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长安
跟便宜老爹见完面的第二天，刘去病一个人踏上了回长安的路，宿舍里的其他五个人都还不想走，准备在洛阳再待几天，他们都是要回家过年的，姜宗业回赵州，孙成东回岳州，邓世绩回莱州，王学广和周成森结伴过几天回长安，周成森再转道回秦州。刘去病是听话的好孩子，老爹说尽快回长安那就尽快回去，准是没错的。
老黄等人护着刘去病出了官驿一路向城南走，虽然还不到过年，可是年味却越来越浓厚了，路上到处都是行人，置办年货的人拿着大包小包，跟打了胜仗得胜而归的将士们一样，每个人都喜气洋洋。这就使得刘去病一行人走的速度极慢，在出城时还在城门口堵住了。洛阳与长安不同，洛阳人口是长安的三倍，但是洛阳城里平时却不是很堵。这是因为洛阳城里居住的主要是平民和商人，官员以及勋贵还有他们的仆役主要居住在城外，这些年南方勋贵们都喜欢到洛阳居住，把封地托付给家臣们，但是洛阳城的环境太恶劣，平民的贫穷使得他们仅够温饱，所以洛阳虽是帝国中心，但跟帝国的其他城市一样，城里一半的人口都是失地农民，所以城里街道上满布垃圾，河里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有，城里土地价格又出奇的高，所以勋贵们就在洛阳城外置办庄园，时不时地办办宴会，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因为年关将近，勋贵们的货物就出奇的多，往城外运输的马车在城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等待检查。
刘去病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准尉，自然是不能像还是武散官一样插队出城，所以只能老老实实的排队，不过洛阳人的商业头脑很发达，排队时还有一些小贩过来兜售货物，刘去病给自己和护卫一人要了一碗醪糟，热热的醪糟在寒冷的冬日喝下去，从嘴巴暖到暖到胃里，又暖到四肢百骸，真是说不出的舒爽。
好不容易出了城，几人纵马狂奔，风从刘去病耳边呼啸吹过，路上的小石子被马蹄铁踩得火星四溅，狂奔了一会，凛冽的寒风冻得刘去病耳朵生疼，从老黄头上一把捞过狗皮帽子，他扣在头上大笑一声继续纵马飞奔，昨日的压抑一扫而空，老黄只能从别的护卫头上抢过帽子，冻得那个护卫只好把披风解下来包住脑门。
长安与洛阳隔得不远，但是却隔了一座潼关，潼关早些年确实是一座雄关，挡住了天下勋贵对皇权的进攻，但是现在潼关守军只有一个团一千人，满不满员还要看潼关守将吃不吃空饷。过了潼关就进了关中，黄河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远远地反射着炫丽的光，今年还是很冷。刘去病一路上经过了很多村庄，淳朴的农民过得比城里的人好太多了，最起码他们有房子而且吃穿不愁，不过他们的生活依旧不好，这几年四海平安，大汉再也不能从外族手里获得战利品，于是农民又成了剥削对象，他们要服劳役，要交地租，要交农税，地里微薄的产出不够他们投资自身，大多数人都怀念大汉开拓的时代，每个人都有机会去拼搏，每个人只要识字就能养活全家，现在识字的人太多了，连地方武苑毕业的学生也要考试合格才能进入军队，而且还是地方守备军队。
刘去病一路走一路看，看到勋贵们比财斗富，看到农民辛苦的供养勋贵，看到商人们的财产被勋贵掠夺，还看到了很多很多事情，他知道，变革就要来了。明年是首相任期的最后一年，到新政七十年，帝国议会就要选首相了，选举本来是一件庄严肃穆的事，由天下十道的公侯伯爵投票选举，得票过七成的人出任首相，首相再提名各个政府大佬的职位人选，议会再投票，只要过半就算是组阁成功，新政七十一年二月二首相就职，看似首相一定是众望所归，但是现在买票、拉帮结伙这类事情层出不穷，首相已经成了某个势力的代理人，只顾小势力发展，丝毫不管国家如何。本来便宜老爹是有机会的，可是他的身体确实不好，所以自家这几十年是没什么机会了，虽然变革要来了，但是有句话说得好“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刘去病也只能是守好自己家别出什么乱子。
终于，刘去病又看到了长安城，出去了近十天终于回来了，进城直奔兴化坊，进坊之后就看见自己家的仆役丫鬟在打扫，准备迎接新年，刘去病看到这么辛勤劳动的仆役们，扭头对老黄说：“给他们一人发五吊钱，就说是少爷的赏钱，你们几个跟着我东奔西走的也辛苦，一人去账房支十个银币。”老黄听了后大喜，冲着忙碌的仆役们喊道：“少爷说今日有赏钱！”一众下人连忙停下手头的工作，遥遥冲刘去病下拜，一齐喊道：“谢小公爷赏，恭迎小公爷回府。”刘去病不由得心情大好，花钱确实能让人身心愉悦，他扭头冲老黄笑了笑，笑骂了句：“狗才，我还不用你帮我收买人心，快滚去领钱。”又冲下拜的众人道：“快快起来，大家伺候我家多年，很多都是家里的老人了，让大家从封地跑到长安伺候小子，小子无以为报，只能给大家过节添个彩头，大家快忙去吧。”说完他就下马进府，府门上挂着的牌匾上的“敕造北海公府”六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烨烨生辉。
门外的马车上，一个身穿员外服的老人收回看着刘去病家的目光，扭过头拉上马车上的小窗，低头在身前小几上写字，挥笔即成书，“此子可堪一造”六个字占满了一张白纸，他静静地等着墨迹晾干，把纸卷了起来，递给旁边伺候的书童说道：“走吧，记得把这幅字送给北海公。”马车在他的命令下应声而动，马车十分平淡无奇，没什么特别的装饰，只有大汉的黑龙雕刻在车壁上，只是车上插着的一面小旗随着车动舒展开来，上面绘着的“以武止戈”四个字在向世人宣布，这是大汉武苑的车。
(本章完)
老黄等人护着刘去病出了官驿一路向城南走，虽然还不到过年，可是年味却越来越浓厚了，路上到处都是行人，置办年货的人拿着大包小包，跟打了胜仗得胜而归的将士们一样，每个人都喜气洋洋。这就使得刘去病一行人走的速度极慢，在出城时还在城门口堵住了。洛阳与长安不同，洛阳人口是长安的三倍，但是洛阳城里平时却不是很堵。这是因为洛阳城里居住的主要是平民和商人，官员以及勋贵还有他们的仆役主要居住在城外，这些年南方勋贵们都喜欢到洛阳居住，把封地托付给家臣们，但是洛阳城的环境太恶劣，平民的贫穷使得他们仅够温饱，所以洛阳虽是帝国中心，但跟帝国的其他城市一样，城里一半的人口都是失地农民，所以城里街道上满布垃圾，河里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有，城里土地价格又出奇的高，所以勋贵们就在洛阳城外置办庄园，时不时地办办宴会，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因为年关将近，勋贵们的货物就出奇的多，往城外运输的马车在城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等待检查。
刘去病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准尉，自然是不能像还是武散官一样插队出城，所以只能老老实实的排队，不过洛阳人的商业头脑很发达，排队时还有一些小贩过来兜售货物，刘去病给自己和护卫一人要了一碗醪糟，热热的醪糟在寒冷的冬日喝下去，从嘴巴暖到暖到胃里，又暖到四肢百骸，真是说不出的舒爽。
好不容易出了城，几人纵马狂奔，风从刘去病耳边呼啸吹过，路上的小石子被马蹄铁踩得火星四溅，狂奔了一会，凛冽的寒风冻得刘去病耳朵生疼，从老黄头上一把捞过狗皮帽子，他扣在头上大笑一声继续纵马飞奔，昨日的压抑一扫而空，老黄只能从别的护卫头上抢过帽子，冻得那个护卫只好把披风解下来包住脑门。
长安与洛阳隔得不远，但是却隔了一座潼关，潼关早些年确实是一座雄关，挡住了天下勋贵对皇权的进攻，但是现在潼关守军只有一个团一千人，满不满员还要看潼关守将吃不吃空饷。过了潼关就进了关中，黄河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远远地反射着炫丽的光，今年还是很冷。刘去病一路上经过了很多村庄，淳朴的农民过得比城里的人好太多了，最起码他们有房子而且吃穿不愁，不过他们的生活依旧不好，这几年四海平安，大汉再也不能从外族手里获得战利品，于是农民又成了剥削对象，他们要服劳役，要交地租，要交农税，地里微薄的产出不够他们投资自身，大多数人都怀念大汉开拓的时代，每个人都有机会去拼搏，每个人只要识字就能养活全家，现在识字的人太多了，连地方武苑毕业的学生也要考试合格才能进入军队，而且还是地方守备军队。
刘去病一路走一路看，看到勋贵们比财斗富，看到农民辛苦的供养勋贵，看到商人们的财产被勋贵掠夺，还看到了很多很多事情，他知道，变革就要来了。明年是首相任期的最后一年，到新政七十年，帝国议会就要选首相了，选举本来是一件庄严肃穆的事，由天下十道的公侯伯爵投票选举，得票过七成的人出任首相，首相再提名各个政府大佬的职位人选，议会再投票，只要过半就算是组阁成功，新政七十一年二月二首相就职，看似首相一定是众望所归，但是现在买票、拉帮结伙这类事情层出不穷，首相已经成了某个势力的代理人，只顾小势力发展，丝毫不管国家如何。本来便宜老爹是有机会的，可是他的身体确实不好，所以自家这几十年是没什么机会了，虽然变革要来了，但是有句话说得好“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刘去病也只能是守好自己家别出什么乱子。
终于，刘去病又看到了长安城，出去了近十天终于回来了，进城直奔兴化坊，进坊之后就看见自己家的仆役丫鬟在打扫，准备迎接新年，刘去病看到这么辛勤劳动的仆役们，扭头对老黄说：“给他们一人发五吊钱，就说是少爷的赏钱，你们几个跟着我东奔西走的也辛苦，一人去账房支十个银币。”老黄听了后大喜，冲着忙碌的仆役们喊道：“少爷说今日有赏钱！”一众下人连忙停下手头的工作，遥遥冲刘去病下拜，一齐喊道：“谢小公爷赏，恭迎小公爷回府。”刘去病不由得心情大好，花钱确实能让人身心愉悦，他扭头冲老黄笑了笑，笑骂了句：“狗才，我还不用你帮我收买人心，快滚去领钱。”又冲下拜的众人道：“快快起来，大家伺候我家多年，很多都是家里的老人了，让大家从封地跑到长安伺候小子，小子无以为报，只能给大家过节添个彩头，大家快忙去吧。”说完他就下马进府，府门上挂着的牌匾上的“敕造北海公府”六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烨烨生辉。
门外的马车上，一个身穿员外服的老人收回看着刘去病家的目光，扭过头拉上马车上的小窗，低头在身前小几上写字，挥笔即成书，“此子可堪一造”六个字占满了一张白纸，他静静地等着墨迹晾干，把纸卷了起来，递给旁边伺候的书童说道：“走吧，记得把这幅字送给北海公。”马车在他的命令下应声而动，马车十分平淡无奇，没什么特别的装饰，只有大汉的黑龙雕刻在车壁上，只是车上插着的一面小旗随着车动舒展开来，上面绘着的“以武止戈”四个字在向世人宣布，这是大汉武苑的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