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梦魇后遗症
“快走！”莉莉丝拉起弟弟，对周围发生的事情没有什么表示，视线压着地面，颤抖着身子疾步向城市的阴影走去。
看着姐弟俩蹒跚的身影消失在房屋夹缝的阴暗胡同里，念倾枫又轻轻的挑了口菜，咀嚼的不知是何滋味。
莉莉丝……圣女，剩女……念倾枫摇头晃脑地甩掉脑海中有些奇怪的想法。
“哎，老板！你又拦着我干嘛？得赶紧给那位大人上菜去！”正准备上菜的伙计惊愕小声道。
“还上？就知道上！不是你的钱是吧！凭我开店二十年的经验，我再数三声他就得走！哎，一会儿你去城主府打听打听，这小子感觉怪怪的，说不定里面有什么事儿？”老板痛心疾首的低喝了他一顿。
“三……”
“老板……老板，没人了。”伙计苦着脸弱弱的说道。
“嗯？”
回头一看，窗边木桌上只剩下一摞白净的盘子，被风吹拂过摇摇欲坠，一如店里几个东倒西歪的酒鬼。
刚才，谁在这里来着？
……
哒！哒哒！哒！
沉重的脚步声在幽静的小路上显得特别刺耳。
小翌偷偷看着姐姐，莉莉丝并没有理会责怪他，只是沉默地埋头赶路。
突然，莉莉丝拉着小翌倚靠在半路拐角的一面墙边，身体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
那双蓝褐色的眼睛越来越黯淡空洞，在嘴角暗红血迹的衬托下，略显阴寒，仿佛失去了所有对生的期望。
“姐姐……”
“谁！”已经坐到地面上的莉莉丝忽的一个激灵，扭头向来时的拐角看去，漆黑的瞳孔发散出警惕的目光。
小翌反应有些迟钝，当他顺着姐姐的目光望向前方的时候，只发现了地上一团凌乱的衣服。衣服？？
“啊啊啊！械灵，你搞什么？”念倾枫费力的从自己偷来……不，买来的衣服中钻了出来，抓狂地说道。
“再不解除幻化，你就要消失了，趁着现在没人……”械灵懒得搭理他，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
念倾枫的小爪子还在半空挥舞，他青黑色的竖瞳正对上了一大一小两双眼睛。
“这叫没人……”念倾枫刚一张口，就说不出话来。
莉莉丝展现出与刚才不符的行动力。不，应该说和往常都不相符。
在小龙愣神的瞬间，她伏地，猛扑，出手，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像一头发狂的野兽，紧紧扼住念倾枫的脖颈。呃，其实两头身的小龙看不出脖子这种东西啦。
总之，莉莉丝的双手渐渐嵌入了小龙的身体。除了限制到毫无还手之力的念倾枫行动能力之外，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反而莉莉丝自己因为用力过度，指骨啪啪作响，皮肤泛出一片潮红。
多么熟悉的场景，深深地刻在她的心里。在恐惧无助的情绪之中，眼前陷入无边的黑暗。
此时，念倾枫无比憋屈。
开始，他还以为莉莉丝看见自己挥爪呲牙的举动，怕是吓得失了智了。随着一缕缕黑气从莉莉丝身体中冒出，在半空结成一片黑炎花瓣，念倾枫才感觉到有些不妙。
他立刻抬头看向莉莉丝的双眼。黑色的瞳孔，不是这个，毕竟已经见过一次了。继续探寻，在那黑色的更深处还倒映着一颗犹如泥沼般的恐惧之种，让小龙不自觉地陷了进去。
“梦魇领主！”想到自己先是被虫子咬，又被梦魇欺负，这再次被火烧，顿时眼前一黑，爪子用尽全力的向前方捅去。
黑炎越燃越烈，小龙还没缓过气来的躯体开始消散缩小，意识也变得越来越模糊，血色在眼前弥漫。
念倾枫费力的拖动着燃烧的身体，想要远离这个地方，最终却倒在了墙角。
我杀人了？即使那个对知香图谋不轨的刺客也只是被我打晕了而已，我杀人了……
美好幻想能量的集结体开始自我怀疑，意识坠入迷蒙。
……
回过神来，意识仍然模糊不清。念倾枫依稀间发觉自己躺在半空，白云为他覆上一层薄被。
云开雾散，一只雪白的天马从中缓缓走出，收起挥洒光屑羽翼，视线锁定面前的生物。
“别装死了，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听着天马的语气，似乎很是敌视。
“呃，这里是哪里啊？”小龙慢吞吞地翻起身子，直截了当的发问。
“断裂时空！”天马没有在意他的无礼，答非所问，却解答了念倾枫心中的疑惑。
来历不明的轮回盘好像确实撞断了这方宇宙的规则秩序，有断裂的时空存在也就不奇怪了。
但是存在归存在，自己怎么能那么轻易的就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从主世界回到这过去的？
完整的时空长河尚且难以穿越，何况是这断裂分离的时空。
胡思乱想后，念倾枫终于想起了胸前的吊坠，下意识的摸了摸，又偷偷看向静立的天马。
那同样洁白的额头上，裸露着一块四角星状的疤痕，就像……就像独角拔掉之后的样子！
“你是，艾露亚村那最后一只独角兽？”念倾枫思维跳脱，察觉到了什么。
“准确的说，现在才是。翡翠梦境的那个投影在你到来之前已经死了。是不是？”天马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
“虽然我无法跨越时空，但女神一手创造的翡翠梦境是唯一的，我还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也许永远也无法回到那里了……已经回不去了，梦境被你们毁了，不是吗？”
念倾枫无言以对。
独角兽，或者说本体由未知原因进化成的天马，像是打开了话匣，带着教训的语气说道。
“其实我想直接杀了你！你不仅毁了翡翠梦境，还差点毁了这个世界，懦弱的你只会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有目标的好吧！我要回回……家，回去。”念倾枫没必要跟她解释，话却脱口而出。说出家的时候，莫名有些失落，用力的把不适隐藏起来。
“就这样吗？你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天马不再理会小龙，转身隐入云端。
一句叮嘱远远的传来。
“回去吧，元素潮汐快要来了。”
“请问，你的名字叫什么？”念倾枫终于想起了这个自认为重要的事情。
“我的名字？只有契约者和女神能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杀我？”小龙挠了挠头。
“虽然你做了很多蠢事，但是你身上有希望。希望最多也就晋升到创造神的阶位，永远无法企及毁灭神，因为希望无法被毁灭。”
天马依然答非所问，念倾枫并不想深究，他接着好奇宝宝似的问道：“其实你没走对吧，为什么要藏起来呢？”
……
“滚！”
咳咳，嘿嘿！
(本章完)
看着姐弟俩蹒跚的身影消失在房屋夹缝的阴暗胡同里，念倾枫又轻轻的挑了口菜，咀嚼的不知是何滋味。
莉莉丝……圣女，剩女……念倾枫摇头晃脑地甩掉脑海中有些奇怪的想法。
“哎，老板！你又拦着我干嘛？得赶紧给那位大人上菜去！”正准备上菜的伙计惊愕小声道。
“还上？就知道上！不是你的钱是吧！凭我开店二十年的经验，我再数三声他就得走！哎，一会儿你去城主府打听打听，这小子感觉怪怪的，说不定里面有什么事儿？”老板痛心疾首的低喝了他一顿。
“三……”
“老板……老板，没人了。”伙计苦着脸弱弱的说道。
“嗯？”
回头一看，窗边木桌上只剩下一摞白净的盘子，被风吹拂过摇摇欲坠，一如店里几个东倒西歪的酒鬼。
刚才，谁在这里来着？
……
哒！哒哒！哒！
沉重的脚步声在幽静的小路上显得特别刺耳。
小翌偷偷看着姐姐，莉莉丝并没有理会责怪他，只是沉默地埋头赶路。
突然，莉莉丝拉着小翌倚靠在半路拐角的一面墙边，身体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
那双蓝褐色的眼睛越来越黯淡空洞，在嘴角暗红血迹的衬托下，略显阴寒，仿佛失去了所有对生的期望。
“姐姐……”
“谁！”已经坐到地面上的莉莉丝忽的一个激灵，扭头向来时的拐角看去，漆黑的瞳孔发散出警惕的目光。
小翌反应有些迟钝，当他顺着姐姐的目光望向前方的时候，只发现了地上一团凌乱的衣服。衣服？？
“啊啊啊！械灵，你搞什么？”念倾枫费力的从自己偷来……不，买来的衣服中钻了出来，抓狂地说道。
“再不解除幻化，你就要消失了，趁着现在没人……”械灵懒得搭理他，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
念倾枫的小爪子还在半空挥舞，他青黑色的竖瞳正对上了一大一小两双眼睛。
“这叫没人……”念倾枫刚一张口，就说不出话来。
莉莉丝展现出与刚才不符的行动力。不，应该说和往常都不相符。
在小龙愣神的瞬间，她伏地，猛扑，出手，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像一头发狂的野兽，紧紧扼住念倾枫的脖颈。呃，其实两头身的小龙看不出脖子这种东西啦。
总之，莉莉丝的双手渐渐嵌入了小龙的身体。除了限制到毫无还手之力的念倾枫行动能力之外，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反而莉莉丝自己因为用力过度，指骨啪啪作响，皮肤泛出一片潮红。
多么熟悉的场景，深深地刻在她的心里。在恐惧无助的情绪之中，眼前陷入无边的黑暗。
此时，念倾枫无比憋屈。
开始，他还以为莉莉丝看见自己挥爪呲牙的举动，怕是吓得失了智了。随着一缕缕黑气从莉莉丝身体中冒出，在半空结成一片黑炎花瓣，念倾枫才感觉到有些不妙。
他立刻抬头看向莉莉丝的双眼。黑色的瞳孔，不是这个，毕竟已经见过一次了。继续探寻，在那黑色的更深处还倒映着一颗犹如泥沼般的恐惧之种，让小龙不自觉地陷了进去。
“梦魇领主！”想到自己先是被虫子咬，又被梦魇欺负，这再次被火烧，顿时眼前一黑，爪子用尽全力的向前方捅去。
黑炎越燃越烈，小龙还没缓过气来的躯体开始消散缩小，意识也变得越来越模糊，血色在眼前弥漫。
念倾枫费力的拖动着燃烧的身体，想要远离这个地方，最终却倒在了墙角。
我杀人了？即使那个对知香图谋不轨的刺客也只是被我打晕了而已，我杀人了……
美好幻想能量的集结体开始自我怀疑，意识坠入迷蒙。
……
回过神来，意识仍然模糊不清。念倾枫依稀间发觉自己躺在半空，白云为他覆上一层薄被。
云开雾散，一只雪白的天马从中缓缓走出，收起挥洒光屑羽翼，视线锁定面前的生物。
“别装死了，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听着天马的语气，似乎很是敌视。
“呃，这里是哪里啊？”小龙慢吞吞地翻起身子，直截了当的发问。
“断裂时空！”天马没有在意他的无礼，答非所问，却解答了念倾枫心中的疑惑。
来历不明的轮回盘好像确实撞断了这方宇宙的规则秩序，有断裂的时空存在也就不奇怪了。
但是存在归存在，自己怎么能那么轻易的就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从主世界回到这过去的？
完整的时空长河尚且难以穿越，何况是这断裂分离的时空。
胡思乱想后，念倾枫终于想起了胸前的吊坠，下意识的摸了摸，又偷偷看向静立的天马。
那同样洁白的额头上，裸露着一块四角星状的疤痕，就像……就像独角拔掉之后的样子！
“你是，艾露亚村那最后一只独角兽？”念倾枫思维跳脱，察觉到了什么。
“准确的说，现在才是。翡翠梦境的那个投影在你到来之前已经死了。是不是？”天马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
“虽然我无法跨越时空，但女神一手创造的翡翠梦境是唯一的，我还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也许永远也无法回到那里了……已经回不去了，梦境被你们毁了，不是吗？”
念倾枫无言以对。
独角兽，或者说本体由未知原因进化成的天马，像是打开了话匣，带着教训的语气说道。
“其实我想直接杀了你！你不仅毁了翡翠梦境，还差点毁了这个世界，懦弱的你只会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有目标的好吧！我要回回……家，回去。”念倾枫没必要跟她解释，话却脱口而出。说出家的时候，莫名有些失落，用力的把不适隐藏起来。
“就这样吗？你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天马不再理会小龙，转身隐入云端。
一句叮嘱远远的传来。
“回去吧，元素潮汐快要来了。”
“请问，你的名字叫什么？”念倾枫终于想起了这个自认为重要的事情。
“我的名字？只有契约者和女神能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杀我？”小龙挠了挠头。
“虽然你做了很多蠢事，但是你身上有希望。希望最多也就晋升到创造神的阶位，永远无法企及毁灭神，因为希望无法被毁灭。”
天马依然答非所问，念倾枫并不想深究，他接着好奇宝宝似的问道：“其实你没走对吧，为什么要藏起来呢？”
……
“滚！”
咳咳，嘿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