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元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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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路遇贼人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晨礼路顶着包裹往前飞奔,深一脚,浅一脚,弄得满裤子泥水,他顾不得许多,在朦朦胧胧的雨雾里,瞧见前方有一座破庙,晨礼路大喜,径直奔去,他跑得近些了,又见庙里有火光闪烁,似乎庙里有人?晨礼路喜色更甚,大步跑进去。

    小庙不大,大概方有十丈大小,墙面四周灰白陈旧,蛛网盘结,破庙衰败时日已久了。庙堂不深,一眼就能看完庙堂的每个角落。庙堂北面墙的中央供着一尊土地菩萨,菩萨前的案板上除了一只空壳的蜘蛛躺尸外,并无其他贡品,案板上的灰尘早铺了厚厚一层。

    庙堂中央一堆温火,刮刮杂杂地烧着,篝火旁两男两女,都紧紧地凑在火边相火。那两个男子的服饰是一般无二的,皆是头戴红巾,身穿灰色衣裳,裤子也是灰色,毫不起眼。倒是他们背上的大钢刀明晃晃的,十分炸眼。其中一人身材颇高,但体型很小,像一根竹竿,他小麦肤色,一看就是常年在外奔波,太阳晒的。另一个则是满脸络腮胡须,两眼滚圆,看其模样应该三十出头了,给人感觉憨头憨脑的。两个女子气质迥然不同,其中一女子肤色黝黑,风尘仆仆,一头黑色长发披撒在背后,弯弯曲曲,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洗了。“黑妹”大咧咧坐地上,倒是和能那两个江湖男子衬托到一起。

    另外一女子是个少女,约莫二十来岁,模样清秀,一身素衣,简单干净,一颦一笑间总带有高贵的气质,完全不像是跑江湖的,倒像大家闺秀出门旅游的。

    晨礼路走进去,涩生生地施了一礼,态度很是斯文,道:“各位好汉女侠,天不逢时,外面的雨实在太大了,小弟想借个地方暂时休息一会儿。”

    “竹竿”男道:“无妨,过来坐。”说罢他身子往旁边挪了点地方,十分友好。

    晨礼路心中感激:“多谢!”晨礼路在其旁边坐下。

    “黑妹”见晨礼路模样清秀斯文,应该和自己不是一路人,不由好奇,问晨礼路:“小哥,你是要去哪里吗?我看你模样也不像是打猎的。”

    晨礼路应道:“我这是要去投奔鲨海群岛里的金钟门,去那里讨个外门子弟,希望学点本事。”

    众人齐道:“巧了!”

    那秀清姑娘道:“我也是去金钟门的,好巧。”言语间有两分羞涩,想必她平时也是足不出户,少与陌生人说话。

    晨礼路大位惊喜道:“你也去?!那我们倒可以结伴而行了,”说罢又转首问另外两男一女,“你们呢?你们难道也去?”

    竹竿男笑道:“我们都过了入门年纪,金钟门不收了,我们就是出来打猎谋生的,可没有你们有前途。”

    清秀姑娘腼腆笑笑,并不说话。

    其实金钟门除了每年招收入门弟子外,还要招收扫地的,执事的,做饭的的等各种打杂人员,晨礼路原以为那另外三个中年人是去干这个事,如今他们不是,只笑道:“哪里哪里,哎,其实都一样。”晨礼路也说不出好听话来,只能打个哈哈。

    五个人虽路数不同,但相逢即是缘分,你一言,我一句,相谈甚欢,相互间关系也逐渐熟络,不在话下。

    雨下得很久,直到晚上才停下来,五人不便夜晚赶路,大家今晚也只得在这里歇息了。那两男一女是常年在外漂流的猎人,早习惯了风餐露宿,支帐篷,喷虫药等睡前工作做得十分麻利。那清秀女子就差了许多,不过“竹竿”男在意识到这点后主动搭讪帮忙,“黑妹”女见晨礼路支帐篷有点生疏,也赶忙前来帮忙。一番修整后,也差不多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众人也是饥肠辘辘。

    众人各自拿出干粮食物和饮品,分别吃了,喝了,又闲聊一番,夜幕也渐渐深了。时间也差不多到该睡觉,众人纷纷睡去,只有那“竹竿”男还在坐火堆旁,眼睛呆呆盯着跳动的篝火,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半个时辰,他也去睡了……

    众人皆睡,万籁寂静,能听到周遭的蛐蛐歌声,约莫睡到四更天的时候,“竹竿男”的帐篷悉悉索索地响,不消一会儿,“竹竿男”从帐篷里钻了出来,他蹑手蹑脚迈着步子,分别叫醒“络腮胡子”和“黑妹”。三人都出来,轻手轻脚,如履薄冰。“竹竿男”和“络腮男”各自拿出一筒迷香,分别对着晨礼路和清秀姑娘的帐篷里徐徐吹出。他们三人则戴好口罩,坐在一旁等,等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估摸着迷香应该发挥作用了。

    “竹竿男”道:“差不多可以了,动手吧。”说罢自己就起身,率先掀开晨礼路的帐篷,绕开晨礼路,径直去拣晨礼路的包裹,拿来打开乒乓乒乓地翻,但凡灵石,值钱的宝物,一并搜刮,衣物,书籍一律不要,要了也徒增累赘。“竹竿男”一面翻,一面嘀咕:“这个小子衣着并不光鲜亮丽,倒是个小财主。”他搜刮的灵石,宝物等总结算下来怕有好几百灵石,这真的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竹竿男”在这边张罗时,“黑妹”和“络腮男”也将那姑娘的包裹翻得差不多了,灵石,宝物全部收了,自不在话下,连那姑娘好看值钱的饰物也一并拿了,杂七杂八恐怕有上千灵石的价值!

    收获颇丰,三人皆大喜!!

    家当都点当完毕,现在差不多快要到五更天了,天色未亮,“黑妹”道:“大哥,我们走吧,待得久了,怕是夜长梦多。”

    “络腮男”道:“说得极是。”

    “竹竿男”道:“先别急,我们要做就做大点,我晓得从这里往北走十五里路有一个大镇市,那里有一家**楼,唤作‘梦春雅阁’,这个女子长得如此清丽,拿得去肯定能买个好价钱!”

    “络腮男”听罢心中大动:“此话有理,卖之前我们兄弟二人还能快活一番,岂不爽快!”说罢自个儿小腹下先窜起一缕淫火。

    话语刚落,“络腮男”后脑就挨了一刮子,“黑妹”喝道:“你个禽兽东西,真个不知邪淫多坏事!从庙子到‘梦春雅阁’有十几里路,这一个大活人如何背得过去?况且这已是五更天了,天快明亮了,要是去了镇集市上撞见了做官的,又要如何理会?我们三人出来‘打猎’靠的是真本事,好端端去做这种坏人清白的勾当做什么?我不同意!”

    “竹竿男”是大哥,他是有理性的,听三妹说的有理,便道:“罢了,今天赚也多了,我们走吧。”

    “络腮男”大失所望,见大哥已出得庙门了,自己也没奈何,也只得走了,刚走得三两步,竟掉头过来,掀开清秀姑娘的帐篷就要进去,此时一只“神之手”精确无误的揪住“络腮男”的耳朵……

    “黑妹”气道:“你个禽兽,叫你看,叫你看,哪天能消停消停,还不快走!”“络腮男”偷窥未遂,只好作罢,自个儿屁颠屁颠出去了。

    “黑妹”颇为无语,摇头叹气,正要走间,忽得想起什么,她掀开那姑娘的帐篷,见她正熟睡得酣香,“黑妹”探下身子,凑到姑娘近旁,轻巧地撇开清秀姑娘的颈脖,找到了她想要找的项链,这项链的链绳极长,吊坠深埋在那姑娘的**里,“黑妹”解开她的衣襟,见她双乳浑圆饱满,肌肤如玉,不由心中暗自诽腹:“真是个美丽女子,不能怪二哥起色心。”“黑妹”看多了几眼,便拿起那吊坠,仔细瞧。那吊坠是一块小圆片,圆片上刻画了一只凤凰飞翔的模样,其材质是普通铁做的,并不值钱,因此“黑妹”并没有将其拿走,她只是觉得圆片上的图案有点熟悉,自己肯定在哪里见过的,只是时间仓促,一时想不起了。她又寻思一会儿,想要努力想起点信息,此时大哥“竹竿男”的声音在外面催促:“三妹,你还在做什么?快些了。”“黑妹”实在想不起,也只好作罢,她将一切归原处,帮那清秀姑娘整理好衣襟,出庙门去了。

    其实“黑妹”虽做这偷财物的勾当,但心地也不是坏到极点,同身为女子,她清楚清白对一个女孩子的重要性,因此要力保那女孩子平安!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那三人拿了钱财自去,两三个时辰的脚程,足够他们消失的无影无踪,无从找起,这些不在话下。闲话不提,只说正话。

    清秀姑娘和晨礼路在迷香作用下,死死睡着,纵然药力猛烈,也总醒来的一刻。此时日已至三竿,清秀姑娘缓缓醒转……,她虽意识醒了,但仍觉得身体极沉,隐隐感觉不对,慢慢运功,并无大碍,她坐在帐篷里,将灵力运作一个周天,顿时觉得舒服多了,活动也更加自然。她出的帐篷外,强烈的阳光铺泻而下,天空已大亮,她自己不禁暗自惊讶:“我竟睡了这么久?”眼睛一转,周遭帐篷只剩下两个了,自己一个,还有一个是昨晚最后到庙子的俊逸少年的。她隐隐感觉不对,自寻思:“昨晚我们五个相聊甚欢,关系已是不错,没理由今天早晨招呼都不作一个便走了吧?”而后猛然想起:“自己的身子像中了迷香一般,只提得起三分力气,难道他们三个是贼?给自己下了迷药?”她赶紧钻进帐篷检查自己的包裹,结果刚看到自己那干瘪瘪的包裹,自己心就凉了,打开来清点一番,除了一些衣物外,其余皆空。她瘫坐下来,叹口气:“果真遇到贼人了!”其实她不知,自己那清白的身子也差点被玷污。

    她又翻身起来,出得帐篷,喊道:“喂,起来了。喂,起来了。他们三个把咱们的东西拿走了!”一连好几声,如石沉大海,全无回音。

    晨礼路睡得如同一头死猪!那姑娘自寻思道:“他肯定也吸了迷香,他修为不如我,自然要睡得久些,罢了,且让他睡够了,我再来叫他。”

    那姑娘芳名叶夕水,心地善良,要等他自然醒过来,不想这一等,已时至黄昏。傍晚时分,叶夕水早去外面打好清水,备好点心食物,专等晨礼路。晨礼路悠悠醒转,叶夕水把从头到尾经过一一细说给他听,晨礼路听罢十分惊怒,去查看包裹,果然如人意料,包裹里的财物一个子儿也没剩下,不由骂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贼人!昨天好吃好喝招呼我,还当他们是些个仗义的江湖人,不料竟这般下作!”而后忽得想起点重要事务,又去慌忙翻包裹,乒乒乓乓找半晌没有找到,倒越找心越慌,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最后一屁股颓然坐地,惨道:“完了,我那个东西也被偷了。”

    叶夕水奇道:“是什么东西?要你这么揪心?”

    晨礼路道:“是……是一个菩提,本身并不值钱的,想不通他们那种人偷我的菩提做什么?”

    叶夕水道:“菩提?莫不是你脖子上挂着那个?”

    叶夕水真是一语道醒梦中人,那菩提就挂在晨礼路颈脖上,他还兀自找得火燎火急。晨礼路这才恍然,自己昨天晚上也不知道为何,鬼使神差将那个菩提挂自己的颈脖上了,心里却还一直记着菩提在包裹里,庆幸,庆幸!晨礼路的“宝物”失而复得,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他大喜。其实这个菩提是个假菩提,表面上看是菩提,实则内有乾坤,相比于灵石,这个菩提里藏的东西才是最值钱的,这也是他师父留给他最珍贵的遗物:还魂丹。

    还魂丹到底珍贵到何种境地,以后慢慢分解。

    且说叶夕水见晨礼路如释重负的模样,不由好奇问道:“这个菩提有什么要紧地方么?值得你这般看重。”

    还魂丹是极重要的事务,晨礼路和叶夕水萍水相逢,自不可全心相告,不过他心路一转,道:“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遗物,意义非凡。”

    叶夕水只当他师傅于他恩情似海,他珍重师傅的遗物也是情理之中了,因此叶夕水倒还高看晨礼路一分,肚里寻思:“这个家伙倒还是重情义的人。”

    如今二人正处这般尴尬境地:这间破庙往北走十五里路有个镇,那个镇正是晨礼路来的方向,如今他们二人都是要赶往金钟门,须得往南边走,往南走就得走上五十里路才有驿站歇息,如今天空已经抹黑,今晚是走不成了,只得再歇息一夜。这还不是最尴尬的地方,最尴尬的是二人身上财物被洗劫一空,没钱住饭店,去金钟门路途尚且遥远,这可如何是好?

    叶夕水细声地问道:“你打算如何?还要去金钟门么?”

    晨礼路道:“去啊,我不去金钟门,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我师父临走前给我留了推荐信,就是去投奔金钟门门下的。”

    叶夕水惊异道:“你有推荐信,那岂不是可以不用参加入门试炼,直接走后门就行了。”

    晨礼路道:“哎,我也是有本事的人,纵然要参加入门试炼,我也不惧。”

    晨礼路人小稚嫩,还是娃娃脸,刚才一句话却有老气横秋的模样,叶夕水顿觉得颇为可爱,不由笑道:“你修为几何?”叶夕水自身年龄也不大,花季少女,平时与陌生人说话也腼腆害羞的,但今天遇到晨礼路一眼看去就觉得十分亲切,说话也就很自然放松了,这让叶夕水感觉特别舒服。

    晨礼路自傲回答道:“炼气十重境界!”完了还不忘补充一句:“我只有十七岁哦。”

    叶夕水赞道:“厉害,厉害。”

    晨礼路有心要和这个女子比个高低,问道:“你是几重境界了?”

    叶夕水道:“和你一样。”

    晨礼路道:“那你现在多少岁?”

    叶夕水道:“哪有你这样平白无故问人家年龄的?”

    晨礼路有些尴尬,道:“哎,我又没有那个意思。”

    叶夕水道:“你这么喜欢和别人比,就不怕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晨礼路意识到自己显骄傲了,被对方这么一问,答不出来,尴尬地杵在那里。

    叶夕水笑笑莞尔,道:“我二十岁啦,你赢了啦!”

    晨礼路心里虽有一种“你看你没我厉害吧”的释然,脸皮上却却不好意思笑笑,不敢露出那不可一世的表情了。

    二人虽是萍水相逢,但他们年龄相仿,又是男女独处,异性相吸,加上他们同去金钟门,这些种种,都让他们生出一种情感:自己莫不是和对方前生有约,今生得此般缘分,实乃天意!

    他们都有对对方的一种相见恨晚的欢喜。

    聊至深夜,各自睡去,一夜无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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