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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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其修远

    冷风萧瑟,四处都在下雪,这里常年积雪除了白茫茫的雪只有阴暗的天,一个披着白色雪熊皮少年不断挥舞长剑,一旁的中年人拿着酒壶喝着酒,陪伴他们的只有如刀般的寒风和一个火光微弱的火盆,这已经是焱来到这北河畔的第四年,因为长期饮烈酒和锻炼的缘故体内的寒气已经清除了不少,只是新的寒气还在不断的侵袭着身体,就如同亓官沥告诉他关于北河的事情,可每当提到北河皇族亓官沥便闭口不谈,也许只是因为还没到时机,焱是这样想着的。

    “好了,从今天开始你的对手,不再是寒风和积雪,而是我!焱,你若想知道你父亲的事就想办法取得我腰间的酒壶”亓官沥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将酒壶放回腰间。

    焱将手中的司命放回插在雪地上的鞘中,握了握拳嘿嘿的笑了笑说道“六叔,是不是取到酒壶就连今天的晚饭也是你去搞定?”

    “当然!晚饭不管你是想吃烤雪兔还是烤鱼,又或者是白熊,只要你能拿到我腰间的酒壶。”亓官沥拍了拍腰上的酒壶用一种蔑视的目光看着已经长大的焱。

    焱想了想,似乎拿定了主意“恩,我吃烤熊,这样就能再多一张熊皮保暖了!”语罢焱便一扭身冲向了一旁还在看着自己的亓官沥,焱单手抓向亓官沥腰间的酒壶,而亓官沥倾身一避便躲开,紧接着焱的另一只手直接抓向酒壶。

    “太慢!”亓官沥仅仅两个字随手一拍焱便扑倒在地,扎进了厚厚的积雪。

    焱双手拍地在次起身,并没有管身上的积雪,而是再次扑向亓官沥,这次他并没有奔着腰间的酒壶而是直接一拳直取亓官沥的面门,亓官沥就站在那里似乎丝毫没有要躲开的意思,当这一拳马上击中的时候只是稍稍一侧身便闪过了焱的这一拳,亓官沥单手抓住面前焱的拳头轻轻一送,焱便随之冲了出去“拳虽有力,可不懂的收力,也不懂得借势!”焱又是一下子扎进了雪中,紧接着迅速起身,却伫立在原地他观察着四周的风,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风雪,双脚一踏一跃而起,先是一拳击向亓官沥的面门,迅速收拳单脚撑地,回身一脚踢了出去,亓官沥忽觉危险双手前置挡住了焱的这一脚,却觉得双臂发麻,就在亓官沥向后移动的瞬间焱却以冲到了亓官沥的背后,亓官沥单脚勾起地上的雪踢向焱“记住不管何时周遭一切都是你的武器。”就在雪扬起来的时候,却见一只枯枝穿雪而来刺向亓官沥的腰带,此时的亓官沥回身刚要闪避,却反而被枯枝取下了腰带,连同腰带上的酒壶。

    焱歪着头笑嘻嘻的说道“六叔,这是学你的!”

    亓官沥怔了一下笑了笑“腰带还我,去给你抓熊!”

    “六叔,还有说好的,我父亲的事!!”焱将酒壶连同腰带一起丢了回去,只是那一时间觉得亓官沥的酒壶有种奇怪的说不出的感觉。

    亓官沥点了点头又言道“回树屋里等我!”言罢亓官沥转身走向一旁的树林中。

    焱看着亓官沥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匆匆时光留下的痕迹却是伤痛的,从亓官沥给自己讲的那么许多关于北河国的事,他知道自己和六叔亓官沥都是北河国那一场屠杀所剩下的皇族,那么即使亓官沥不告诉自己父亲的身份也基本差不多能猜到,自己应该是某个‘不太重要’的皇族遗脉,但这也仅仅是自己的猜测,因为主要的南洛军队铁骑践踏了北河的都城,那么所有重要的人物理应都死于那一战,所以理应的自己也许说不定只是一个平民的孩子,因为亓官沥并没有明说过焱就是皇子什么的,相依为命嘛,也许只是因为同是北河人,想到这里焱看着被疾风席卷着的雪不知用什么来表达这时的心情。

    亓官沥喝着酒壶中的酒,也许酒在如此寒冷的空气中早已凝结,可是他依然单手持着酒壶在倒,他心中满是纠结,纠结的不是别的而是焱,如果对焱说出身世后,焱究竟会选择怎么选接下来的路,焱是一个练武的材料,又是一个心志坚定的孩子,因为不论什么时候他都不会因为事情难以完成而选择放弃,就在这时亓官沥感到胸口传来隐隐阵痛“咳....又加重了吗,看来的确要赶紧告诉焱他该知道的事情了。”

    一声熊的哀鸣从雪林中传出,简陋的树木搭成的房屋但是上面却搭着很多雪熊的皮,树屋门前焱看着寒风中那个扛着白色雪熊的中年人,心中不知为何为之一酸,也许是为了掩盖那种奇怪的感觉他笑了笑“嘿嘿,六叔抓一只笨熊不用这么费劲吧!”

    “臭小子,你来试试!”亓官沥一下子将背上的雪熊摔到了树屋前。

    焱看了看门前的雪熊欲言又止,只是因为他知道不知从何时起六叔的气力越来越不如以前了,焱走进屋子,拿出一把短刀,一只手拖着雪熊走到了一旁的另一个小屋里,亓官沥也不再说什么而是拾起一根木棒在小屋后面挖起了坑,而在他挖坑的位置周围又有数十个鼓鼓的雪包,这些雪包里面不用多说埋藏的便是那些雪熊皮的主人。

    雪熊肉不断地滴下金黄色的油脂,在火堆中滋滋作响,亓官沥用雪熊皮擦拭着长剑司命,焱在烤着雪熊肉“到头来还是我在烤,诶”焱不懈的瞄了一眼亓官沥。

    “焱....................从今天起你要开始接受你的身份和使命!没有逃避的可能,而且我会开始训练你舍弃不必要的情感”亓官沥继续擦拭着司命,火上的雪熊肉依旧滴着金黄色的油“你是我的侄子是我大哥的孩子,而我大哥便是北河国君!”

    焱手中的烤熊肉停止了转动,这一瞬间仿佛空气也静止了,窗外的风也停了,焱从未想过自己会是皇族即使想过也觉得并无可能,可是现在从‘六叔’的口中听到了这话.......

    “北河国被南洛灭国,正是因为你的父亲相信了南洛的大将军徐元申前来送物资表诚结盟,而致使南洛铁骑在毫无阻挡的情况下屠杀了北河上下无数子民而都城更是全部屠尽!”亓官沥浑身颤抖着,即使勉强镇定也掩盖不住那已经泛红的眼睛,就如同伤痕累累的他刚走进北河都城那残破的城门的时候,那种抑制不住的悔恨,那种抑制不住的愤怒。

    “那也是我第一次遇见你,在那残垣废瓦中,在横七竖八的尸体底下,发现了你,也正是那时你坐下了病,之后我带你寻访过很多大夫,给我留下的话语却是‘此孩童,不可过五’可是你不光过五你也成功的长到了这么大。”亓官沥看着焱似乎还像第一次见到焱把焱捧在怀里用自己仅存的体温温暖着他一样“你要接受的不止是你没有生活过的身份,也要接受你需要承担的使命‘复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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