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羽毛！云雾？（二）
两人都沉默着，息羽本以为赤茗不会再说话了，便准备向她告辞，先回寝宫，可谁知在这时，赤茗又开了口。
“羽毛虽然轻巧，可是当他遇见厚重的云雾时，就会迷失自我，变的沉重不堪，而云雾，可以无限的延伸，去到天空的任何一边，可是，他却找不到迷失自我的羽毛。”赤茗看着息羽，“如果是你的话，你会选择做什么？”
‘扑通！扑通！’
息羽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是这夜太安静了，还是自己的心跳的太快了？赤茗的问题让息羽很不舒服，就像是一根针一样扎进息羽的心里，反复的翻搅，让人不得安宁。
可是，细细想想，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儿。息羽回想着自己与赤茗每次谈话的内容，似乎，也是有那么一次，好像赤茗也提到了羽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到底是自己和羽毛相克，还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羽儿有心疾！？
思前想后，息羽还是认为是自己和这羽毛生xing相克，因为他百分百的确定这个羽儿只是单纯的身体不好，绝对和心疾这等磨人的病扯不上半点儿关系。
“赤茗，这好好的人不做，做羽毛，做云雾干什么？”息羽定了定神，将思绪拉回到现实中，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话来。
“呵呵。”赤茗轻声笑道，“我刚才是开玩笑的，瞧你紧张的那样！这……只不过是一位故人曾今问过我的话罢了。”赤茗将手抬起来，顿了顿，最终慢慢的放下。她似乎是想摸一摸息羽的头，却又有什么阻挡着她似的。“息羽，我有些累了，回寝宫了，你也早些回去吧，这夜，太凉了，小心别冻着了。”说完，迈开步子，往自己寝宫方向走去。
“等一下。”息羽叫住赤茗，“赤茗，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偏偏只对我这么好？在息羽的眼中，平日的赤茗是不会说这么多话的，平日的赤茗，不会露出一丝笑容，然而在自己面前，赤茗就会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赤茗转过身，低声的笑了笑，“息羽，如果我说……你是被我遗弃的儿子，你会不会信？”
息羽有一瞬间的呆楞，喉咙干涩，竟说不出话来。
见息羽这副样子，赤茗又道，“别想了，这话，就连我自己都不信。”赤茗又笑，不过此时的笑容竟然带着些凄凉，“息羽，我是离你最近的人，也是最远的人。永远都是……也……只能是。”然后又转回去，走了。她并没有回答息羽的问题，只是说了句不明不白的话。
息羽看着那背影，有身为女子的柔弱，可是息羽感觉得到，赤茗的骨子里，亦有着身为男子的刚毅。是发生过什么吗？息羽气闷，仿佛隐约感受到了什么，却无法抓住。
其实自己也想过，为什么赤茗没有孩子？
“影！”
息羽叫唤着影，发现半天没人反应，这才想起来影被自己派去查探霰山的事情了。
夜风吹过耳畔，低喃着无人知晓的心事，树影摇曳，是谁人用石子打散了满池的涟漪？今晚，息羽的心很乱。
云城城门口处，人声鼎沸。
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向城门口涌去。
自休战协议发起，这些驻守边疆的人也难得的有了个休息的日子，虽然只有十天，但是对于这些多年未与亲人见面的战士们来说，哪怕是一天，也都是足够的。
在百姓们的簇拥下，战士们一个个都挺直了腰，似乎是回到了家也不愿意有一丝的懈怠。在他们之前，慕容无怜一人坐在马上，身穿铠甲，鼻梁直挺，双唇微翕，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双眼炯炯有神，只是与他那张稚气未脱的娃娃脸十分的不相称。
慕容无觞与息羽亲自出宫迎接，秦晚儿站在慕容无觞的身边，息羽便不愿再离慕容无觞太近。他一个人隐在人群里，只准备等到那慕容无怜来到自己的面前时再出来打个招呼。
“皇上万岁。“慕容无怜一个翻身下了马，带领着众将士跪在了地上。
“平身。”
“谢皇上。”慕容无怜站了起来。
“无怜，朕今晚设宴，为你们接风洗尘，你回去休息休息，晚上别迟到了。
“是！”慕容无怜答道。“皇上……”
“怎么了？”
“呃……皇上，不知道，皇后娘娘……”
“哎呦！原来小怜儿这么惦记着本宫，本宫真是荣幸至极啊！”。
众人寻声望去，正看见了一个绝美的人。那人身材修长高挑，墨发如丝，那人双眼睛明亮有神，流光溢彩，让人看不真切，鼻子挺直无比，仿佛是被人精心雕琢过的工艺品，还有那薄如刀削的唇瓣，微微勾着，带着戏的笑。
那人正是息羽。见慕容无怜已到，息羽便从人群中走出来，谁知道就听见了慕容无怜正询问着皇后娘娘的事儿。
“我……”慕容无怜话未说完，只是觉得自己憋着一口气喘不上来，使得自己的脸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他又想起了上次息羽对他那般……调戏，他虽生于皇家，可是由于自小便是在边疆守卫，学的竟是些如何行军打仗，如何谋略，相对的，对于情感方面，以及……床弟之事自是从未经历过。而上次，息羽那样子对他，让他回边疆后整整的夜不能寐，就想着那种全身酥麻的感觉，要不是因为战事连连，他真怕自己……慕容无怜想着，殊不知他脸上的红晕早已由薄云变成了‘乌’云密布。
息羽见慕容无怜这样，也不多说什么。怎么说自己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美男不是？而且，这慕容无怜这么好玩，他留在皇城里十天，有的是时间找他‘玩’不是？
“咳咳，这个……无怜？”息羽觉得用无怜这个称呼非常好，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什么？”
“一路上累了吧！快回去休息休息，晚上我们还等着你呢。”必要的关心还是要有的嘛。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晚上，宴会在明月殿举行。
慕容无怜脱xia铠甲，换了一件大红色的外衣。
不错，挺配他的。息羽评价到，真像福娃！成亲的福娃！息羽又暗自笑道。
其实，要不是因为息羽想趁机逗弄逗弄慕容无怜，他是及其不情愿出席这宴会的。因为只要是在公开的场合下，他都得和慕容无觞‘亲密无间’，这样子，让息羽很不舒服，明明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可他偏偏要把他演变成事实。
由于这些日子，他和慕容无觞过分的'亲密'了，因此也消除了不少关于皇后娘娘不受宠的流言。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宫里人议论的就是另外一件事儿了，既然皇后娘娘并非不受宠，那又为何迟迟不见子嗣出现呢？
唉！息羽在心中唉声又叹气。突然，看见了一个红色的身影闪出后门外。
“皇上，刚才那出去的是无怜吗？”息羽问道。
“是。”
“这宴会是为他而办的，他怎么出去了？”
“他从小就这样，闷了就随便乱跑。”
“哦，那本宫也出去好了。”
“那不行。”慕容无觞看了息羽一眼，“还有，你本宫本宫的叫的累不累？”
“怎么，我自称本宫难道不对？”息羽思考了一下，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了，我根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皇后嘛！况且，在你心中，我大概连个臣妾都不是。”说话时，息羽一直带着笑，是那种看不出感情的笑，那就是假笑。
“不是……”慕容无觞听见息羽的话，才惊觉自己又说错了话。“息羽，我不是这个意思。”慕容无觞觉得，息羽的笑十分的刺眼。
“哼！”息羽衣袖一甩，站了起来，根本就不管自己身在何处，“皇上，我！也！闷！”息羽几乎用吼的，“身体稍有不适，失陪了。”
说完，息羽便走出明月殿，多少双眼睛都看着他，还有不少人偷偷的看着慕容无觞的脸色。明天，必定又会有人拿这件事情来做文章，可息羽根本就不在乎，反正，反正他也习惯了那些所谓流言蜚语。
走出大殿，息羽气的头昏，像只苍蝇似的乱撞，直到他听见了有人练武的声音，才停了下来。
黑夜中，一个人手持长qiang，舞的铿锵有力。大概是因为那人的身材并不算太壮实，因此身体十分轻盈，那人一身大红，犹如火红的精灵。息羽不禁看呆了。
“谁？”
息羽回过神，qiang头的尖端正指着自己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
“皇……皇后娘娘！”
“哎呦，想不到无怜还挺有xing质的啊？”息羽笑道。
“对……对不起，我还以为是……”慕容无怜有些慌张，他刚才那样子对着息羽，可以算是不敬。
“呵呵，没关系，倒是我，一个人在这儿偷看。”息羽轻笑两声，看见慕容无怜窘迫的样子，心情好了不少。“无怜啊，你武功不错啊。”
“那当然，我……”慕容无怜拍拍胸脯，骄傲的说道，可是话却被息羽打断了。
“不过，你比不过我！”
“皇后娘娘会武？”慕容无怜一挑眉，来了xing质。
“只告诉你一个人。”
慕容无怜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不对，娘娘为何认为我比不过你？口说无凭！”
“那试试不就成了？”
“你的武器？”
“不用。”
“哼！”听见息羽这样说，慕容无怜有种被瞧不起的感觉，难道自己就这么弱？想到这儿，慕容无怜便将抢刺了出去。
见慕容无怜这样子，息羽不但不接招，反而躲躲闪闪，本来嘛，自己就是准备耍耍慕容无怜的。
由于息羽的轻功非常之好，因此躲闪之快，是慕容无怜无法比拟的。
“娘娘这可就不对了，既然是比试，您总是躲着可就不对了。”
“呵呵，那我可不躲了？”
息羽快速的闪到慕容无怜背后，将唇靠上他的耳朵，一口气吹出来，灼热逼人。慕容无怜整个身体打了个颤，手一抖，长qiang掉落在地。
“看，我这不是赢了？”息羽说道，他很开心，因为调戏成功。那张娃娃脸上布满红晕，可爱至极。
“你卑鄙小人！”慕容无怜大吼道，其实，他之所以大吼，是因为那种久违的感觉上身，他只得用声音来警示自己，让自己别犯迷糊。
“哦？我小人？那你就是君子咯？”
“那当然。”
“无怜啊，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息羽放开慕容无怜。
“什么？”慕容无怜没好气的说道。
“咳咳！”息羽清了清嗓子，“俗话说得好，君子弹蛋蛋，小人长jj。”
“所以？”
“所以，我是小人，我长jj。”
“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是，我比你男人！因为我长你不长啊！”
“你！哼！”慕容无怜闻言，迅速的捡起地上的长qiang，接着，很孩子气的推了息羽一把。转身跑走，什么礼节，什么规矩全忘了。
“呃……”息羽看着慕容无怜的一系列动作，“唉！似乎是生气了啊。”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真是的，开玩笑嘛！这下好了，一个这么大的玩具就没有了！
无奈，息羽只得回寝宫了。他先到了熙明的夭桃宫，看着熙明已经入睡，变悄悄的退了出去，今天就不与熙明睡了，自己若是上床，定会将这家伙给惊醒。毕竟有一半的力量在自己这里，熙明也较原来虚弱了些。
虽然熙明他不说，可是息羽却看的出来，熙明的脸色没有原本的红润了！
现在息羽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自己的栖凤宫。来到宫门口，息羽察觉到屋内有人，息羽推开门，发现那人竟然是慕容无觞，他还坐在自己的床边上。
“慕容无觞，你来干什么？”
听不到慕容无觞的回答，息羽便走近慕容无觞，发现他竟然是闭着眼睛的。
“喂！”息羽用劲儿推了下慕容无觞。慕容无觞轻晃了下身子，猛的睁开眼。息羽瞧见慕容无觞的眼睛，给惊呆了，那眼里满是血丝。
慕容无觞突然伸出手抓住息羽的肩膀，那劲儿大的，让息羽觉得自己的骨头随时有可能碎裂。
“你……你怎么了？”这慕容无觞，是怎么回事？息羽百思不得其解。
思考的过程中，息羽并没有注意到慕容无觞的眼神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