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骑道之兵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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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从来没有过的北疆之冬

    北疆的雪飘飘扬扬,覆盖了千里荒山和一座孤零零的城。城头火盆里燃着一堆将息的炭火,镇守边疆的士卒们坚毅的目光凝视着远方,丝毫没有受到这寒风的影响。

    一匹快马飞驰在这一片白茫茫之中,而在远处的山上,一个骑白马的少年将军正注视着这匹马,因为骑马的女人,是他记忆中要保护一生的女人。

    “少帅,要不然派人把少夫人追回来吧。”一个身材魁梧的大黑汉双手抱拳说道。

    “她要走就让她走吧,这里原本就不属于她,何况我和她只是指腹为婚,也无夫妻之实。”

    说话的是一个少年将军,身披铠甲,手里提着一杆钢枪,有谦谦君子的儒雅脸庞和周围几个彪形大汉差别很大。

    看着那匹马和马上的女人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那个少年将军便调转马头,带着队伍赶回都护府。

    刚入城门,就遇到了一位鬓发全白的老将:“你还是回来了。”

    “伯父。”少年将军急忙下马,向那位老将行军礼。

    时间已接近晌午,但温度却丝毫没有升高,北风夹杂着冰粒,就像是飞来的羽箭剌的人脸生疼,大街上行人不多,但从几家客店里,还是能听见推杯换盏的声音,老将用手背擦了擦少年将军已经冻的发红的脸:“你就不应该回来,如有变动,这里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哪怕这是死地,泽宇也不可能逃走,我会守住父亲所守护的一切。”少年将军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一个字都说的十分清晰坚定。

    “行啊,将军与城,很老的故事了。”老将揽了揽已经被冰雪冻结的长须,他注视着赵泽宇,从赵泽宇的眼神中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年的模样。

    “伯父,我先到城楼上看看防御工事准备的怎么样了。”赵泽宇说道。

    “走,我和你一起上楼看看。”老将说道。

    “伯父,您大病初愈,还是回府休息吧。”赵泽宇看着老将,除了父亲,他是自己最敬重的人,他不希望自己所敬重的人再有任何闪失。

    “哈哈,我冯毅虽年过半百,但还没有那么弱不经风。”说着他一抬手劈断了身后士兵的枪杆。

    “嗯~”赵泽宇知道伯父的脾气,便也不再多说了,“既然如此,那伯父请。”赵泽宇一摆左手,指向城梯。

    “你我伯侄还分什么先后,同行同行。”冯毅一把搂住了赵泽宇的肩,两个相差几十岁的人就这样上了楼梯。

    两人登上了城楼,楼墙之上,军容严整,滚木垒石放置的井然有序,不时有巡逻的官兵走过。

    “泽宇,你的士兵还真成了铁面军了?”老将军左右看着这些佩戴面具的士兵。

    “嗯,父亲在世的时候,我就已经说服父亲了。”赵泽宇说着长叹了一了一声,他回想起往日同父亲的幕幕,眼睛里不由得闪起了泪光。

    “哈哈,当初你向伯翎提议,他当即否定了,‘士兵戴面具,与匪类何异?。’你父亲向来说一不二的,我以为你会打消这个想法。”冯毅拂着长须,笑了笑说。

    “哪边的炭火又是怎么回事?”冯毅指了指城角的那一堆。“你不知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对于城防冯毅一直都十分严苛。

    “伯父,这些炭火都是已经熄灭了的,这样的寒冬,士兵的每一次换岗都是一次挑战,我让他们把燃烧着的黑炭放进一个铁盒里,裹上布揣在怀里这样站岗的时候也会好受点。”赵泽宇哈出了一口热气,瞬间就吹散在风中。

    “哎,”冯毅这一声长叹带几分欣喜:“君子仁心,或许你不应该在这当一个将军的,记得两年前你父亲出兵剿匪,你竟能提前给土匪头报信,可拓达猛不相信,否则大军很有可能会功亏一篑。”冯毅抚了抚长须,赵泽宇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很了解赵泽宇的脾气秉性。

    天空中匆匆流过的几朵浮云,遒劲有力的北风把云吹离了这片荒凉的天地。

    “伯父,那些所谓的土匪只不过是不愿归降戎族与葑国的游民罢了,他们不曾烧杀抢掠过任何地方,也从来没有为非作歹,“剿匪”本身就是不义之举,只会使那些周边的游牧对我们敬而远之。”赵泽宇的立场或许没错,可这个时代,谁都活的小心翼翼,哪怕是王侯将相都会因为一点点的不慎引来灾祸,只要能活的好,就是对的。

    风利如剑,“咔嚓”一声,一杆长旗被呼啸的北风斩断。

    “马上派人置换旗杆!”赵泽宇身后的那个大黑汉说道。

    “贤侄,这是何人?”冯毅问道。

    “自己介绍一下自己吧!”赵泽宇看了一眼黑汉,笑着说。

    “末将严敢行,现职龙虎门军尉。”严敢行双手抱拳,声如洪钟一副职业军人的模样。

    “好啊!军中的晚辈后生如你二人一般,北疆城何患只有!”说完冯毅放声大笑起来。

    是啊,能够将自己的事业薪火相传,是一件多么幸运和幸福的事。

    “伯父,戎族真的会举倾国之兵来与我们决一死战吗?”赵泽宇问了一句,因为他知道,镇守边关就一定少不了有战事发生,但战役之所以没有成为战争,是因为还有很多原因还没有形成合力。

    “恐怕真的开战不仅仅是戎族,而是觊觎中原的各族,而决战也不一定是与我们,北疆城是天下第一坚城,东北接盘龙山,西南接卧虎山,两山皆千丈有余,而且上山之路阳侧缓阴侧陡,而且阴侧有你父亲亲自带军布置的数以万计的陷阱,视百万雄师如无物。”冯毅骄傲的说,因为这一切同样也有他的功劳。

    赵泽宇呼出了一口热气,说道:“是啊,城北的二十几里的冻土层也是一道天然屏障,起码在冬季可以无懈可击。”

    “泽宇啊,那你可知道破城之机在何处?”冯毅一句话把赵泽宇问蒙了,仔细考虑一番后,赵泽宇说道:“天灾,或是戎族军队可以从天而降。”

    “你还是太年轻了。”冯毅褶皱的脸上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表情:“你只知防城外之敌,却不知城内啊!”

    “什么?”赵泽宇不觉大吃一惊,城内之敌,莫非城中有内鬼?

    冯毅拔出长剑在地面上划了几下,虽然只是寥寥几划,但葑国的疆域轮廓已浮现眼前,只见他又在里面狠狠的扎了一下,然后问道:“如果这里出了问题,外围的所有都是白费。”

    “伯父是怕皇都沦陷?”赵泽宇更为震惊了,他的印象里,让皇都沦陷,这绝无可能。

    他曾经听父亲说,皇都本身的设计犹如机关阵,内含玄机奥秘无数,进可四通八达驰援各处,退可守城对敌能挡三军。

    可随后他又长叹一口气,说道:“伯父是怕权臣谋反?”

    “你还记得镇守玉泉岭的孙氏一族吗?”冯毅把长剑指向了帝国的东北方向。

    “知道,玉泉银盔孙破虏。”

    “玉泉岭一破,皇都定亡。”冯毅闭上了眼睛,他真的很希望是自己猜错了,真的很希望。

    “玉泉岭不是也同样易守难攻?”赵泽宇问道,虽然他对军事没有太多研究,但从小的耳濡目染也让他有所了解。

    玉泉岭在帝国东北方,山连山岭连岭,更因玉泉台闻名于世。玉泉台在玉泉岭主峰之上。每日清晨,玉泉台上的泉眼便要涌出甘泉,而且泉水冬暖夏凉,颇为奇怪,更为怪异的是泉水居然可充饥医病。

    “没错,玉泉岭的确是块宝地,当年太祖皇帝在那里降服北獬,使帝国东北无忧。”冯毅说道。

    冯毅回忆起几百年前的那场换来和平的战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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