却是喜欢的。

从最早的《1998,一棵树的怀念》《闲聊的苦涩》到距离最近的《终南漫笔》,广虎始终是昂扬的。我以为广虎散文的最大价值就在于他写出了内心的苦涩。长期以来,我一直认为而且至今仍然认为散文是人面对内心时的独语。我想象不出也无法容忍散文的虚构。相对于那种“为艺术的散文”我更心仪“为人生的散文”。我以为人世间一切的学问归根结底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使人活得更好。在所有的文体中散文或许是最能接近人生的。可惜的是人们对散文认识不够。广虎的散文正好符合我对散文的这一认识。这也许正是我们之所以能够成为朋友的一个重要原因。我觉得人与人交往固然离不开世俗的来往,但更重要的恐怕还是超越世俗之上的那种精神的激励和认同。正所谓古人说的“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我与广虎的交往无疑属于后者。不久前的一天我们再次坐在了一起。就是这次推心置腹的交谈使我对广虎有了更加真切的认识。同为草根阶层的我们有着相同的理想和志趣,也面临着同样的生存和压力。广虎在一篇文章这样写到:

“三十如歌。三十岁,我坐在西安交大的教室里参加全国在职研究生考试时,我感到了生命的力量与文凭的无奈,心里已没有了滋味。”我在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几乎都要哭了。它除了让我感到一种人生的痛外,更让我看到了一个崇高的广虎、一个忧郁的广虎、一个真实的广虎。

在许多场合广虎都表达过这样一个意思,即他是“文学以外的人”。我以为这话是不大准确的。相比之下我更相信他在一次讲座中的另外一句话“文学的心没有死”。一个对文学痴迷了十几年的人怎么可能突然离文学而去呢?一个政权可以一刀两断,但文化却永远是藕断丝连。文学是什么?文学是人心灵中的那种天生的**的文化的基因。生命不息,情谊难断。我相信,广虎在文学上是会有一番作为的。他既然能少年成名,他同样也就会流芳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