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照着剧本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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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真相

重生之照着剧本来啊! 58真相! *!(6 34)

子墨忍受了水云四天,终于把凤归老人盼来了。凤归老人到的那一天,刘小远热泪盈眶,险些抱着他的大腿痛哭流涕了,把凤归老人吓了一跳。

凤归老人看起来大约六十左右,仙风道骨,让一开始一直期待会是个猥琐老头的刘小远有那么一丢丢的失望。

“你那个表情是怎么回事?”子墨从房间出来,就看见刘小远摸着下巴桀桀桀怪笑的猥琐样子。

“说正事!”刘小远把子墨捏住自己脸的手拍掉!“你跟你师傅说了那怪物没?”

子墨一顿,“说了。”他侧了脸,望向房间中,凤归老人沉默着坐在桌旁的身影,眸子微微一沉。

刘小远拉着子墨的手,蹬蹬噔跑到自己的房间去,还特意把门给合起来,“那什么,你师傅就没问我是谁?”

他一脸紧张,揪着子墨的手绞着,又不好意思明说,期待地盯着子墨。

子墨揉揉他的头发,“没问。”

刘小远皱起眉头,犀利指责:“你师傅太不负责任了!竟然没有问徒弟媳妇是谁!那你呢,你就没交代吗!”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还问我怎么找了个宠物。”子墨有些无奈。

“宠物肿么了!那话怎么说来着……‘养之以解忧’!”刘小远很不高兴!“不许瞧不起我!小爷上头有人!”哼唧!有水云做后盾他嚣张得不行!

子墨倒是不再说话了,凤归老人看出的不止是刘小远的本体,还提议说了一句,他的身体和灵体是分开的。这一点之前稻帖恭也跟他说过,只是子墨没放在心上……

刘小远还在不停地闹着,发现子墨在发呆,甚至尝试着用唱歌来让他回神!真是特别特别可怕!

“别闹!”子墨把人捉住了按在怀里,“我在想正事。”

刘小远沉默了一会儿,一脸严肃地问:“中午吃什么?”

“……”子墨把人揪起来揍屁股!

子墨和刘小远没能说多久“机密”,在子墨罪恶的手伸进刘小远衣服中的紧急关头!凤归老人进来了!

“啪叽!”刘小远一巴掌把子墨抽回**,刚想走,凤归老人淡淡地说:“留下吧。”

子墨赶紧给他使眼色,把刘小远扯回来。

“你们两个去过鬼庄了。”凤归老人站在床边,盯着子墨。

“是。”子墨坦然地说,顿了顿,又问:“师傅,我的身体和灵体……”

凤归老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是合在一起的。”说完,他又看了眼刘小远。

子墨的心瞬间被揪紧。

“你们去鬼庄的时候见过她了?”说完,凤归老人又是自嘲一笑,也是,要出城就必须跟她交锋,怎么会见不到她呢。

子墨盯着凤归老人,好半晌才说:“她应该……不能算是一个人了。”

“我知道。”凤归老人叹了口气,转身出去,身影竟有几分佝偻。

子墨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喊了他一声:“师傅!”

“嗯?”

“身体和灵体——”

“你是契合的,我成功了;但是他……冥冥中自有天注定,莫要强求。切记,莫强求。”

子墨颓丧地坐在床边,刘小远喊了他好几句,他才回过神来。“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刘小远还是几分懵懂,子墨和凤归老人的话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像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子墨定定地看着刘小远,好一会儿,才把人拥入怀中,“没事。”

莫强求?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不敢想的事情,怎么可能莫强求!

刘小远一句话也不敢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知道子墨现在的心情很糟糕。他的手顿了顿,还是放在子墨的头上。

“刘小远。”

“什么?”

子墨的手慢慢收紧,把他的腰圈住了,脸埋在刘小远的肩膀处,“你爱我吗?”

刘小远的脸瞬间涨红了,揪着子墨的头发,“闭嘴!不许说这些废话!”

“你爱不爱我。”子墨被揪疼了,却依旧固执地问。

刘小远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一个字。

子墨闷闷地笑起来,慢慢的,像是笑得快要岔气了。

刘小远有些莫名其妙,他觉得今天的子墨很不对劲。

子墨笑了好一会儿,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刘小远,你记着,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要是有一天你敢跑了,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不管到哪里!”

刘小远红着脸,哼哼唧唧地不敢看他。甜言蜜语什么的简直烦死人了!

“我说真的。”子墨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不管你去了哪里,我一定会把你揪出来的。”

刘小远一巴掌拍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呸!你现在就差出恭也带着我了,还怕我去哪里!”

子墨笑了笑,没说话。

水云在凤归老人来之后老实了许多,也不再骚扰他们了,让子墨和刘小远都松了口气。子墨隐隐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安,却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索性成天看着刘小远。

凤归老人则是把自己一整天关在房间中,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师傅大约是认识那个女人吧。”子墨淡淡地说,“那天我看到的是真的。”鬼兵斧子上的‘凤’字,的确是跟凤归老人房中的字是一样的。

“他是凤夕?!”刘小远吃了一惊。

子墨摇摇头,他也不确定,凤夕是百年前战乱的人,可是凤归老人才六十多岁,时间上连不上。

“要不然是他认识真正的凤夕?!剑圣呢,还有剑圣呢!”刘小远有些兴奋,“你师傅认识剑圣,说不定就是他了!”

“怎么可能,剑圣比我师傅还小上好几岁。”子墨揉揉他的头发,“别瞎猜,该说的时候,他会说的。”

刘小远咕哝了几句,也没再多说了。

过了两天,凤归老人倒是真的去找了那怪物一回,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子墨没敢跟上去看,毕竟是他先骗了那个怪物的——回来的时候失魂落魄的,一直喃喃自语着。子墨和刘小远对视了一眼,没敢去问。

那日之后,凤归老人每日傍晚都会出去,到第二日清晨才回来,这么接连去了五天,第六天回来的时候,却像是老了十岁,颓然坐在房间中,沉默不语,衣服上沾满了鲜血。

刘小远扒着门框在外头看,被子墨拉开了,带回房间里头。

“哎,怎么回事?你师傅把那东西给杀了?!”刘小远有些好奇,“那玩意儿不是死不了的吗!”

“我也不清楚。”他们这几天一直呆在这个客栈里头,也没出去。那日的马夫彻底失了踪迹,子墨想大概是重新回朱雀那儿了。至于陈疏……他们没再见过她,陈疏住的屋子已经是人去楼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凤归老人要留下来处理这些事情,他们能理解,但是水云这些日子也不回水家庄,陪着他们,子墨倒是想不通了。

“你说水云怎么还留着?”水家庄业务繁多,水云能这么放着,也不知道是打算干什么。

刘小远摇摇头,他去问过水云,却没从他嘴里挖出一个字,反而被抓住了好一番揉搓,吓得他拼命尖叫着让子墨把水云给抽了一顿。

子墨没敢跟刘小远说他有些不祥的预感。一直以来,子墨都是刘小远最坚实的后盾,如果他也崩塌了,刘小远肯定会受不了。

天灰蒙蒙的,压了下来,子墨看了一眼,大约是要下雨了吧。

路上又是空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人声,两旁的屋子窗门紧闭,几分萧索。

“这地儿快成了第二个鬼庄了。”刘小远撇了撇嘴,子墨把窗关上,揉了揉他的头发。

“子墨。”凤归老人忽然把子墨喊了出去,“晚上,和我去把她给解决了。”

子墨下意识回头看了刘小远一眼。

刘小远一手扶着窗台,对着他乖巧地笑着。窗外瓢泼大雨,忽然一道闪电滑过,在天边炸响。

子墨的心里涌起一阵说不上的感觉。

“水云在,不会有事的。”凤归老人淡淡地说,“就差今天晚上。”

子墨直觉凤归老人是打算跟他说清楚什么事情,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刘小远摆摆手,“怕神马,下大雨呢,我又不乱跑!”这种被班主任盯梢的感觉简直在作死!

“晚上在这儿等我。”子墨想了想,还是捏着刘小远的下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刘小远涨红了脸,凤归老人还在!他探了头偷偷看了一眼,却发觉凤归老人面无表情,心里跟着一沉。

外头的雨越来越大,凤归老人和子墨都披着蓑衣,一前一后慢慢走着。路上泥泞,两人没有交谈半句话,只是静静的走。雨点打在身上,有些疼,充斥在耳边的全是雨珠拍打的声音。

凤归老人带着他绕了许多路,最后停在一处破屋子前头。“到了。”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任何一丝波澜。

子墨的唇动了动,“你确定,能够保住刘小远。”

“他不会出事的。”凤归老人说完,推开门,走了进去。

子墨没有任何犹豫,也跟了进去。

屋子很破,泛着一股子酸臭味和血腥味,断了腿的桌子和椅子都摔在一边。地上扔了一堆的干草,黑暗中,子墨只听见有什么东西在喘息着,像是濒死的挣扎。

凤归老人吹了火折子,将蜡烛点燃了。子墨这时候才看见那个怪物,被铁索绑着,扣在一个柱子旁,手脚已经被砍断了,锁链陷进皮肉中,她的眼里也已经盛满了绝望。

子墨犹豫着望向凤归老人。

“虽然能够重新长出来,只要不断地砍断,她的力量总是支撑不了的。”凤归老人站在她面前,背对着子墨,子墨看不清他的表情,却看见那怪物的眼睛忽然瞪大,从眼眶中滚落泪珠。

“刘小远被水云带回去了。”凤归老人忽然说。

子墨的拳头攥紧。“为什么。”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水方没死,他的身体被刘小远霸占了,只是回不去而已。”凤归老人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却一个字一个字敲在他心上,“这就是天道,人总是不能逆天而行。”

“凭什么!刘小远爱的是我!就算那是水方的身体,但是现在是刘小远在用着——”

“子墨,会有报应的。”凤归老人打断了他,蹲□,“所有逆天而为都会有报应的,我也曾逆天,看,这就是我的报应。”

子墨的眼中渗出一片冷意,“你是凤夕。”

“那是水方的身体,水方总是注定要回水家庄的。”凤归老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是注定。刘小远只是一个变数,却不能改变天道轮回。”

“那又如何!”子墨眯起眼,“你放过了一次,现在不也是后悔了?!凤夕,我不是你,我不会让自己也变成这个模样!”

“子墨——”

“你所谓的逆天,不过是你自私后后悔的产物,到底,我跟你是不一样的!”

凤归老人回过头,眼眶已经泛红了,“是,我是自私了,可是子墨,刘小远不可能永远呆着这个世界!他的灵体不属于这儿!你能够明白吗!与其今后受折磨,不如现在就断了!”

“你断过一次,可是你受折磨了一辈子。”子墨冷冷地说,“我不想成为第二个凤夕。”

凤归老人无言以对。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好半晌,他叹了口气。

“你的书房放了太多过往。”子墨淡淡地说。

其实故事并不复杂。鬼庄城主的女儿荣归是凤夕指腹为婚的妻子,因为战乱,凤夕流离在外,后来随着父亲一步步坐上了皇子的位置。凤夕醉心修仙,却无天生仙骨,只能靠些不入流的方法。攻城时,他正寻到一个方子,用风狸入药,可寿五百。于是,凤夕将战事丢给了副官,自己去找传说中的异兽风狸。等到他真的成功了,回来时,却发觉荣归已经被人轮|奸了。

凤夕一怒之下,将士兵全部炼成鬼兵,夺了他们的灵体,自己又偷偷找了个传说中可续命的血石,佩戴在荣归身上,谁知道那不是纯正的血石,续命的功效虽有,却将荣归的理智全部吞噬了,一点点将她同化成了个怪物。

凤夕怕了,虽说爱着荣归,却又有些嫌弃她被人占有,这会儿见她成了个怪物,索性将她扔在鬼庄,自己跑了。后来听说鬼庄频频出现怪事,心里愧疚,才重新回去,却又舍不得杀了她,这才将她永世锁在鬼庄中,让那些鬼兵也在鬼庄中轮回。

“要是那个时候,我没有去找风狸,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凤归老人呐呐自语。他得了五百寿命,却要一直活在痛苦悔恨中,又如何?

子墨没有说话。凤归老人一直在雪山,后来受不住寂寞,收养了子墨,没几天,子墨夭折了。凤归老人受不住,强行招了游离的灵体,将它安在子墨身上。这才有了今天的他。

“子墨,万事莫强求,冥冥中自有天注定。”凤归老人看着虚弱的荣归,眼中泛着泪,轻轻说道。

子墨怔怔地看着他们,眼前忽然浮现那日刘小远含着泪说的“你死了,刘小远就不再活着”,那天他红着眼眶,声音虽然颤抖着,眼睛里却满是坚定。子墨的心里抽疼着。刘小远没有他会死,他呢?他离了刘小远,莫是就能独活了?!

“师傅。”子墨忽然开口,“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师傅。刘小远是子墨的根,你明白吗。就像是荣归是凤夕的根一样,荣归死了,凤夕也就死了,剩下的是孤独悔恨一世的凤归老人;刘小远要是死了,子墨也就死了。”

他可以去找刘小远,一次两次,他都可以去把刘小远带回来,却不能阻止凤归老人一次两次地再次将他们分开。

他怕的不是拥有,是拥有后的失去。凤归老人总是有办法将刘小远强行带离他身边的,他对这些异兽和灵体之事都不懂,一点也没有用。

凤归老人顿了顿,他盯着荣归,叹了口气:“去吧,雨天马车有泥印。”

子墨转身往外狂奔。

凤归老人看着荣归,笑了笑。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他伸手,按在荣归脖颈上,慢慢收紧。看着眼前的怪物瞪大的眼睛,挣扎着,直至脱力,一动不动,凤归老人才放手,百年的悔恨已经让他喘不过气了,何况五百年?他受不住了。

子墨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荣归死了,凤夕,也就死了。凤归老人笑了笑,将陷在胸口的匕首又扎深了些。

鲜血顺着刀柄滴落。

终于,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