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鞘
“大同总兵王勋启
小王子数岁犯边，扰我百姓。余感将士勉力抗之，然收效甚微，实非我所愿。
余在京中，思量再三，非亲征不能平耳；将士虽勇，然欠于韬略，无有章法，遂屡战屡败。
余不胜其扰，遂出京亲征，亦示教于众将士。
总兵且按兵不动，余一日而至，侯余至矣，再做定夺。
———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
王勋和常山看着这封信，面面相觑，两脸懵逼。
“这什么什么总兵官，这他妈谁啊。”王勋看着常山，“你知道么。”
常山甩了甩腮帮子，表示毫不知情，“他带的几个锦衣卫倒是不简单，可能是朝廷临时封的官。”
王勋把信甩给了一旁的下属，让他派人去打听有没有这个人，“这牛逼吹的，还来教我打仗。”
人还没来，一封信就给总兵大人气成这样。常山在一旁看着王勋一副吃瘪的样子，心理觉得好笑。
王勋看着常山脸型不对头，上去就是一拳，“笑笑笑，就特么知道笑。”
“唉唉唉，别打别打，我以为锦衣卫来拿你所以才连夜赶过来的。”常山收齐了笑脸，和王勋说着，“看这封信，大概不是你的问题，不知道哪个官又来战场搅和了。这也正好，反正打不过，有人替你扛罪了。”
“******年年来，要是能多调点兵过来肯定能打过；即使不调兵，把那神机营借来使使，火铳砰砰砰一放，再不要命也不敢冲了。什么都不给，就指着我的兵上去拼命。******谁的命不是命，都有妻儿老小的…….”
常山一看这牢骚要没完了，赶紧让他打住。
“哎哎哎，行了行了啊，扯那些没有用。你说这些，朝堂上那帮书生听不懂，说再多也白搭……”
正说着帐外呼声传来：
“报，梁大人和蒋大人的信。”
王勋接过信，看了看，瞅着常山的眼神不太对了。
“写的啥啊，瞅我干啥啊。”
“这上面说……皇帝要御驾亲征，人快到了已经。哥们这脑袋八成是要搬家了……”
“嗯？那个什么总兵？”
“嗯，就是他。”王勋一脸悲戚“这皇帝老儿怎么没记性啊，他爷爷御驾亲征被俘虏了，差点把社稷拱手相送啊，这才几年啊，又来。”
常山在一旁挠了挠头，思索了一会。
“嗯…..也不用这么悲观，皇上人来了，神机营肯定会调来。说不定你能立个大功呢。”
王勋丝毫不为所动，”“我可不要什么战功，别给我砍了就行。”
“要不，你把我引荐给皇上？”
“咋的，你要去递刀啊？”
“唉，我可听说，皇上身边那几个大太监，个个都腰缠万贯。这一仗打下来，我要是跟皇帝混熟了，这给我个几千两，那可都没准。”
“嗯，老二没准也给你剁了，收你进宫当太监。”
“去你大爷的。”
两人坐在营帐里，心情各异，等着这位威武大将军的到来。
当今皇帝的祖父明英宗朱祁镇，受太监王振的唆使，在准备不足的情况加仓促出兵，中途粮草不继，在土木堡被瓦剌军队包围，明军全军覆没；皇帝被俘。史称土木之变。
当时瓦剌首领也先曾挟英宗相逼。兵部尚书于谦力排众议，以社稷为重，君为轻，立英宗的弟弟朱祁钰为帝，坚请固守，部署要害，亲自督师，使瓦剌军无机可乘；后瓦剌挟英宗逼和亦无果，遂被迫释放英宗。
明英宗折腾一趟，回来的结果是被自己的弟弟关了七年，还差点被干掉。毕竟皇位谁都想要。朱家的基因也够好，从朱元璋的第二代就开始造反（朱棣）。
后来发生“夺门之变”，英宗又被扶到了皇位上，第一个倒霉的是他弟：被软禁。紧接着是于谦等扶持他弟弟的大臣：杀。一杀杀一串。
所以，“御驾亲征”可以说是满朝文臣的噩梦，如果皇帝敢在朝堂之上说出这个话，那是要被满朝文武按在地上的；边关的武将听了也瑟瑟发抖，让一个不懂打仗的人带兵，基本是没人给收尸的下场。
此情此景，简直是当年的翻版：皇帝性情顽劣，争强好胜；加上身边还有一帮捧着他变着法折腾的太监，于是朱厚照顺顺利利的来到边关前线，准备带着一干将士冲锋陷阵了。
王勋听到这个事第一反应是死期到了。
常山听到这个事，却是完全相反的反映：或许皇帝来了能打赢。
皇帝来了，军事大全转移到了最前线，如果皇帝想打赢，能很可能是要集结大批兵力的。那王勋的机会就来了。不过皇上的名声一直很差，这个倒是让常山有点担心，万一他脑袋一热，胡冲乱打，那他只能带着王勋逃往关外了。
王勋现在几乎认准了皇帝会重蹈覆辙，而且他也打定主意要把皇上送回去；常山知道跟他说什么都没用，也只能先留在营帐中，最好是有机会能跟皇帝说上话。
酉时三刻，主角到了。
王勋哭丧着脸列队迎接。常山在营帐里找纸和笔，匆匆忙忙的写了一大堆东西。
皇帝一行人，趾高气扬的进了军营。
皇上安稳的坐下，气度不凡，四名锦衣卫在一旁护卫，若说他是个大将军，倒还挺有几分模样。
皇上未开口，王勋已经等不及了。
“皇上，臣大同总兵王勋斗胆进言，还请皇上速速回京主持大局，战事瞬息万变，还请皇上以社稷为重。”
“朕在信中已说的很明白，卿无需多言。速将战事尽数禀报，以备鞑虏。”
王勋没了脾气，心如死灰，瞥见了一旁的常山；常山并无官职，本不应该在这里，不过王勋此时已经没有了话语权，看着常山使劲挤眉弄眼，让他最后试一试。
常山看着王勋扭曲的脸立刻会意，回应了王勋一个眼神。看着常山满脸的自信，王勋放心了很多，这个兄弟，没让他失望过。
“微臣常山，久居关外，斗胆献策，请陛下过目。”说罢，把自己刚写的几页纸递给了锦衣卫，上面墨还没干透。
常山一打官腔，王勋听着颇为滑稽，不过还是很佩服常山，这么一会功夫竟然写了这么多页纸，权衡利弊让皇上回去，皇上都爱看文书，这回差不多了。王勋心理嘿嘿嘿的偷着乐。
不过眼前这位文化水平半文盲的皇帝要是爱看文书，那也不会千里迢迢跑到边关来挥斥方遒了。
“时间紧迫，若有要务，口述即可，此信我回去再看。”
口述更好了，常山能忽悠，王勋心中又踏实了很多。
“微臣常山，乃王大人手下一小吏，数日前有小功，蒙大人恩宠，得见陛下圣言。”
“捡要紧的说。”
“臣久居关外，与小王子拉锯多年，备受其扰。然观其行径，实乃绿林响马之流。非我将士弱于外敌，只因韬略不当，兵力未充，遂屡战屡败。
余有三计献于陛下：以利诱之，凶兵囿之，围而杀之。”
王勋瞪着大眼睛看着常山，越听越不对。这不是要送皇帝回去啊，这是要把皇帝往战场上送啊。王勋心理把常山祖宗十八辈都骂了个遍。
“小王子每犯必抢，实为货物而来，非要攻城拔寨。若以一重贾之地，示弱于彼，必能诱敌而入；以善战之兵伏于弱地，大兵结于邻城；蒙古物资匮乏，小王子必定不肯无功而返，骁勇之士若能拖上半日，集合大军以合围之势，必能永除后患。”
“朕亦忖此意。”
常山心里窃喜，计划踏上了正轨。
陆陆续续汇报完军情，皇帝并未发令，于是各自散去。
王勋怀着要把常山剁了的心情把常山拎到了自己的营帐。
“老哥老哥，别生气”常山满脸堆笑，安抚着王勋，“这皇上，顽劣异常，劝他回去根本不可能的。上来就让你闭嘴，你也感受到了。”
这王勋倒是没话说。
“皇帝有兵权啊，兵权到了前线，那还不是，我怎么忽悠你怎么用，现在努力忽悠皇帝让他集结兵力把小王子干掉，你不就立了大功了吗！”
王勋听了，还是没话说，还有点心动。
“这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皇帝肯定对你另眼相看啊，到时候提拔给你个兵部侍郎，那你就不用天天担惊受怕遭这个罪了啊。”
王勋越听越喜欢，不过转脸一黑。
“你不去忽悠皇帝，你冲我使什么劲。他身边连个大臣都没有，文臣都没有支持他的，谁给他办事，他能调来兵么？
他调来兵，他就能带着打赢了？蒙古铁骑最善游击，我军将士都是步兵，怎么跟人打。”
“老哥别急，这刚开始，不能把话都说尽了，还有辽东铁骑和神机营呢，调来一个就有胜算。”
事已至此，王勋也没什么好说的，常山说的有道理，只是希望太渺茫，稍有差池就是万劫不复。
“那你就按着你的计划来吧，反正你肯定是得跟着我守城了，要是我被砍死了，我先把你剁了！省得路上没人陪，让你忽悠鬼去。他奶奶的。”
皇帝的营帐里也并非风平浪静。一个锦衣卫认出了常山，因为他就是拔刀要砍死云深得人——江彬。江彬靠拍马屁起家，所以他很看重这个事情，今天常山的表现已经让江彬感觉到了威胁。“小吏而已”，江彬心理想着，除之后快。
(本章完)
小王子数岁犯边，扰我百姓。余感将士勉力抗之，然收效甚微，实非我所愿。
余在京中，思量再三，非亲征不能平耳；将士虽勇，然欠于韬略，无有章法，遂屡战屡败。
余不胜其扰，遂出京亲征，亦示教于众将士。
总兵且按兵不动，余一日而至，侯余至矣，再做定夺。
———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
王勋和常山看着这封信，面面相觑，两脸懵逼。
“这什么什么总兵官，这他妈谁啊。”王勋看着常山，“你知道么。”
常山甩了甩腮帮子，表示毫不知情，“他带的几个锦衣卫倒是不简单，可能是朝廷临时封的官。”
王勋把信甩给了一旁的下属，让他派人去打听有没有这个人，“这牛逼吹的，还来教我打仗。”
人还没来，一封信就给总兵大人气成这样。常山在一旁看着王勋一副吃瘪的样子，心理觉得好笑。
王勋看着常山脸型不对头，上去就是一拳，“笑笑笑，就特么知道笑。”
“唉唉唉，别打别打，我以为锦衣卫来拿你所以才连夜赶过来的。”常山收齐了笑脸，和王勋说着，“看这封信，大概不是你的问题，不知道哪个官又来战场搅和了。这也正好，反正打不过，有人替你扛罪了。”
“******年年来，要是能多调点兵过来肯定能打过；即使不调兵，把那神机营借来使使，火铳砰砰砰一放，再不要命也不敢冲了。什么都不给，就指着我的兵上去拼命。******谁的命不是命，都有妻儿老小的…….”
常山一看这牢骚要没完了，赶紧让他打住。
“哎哎哎，行了行了啊，扯那些没有用。你说这些，朝堂上那帮书生听不懂，说再多也白搭……”
正说着帐外呼声传来：
“报，梁大人和蒋大人的信。”
王勋接过信，看了看，瞅着常山的眼神不太对了。
“写的啥啊，瞅我干啥啊。”
“这上面说……皇帝要御驾亲征，人快到了已经。哥们这脑袋八成是要搬家了……”
“嗯？那个什么总兵？”
“嗯，就是他。”王勋一脸悲戚“这皇帝老儿怎么没记性啊，他爷爷御驾亲征被俘虏了，差点把社稷拱手相送啊，这才几年啊，又来。”
常山在一旁挠了挠头，思索了一会。
“嗯…..也不用这么悲观，皇上人来了，神机营肯定会调来。说不定你能立个大功呢。”
王勋丝毫不为所动，”“我可不要什么战功，别给我砍了就行。”
“要不，你把我引荐给皇上？”
“咋的，你要去递刀啊？”
“唉，我可听说，皇上身边那几个大太监，个个都腰缠万贯。这一仗打下来，我要是跟皇帝混熟了，这给我个几千两，那可都没准。”
“嗯，老二没准也给你剁了，收你进宫当太监。”
“去你大爷的。”
两人坐在营帐里，心情各异，等着这位威武大将军的到来。
当今皇帝的祖父明英宗朱祁镇，受太监王振的唆使，在准备不足的情况加仓促出兵，中途粮草不继，在土木堡被瓦剌军队包围，明军全军覆没；皇帝被俘。史称土木之变。
当时瓦剌首领也先曾挟英宗相逼。兵部尚书于谦力排众议，以社稷为重，君为轻，立英宗的弟弟朱祁钰为帝，坚请固守，部署要害，亲自督师，使瓦剌军无机可乘；后瓦剌挟英宗逼和亦无果，遂被迫释放英宗。
明英宗折腾一趟，回来的结果是被自己的弟弟关了七年，还差点被干掉。毕竟皇位谁都想要。朱家的基因也够好，从朱元璋的第二代就开始造反（朱棣）。
后来发生“夺门之变”，英宗又被扶到了皇位上，第一个倒霉的是他弟：被软禁。紧接着是于谦等扶持他弟弟的大臣：杀。一杀杀一串。
所以，“御驾亲征”可以说是满朝文臣的噩梦，如果皇帝敢在朝堂之上说出这个话，那是要被满朝文武按在地上的；边关的武将听了也瑟瑟发抖，让一个不懂打仗的人带兵，基本是没人给收尸的下场。
此情此景，简直是当年的翻版：皇帝性情顽劣，争强好胜；加上身边还有一帮捧着他变着法折腾的太监，于是朱厚照顺顺利利的来到边关前线，准备带着一干将士冲锋陷阵了。
王勋听到这个事第一反应是死期到了。
常山听到这个事，却是完全相反的反映：或许皇帝来了能打赢。
皇帝来了，军事大全转移到了最前线，如果皇帝想打赢，能很可能是要集结大批兵力的。那王勋的机会就来了。不过皇上的名声一直很差，这个倒是让常山有点担心，万一他脑袋一热，胡冲乱打，那他只能带着王勋逃往关外了。
王勋现在几乎认准了皇帝会重蹈覆辙，而且他也打定主意要把皇上送回去；常山知道跟他说什么都没用，也只能先留在营帐中，最好是有机会能跟皇帝说上话。
酉时三刻，主角到了。
王勋哭丧着脸列队迎接。常山在营帐里找纸和笔，匆匆忙忙的写了一大堆东西。
皇帝一行人，趾高气扬的进了军营。
皇上安稳的坐下，气度不凡，四名锦衣卫在一旁护卫，若说他是个大将军，倒还挺有几分模样。
皇上未开口，王勋已经等不及了。
“皇上，臣大同总兵王勋斗胆进言，还请皇上速速回京主持大局，战事瞬息万变，还请皇上以社稷为重。”
“朕在信中已说的很明白，卿无需多言。速将战事尽数禀报，以备鞑虏。”
王勋没了脾气，心如死灰，瞥见了一旁的常山；常山并无官职，本不应该在这里，不过王勋此时已经没有了话语权，看着常山使劲挤眉弄眼，让他最后试一试。
常山看着王勋扭曲的脸立刻会意，回应了王勋一个眼神。看着常山满脸的自信，王勋放心了很多，这个兄弟，没让他失望过。
“微臣常山，久居关外，斗胆献策，请陛下过目。”说罢，把自己刚写的几页纸递给了锦衣卫，上面墨还没干透。
常山一打官腔，王勋听着颇为滑稽，不过还是很佩服常山，这么一会功夫竟然写了这么多页纸，权衡利弊让皇上回去，皇上都爱看文书，这回差不多了。王勋心理嘿嘿嘿的偷着乐。
不过眼前这位文化水平半文盲的皇帝要是爱看文书，那也不会千里迢迢跑到边关来挥斥方遒了。
“时间紧迫，若有要务，口述即可，此信我回去再看。”
口述更好了，常山能忽悠，王勋心中又踏实了很多。
“微臣常山，乃王大人手下一小吏，数日前有小功，蒙大人恩宠，得见陛下圣言。”
“捡要紧的说。”
“臣久居关外，与小王子拉锯多年，备受其扰。然观其行径，实乃绿林响马之流。非我将士弱于外敌，只因韬略不当，兵力未充，遂屡战屡败。
余有三计献于陛下：以利诱之，凶兵囿之，围而杀之。”
王勋瞪着大眼睛看着常山，越听越不对。这不是要送皇帝回去啊，这是要把皇帝往战场上送啊。王勋心理把常山祖宗十八辈都骂了个遍。
“小王子每犯必抢，实为货物而来，非要攻城拔寨。若以一重贾之地，示弱于彼，必能诱敌而入；以善战之兵伏于弱地，大兵结于邻城；蒙古物资匮乏，小王子必定不肯无功而返，骁勇之士若能拖上半日，集合大军以合围之势，必能永除后患。”
“朕亦忖此意。”
常山心里窃喜，计划踏上了正轨。
陆陆续续汇报完军情，皇帝并未发令，于是各自散去。
王勋怀着要把常山剁了的心情把常山拎到了自己的营帐。
“老哥老哥，别生气”常山满脸堆笑，安抚着王勋，“这皇上，顽劣异常，劝他回去根本不可能的。上来就让你闭嘴，你也感受到了。”
这王勋倒是没话说。
“皇帝有兵权啊，兵权到了前线，那还不是，我怎么忽悠你怎么用，现在努力忽悠皇帝让他集结兵力把小王子干掉，你不就立了大功了吗！”
王勋听了，还是没话说，还有点心动。
“这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皇帝肯定对你另眼相看啊，到时候提拔给你个兵部侍郎，那你就不用天天担惊受怕遭这个罪了啊。”
王勋越听越喜欢，不过转脸一黑。
“你不去忽悠皇帝，你冲我使什么劲。他身边连个大臣都没有，文臣都没有支持他的，谁给他办事，他能调来兵么？
他调来兵，他就能带着打赢了？蒙古铁骑最善游击，我军将士都是步兵，怎么跟人打。”
“老哥别急，这刚开始，不能把话都说尽了，还有辽东铁骑和神机营呢，调来一个就有胜算。”
事已至此，王勋也没什么好说的，常山说的有道理，只是希望太渺茫，稍有差池就是万劫不复。
“那你就按着你的计划来吧，反正你肯定是得跟着我守城了，要是我被砍死了，我先把你剁了！省得路上没人陪，让你忽悠鬼去。他奶奶的。”
皇帝的营帐里也并非风平浪静。一个锦衣卫认出了常山，因为他就是拔刀要砍死云深得人——江彬。江彬靠拍马屁起家，所以他很看重这个事情，今天常山的表现已经让江彬感觉到了威胁。“小吏而已”，江彬心理想着，除之后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