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神秘的贾老板
“吱呀”一声。
门开了。
走进来一个身批长袍的男子。
他打量这个神秘的小店，不大的屋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商品，古玩字画，小摆件，日用品，小包装零食，以及贾老板最钟爱的啤酒，都应有尽有。
“有人吗？”长袍男子问着。
里屋中忽然间有了动静，男子随手翻过一本《魂切者》，拉过一把圆凳，坐了下来。
“来了，来了。”随着踏踏踏的声音响起，陌生男子抬起头，看到一个年级稍大的中年男子从窄小的走道里走了出来。他留着一撇精致的小胡子，戴着一副略显斯文的老花镜，乱糟糟如蓬草般的头发正笔直地立在中年男子的头皮上，身着虽陈旧但整齐精致的羊毛衫，一只脚蹬着一只皮鞋，一只仍光着脚，活像一个有文化的乞丐，又似一名家道中落的进士举人。
他不住搓着手。
他微微笑着。
他的大板牙掉了一半，活像一只兔子。
他的背佝偻着。
“欢迎光临寒舍，请问您是买东西呀?”
“一副手套，两瓶维京，谢谢。”
“欢迎光临，请问您是买东西?”
“一副手套，两瓶维京。”
“欢迎，您是买东西?”
“一副手套。”
他似乎终于听见了男子说的话，接着自言自语道：“买手套......啧啧......虽说咱们这里不缺东西，可是这手套......在这个季节，似乎又有些不合时宜，不过理论上还是应该保一保暖......可是这手套又是单薄的，为什么不买件大衣或是羊毛衫穿穿呢......这样岂不是更......”说着，贾老板顺手拿起一件挂在旁边衣架上的羊毛衫来。
“给你，年轻的小伙子。”
“我要手套，先生。”男子不解。
“对......这......好，手套是吧，你等着，我去拿。”贾老板仍微笑着，一转身进了屋去。
男子又开始翻起来书架上的《冬日里的小木屋》。
不一会儿，踏踏的声音再次传来。
男子依旧放下书，看了看。
贾老板早换了一身高贵的晚礼服，头发梳得亮亮的，像打了摩丝。他从背后拿出两瓶alike，向着男子说道：“来，喝。”
说着，贾老板弹开塞子，把属于自己的那一瓶一饮而尽。
男子看着他。
贾老板搓了搓手。
贾老板微微笑着。
贾老板的大板牙掉了一半，活像一只兔子。
贾老板的背佝偻着。
“手套。还有酒。”男子说。
贾老板把手套递给男子，男子点点头。
“多少钱?”男子问道。
贾老板皱皱眉。
“来，坐，坐，孩子，我知道，你是不容易的，”他顿了顿，“像你们这些人，天天漂泊在外面，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男子刚要说话，贾老板又说：“所以嘛，既然来到了我这里，就坐，就坐，不用客气，把这小木屋当成自己的家一样，不用客气。”
贾老板打量着这位男子，目光忽然落到旁边桌子上翻着的书上。
“看书，看书。我不打扰你。”贾老板说。
男子又拿起书，这次书的标题是《屠夫在阿利亚》。
贾老板走到门边上，将门反锁住。
“最近总有些泼皮无赖来找我的麻烦，”贾老板说道。“还有这破门，如果不牢牢地把它锁住，一会儿他就开了。”
男子想了想，继续看起书来。
贾老板又说，这地炉太暗了，我点几支蜡烛。
霎时间几只蜡烛亮了起来。
男子想了想，继续看起书来。
贾老板又开了一瓶酒，倒在一个精致的小酒杯中。
“来，来，别客气。”
男子见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爽快人，爽快人啊”
贾老板坐在一旁的长凳上，不住地叹气。
“想当年啊，我也是一个壮年男子的时候啊，”贾老板说。“还不是像你们一样，天天东奔西窜，每天只是简单地对付一下饭食就敷衍了事，偶尔忘了时间，还要去敲敲人家的门，问一问现在是几时，几刻了啊，人家马上有礼貌地告诉你，现在是早上8点钟啊，我点点头，道了一声谢，走了出来，一看天，老天爷，太阳已经落山了。”
男子想了想，继续看起书来。
贾老板顿了顿，又说：“后来啊，我也厌倦了这种生活了，跑到一户人家里，乞求一块面包或是一口啤酒。人家可倒好，把刚吃进肚子里的泡沫星子全一股脑吐在你的脸上。你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头发，甚至还有一撇小小的胡龇上，都充斥着难闻的酒气味，你可忍受不了这些东西，过去就是一巴掌。”贾老板说到这，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让人毛骨悚然。“接着，接着，说起来，那人也真是狠的要命，竟然反锁上门，点起蜡烛，给我倒了一瓶酒来，我刚刚喝下去就倒了下去，什么都不知道了，也怪，也怪。”贾老板又叹了口气，“什么事我没赶上呢。”
“所以说，给钱吧，小伙子。”
男子想了想，继续看起书。
“怎么，没钱?”
男子想了想，继续看起书。
“没钱就不要走了。”
男子害怕起来，但仍继续看起书。
贾老板走道蜡烛旁边，叹了一口气，说道：“天快亮了，不需要蜡烛了。”说着，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男子刚刚抬起头，却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男子刚刚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
男子开始害怕起来。
贾老板走道门边上，开了门锁，推开了门。
男子借着微薄的光线一看，眼前的杂物早变成了一具一具的破碎的头骨和拆烂的尸体骨架。
贾老板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刀。
......
“今天天气真是阳光明媚。”
他走了出来，搓了搓手，快步走到一旁的大街上，消失在了路边的拐角处。
房间里只剩下了一具男子的尸体。
尸体旁整齐地倒着三本书。
冬日里的小木屋，
屠夫在阿利亚，
魂切者。
皎洁的月光照耀在熟睡的白起镇上。
夜，
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