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士寻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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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第三个五千字,完成!)

    金身魔猿双目喷焰,吼叫着再度朝麻衣老者扑了过来,麻衣老者手中古剑泛出森然剑意,剑华澹澹,破空尖啸而去。剑光速度迅疾,金身魔猿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迎面挨了重重一剑,顿时间,一道长长的创口在金身魔猿胸口破开,从中喷出金色液体,如同魔猿血浆,魔猿吃痛,呲牙怒吼。这金身魔猿乃能量所化,从它体内喷涌而出的金色液体,自然也就是在魔猿体内流动的能量,这些能量都是用作给魔猿提供动力,魔猿胸口被麻衣老者一剑斩出那么又长又宽的一道缺口,使得那魔猿体内的能量如同喷泉一般不断涌出,转眼就见那魔猿身子暗淡了不少,眼中凶光慢慢衰弱下来,气息也不如先前那般的气焰滔天了。



    不过魔猿仍是十分凶悍,虽然体内能量已经慢慢衰竭,可是模样仍然凶恶,从原地一跃而起,扑向麻衣老者,仅剩的那只左臂握成拳头,一拳砸向麻衣老者。



    麻衣老者身子急急挪闪,在空中不断变化方位,每到一个位置,都会挥出一道剑气,就这样,在这短短数秒内,他足足变化了十几个方位,挥出了接近二十道剑气,每一道剑气都有数丈长,除了让人们看的眼乱心迷外,那剑气上携带的强大无匹的力量,也让人们暗暗心惊。



    十几道长短不一但却声势骇人的剑气从不同方向汇聚斩向中央的金身魔猿,在巨猿骇惧睁大的眼眶中,那些剑气分文不落地斩在了魔猿身上,顿时间,天地煞白,魔猿从肩膀、臂足开始,由外向里慢慢碎裂,人们耳中不断传来巨猿愤怒的咆哮声和悲吼声,眼中看着那金身魔猿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化作金色光斑,湮灭成了空中尘埃。



    王爷再度喷出一口血来,脸上血色全无,手指微微颤抖,勉力控制着空中的那只暗淡无光看起来随时都要消失的万物化形扇,再也不复之前的桀骜嚣张,脸如白纸般带着微微颤音说道:“你们两个刁民,真是好的很。竟然又伤到了本王,实,实在是过分,今日不使出点看见本事,岂不是要让你们两个卑贱刁民将本王看扁了。”



    麻衣老者和灰衣人领事稳稳停身在半空中,毫不在意王爷话里的威胁之意,只是静静等待他接下来的动作。甚至,麻衣老者目光看着王爷上空中漂浮着的巨扇,手中古剑向前朝着那个方向微微移了一小段距离,似乎是麻衣老者想要挥出剑气,大有一剑将那万物化形扇劈个粉碎的意思。



    王爷将手隔空伸向空中巨扇,五指一抓一团,空中巨扇扇面上攸地浮现折痕,随后变成了一条条的皱褶,慢慢在空中收拢,成了一把收合的扇体,金光四射,巨扇化作一道金光,在空中越变越小,最终成了正常折扇大小,被王爷一挥衣袖,收入袖中。随后,王爷深呼了一口气,气沉丹田,仅剩残余的真力轰隆运转,慢慢聚集在双掌上,他的头发高高飞起,青丝在空中胡乱飘舞,表情疯狂,华服同样鼓振飞扬,身周电光流转,丝丝电蛇盘绕游弋,噼里啪啦响个不停。这时,王爷一声暴喝,双手握在虚空一处,那处地方慢慢出现了个空气漩涡,一把可怕的武器正慢慢从虚空中一段一段伸出,武器从尾端开始,先是赤金琉璃图案镂刻其上。之后随着武器显现出来的部件越来越多,一根长有近一丈长的金属长棍慢慢露出,可以看到有一条红色的璃龙盘旋其上,红色飞龙在云丛中张牙舞爪,威风凛凛。然后,王爷伸手一拽,终于将武器完整的取了出来。原来,这竟是一把长戟。长戟的前端,两侧银白月牙形利刃通过两枚红色短枝与枪头相连,枪头尖锐无比,冷冽寒光四溢,让人畏惧。



    王爷须眉一挑,手腕翻动,长戟在空中抖了个花式,然后直直朝着麻衣老者一枪。刺出,刺出一道数十丈长的红色光柱。顿时风云色变,电闪雷鸣,戟身上,那条红色璃龙欲要破戟而去,择人而噬。



    麻衣老者口中笑道:“呦,又是把器宝,你这小子花样倒是挺多。不过看这破枪,竟然连青铜都未到,也敢拿出来献丑。你脸皮真是深厚,老夫自叹不如。”口中说话,麻衣老者手中动作却是不停,古剑斜扫,一道剑气狂泻而去,与那戟芒对在一起,令无尽能量四处迸溅,天空亦被红白两色光芒映得光怪陆离,煞是迷离。



    王爷手中长戟再次一舞,动作一换,这次戟头高抬,从上而下斩了一记,红色戟芒如同天罡,快若闪电般朝麻衣老者延展开去。



    剑光闪动,剑气横扫,与那戟芒从横交错,戟飞剑舞,招招曼美,式式夺魂。



    二人你来我往,攻来攻去,灰衣人领事身子飘在一旁,远远离开战局,眼神飘忽,一点没有插上一手的意思,也不知是在想着什么。



    使用之前万物幻形扇遮天和幻形两大技能后,王爷真力其实已经濒临枯涸,竭泽而渔,透支真力负隅顽抗的后果就是,他的脸色逐渐灰白,战斗中,左拙右支,堪能自保。



    终于,王爷力不可支,在麻衣老者就要发动雷霆一击将其斩于剑下时,王爷猛地跳出战局,喘着气大声喊道:“别,别打了,本王输了。本王承认打不过你,快住手吧。”



    麻衣老者犹豫了一下,心里还是有些顾忌王爷朝廷二品武侯的身份,如果在这里把他杀了,回头不知道要惹出多少麻烦来。当下冷哼一声,古剑入鞘,表情甚是冷傲。灰衣人领事面无表情,收住掌印,将手收入袖中。



    看到二人没有再作攻击的意思,王爷擦了擦额上冷汗,暗中松了口气,话声也轻松了不少,对着麻衣老者和灰衣人领事道:“多谢二位兄台手下留情。二位兄台修为如此高深,一定是师出名门,令本王心服口服。”



    麻衣老者和灰衣人领事听到王爷口中抬举之意,脸色愠色稍霁,心里稍感得意,只鼻中却同时重重一哼。麻衣老者道:“少说废话,你到底想说什么,有话快讲,别耽误了老夫宝贵时间。”



    王爷脸色晕出一缕青色,双手再次握紧戟身,但无奈技不如人,只好平复心情,忍气吞声,脸色挤出勉强笑容,苦声道:“二位兄台莫急。且听本王长话短说:本王本无意和二位发生争执,这次途经此地,实在另有要事在身,和二位发生的不快,希望二位大量,万万海涵哪。”



    麻衣老者眉尖一挺,又有拔剑的意思,冷声道:“又是废话。老夫诸事繁忙,哪里有心情管你这劳什子破事,你这些微小事,又跟老夫有什么关系?今天你得罪了老夫,不拿出点好处来,老夫岂能就这样任你安然无恙的走人。”灰衣人领事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说到底,王爷和麻衣老者、灰衣人领事三人之间的大战,是他败了。作为战败者,被战胜者提出些条件来,也是无可厚非。



    王爷急忙陪笑道:“兄台说的是,本王这就要跟二位说呢。本王今日本是要去舍妹的茶庄。舍妹自小就天资聪颖,在经营方面颇有独特见解,本来以本王的身份,是断断不能容忍家里人去做这下等生意,可是终是拗不过我这妹妹,还是由了她去。”说到他的妹妹,王爷眼光柔和,声音也温柔起来,透出对自己小妹的无限喜爱来:“可是万没想到,舍妹这一如商海,竟是就两年过去了,想当年舍妹仍是二八碧玉,如今年已十八,却是不好找个如意郎君当我这府中姑爷了。这可把本王急了个坏,本王半年来一直为这事操心发愁,舍妹也是惆怅不已。近日左思右想数日,终于让本王还是想出了个法子,这不刚要去跟舍妹商议呢。”



    麻衣老者脸上显得十分不耐烦,道:“这又跟老夫有何干系,你想的那个法子到底是什么,快点说出来,不然你要是在这么啰里啰嗦的废话没完,老夫可就不客气了。”



    王爷一看麻衣老者要发飙,赶紧接着道:“兄台莫急。是这样的,本——”王爷刚要再次用“本王”自称,心里觉得不妥,赶忙改口道:“小弟想出的这法子,名为比武招亲。”



    “哦?”麻衣老者目光一闪,这次倒是有了些兴趣:“那你说说,怎么个比武招亲法,又跟老夫有何干系?”



    人们听到王爷要招亲嫁郡主,一个个伸长脖子,目中放光,侧耳细细倾听。



    王爷道:“比武招亲甚是简单,即在城内四处张贴公榜,通告本王要嫁郡主之事。本王数日后会在王府设宴,款待各方来宾,并设立擂台,邀请各方有志之事报名参加,相比以本王的地位名声和舍妹的仙姿佚貌,报名的人一定不会少。到时候咱们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观看擂台比武,岂不快哉。只是本王这法子恐怕要舍妹在众目睽睽之下抛头露面,也不知她是否会答应,这不刚要去与她相商,就与二位兄台相遇。而且本王深思熟虑之后,又觉得此法有些不妥,心有顾虑,害怕来人若是身怀高超武技,又觊觎舍妹美貌,不顾廉耻硬抢怎办。凭本王一人和这一众废物家兵保护,如何是那四拳八脚各方能人的对手。今日恰巧和二位兄台一战,觉得二位兄台修为实在高深,让小弟仰慕不已。所以这才有个不情之请,请二位移驾府上,当个护花使者之职。”这番话中,王爷不自觉又用出了“本王”二字,只是大家都被他话中内容吸引,谁也没空技巧一个称呼。而他说到“废物”二字时,目光扫过地上躺着的银甲侍卫们,令他们脸红心跳,惭愧低头。



    麻衣老者细细思忖片刻,道:“恕老夫难以胜任,老夫这般年龄,早已看破渺渺红尘,你说的这儿女情长之事,老夫可是半点兴趣也没有。”口中如此说,却还有些话被他藏在心里,这上门看护之事,说是护花,实际跟那府中保镖又有何区别,以他的身份,怎能放下脸面同意呢。



    王爷听到麻衣老者拒绝,心念一转,立刻想到了自己话中不当,明白了麻衣老者的心思,刚要开口辩驳,却听灰衣人领事淡淡说道:“仲长兄不去,我倒是对此很有兴趣,怎么,要是缺能手的话,你看我如何?”



    灰衣人领事的话如同喜从天降,让王爷面上开花,他赶紧答应道:“兄台说笑了,以兄台的修为,小弟实在是欢迎还来不及啊,当然是完全可以!”他转头看看麻衣老者,表情。欲言又止。



    这个时候,麻衣老者和灰衣人领事已经徐徐从空中降下,宛若神仙降下凡尘,令人敬仰膜拜。



    麻衣老者没有立刻作答,而是目光从灰衣人领事脸色扫过,细细打量了一番,然后不声不响收住目光,暗暗思索起来。他心里甚是不明,灰衣人领事这次的举动令他很是意外,二人同属于一个层次的强者,按理说心思该是差不多,都不会对当人保镖这样的事情有丝毫兴趣才对,可是灰衣人领事却答应下来,还是主动提出的,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自己没有想到的玄机。



    他眉头微蹙,看着地面,细细沉思片刻,也没想出所以然来。



    这时,人们看三人停止战斗,似乎没有再起战端的意思,这才大胆的朝他们靠近了一些,想要更近距离的听取他们谈话的内容。



    灰衣人们带着贾甜和李空二人,不知不觉间已经出现在灰衣人领事身后。



    麻衣老者抬头,恰好瞥见灰衣人领事身后站着的贾甜,如梦方醒,瞬间恍然大悟,心道原来如此。他不待王爷口中说出客套话来,抢先出声道:“老夫突然改变了注意,好歹你是朝廷二品武侯,府中设宴定然是珍馐佳肴山珍海味,还有那郡主一定美若天仙,老夫最近刚好心情不错,倒不如就答应了你,也好长长见识放松心情。”



    麻衣老者突如其来的改变,让王爷顿时懵了头绪,他愕然站定,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麻衣老者却是堂木拍案,定然道:“好了你不用再说,老夫心意已决,就这么定了。”



    王爷听后,不再多说,只是道:“既然兄台突然有次兴致,小弟当然是拍掌附和。本月十七是个黄道吉日,小弟就定在那天设宴招亲,今日已是初六,还有十余天。二位不如早点移驾府中,也好让本王一尽地主之宜。”



    麻衣老者摆了摆手,道:“那倒不必,老夫还有其他要事,本月十七是吧,放心,到时候老夫定会到场。”



    灰衣人领事也推拒道:“我也有些事情要做,近日怕是不能去你府上了,等我事情处理完后,定会登门拜访。”



    王爷不再劝言,表示同意,掉头转身,带着一众从地上颤颤巍巍站起的银甲侍卫们离开了。



    麻衣老者看了灰衣人领事一眼,目光在贾甜身上停顿一下,然后起身飘然远去。他的身后,白衣少男少女、两个貌不惊人的老者和那五名大汉,紧赶慢赶地追着麻衣老者的身影而去。临走时,那几个白衣少男还回头看了贾甜一眼,目中流露出深深地痴迷。



    由于天门客栈已毁,灰衣人领事当下目光示意一众灰衣人,灰衣人们立刻会意,带着贾甜李空,跟着灰衣人领事寻找新的客栈了。



    围观人们见主要的三人都陆续离开,知道再也没有热闹可瞧,都是搀扶着身边被战火波及到的伤者,四散离开了。人群中,那些各方势力的探子们,也是忍住心中激动,马不停蹄的赶往各个上家,前去汇报情报了。



    至于那满地的狼藉,自然会有人前来收拾。



    一场大战,就此落下帷幕,只是新的战斗,却并不会就此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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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晚,月儿慢慢爬上天空,一轮新月悬挂当空,月光如水,将月华洒满大地。



    灰衣人领事带着一众灰衣人和贾甜李空,终于找到了新的客栈。



    新的客栈名为“安康客栈”,名字并不如何响亮,外表也是朴实无华,但是客栈里面却装修精致美观,显得温暖安适。



    掌柜安顿好房间后,几人上了二楼,五个反间依次排列在一起,灰衣人领事独自一间,中间依旧是李空和贾甜同住一间,然后是六个灰衣人们分三个房间住下。



    经过一场大战,众人身上都是血污褴褛,狼狈不堪,自然需要洗漱一下,换上干净的衣物,同时放松心情。



    询问客栈小二后,小二详细地将客栈里面浴室的情况介绍了一番。



    客栈里面,由于灰衣人们挑选的房间是相对较好的,房间里面自备了木桶,以供沐浴之用。每层客栈中央也设有集中沐浴的地方,分设男女浴室。贾甜和李空男女有别,当然不可能同室共浴,虽然那是李空朝思暮想的,但贾甜显然不会让他如愿。所以,二人商讨后,决定李空带上换洗衣物,去集中浴室洗澡。贾甜则独自留在房间内,用自备的浴桶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