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希望渺茫
白羽在土地庙中胡乱吃了几口冷饭，便匆忙出去乞讨。
炎热的正午过去，很快到了黄昏时分，白羽乞讨完之后，悄悄的躲到了城外苍梧山中。他按照着自己偷学来锻炼力量的法门，不停的做着各种动作，锻炼自己的力量。
他的四肢上，还有腹部前后，都捆绑了一个一尺长的沙袋，奔跑，跳跃，上下，左右，力图把四肢，腰腹，锻炼得柔韧有力。
至于今天早晨那个卢易传授的旭日东升诀前五式，一招一式他的心中虽然已经记得清楚，但是却没有进行练习。
因为他已经明白，必须要把自己的全身各个部位，都锻炼得结实柔韧，才可以进行招式锻炼，才能承受招式施展时巨大的作用力。
如果身体素质不够强悍，妄然进行招式锻炼，招式施展时巨大的作用力，很可能将他的肌肉撕裂，筋骨摧折，落下个终身残废的下场。
这都是卢府的教头所说，白羽虽然没有亲眼见过有人落得如此下场，但也不敢轻易尝试，只能按部就班，慢慢地来，正所谓徐徐图之，就是这个意思。
白羽背负一个大圆石头，一纵一跃，进行着蛙跳训练。粗重喘息，汗水飞溅，在红彤彤的霞光映照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哎呦！
突然，正在蛙跳中的白羽，感到小腿和膝盖酸软无力，眼前金星乱冒，耳中嗡嗡蜂鸣。
“唉——”
白羽双手扶住膝盖，大口喘气，恢复着严重消耗的体力。
“那些方家核心弟子锦衣玉食，每天都是燕窝，鹿茸，人参，乌鸡，等等，等等，什么大补，就吃什么！而我只是一个小小乞儿，身无分文，每天只能喝稀粥果腹，连肉都没有吃过，根本不可能进行每天那种剧烈的锻炼。”
他长声叹息，感到前途希望渺茫。
这些天他偷学武功，艰苦锻炼，虽然小有成效，但是因为饮食缺乏营养，身体素质难以强悍到足以进行招式锻炼的程度，跟卢家子弟的差距实在太过巨大，说是云泥之别也不为过。
再这样下去，别说达到炼出真气的炼气几大境界，就连踏入武道，都是很大的问题。
“一介乞儿，身份卑贱，食不果腹，连普通人都不如，依靠读书出人头地，已经是不可能了！”
“俗话说穷学文，富学武，缺乏足够的财力支撑，没有灵丹妙药的供给，修炼武道，根本就是空谈！”
“读书不可能，学武也希望渺茫，难道我一辈子就是个乞丐，卑贱的下等人？到死也无法出人头地！”
白羽眼中满是迷茫，喃喃自语。
到了暮色四合的傍晚时分，白羽停止了锻炼，将沙袋堆在山洞里面，便转身大步回城。
经过一个下午的大强度训练，白羽感觉极其困乏疲累，于是吃了一口冷粥，就立马窜到掉絮的被窝里，开始休息起来。
他躺在大殿中央的青石地板上，身上盖着絮絮蓑蓑的，捡拾回来的破烂棉被。幸亏夜里庙中的温度并不是太低，因而虽然盖着这样的棉被，他倒也不觉得有多冷。
不知不觉间，太阳升起，朝阳的光辉从门外投射进来，带来丝丝的暖意，撒在白羽的身旁。
“白小子，快快出来！我朱老大来收保护费了！”
一个嚣张至极的声音传来，将正在熟睡中的白羽蓦然吵醒。
“朱大常！”
白羽听到这熟悉的嗓音，眉头紧缩成一团，脸上隐隐有煞气浮现。他掀开被子，站起身来，穿好破布鞋，就匆匆忙忙走出庙门。
果不其然，当白羽踏出布满缺口破门槛的时候，就看见了两个铁塔般的壮汉，面相凶恶丑陋，赤裸的胳膊上都文着青龙纹身。
其中一个壮汉双手叉放在胸前，肌肉如同石块一般，堆在胳膊上腿上，还有胸前，充满爆发力，而且神光炯炯，气息悠长，显然是一个高手。
而另一名壮汉相比之下，则显得弱势许多，虽然身上也有些肌肉，但是却脸色惨白，眼泡浓重，身体虚浮，举止轻佻，气息短促，一看就是纵欲过度，沉迷酒色太过，以致掏空了身体。
两人显然以那名精壮汉子为首，那个酒囊饭袋的汉子，恭敬地站在他的一边，神色谦恭，好像眼前之人就是他的父亲一样。
“白小子，你该交这个月的保护费了！”
酒囊饭袋的汉子，名叫朱大常，是土地庙这一带地区的混混头子，传说是大帮派青龙帮的七品长老，有些拳脚功夫，称霸这一带多年，从没有别的混混敢在他眼皮底下分一杯羹。
“朱老大早安！周老大早安！”
白羽走到两个汉子跟前，神态谦恭甚而卑微，向两人见礼。
“这是五十文，小子奉上，特此孝敬两位大爷。”
他从衣兜中掏出一串用麻绳穿好的铜钱，心头仿佛要滴血，脸上却还要陪着灿烂的笑容。
“不错，不错！”
朱大常嘻嘻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最前面的两颗门牙，用黄金打造镶成，更是金光闪闪。
“小子，很有眼力见儿！”
他用手猛拍了几下白羽的肩头，手上劲力颇大，把白羽疼得龇牙咧嘴。
“都是朱老大教诲得好！都是周老大领导有方！”
白羽适时拍了一个马屁，将周老大也带上，毕竟朱大常势力虽然很大，也只是周老大手下的一个小喽啰，真正的正主乃是周老大。
一旁的周老大，听到白羽的马屁，冷冽的目光中，竟然罕见地露出了一丝赞赏，不过却一闪而逝，持续时间极短。但却被善于察言观色的朱大常，全部看在眼里。
朱大常眼珠一转，好像是记起了什么事情，对面无表情的周老大抱拳，说道：“周大哥，我有一事相告。”
“说。”
周老大闭目养神，淡淡道。
“您也知道，咱们青龙帮和天狼帮这几个月以来，大大小小火并仇杀的冲突，发生了不下十次。这种帮派火并，弟兄们伤亡自然惨重！我手底下的兄弟也死伤殆尽，实不相瞒，我现在可都快成光杆司令了。”
朱大常一副苦瓜脸，止不住唉声叹气，好像是忧愁到了极点：
“周大哥，土地庙一带街坊，承蒙帮主恩宠，这十年来，一直都是由我镇守保护，我的成绩，您也看到了：天狼帮那边的苏世玉，号称霹雳先锋，诡计多端，和我对峙多年，也没见他从我手里占到丁点便宜！”
说到这里，朱大常隐隐有些自傲，周老大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你有什么难处，就爽快直说，不要这么多废话！能够满足你的，不用禀明帮主，我自会满足你！”
周老大性子好像很急，表现得与刚刚的老神在在大相径庭，快人快语，不愿别人在说正事前，一大堆的废话。
“好，周大哥神通广大，我是知道的，那我就直说了。”
朱大常面上喜色浮现，随即面容严肃起来，挥挥手将白羽斥退。
白羽点头哈腰，向两位大人物告退，随即转身走进了土地庙。来到大殿里面，他脸色骤然一沉，变得阴沉似水，狠狠向地板上吐了一口唾沫。
“两个地地道道的恶霸，从我手里抢钱，我竟然还要笑脸相迎，把钱恭恭敬敬递到人家手里！”
他很气愤，但是却并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忍气吞声！
他一个乞儿，无权无势也无钱，更没有武道实力，根本就无法和这些修炼武功，并且势力强大的恶霸抗衡。
刚刚他如果敢反抗，不交出保护费，那两个汉子恐怕寥寥几招，就能将他打成残废，甚至将他杀死。
而死去一个举目无亲的乞儿，就像死去一只卑微的蝼蚁，悄无声息，官府才不会管他这种人的死活。
“实力！还是实力！有了实力，就有一切！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白羽握紧拳头，第一次对实力，有了深深的渴望！
他升起灶火，架起炉灶，往锅里添了些水，然后淘米洗菜，开始做早饭。
早饭又是简单的稀粥，里面煮了些尝起来很是苦涩的野菜。白羽把稀粥全部舀在破陶碗里边，张口吸溜吸溜，片刻就全部吃完。
“这米粥都是水，一泡尿儿，全部都放出去了，根本就不顶饱。”
白羽抚摸仍然有些空落落的肚皮，面容苦涩，眉头紧皱：
“这样每天都吃不饱下去，身体会一直处于虚弱的状态，别说练武，连发育健全都成问题，毕竟我才十四岁，一直营养不良，恐怕命都不长！”
他念头飞快转动，突然有了个主意，“这样看来，为今之计只有去盗取财物，才是来钱快的方法。只不过偷盗是有风险的，被人捉住，少不了是一顿痛打，我可得多加小心。”
生活的艰难，逼迫得白羽毫无办法，让他只能铤而走险！
他打定主意，倒腾半天，终于寻出一把小巧的刀子。
这把刀子，是他小时候捡来用来玩耍的，陪伴了他一段还算快乐的童年时光，里面因此封存着他的一些回忆。
把刀子揣在衣兜里面，白羽便径直出庙门去了。
(本章完)
炎热的正午过去，很快到了黄昏时分，白羽乞讨完之后，悄悄的躲到了城外苍梧山中。他按照着自己偷学来锻炼力量的法门，不停的做着各种动作，锻炼自己的力量。
他的四肢上，还有腹部前后，都捆绑了一个一尺长的沙袋，奔跑，跳跃，上下，左右，力图把四肢，腰腹，锻炼得柔韧有力。
至于今天早晨那个卢易传授的旭日东升诀前五式，一招一式他的心中虽然已经记得清楚，但是却没有进行练习。
因为他已经明白，必须要把自己的全身各个部位，都锻炼得结实柔韧，才可以进行招式锻炼，才能承受招式施展时巨大的作用力。
如果身体素质不够强悍，妄然进行招式锻炼，招式施展时巨大的作用力，很可能将他的肌肉撕裂，筋骨摧折，落下个终身残废的下场。
这都是卢府的教头所说，白羽虽然没有亲眼见过有人落得如此下场，但也不敢轻易尝试，只能按部就班，慢慢地来，正所谓徐徐图之，就是这个意思。
白羽背负一个大圆石头，一纵一跃，进行着蛙跳训练。粗重喘息，汗水飞溅，在红彤彤的霞光映照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哎呦！
突然，正在蛙跳中的白羽，感到小腿和膝盖酸软无力，眼前金星乱冒，耳中嗡嗡蜂鸣。
“唉——”
白羽双手扶住膝盖，大口喘气，恢复着严重消耗的体力。
“那些方家核心弟子锦衣玉食，每天都是燕窝，鹿茸，人参，乌鸡，等等，等等，什么大补，就吃什么！而我只是一个小小乞儿，身无分文，每天只能喝稀粥果腹，连肉都没有吃过，根本不可能进行每天那种剧烈的锻炼。”
他长声叹息，感到前途希望渺茫。
这些天他偷学武功，艰苦锻炼，虽然小有成效，但是因为饮食缺乏营养，身体素质难以强悍到足以进行招式锻炼的程度，跟卢家子弟的差距实在太过巨大，说是云泥之别也不为过。
再这样下去，别说达到炼出真气的炼气几大境界，就连踏入武道，都是很大的问题。
“一介乞儿，身份卑贱，食不果腹，连普通人都不如，依靠读书出人头地，已经是不可能了！”
“俗话说穷学文，富学武，缺乏足够的财力支撑，没有灵丹妙药的供给，修炼武道，根本就是空谈！”
“读书不可能，学武也希望渺茫，难道我一辈子就是个乞丐，卑贱的下等人？到死也无法出人头地！”
白羽眼中满是迷茫，喃喃自语。
到了暮色四合的傍晚时分，白羽停止了锻炼，将沙袋堆在山洞里面，便转身大步回城。
经过一个下午的大强度训练，白羽感觉极其困乏疲累，于是吃了一口冷粥，就立马窜到掉絮的被窝里，开始休息起来。
他躺在大殿中央的青石地板上，身上盖着絮絮蓑蓑的，捡拾回来的破烂棉被。幸亏夜里庙中的温度并不是太低，因而虽然盖着这样的棉被，他倒也不觉得有多冷。
不知不觉间，太阳升起，朝阳的光辉从门外投射进来，带来丝丝的暖意，撒在白羽的身旁。
“白小子，快快出来！我朱老大来收保护费了！”
一个嚣张至极的声音传来，将正在熟睡中的白羽蓦然吵醒。
“朱大常！”
白羽听到这熟悉的嗓音，眉头紧缩成一团，脸上隐隐有煞气浮现。他掀开被子，站起身来，穿好破布鞋，就匆匆忙忙走出庙门。
果不其然，当白羽踏出布满缺口破门槛的时候，就看见了两个铁塔般的壮汉，面相凶恶丑陋，赤裸的胳膊上都文着青龙纹身。
其中一个壮汉双手叉放在胸前，肌肉如同石块一般，堆在胳膊上腿上，还有胸前，充满爆发力，而且神光炯炯，气息悠长，显然是一个高手。
而另一名壮汉相比之下，则显得弱势许多，虽然身上也有些肌肉，但是却脸色惨白，眼泡浓重，身体虚浮，举止轻佻，气息短促，一看就是纵欲过度，沉迷酒色太过，以致掏空了身体。
两人显然以那名精壮汉子为首，那个酒囊饭袋的汉子，恭敬地站在他的一边，神色谦恭，好像眼前之人就是他的父亲一样。
“白小子，你该交这个月的保护费了！”
酒囊饭袋的汉子，名叫朱大常，是土地庙这一带地区的混混头子，传说是大帮派青龙帮的七品长老，有些拳脚功夫，称霸这一带多年，从没有别的混混敢在他眼皮底下分一杯羹。
“朱老大早安！周老大早安！”
白羽走到两个汉子跟前，神态谦恭甚而卑微，向两人见礼。
“这是五十文，小子奉上，特此孝敬两位大爷。”
他从衣兜中掏出一串用麻绳穿好的铜钱，心头仿佛要滴血，脸上却还要陪着灿烂的笑容。
“不错，不错！”
朱大常嘻嘻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最前面的两颗门牙，用黄金打造镶成，更是金光闪闪。
“小子，很有眼力见儿！”
他用手猛拍了几下白羽的肩头，手上劲力颇大，把白羽疼得龇牙咧嘴。
“都是朱老大教诲得好！都是周老大领导有方！”
白羽适时拍了一个马屁，将周老大也带上，毕竟朱大常势力虽然很大，也只是周老大手下的一个小喽啰，真正的正主乃是周老大。
一旁的周老大，听到白羽的马屁，冷冽的目光中，竟然罕见地露出了一丝赞赏，不过却一闪而逝，持续时间极短。但却被善于察言观色的朱大常，全部看在眼里。
朱大常眼珠一转，好像是记起了什么事情，对面无表情的周老大抱拳，说道：“周大哥，我有一事相告。”
“说。”
周老大闭目养神，淡淡道。
“您也知道，咱们青龙帮和天狼帮这几个月以来，大大小小火并仇杀的冲突，发生了不下十次。这种帮派火并，弟兄们伤亡自然惨重！我手底下的兄弟也死伤殆尽，实不相瞒，我现在可都快成光杆司令了。”
朱大常一副苦瓜脸，止不住唉声叹气，好像是忧愁到了极点：
“周大哥，土地庙一带街坊，承蒙帮主恩宠，这十年来，一直都是由我镇守保护，我的成绩，您也看到了：天狼帮那边的苏世玉，号称霹雳先锋，诡计多端，和我对峙多年，也没见他从我手里占到丁点便宜！”
说到这里，朱大常隐隐有些自傲，周老大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你有什么难处，就爽快直说，不要这么多废话！能够满足你的，不用禀明帮主，我自会满足你！”
周老大性子好像很急，表现得与刚刚的老神在在大相径庭，快人快语，不愿别人在说正事前，一大堆的废话。
“好，周大哥神通广大，我是知道的，那我就直说了。”
朱大常面上喜色浮现，随即面容严肃起来，挥挥手将白羽斥退。
白羽点头哈腰，向两位大人物告退，随即转身走进了土地庙。来到大殿里面，他脸色骤然一沉，变得阴沉似水，狠狠向地板上吐了一口唾沫。
“两个地地道道的恶霸，从我手里抢钱，我竟然还要笑脸相迎，把钱恭恭敬敬递到人家手里！”
他很气愤，但是却并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忍气吞声！
他一个乞儿，无权无势也无钱，更没有武道实力，根本就无法和这些修炼武功，并且势力强大的恶霸抗衡。
刚刚他如果敢反抗，不交出保护费，那两个汉子恐怕寥寥几招，就能将他打成残废，甚至将他杀死。
而死去一个举目无亲的乞儿，就像死去一只卑微的蝼蚁，悄无声息，官府才不会管他这种人的死活。
“实力！还是实力！有了实力，就有一切！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白羽握紧拳头，第一次对实力，有了深深的渴望！
他升起灶火，架起炉灶，往锅里添了些水，然后淘米洗菜，开始做早饭。
早饭又是简单的稀粥，里面煮了些尝起来很是苦涩的野菜。白羽把稀粥全部舀在破陶碗里边，张口吸溜吸溜，片刻就全部吃完。
“这米粥都是水，一泡尿儿，全部都放出去了，根本就不顶饱。”
白羽抚摸仍然有些空落落的肚皮，面容苦涩，眉头紧皱：
“这样每天都吃不饱下去，身体会一直处于虚弱的状态，别说练武，连发育健全都成问题，毕竟我才十四岁，一直营养不良，恐怕命都不长！”
他念头飞快转动，突然有了个主意，“这样看来，为今之计只有去盗取财物，才是来钱快的方法。只不过偷盗是有风险的，被人捉住，少不了是一顿痛打，我可得多加小心。”
生活的艰难，逼迫得白羽毫无办法，让他只能铤而走险！
他打定主意，倒腾半天，终于寻出一把小巧的刀子。
这把刀子，是他小时候捡来用来玩耍的，陪伴了他一段还算快乐的童年时光，里面因此封存着他的一些回忆。
把刀子揣在衣兜里面，白羽便径直出庙门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