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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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节

情况!”我给自己的退缩找着理由。

“你知道吗,再复杂表白肯定不会错!”

“下了,等你好消息!88!”

杨光临走时扔给我一个红色的嘴唇。

杨光走后我继续看我的美剧,越往下看心绪越是烦乱,我点燃一根烟,透过半掩的卧室门,能清楚的看到客厅里夏木的背影,白色半衫,牛仔短裤,清爽干净的背影,在灿烂的光影下,柔和如一阵风,沁人心脾。他面对着电脑,翻着网页,我掐灭烟,心想机会来了。

“177、20、125、21”我用自己的qq号把这串数字发过去,紧随其后又截一张头像。

“哥们这个模样,满意吗?”

对方一直没有反应,我激动的在键盘上敲下几个字

“夏木,别他妈再折磨自己了,让我当你男朋友吧!”

我盯着客厅里夏木的背影,他一动不动,我目不转睛。

“你不是!!”他沉默了很久终于发来这让我心痛的三个字。

“我是!我是!”我为自己争辩!

“不是!”

“是!”

“不是!”

“是!”

“陈浩,别闹了!”

“我是,我是1!纯1!”

他又沉默了一段时间,我看的很清楚,他关掉我的对话框,一直对着屏幕发呆,而我就那样对着他的身影发呆。

“我很脏!”

“我那是气话!你怎么还当真呢?”

“是气话,也是实话。我很脏!”

“我也不比你干净,你顶多是只跟男人上床,我男女都上过!你说咱俩谁更脏!”

“我!”

我扔掉烟头,趿着拖鞋站在他身后,

“夏木,让我当你男朋友吧!别再找了,我可以的!”

他没回头,可是我分明已经看见他那双哭红的眼。

我慢慢的蹲下来,双手托着他的脸,给他擦着眼泪,“就算你夏木脏的是一坨屎,我陈浩一会一口一口把他吃下去!”我的比喻永远那么扯淡,那么不着边际。“夏木!相信我,我行的!”

他哭的更凶了,我一把拦他在怀,不停的抚摸着他的头,“我可以的!”

2006年9月22日,我永生难忘的一天,让我难忘的还有夏木哭红的双眼,冰凉的泪水,以及他写在日记本里的五个字“谢谢你!浩子!

46、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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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说这一切像一场梦,始料未及。我跟他说,我觉得像是在梦游,无边无际。

“夏木!我们俩用不用弄个证?”我趴到他肩头,能闻到他身上清爽的味道,他捧着c语言教材靠在沙发上,“什么证?”他回眸微笑,“就是证明咱们俩是那种关系的证!”他只顾看着我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好看的牙齿,“笑什么!不许笑!我这是第一次当一个男生的男朋友,有好多问题都不懂,你可得教我!哥们特聪明一学就会!”“教不了!你自学吧!”“怎么自学?”我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百度一下你就知道!”“屁!”“我不要百度教,就要你教!”我把他按到在沙发上,骑在他身上,“夏木!我这是第一次当男生的男朋友你可要好好对待我,你把我拉下水的,可不能不管我自己一走了之!”我鬼使神差的冒出这句话,捆住夏木的双手,盯着他的眼睛,他神情立刻严肃起来,声音略微低沉说“你后悔了?后悔了现在还来的及!”他微微转过头,躲避我的视线,“是啊!我后悔了!我后悔没早点把你弄到手!”我嬉笑着,“弄疼我啦!”他眼睛里闪着光,我撒开他的手,仍旧骑在他身上,他捡起沙发上的c语言课本,漫不经心的看着。“夏木,有一件事你必须得教我!”“什么事儿?”狐疑的看着我,“就是那个事儿!”“你那么聪明还用教?”“用不用你教试一下你不就知道了吗?”我再次按住他的手,说话间便要贴近他的脸蛋,他用蛮力把我推到,“试不了!”他拾起课本,“干毛去?”“上课去啊!”他笑的山花烂漫。

我跟夏木很少交流,他太不爱说话,起初我多少有些不适应,在我们俩经历未来那么多事情之后,我才深刻领悟到,维系两个人感情的不是花言巧语,是彼此开诚布公的真心。

我们好了,夏木并未如我想象那般兴奋、欢乐、紧张、喜悦和往常看不出什么差别,在熟人多的场合他甚至尽量避免跟我照面。我们两个好,夏木没像早前那样昭告天下,我虽不同意他弄得人尽皆知,可是让几个亲密朋友了解我们的情况我还是不反对的,夏木始终嘟囔不要我对这个说,不要我对那个讲,就连面对杜旭他三番两次的逼供,他也总是很无情的回赠人家一句“少扯淡!”,我始终很庸俗的认为是这个大学生没瞧得上我这个一介草民,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所以,我跟夏木的好,没有仪式,没有人见证,也没有人祝福,我虽然不图这些,可总是觉得少了什么!

在仙林附近的酒馆,我单独请杨光吃饭以示感谢。杨光酒量不高,但那天他喝的比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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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幸福!”他醉醺醺的口齿不清。

“以后是不是再也不能跟你干那事儿了!”他眼睛里划过一丝伤感。

“大家都是兄弟,有跟自己兄弟干那事儿的吗?”我搪塞着,呷口酒。

“夏木怎么就可以?”

“不一样的!”他抢过我的杯子一杯又一杯。

扶他回去的路上,他不挺的吐,仿佛心肝肺都要被吐出来似地。

“陈浩,你知道吗,那天我真的真的是第一次跟人做那事儿。”他哭了,他一只手搭着我的肩说“请你记住,这世界上有个人会一直等你,无论你在何时何地,只要抬头看看天空,就能看见他。”杨光抬起头,眯缝着眼睛,一只手遮挡在眉前,挡着洒下来的银白色月光。

“兄弟!除了夏木,我不会在找任何男人了!”

夏木一直忙着计算机等级考试,我工地那里也开始忙碌起来。

那个时节正直秋收,无论是南方还是北方的外地务工人员都请假回家收秋去了,我的长工夫妻是烟台人,有一天他们突然来告别,提出辞职,人之常情我没挽留,夫妻临走前我结算了工资,夏木还让我多给夫妇500元,他说他们不容易,我二话没说同意了。

我以为只要给的价钱高还愁招不来力工,可我他妈的还是错了,我给出了同类工种里最高的价格,可是10个人中就有10个人拒绝,人总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南京这几年让我彻底明白这句话有多荒唐,这世界上总有一批想掉大鱼又不肯放长线,想赚钱又不肯付出努力的人,守株待兔的美事,不是天天都有的。

工地催的急,工人一时间又招不来,我只好自己披挂上阵。给我开车的司机老王是个老油子,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躺着绝对不坐着,无论活计多忙,他袖手旁观到底,时髦点讲人家那叫权责分明。

这事我从未对夏木讲过,我从不让他干预我的工作,就连工地我都没带他去过。

计算机等级考试的前两天夜里,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桌子上摆满丰盛的菜肴,没有大鱼大肉常见的几个素菜在夏木一番精心烹饪下变得色香味俱全,我洗完澡光着上身坐在餐桌前,刚拿起筷子,筷头不小心刺到右手磨起的水泡上,疼的我本能的扔掉筷子,脓包刺破,脓水直淌,夏木忙不迭的扯过我的手,看着那双划满伤痕布满水泡的手,转身从抽屉里拿出纱布,为我消毒给我包扎,“啧,这水平,你以前是卖馒头的吧!”我缠满纱布的手像个新出锅的大馒头,“回答错误,其实我是卖包子的!”夏木很幽默,他只是给人的第一感觉很冷淡,我要他改掉这个毛病,他总调皮的说“改不了!”

“我攥这个‘包子’怎么吃饭?”我把“包子”在夏

47、第四十七章...

木眼前晃了晃,他故意吃的津津有味。

“你还吃什么饭啊?吃包子多爽!”他边说边从盘子里夹了点菜,送进我嘴里,“嗯,好吃!我要吃那个!”我用“馒头”指着桌子上的鸡蛋,夏木不紧不慢的给我夹,然后轻轻的送进我嘴里,“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不停的指着他不停的夹,“这个!”我把“包子”对准他的嘴唇,“我要吃这个!”我撒娇,“真恶心,不给吃!”他把一块土豆塞进我嘴里,待我吞下那块土豆,调整好呼吸讪讪说“有老婆就是好!”“滚!恶不恶心!”“不恶心!”“谁是你老婆!”“你啊!你不是谁敢是!”我色迷迷的看着他,“陈浩!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他又严肃起来,“谁也不是谁老婆!”“对,谁也不是谁老婆,听我老婆的,我老婆说谁也不是谁老婆,那就谁也不是谁老婆,对不对,老婆?”我故意讨好他,“滚!”他一拳打在我肩上。

48、第四十八章...

吃过晚饭,夏木从柜子里翻出迷彩服,一会功夫便穿到身上,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对着镜子背对着我,“怎么穿这个?”他回眸微笑,干净的脸清爽的笑,把我带回一年前的这个时节,一样的笑脸上,无形中多了一种无法形容的东西。“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工地!”“你去干毛!”“不干毛,干活!”“用不着!”我不时的盯我眼前这个英俊的男孩,夏木穿上迷彩服很有魅力,他是我在这世界上见过穿迷彩服最帅的一个。

“用不着也得去!”“咋啦,没你我还干不了活了?”“你怎么干活,就靠这个‘馒头’?”他抬起我被纱布缠绕住的手,“靠这个!”我弓着左臂,给他看我凸起少的可怜的肌肉,“就你那点肌肉吧,还好意思拿出来秀,真丢人!”

“你不许去!”我吐口烟,很严肃的说“老实在家复习,后天就考试了,你都多大了,哪头轻哪头重自己还不知道?”

他夺过我的烟,扔掉帽子,解开迷彩服前三个扣子,露出性感迷人的肤色,“哪头轻哪头重我自己心里清楚!”“清楚个屁!不许去!去了就跟你断交!”“好啊!断交就断交!”他把烟塞进我嘴里,“要断也得在我去过之后断!”

那晚我睡的很沉,夏木醒的很早,我去卫生间时看见他在厨房里忙东忙西,我洗漱出来坐在桌子上吃早餐,他又掏出迷彩服,把衣服裤子一件一件的穿上,“穿也白穿,说不带就不带!”我没看他,冲着手里的油条嘀咕。他跟没听见一样美滋滋的对着镜子整理前襟,从墙壁上那面宽大的镜子能清楚看见坐在餐厅的我,看见我放下碗筷准备出发,夏木箭一样跑到门口穿上鞋子,“不收拾桌子干j8去?”,他还是没回答,我只能看见他微扬的嘴角。

穿鞋、锁门,夏木在我前面跟赛跑似的一溜烟窜下楼,王师傅已经到小区门口了,夏木刚要去开驾驶室的车门,我用左手把他挡住,“回家拣桌子去!”我故意紧蹙双眉“不收拾干净家罚处置!”夏木没我力气大,悻悻的站在车门外,待我坐稳发现他已经消失在车窗外。

清晨5点,路面上车不多,一路畅达,货车从仙林开走,我听到身后好像有人在敲窗子,王师傅从后视镜隐约能看见窗子上的人影,“那人是谁?”“我兄弟!”“怎么不让进来?”“他净捣乱!”我瞪着夏木,他趴在窗子上冲我吐着舌头做鬼脸。

货车三拐两拐拐进那个很偏僻的工地里,我们收购的那几吨铁在一栋新楼的后面,货车开不进去,只好停靠在路边,从路边到工地近300米的距离,中间还放着水泥、钢管、木

48、第四十八章...

材等建材,眼前的工程对于我们而言无疑是艰难的。我瞥眼夏木,他脸上的轻松被凝重所取代,“怕了吧!不让你来你偏来,现在后悔还来的及!”我逗他,他盯着楼身后面那如山高的铁堆,“昨天也在这儿!”“嗯!”我以为他是随便问问,他却转过身,扯着我的“馒头”问“还疼不?”“啥事都没有!”我说着就扯去纱布往地上一扔,给他看我磨满老茧的手,“浩子!”他似乎要哽咽了,“别废话了,要么干活,要么回家!”我最怕他哭哭啼啼的。

和夏木相处这么久,我一旦提出做什么他从不反对,完全遵循,可有些事情上,无论我怎么命令他就是抗命。我说要他捡铁装进袋子里,我抬到车上去,他就是不听,“你捡!你手坏了!你捡!”

“你怎么不戴手套?”他的手上涂了一层铁锈,“不舒服!”“长水泡你就舒服了!”我摘掉自己的手套,“戴上!”他没听我的话,抱着一袋子铁就朝货车走,“喂!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你说什么我没听见!”他大声喊,“我让你把手套戴上!”我跟在他身后,“你说什么我没听见!”他越喊越起劲,“我让你滚!”

“来,把手套戴上!”

“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破手吧!”他趾高气昂的抬起一袋子铁转身就走,迷彩服湿了一大片,紧紧的黏在他身上。

在工地干活是有风险的,工地出事故的新闻向来不少,大到丧命,小到磕磕碰碰,这也是我不喜欢带夏木来的原因,我知道他不怕吃苦,可是我怕看见他为我吃苦。

捡铁也不是轻巧的活,有些铁丝缠绕的很乱,乱成一坨,不似抽丝剥茧般容易。

铁堆里有一根很细的麻花钢,经过的研究,只要把这根麻花钢抽出来,一切就容易许多。夏木正在车上装铁,我没让他过来,我觉得这事儿对哥们而言轻而易举。事实果然如此,只是麻花钢比我想象的稍短一些,加之我用力过猛,身子向后退了几下,一不小心右脚踩到钉子上,我疼的喊了出来,那一刻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脚底有血在流,他们瞬间爬满我的鞋底。我倒坐在铁堆上,拔掉那根固定在木板上的铁钉,“怎么啦?”夏木从身后窜出来,“我看看!”“你都多大了,怎么不知道小心呢?”“疼不疼?”他关心起来没完没了,我匆匆解开鞋带,“轻点,笨手笨脚的!”他打断我,为我轻轻的脱去鞋子,如我所料,白色的袜子上鲜红一片,夏木从兜里掏出一块破旧的纱布,“我不是扔了吗?”我指着那条缠过我手的纱布,“别说话!”他把纱布撕成几条,一部分用来为我擦血,一部分为我缠上,他做的很细致很认真,正午的阳光火辣辣的照射着,

48、第四十八章...

贪婪的蒸发着地面上的没一滴水分。

“扎的是右脚,左脚不用管!”我说着挪走左脚,夏木抢过来把左鞋脱掉然后脱掉自己的鞋,为我穿上,“鞋怎么能乱给别人穿呢?”“我的鞋,我爱给谁穿给谁穿,你管不着!”夏木啊夏木你永远都是嘴硬心细,我不自持的要掉泪,“夏木!”他打断我,“别磨机,要么去干活!要么赶紧回家!”臭小子,这个你学的倒挺快!

从工地回来已经是晚上11点了,我们都累坏了,相互搀扶着爬着楼梯,进公寓衣服也懒得脱,倒头便睡。人一旦太累就很容易入睡,而且睡的很踏实。在临睡前,我叮嘱夏木调好闹表,“调到4点半,别晚了,王师傅还等着呢!”

那夜我确实睡得香甜,或者说睡的很死,如果不是被夏木的手机铃声吵醒,我想我能睡一天,我慵懒的接过电话,“夏木呢?”小河北的声音,“考试去了!”我知道夏木今天考试,想也没想顺嘴说出来。可是小河北告诉我夏木根本就没在考场。挂了小河北的电话,我看了一眼电话上的时间,“操!八点半了!”我掀开被子,正要下床,突然发现我昨天扎伤的右脚被洗的干干净净,还缠上了新的纱布,我挪不动了,一种说不出的感情让我发呆很久,“夏木啊夏木,咱俩这辈子到底是我欠你的,还是你欠我的?”

49、第四十九章...

我打车赶到工地,阳光下,夏木抱着一大袋子铁费劲的举过头顶准备装到车厢上,他力气太小,袋子里的铁顺着缺口叮叮咣咣洒下来,有的划过他的脸,有些砸到他的脚上,我一瘸一拐的跑到他身边,“给我!”夺过那袋子铁,一个猛力扔到车厢上,夏木蹲在地上捡着碎铁,他黑了,汗水画花他的脸,留下一道道长短不一的痕迹,他没戴手套的手上裹了一层的泥土,分辨不清楚手指和指甲,他的裤腿被划开一道口子,白皙的腿上一条深的触目惊心的划痕,肉皮朝外翻卷着,未擦干净的血渍清楚可见。

“今天计算机考试你不知道吗?”我心疼他,心疼他太傻。

“是吗?”他装出很惊讶的表情。

“少在这装!”“快打车回去!”我看了看时间,“怎么回去,我这身去考场,还以为我被打劫了呢!”

“那怎么办,不能不考啊?小河北说这次考试跟毕业证挂钩!”

“少听他的,他就会夸大其词,考试年年有,明年补考呗!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他转身就走,我拽住他的手,一本正经的说“夏木,我昨天让你把闹表定到4点半,你小子调到几点?”

“你还好意思说,睡的像猪八戒一样,地震都震不醒你!”他冲我笑,转着眼睛编着借口。

“少贫,没吃饭吧!走,吃饭去!”从昨晚他就没吃饭,我知道他一定饿坏了,可他还是执意要把所剩无几的废铁装到车上之后在吃。“铁放在那又跑不了!”“万一跑了怎么办?”“他敢跑,跑了就抓回来!”我双手捆着他的手把他拖到饭馆。

我、夏木、司机老王三个人走进工地附近的一家菜馆。夏木跟老王并排坐在我对面,他很在意这些,尤其在外人面前,他总是为了给我留面子不让别人猜忌我们的关系一而再的委屈自己。

我点了一盆酸菜鱼,服务员说做鱼可能会花费很长时间,夏木说费时的话就别做了,随便点几个炒菜就可以,干活要紧,我坚持着要点,还说无论多长时间都能等,“浩子,别费事了,我不喜欢吃酸菜鱼了,一吃就恶心!”他继续编故事,坐在身边的老王点着烟,微笑的看着夏木对着我说“你这小兄弟可是够意思,从五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