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回忆
良久，稍稍平复心底的波动，朝着村口大门望去，却是眉头紧锁，一脸严肃模样。
此刻在如风眼里的是一片狼藉的清风镇，丝毫没有了往日的风采，村民们的尸首横乱，鲜血染红了大大小小的街道，空气中也是弥漫着一股极浓的血腥味。
那一刻，仿佛世界都已静止，万物归于宁静，褪去诸多色彩，化为一片暮色的海洋。
这个时候，对如风来说，悲痛的感觉，哀伤的情绪，一切的一切都紧绷到了极致，却又无法宣泄，或者说，无处宣泄。
重临清风镇，却是另外一番“景象”，万般悲恸的如风也不顾一旁的两只小白虎，独自一人面色沉重，目光迟滞地一步一步迈向了村内。
这些躺在血泊中的冰冷的熟悉面孔之上，布满了各种恐惧、不忿、痛苦以及绝望。他们本性太过善良，与世无争，就连这村子周边奇怪的“墙壁”也是用来自保，以防止野兽侵害为目的的。哪里知道，这人心往往比野兽更加凶残，无辜堕入这场炼狱之中。
从这些本就亲如一家的村民身边走过，每每认出是何人，都得勾起如风这些年来的一段段往事，一幕幕回忆：
“原本在村子西面住的大山叔，在自己三岁多的时候，为了能够每天多配自己玩耍一会儿，跟卡宾叔苦苦磨了大半个月的嘴皮子又给了大壮他爸好几坛自酿的烈酒才换了个房子，求的只是在打猎回来以后还能有时间配自己玩耍。”
“木庆大妈本来也是带了好几个孩子，几个淘气的小家伙总能给她找点事，每天都忙得团团转，可对如风也是相当耐心，视作自己亲生儿子一般。但凡有好吃的都会想法设法留一点给自己。”
“铁石大爷年轻时以打造猎具为生，村里的猎具大半都出自于他手中，上了年纪后效率渐渐慢了下来，铁具炉的工作也有了新人接替，于是大多时间都是在村里陪光着脚丫的小孩子们嬉戏玩耍。6岁以前的如风也是每天在他的陪伴下成长起来的。”
……
就这样迈着沉重的脚步，往村里走去，眼前的种种一幕幕回忆不断地催弄着那一双早已湿润的眼眶，颗颗黄豆大的泪珠就顺着脸颊滑落，说不出的苦涩不住地涌上心头。
最终，在某一个转角处，压抑许久的如风再也忍受不住了，所有的苦楚都泉涌般宣泄了出来，泪水如两行直流而下的溪流无法止住，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或许因为缺水了吧。无奈之下，如风只能仰面对着天，对着墨一般的黑夜嘶吼。
因为，在那转角的斜对面，正是如风再熟悉不过的一间小屋，那是卡宾叔和惠香阿姨的包子铺。虽说这十多年来，如风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对每一家都很熟悉，但也就数对惠香阿姨的包子最是喜爱，隔三差五就得来蹭几个解解馋。
不知不觉间，已是失魂般的来到了包子铺门口。
门前的石阶上同样被鲜血染红，但门前几人的尸骸却没有那个熟悉的人。再往里就是平日里惠香蒸各色包子的壁炉，壁炉的外沿依稀可见几个鲜红的手掌印，似乎是为了支撑某人的身体而留下的。
“惠香阿姨！”
心急之下，如风迫切地大喊了出来，尽管他也知道是不会有人回应自己的了。
这外屋确有一些打斗痕迹，或者确切地说是挣扎反抗留下的，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又联想到壁炉上的血手印，或许，或许惠香阿姨还没有……
想到这里，如风三步并两步，沿着地上的血迹快速向里屋找去。
进屋后，如风又是一阵剧烈地心痛。屋内，一个中年妇女僵坐在一滩血泊之中，怀中依偎着三个五六岁的孩子，四人的一身衣物尽皆被血水染红，脸上一片惨白，相互拥抱在一起来。如风强忍着泪水扑了过来，用力地抱着那中年妇女，此人正是如风最迫切想见到的惠香阿姨，哪承想，再一次见面会是这般场景。
那三个孩子的颈动脉被一剑割断，了断生机，而惠香阿姨则是心肺洞穿死去。
卡宾叔如今已是不在，连惠香阿姨也死得这般惨，要如风怎能不心痛欲绝，只恨不能手刃那群禽兽，以告慰全镇乡亲的在天之灵。可如今也只能抱着惠香阿姨痛哭不止，陷入无尽的悲伤之中。
这般折磨之下，白日里一路奔波的疲劳渐渐浮现了出来，就这样，好半天后，如风才挂着泪痕睡着了……
醒来时，天早已大亮，放在平日，小镇里也是热闹非凡，卡宾叔也是早早地把自己提起来拉出去锻炼，可现在……
小镇还是如昨夜一般宁静，宁静的让人感到头皮发麻，浓浓的血腥味冲淡了所有原本的气息，只留下一片凄凉。
不知何时，两只小老虎闻着味寻了过来，看着如风抱着尸体睡着了也没敢凑上去，在屋里的一个角落窝在一起睡了起来。现在看到如风醒了，小家伙立刻扑了扑身子，对他示好地哼唧了一阵。
如风走了过去，抱起小白虎，任它欢快地舔着自己的脸庞，轻轻抚摸着小家伙毛绒绒的小脑袋，两眼神光黯淡地看着它，仿佛昨日与小伙伴们一起欢乐玩耍的时光依旧。
“对了，二狗子和胖妞，他们俩在哪里？”
“这边没有……”
“这边也没有……”
忽然想到了昔日的同伴，如风下意识地四处寻找他们的身影，一边找还一边回忆着那些跟他们一起的欢乐时光。一起偷偷下河水里摸鱼，一起逃狩猎课程，一起掏鸟蛋，还有很多在一起欢乐无忧的时光。
“二狗子！”终于找到一个勉强可以辨认出的遗体，正是平日总是跟着自己的小跟班，二狗子。
又过了好一会儿，如风也找到了胖妞，跟二狗子不同的是，胖妞被一群大人护着，虽最终还是难以幸免，但却免去了许多痛苦。
看着他们的遗体，如风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本章完)
此刻在如风眼里的是一片狼藉的清风镇，丝毫没有了往日的风采，村民们的尸首横乱，鲜血染红了大大小小的街道，空气中也是弥漫着一股极浓的血腥味。
那一刻，仿佛世界都已静止，万物归于宁静，褪去诸多色彩，化为一片暮色的海洋。
这个时候，对如风来说，悲痛的感觉，哀伤的情绪，一切的一切都紧绷到了极致，却又无法宣泄，或者说，无处宣泄。
重临清风镇，却是另外一番“景象”，万般悲恸的如风也不顾一旁的两只小白虎，独自一人面色沉重，目光迟滞地一步一步迈向了村内。
这些躺在血泊中的冰冷的熟悉面孔之上，布满了各种恐惧、不忿、痛苦以及绝望。他们本性太过善良，与世无争，就连这村子周边奇怪的“墙壁”也是用来自保，以防止野兽侵害为目的的。哪里知道，这人心往往比野兽更加凶残，无辜堕入这场炼狱之中。
从这些本就亲如一家的村民身边走过，每每认出是何人，都得勾起如风这些年来的一段段往事，一幕幕回忆：
“原本在村子西面住的大山叔，在自己三岁多的时候，为了能够每天多配自己玩耍一会儿，跟卡宾叔苦苦磨了大半个月的嘴皮子又给了大壮他爸好几坛自酿的烈酒才换了个房子，求的只是在打猎回来以后还能有时间配自己玩耍。”
“木庆大妈本来也是带了好几个孩子，几个淘气的小家伙总能给她找点事，每天都忙得团团转，可对如风也是相当耐心，视作自己亲生儿子一般。但凡有好吃的都会想法设法留一点给自己。”
“铁石大爷年轻时以打造猎具为生，村里的猎具大半都出自于他手中，上了年纪后效率渐渐慢了下来，铁具炉的工作也有了新人接替，于是大多时间都是在村里陪光着脚丫的小孩子们嬉戏玩耍。6岁以前的如风也是每天在他的陪伴下成长起来的。”
……
就这样迈着沉重的脚步，往村里走去，眼前的种种一幕幕回忆不断地催弄着那一双早已湿润的眼眶，颗颗黄豆大的泪珠就顺着脸颊滑落，说不出的苦涩不住地涌上心头。
最终，在某一个转角处，压抑许久的如风再也忍受不住了，所有的苦楚都泉涌般宣泄了出来，泪水如两行直流而下的溪流无法止住，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或许因为缺水了吧。无奈之下，如风只能仰面对着天，对着墨一般的黑夜嘶吼。
因为，在那转角的斜对面，正是如风再熟悉不过的一间小屋，那是卡宾叔和惠香阿姨的包子铺。虽说这十多年来，如风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对每一家都很熟悉，但也就数对惠香阿姨的包子最是喜爱，隔三差五就得来蹭几个解解馋。
不知不觉间，已是失魂般的来到了包子铺门口。
门前的石阶上同样被鲜血染红，但门前几人的尸骸却没有那个熟悉的人。再往里就是平日里惠香蒸各色包子的壁炉，壁炉的外沿依稀可见几个鲜红的手掌印，似乎是为了支撑某人的身体而留下的。
“惠香阿姨！”
心急之下，如风迫切地大喊了出来，尽管他也知道是不会有人回应自己的了。
这外屋确有一些打斗痕迹，或者确切地说是挣扎反抗留下的，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又联想到壁炉上的血手印，或许，或许惠香阿姨还没有……
想到这里，如风三步并两步，沿着地上的血迹快速向里屋找去。
进屋后，如风又是一阵剧烈地心痛。屋内，一个中年妇女僵坐在一滩血泊之中，怀中依偎着三个五六岁的孩子，四人的一身衣物尽皆被血水染红，脸上一片惨白，相互拥抱在一起来。如风强忍着泪水扑了过来，用力地抱着那中年妇女，此人正是如风最迫切想见到的惠香阿姨，哪承想，再一次见面会是这般场景。
那三个孩子的颈动脉被一剑割断，了断生机，而惠香阿姨则是心肺洞穿死去。
卡宾叔如今已是不在，连惠香阿姨也死得这般惨，要如风怎能不心痛欲绝，只恨不能手刃那群禽兽，以告慰全镇乡亲的在天之灵。可如今也只能抱着惠香阿姨痛哭不止，陷入无尽的悲伤之中。
这般折磨之下，白日里一路奔波的疲劳渐渐浮现了出来，就这样，好半天后，如风才挂着泪痕睡着了……
醒来时，天早已大亮，放在平日，小镇里也是热闹非凡，卡宾叔也是早早地把自己提起来拉出去锻炼，可现在……
小镇还是如昨夜一般宁静，宁静的让人感到头皮发麻，浓浓的血腥味冲淡了所有原本的气息，只留下一片凄凉。
不知何时，两只小老虎闻着味寻了过来，看着如风抱着尸体睡着了也没敢凑上去，在屋里的一个角落窝在一起睡了起来。现在看到如风醒了，小家伙立刻扑了扑身子，对他示好地哼唧了一阵。
如风走了过去，抱起小白虎，任它欢快地舔着自己的脸庞，轻轻抚摸着小家伙毛绒绒的小脑袋，两眼神光黯淡地看着它，仿佛昨日与小伙伴们一起欢乐玩耍的时光依旧。
“对了，二狗子和胖妞，他们俩在哪里？”
“这边没有……”
“这边也没有……”
忽然想到了昔日的同伴，如风下意识地四处寻找他们的身影，一边找还一边回忆着那些跟他们一起的欢乐时光。一起偷偷下河水里摸鱼，一起逃狩猎课程，一起掏鸟蛋，还有很多在一起欢乐无忧的时光。
“二狗子！”终于找到一个勉强可以辨认出的遗体，正是平日总是跟着自己的小跟班，二狗子。
又过了好一会儿，如风也找到了胖妞，跟二狗子不同的是，胖妞被一群大人护着，虽最终还是难以幸免，但却免去了许多痛苦。
看着他们的遗体，如风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