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身裹粗衣见伊人
时空扭转，万世飘离。今世不同那时，或长空一叹，或微微披靡，浮云在身，诸事尽变。
……
“城南苏大小姐施粥了！”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好像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众人闻见喊声，纷纷向城南方向涌去，场面壮观。
身着粗布衣，发如藕丝，丝丝相扣，迷糊眼，呵欠嘴，不用慎思便已明了，这是苏明城中新来的乞丐，王二是也！
说来奇怪，这王二却从来不说自己是乞丐，反而自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间百态，左能出入将相，右能钩得邻家姑娘！
城中没人知道他来自哪儿，只知道他行事诡异，爱说胡语。不过，大家都十分喜欢他，至于原因，众人都得不出个理由。
王二松松睡眼，看到眼前人群蹿动，不知何故，想要一探究竟，便嘴里默念，“看贫道小施一法。”
左手横空提起乞讨棍，右手轻接，按捺入地，横卧街中，见听得一声哎哟，便右腿后踩，棍便后退十余步，消失在街头中。
“是哪个不长眼的？”街道群中，爬起一人，大声喊道。只见他左手捂肚，右手捶背，希望借此消除被人践踏之痛，猛踩之苦。
“我看你印堂发黑，便知灾祸将至。故在此地等你。”王二瘪了瘪嘴角，眯眼而笑，故作高深地说道。
“原来是王大师。几日不见，怎么做起算命的了。”身有痛疾，又眼有此景，王大帅简直哭笑不得，看到王二这副模样，想骂却又骂不出口，便开口讥讽道。
“我啊，本业乞丐，兼作卦师，要不给你卦上一卦，只收三两十文。”说着，王二双手合击，作出将要做卦的样子。
“王大师，休要动手啊。我啊，一来身无分文，二来情势所急，不能卦啊。”王大帅看到王二将要做卦，马上阻止他的举动，苦笑道。
“情势有什么着急，是不是和这人流蹿动有关？”王二见他放弃算卦，心中高兴，反正他自己也不会真算，想到心中猜疑，便问他。
“要不大师您自卦一下，即可知晓。”王大帅巧言相戏，他倒要看看这王二是否真有通天才能。
王二听言，怒从腹中起，火从眼中出，伸出手出来。这王大帅看到王二举手，以为要打他，便后退两步，准备溜之大吉。
“不可卦。”王二努力克制自己，伸出的手作出抚手状，深吸一口气道，“先前施法过度，自伤身体，不可再为之！”
王大帅不想在过多浪费时间，着急想去一睹这苏大小姐面容，知道王二故作此态，也不想揭穿，便告知他，“这是因为苏大小姐来施粥了！”
“苏大小姐，哪个苏大小姐。”王二并不知道这苏大小姐到底何许人也，面带疑虑，轻轻问道。
“这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呢！苏大小姐，就是苏明城中城主苏明的女儿，苏知雪，这都不知道。”王大帅话语中带着三分鄙视，七分嘲笑。
王二见他行事如此着急，这施粥又不关他的事情，十分不解，继而再问，“既然苏大小姐去施粥，你不是乞丐，怎么也掺杂人中。”
“人为衣食，天经地义。男人为美，这叫此中有真意。”刚说完，这王大帅就大腿一拍，看着前面的人群，口中呼喊，“晚了！完了！你们跑慢点。等等我啊。”
王二再细看之时，这王大帅已然了无踪迹，可见消失之速度，心中之迫急。
“青青子衿，乐在我心。这施粥伊人，怎可不见。”王二稍立片刻，下了个决定，便右手十指流发，左手朝脸上左擦右擦，稍微打扮了下自己，朝着众人的方向去了。
街上行人密布，街边摆摊贩卖却空无一人，连女人都不见了身影，这让王二惊叹万分，心中的期许也多了几分。又望望众人，如此之多，想到这样恐怕自己是见不到苏大小姐了，忽然灵光闪现，计上心来。
……
待到中午时分，人群方才散去。
此时王二正坐在河边桥上，听鸟语，闻花香，眼睛盯着手中的东西。看到这河边柳丝飘飞，河中鱼儿戏水，一时兴起，便吟道，“河边柳丝飘如絮，河中金鱼跃如虚。莫问佳人何去处，只待伊人轻如许。”
此时正往家赶的王大帅，看到王二在河边嬉戏而笑，不禁发问，“王大师，你这吟的诗是何意啊？”
王二回过头来，见王大帅，只见他垂头搭脑，郁郁不快，却笑而不答，“你猜？一猜就着。”
“不会是见到了苏大小姐！”王大帅小思一下，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哈哈哈！”王二再笑而不答。
“说说呗！”王大帅贴身相近，摇了摇王二，附耳过来，轻声说道，想到自己赶了一早，熬了三冬，也没看到苏知雪的身影，十分好奇。
王二眯着眼，依然笑而不答。
“一看就是假的，故作神秘。”王大帅语从口中出，身却直立桥上，舍不得迈出一步，正观看王二是何反应。
“我知道你这是激将之法，可我心中愉悦，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王二俯身坐立桥阶上，右手抚发后扬，静坐片刻，润喉清嘴，准备一吐为快。
……
话说当时，杨柳依依，清爽的春风吹得人醉醺醺的。
王二从城南施粥拥挤的人群里面探出迷糊的脑袋，摇摇头，晃晃肩。开始向城中的驱车行径的小路赶去，这是从城南回到城中心必经的小路。
至于为什么王二不选择大路，原因有二。一来苏知雪如果走大路，太过明目张胆，让人觉得施粥刻意为之。二来苏知雪为大家闺秀，必定不想抛头露面，成为众人观赏的对象。
听到小路的树林远处传来几声马啼，王二知道自己所料无误。于是，将路上的泥土粉在脸上，横卧在路中间，作熟睡样。
车夫驾着马车，驱赶行程。车内有主俾二人，正在亲切交谈，所聊不过家长里短，奇闻轶事。车夫赶着车程，看到前方一人横卧路央，甚是惊恐。勒马而停，马蹄依然滑越两步，车内二人身体不住前倾。
车夫下车而立，缓缓来到王二的身边，伸手试鼻，正要探得鼻息，双手就被紧紧握住。王二起身站立，双手扣住车夫双肩，大喊，“你这人怎可伤人性命？”
在撕扯之时，车上下来一人。满面桃红，素衣紧凑，曼曼而立，看到两人争执，便问道，“发生了何事？”
王二双手松了车夫，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素衣女子，暗想这貌美女子就是苏知雪，不愧为佳人啊。
“小姐有礼，你这车夫想要我性命？”
车夫见王二松了双手，听到王二的话语，甚是不满，争辩道，“你横卧路中，不是我止鞭住马，你性命早已飞入西天，哪还由你说话。”
素衣女子握嘴而笑，看到王二那般模样，在身上钱袋中拿出些许纹银往王二手中递送，希望他不要在胡搅蛮缠，早去，莫要打扰小姐归途。
王二看着手中的纹银，摇摇头，“姑娘，事有错情有理，岂可听信他一言。我本往城中心中去，路途艰辛困苦，想休息片刻，坐在路边，忽然他扬鞭飞马，还好我反应迅速，摇摆双手止住他的糊涂行径，误伤性命。”
素衣女子又从钱袋拿出一些，递送过来，笑道，“这下好了吧。”
“这位姑娘，这个不是钱的问题。这……”王二刚想说话，忽听得马车内传出一声。
“这确实不是钱的问题！”一人掀动车帘，缓缓而下，嘴里轻笑道，“紫苑莫要用钱羞辱这位先生！”
王二闻声而望，只见眼前挺立一女子。一身皑白素衣倾泻而下，三千柳丝飘往空中，一支银光闪耀玉簪穿过层层柳丝，点缀成珊。面若凝脂，唇似梅瓣。双手相扣，亭亭而立。微风拂过，空气如同雨洗，清新又淡雅。
“香帘轻起露娇颜，蜻蜓点水展笑靥。半卷浮华销魂蚀，一丈青烟还魄来。但见玉人落尘世，一顾倾心别瑶池。仙酿沉醉不愿醒，佳人颦笑却听闻。”
“若得佳人倾心顾，一生甘当万古枯！”王二见到面前如同飘仙的女子，嘴里沉吟着。两双充满慕意的眸子闪闪发亮，一股不知道从哪儿来得力量，从心中涌现，随着奔腾的血液散到身上的每一处。暗暗下了个决定——他要找她！
半躬施礼，苏知雪笑着开口说道，“先生愿望已然达成，我们便要离去，希望先生不要在行如此糊涂事了。”随即吩咐紫苑，让车夫驾车而回。
紫苑呆立片刻，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一头雾水。但听到小姐吩咐后，没去深想，立刻扶着小姐上车了。过后再来到王二身旁，看他目瞪口呆，双手紧握着银两，伸手就来拿。
呆立的王二看着伸来的双手才缓过神来，紧扣五指，手往后缩，收藏起银两。“谁说我不爱钱，我爱到生命里。”
紫苑朝他瞪了一眼，鄙视地看着他，慢慢走进车中。
待到紫苑进车，车夫扬鞭赶马，消失在路途中，王二的目光也跟着黑色的人影暗淡了下来，意犹未尽，嘴里念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王大帅摇着陷入到回忆里面的王二，看他醉生梦死样，大笑道，“醒醒，醒醒！真是古有癞蛤蟆，今有臭乞丐，他们啊，都想吃肉。”
王二并没有理睬他，忽然挺身，来到河边，面朝湖水，仔细查看自己的面貌，长空一啸，“怎么这幅糟样。”
王大帅漂眼而视，哈哈大笑，“你就这幅模样，若要改头换面，最少得添些衣裳吧。”
王二白眼相对，耸耸鼻尖，道，“山人自有妙计。”
说完，大摇大摆走了，嘴上嘟囔道，“这艳丽风光和素水佳人，吾心往之。”
却说苏知雪乘车归家，丫鬟紫苑禁不住口，开口问道，“小姐，怎么知道那个乞丐的愿望，紫苑到现在依然不解。”
苏知雪目视紫苑，敲了敲她的头，慢慢说道，“不顾身心安危，此为有胆。不从他人之举，此为有识。这种有胆有识之人，怎么可能单单为一个乞丐，你小看了他。”
紫苑旋转双珠，惊叫一声，“难不成是为了看小姐一面。”
苏知雪稍点头，笑而不语。
紫苑想到这儿，嘴中说道，“好个登徒子，为了小姐使出如此下三滥。不过，说来也不奇怪，小姐人善心美，无数江间俊男翘首期盼，何况他一个臭乞丐。最美不过夕阳红，我看小姐你比这夕阳还要美上十分。”
“尽胡说，人怎和夕阳媲美，朝阳争姿。”苏知雪又敲了敲紫苑的头，吓得紫苑去对面的座位寻坐，又抬头目视苏知雪，两人争相捂嘴而笑。除却主俾关系，俨然一对姐妹花。
“小姐年方十八，迟早要嫁人，我真希望小姐能够找个心善之人，好好过一辈子。”紫苑轻声轻语道，表情认真。
“人小鬼大，你还是考虑你自己吧。”苏知雪便故意想戏弄她，要看她如何反应。
“我只比小姐大几个月，誓随小姐过一生。”紫苑撅着嘴发誓，眼神坚毅，不容置疑。
苏知雪一时感触，心里面有事情，沉吟道，“萧萧暮雨子规啼，絮絮柳丝黄莺嘻。暮春三月双燕归，寒冬腊月几时回。”
紫苑听到她念的诗后，咯咯笑道，“小姐准是想见方公子了。方公子进京赶考，定能荣耀乡里，不负小姐倾心相待。”
......
正是：初见伊人自憔悴，谁知佳人思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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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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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苏大小姐施粥了！”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好像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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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松松睡眼，看到眼前人群蹿动，不知何故，想要一探究竟，便嘴里默念，“看贫道小施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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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个不长眼的？”街道群中，爬起一人，大声喊道。只见他左手捂肚，右手捶背，希望借此消除被人践踏之痛，猛踩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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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本业乞丐，兼作卦师，要不给你卦上一卦，只收三两十文。”说着，王二双手合击，作出将要做卦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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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大师您自卦一下，即可知晓。”王大帅巧言相戏，他倒要看看这王二是否真有通天才能。
王二听言，怒从腹中起，火从眼中出，伸出手出来。这王大帅看到王二举手，以为要打他，便后退两步，准备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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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小姐，哪个苏大小姐。”王二并不知道这苏大小姐到底何许人也，面带疑虑，轻轻问道。
“这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呢！苏大小姐，就是苏明城中城主苏明的女儿，苏知雪，这都不知道。”王大帅话语中带着三分鄙视，七分嘲笑。
王二见他行事如此着急，这施粥又不关他的事情，十分不解，继而再问，“既然苏大小姐去施粥，你不是乞丐，怎么也掺杂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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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再细看之时，这王大帅已然了无踪迹，可见消失之速度，心中之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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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中午时分，人群方才散去。
此时王二正坐在河边桥上，听鸟语，闻花香，眼睛盯着手中的东西。看到这河边柳丝飘飞，河中鱼儿戏水，一时兴起，便吟道，“河边柳丝飘如絮，河中金鱼跃如虚。莫问佳人何去处，只待伊人轻如许。”
此时正往家赶的王大帅，看到王二在河边嬉戏而笑，不禁发问，“王大师，你这吟的诗是何意啊？”
王二回过头来，见王大帅，只见他垂头搭脑，郁郁不快，却笑而不答，“你猜？一猜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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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眯着眼，依然笑而不答。
“一看就是假的，故作神秘。”王大帅语从口中出，身却直立桥上，舍不得迈出一步，正观看王二是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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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从城南施粥拥挤的人群里面探出迷糊的脑袋，摇摇头，晃晃肩。开始向城中的驱车行径的小路赶去，这是从城南回到城中心必经的小路。
至于为什么王二不选择大路，原因有二。一来苏知雪如果走大路，太过明目张胆，让人觉得施粥刻意为之。二来苏知雪为大家闺秀，必定不想抛头露面，成为众人观赏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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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驾着马车，驱赶行程。车内有主俾二人，正在亲切交谈，所聊不过家长里短，奇闻轶事。车夫赶着车程，看到前方一人横卧路央，甚是惊恐。勒马而停，马蹄依然滑越两步，车内二人身体不住前倾。
车夫下车而立，缓缓来到王二的身边，伸手试鼻，正要探得鼻息，双手就被紧紧握住。王二起身站立，双手扣住车夫双肩，大喊，“你这人怎可伤人性命？”
在撕扯之时，车上下来一人。满面桃红，素衣紧凑，曼曼而立，看到两人争执，便问道，“发生了何事？”
王二双手松了车夫，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素衣女子，暗想这貌美女子就是苏知雪，不愧为佳人啊。
“小姐有礼，你这车夫想要我性命？”
车夫见王二松了双手，听到王二的话语，甚是不满，争辩道，“你横卧路中，不是我止鞭住马，你性命早已飞入西天，哪还由你说话。”
素衣女子握嘴而笑，看到王二那般模样，在身上钱袋中拿出些许纹银往王二手中递送，希望他不要在胡搅蛮缠，早去，莫要打扰小姐归途。
王二看着手中的纹银，摇摇头，“姑娘，事有错情有理，岂可听信他一言。我本往城中心中去，路途艰辛困苦，想休息片刻，坐在路边，忽然他扬鞭飞马，还好我反应迅速，摇摆双手止住他的糊涂行径，误伤性命。”
素衣女子又从钱袋拿出一些，递送过来，笑道，“这下好了吧。”
“这位姑娘，这个不是钱的问题。这……”王二刚想说话，忽听得马车内传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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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闻声而望，只见眼前挺立一女子。一身皑白素衣倾泻而下，三千柳丝飘往空中，一支银光闪耀玉簪穿过层层柳丝，点缀成珊。面若凝脂，唇似梅瓣。双手相扣，亭亭而立。微风拂过，空气如同雨洗，清新又淡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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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苑呆立片刻，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一头雾水。但听到小姐吩咐后，没去深想，立刻扶着小姐上车了。过后再来到王二身旁，看他目瞪口呆，双手紧握着银两，伸手就来拿。
呆立的王二看着伸来的双手才缓过神来，紧扣五指，手往后缩，收藏起银两。“谁说我不爱钱，我爱到生命里。”
紫苑朝他瞪了一眼，鄙视地看着他，慢慢走进车中。
待到紫苑进车，车夫扬鞭赶马，消失在路途中，王二的目光也跟着黑色的人影暗淡了下来，意犹未尽，嘴里念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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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并没有理睬他，忽然挺身，来到河边，面朝湖水，仔细查看自己的面貌，长空一啸，“怎么这幅糟样。”
王大帅漂眼而视，哈哈大笑，“你就这幅模样，若要改头换面，最少得添些衣裳吧。”
王二白眼相对，耸耸鼻尖，道，“山人自有妙计。”
说完，大摇大摆走了，嘴上嘟囔道，“这艳丽风光和素水佳人，吾心往之。”
却说苏知雪乘车归家，丫鬟紫苑禁不住口，开口问道，“小姐，怎么知道那个乞丐的愿望，紫苑到现在依然不解。”
苏知雪目视紫苑，敲了敲她的头，慢慢说道，“不顾身心安危，此为有胆。不从他人之举，此为有识。这种有胆有识之人，怎么可能单单为一个乞丐，你小看了他。”
紫苑旋转双珠，惊叫一声，“难不成是为了看小姐一面。”
苏知雪稍点头，笑而不语。
紫苑想到这儿，嘴中说道，“好个登徒子，为了小姐使出如此下三滥。不过，说来也不奇怪，小姐人善心美，无数江间俊男翘首期盼，何况他一个臭乞丐。最美不过夕阳红，我看小姐你比这夕阳还要美上十分。”
“尽胡说，人怎和夕阳媲美，朝阳争姿。”苏知雪又敲了敲紫苑的头，吓得紫苑去对面的座位寻坐，又抬头目视苏知雪，两人争相捂嘴而笑。除却主俾关系，俨然一对姐妹花。
“小姐年方十八，迟早要嫁人，我真希望小姐能够找个心善之人，好好过一辈子。”紫苑轻声轻语道，表情认真。
“人小鬼大，你还是考虑你自己吧。”苏知雪便故意想戏弄她，要看她如何反应。
“我只比小姐大几个月，誓随小姐过一生。”紫苑撅着嘴发誓，眼神坚毅，不容置疑。
苏知雪一时感触，心里面有事情，沉吟道，“萧萧暮雨子规啼，絮絮柳丝黄莺嘻。暮春三月双燕归，寒冬腊月几时回。”
紫苑听到她念的诗后，咯咯笑道，“小姐准是想见方公子了。方公子进京赶考，定能荣耀乡里，不负小姐倾心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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