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李璟说道这儿，看着地上的黄炎问道：“说你撒谎有没有错？”黄炎吓得像筛子一样抖动，匍匐在地不敢说话。
“那块黄绫呢？”石重贵咬着后槽牙阴冷地问。
“老奴该死，黄绫被抢走了。”
“是谁抢的？”
“皇上恕罪，老奴不知道……”
石重贵怒不可遏，一脚把黄炎踢翻，黄炎仰面躺倒，月光下看见李璟，他指着李璟道：“你……你……太监……没胡子……”话未说完一口气没上来晕死过去。
石重贵和李从珂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李璟。李璟哈哈大笑：“我若得到黄绫还岂能四处跟踪你李从珂？再跑到你石重贵这荒苑中现身？”他说完看着亭子四周高声道：“夜寒风凉，躲在暗处的朋友喝杯茶如何？”这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传的很远，已经惊动值夜的皇宫侍卫。
自从李璟出现，石重贵和李从珂就暗暗观察亭子四周，都发现还隐藏有人。李璟这一喊，耶律阮就想起身而出，被耶律德光摁住。他轻声说：“再等等。”同时示意耶律安博四人后退到苑墙附近守候。
值夜的侍卫呼喊着有贼，举着火把涌来，石重贵命令李彦绅道：“你去阻拦，只准他们在宫墙四周护驾，任何人不准踏进亭子一步！”
李彦绅领旨往外走，石重贵又吩咐道：“命人上茶。”李彦绅回身施礼道：“遵命。”
小亭四周依旧悄无声息，李璟笑道：“主人已经奉茶，各位偷听许久还不肯现身，看来是不想喝这杯茶。”
在耶律阮和耶律德光右侧三丈之外有人干笑一声道：“这杯茶是要吃得，他们不吃我就不客气了。”从一棵巨槐后闪出一人，只觉眼睛一晃，便进入亭内。耶律阮心头一震，这人离小亭足有七八丈远，只一个纵身便进入小亭，轻功实在了得。
这人一身玄衣，个子不高，一缕胡须墨黑，劲装短衫，显得利落精悍。他冲石重贵抱拳道：“深夜讨扰，望主人见谅。”
石重贵颇为大度，抱拳回应道：“来的都是客，请问阁下大名？”
李璟呵呵笑道：“蜀国的皇帝，四川孟家孟昶，别来无恙啊。”
孟昶道：“托李先生福，在下苟且蜀地，活得还算好。最近蜀国无事，我也闲得出来走走。”
李从珂在一旁道：“这位莫非当日也在我洛阳皇宫中？”
李璟指着黄炎说：“太监没有胡子，说的就是这位蜀国皇帝了，哈哈……”
石重贵冷声问：“黄绫在你手中？”
孟昶笑嘻嘻盯着石重贵：“刚刚有人夸你有勇有谋，聪明过人，现在这么糊涂起来了？黄绫在我手中我为何还要前来？”
李璟道：“是我看见你从黄炎怀中抢走黄绫，景延广在你背后斩了一剑，被你逃脱。”
孟昶松松后背，仿佛那一剑伤势还在疼痛。他说：“抢走黄绫的是我不假，我受伤之后没逃多远就被另一人追上抢走了。”
李从珂摇摇头：“刚才你已经露了一手，有谁的轻功还能敌得过你？”
孟昶得意地笑笑，他看看亭子周围，说道：“敌得过我的人也许就在这某个角落。”他看着李从珂：“这位也是李皇帝，当日我是见过你的。我们上一代人的恩怨对我们这一代人没多少深仇大恨，我进洛阳城只是看看契丹和晋国联军的实力，我四川百姓安居乐业实在不想被契丹人涂炭。”
孟昶扮作太监，皇宫乱作一团，谁也没有注意他的异样。冯道等人护送李从珂奔玄武楼，孟昶就在后面远远地跟着。后来召曹太后刘皇后进玄武楼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他装扮的这个太监身份低微，无法接近玄武楼。不久李彦绅出去，从他身边走过，只是略微差异的看他一眼，并未多怀疑。他低下头，从侍卫手中夺过一个火把，混在黄炎带领的太监堆里。
又过了一刻，李赞华急冲冲进入玄武楼。宋中虞杀气腾腾奔外迎敌，没多会冯道出玄武楼率百官去宫门迎接新主。混乱之中黄炎跑出来夺过他手中的火把就点火。火势起来，大家都退到玄武楼大门口观看火势。浓烟中窜出一个身影极为矫健，那人身材娇小，近了才看清是个蓝衣宫女。
孟昶突然觉得这个宫女有假，看面相四五十岁左右，哪家的皇帝也不会要这么老的宫女服侍，一般不到三十岁都已经遣出宫或者在后宫养老了。蓝衣宫女怀里抱着一个黄绫包裹着的东西，越来越近，孟昶佯装脚下不稳迎面挡住宫女的去路。那宫女挥手就朝孟昶劈来，孟昶一侧身，朝宫女左肩撞去，嘭地一下孟昶被撞了一个趔趄，蓝衣宫女也是脚下不稳，撞到了黄炎身上。孟昶看看黄炎，被撞得直翻白眼。接着是李赞华冲出玄武楼，把三个小太监扔进火堆。事后孟昶才明白，玄武楼烧毁以后晋国肯定要找尸体，扔进去的小太监都烧成了焦炭，谁也分辨不出是不是李从珂和李赞华。
李赞华追赶蓝衣宫女，孟昶也急忙尾随追赶。他已经感觉到那宫女怀中黄绫包裹的东西一定是传国玉玺。追赶到凤鸣阁，蓝衣宫女打死一个晋国军士，夺过腰刀，接连斩杀五六个阻拦她的士兵和几个慌忙逃命挡住她道路的太监和宫女。李赞华也捡起一把长剑眼看就要追上蓝衣宫女。那宫女回身看了一眼，闪进凤鸣阁内。
孟昶躲在一角，从小窗偷看，李赞华挥舞着长剑，嘴里嚎嚎叫着刺向蓝衣宫女。孟昶知道，李赞华被人点了哑穴，说不出话来。那宫女也不说话，突然把黄绫包裹着的传国玉玺抛给李赞华。李赞华左手接住传国玉玺一时愣在那里。蓝衣宫女走近李赞华，往脸上一抹，擦去烟尘，李赞华又是一愣，朝宫女跪下。蓝衣宫女点点头，摸着李赞华的头，李赞华仰脸看着那宫女，两眼含泪。突然，蓝衣宫女一刀捅进李赞华前胸，李赞华啊地一声，满脸恐惧迷惑，似乎不相信，继而是怨毒。慢慢倒地。
蓝衣宫女弯腰拿李赞华左手里的传国玉玺，却被李赞华抓得死死的。强夺了两下，黄绫散开，传国玉玺被蓝衣宫女抓到手中，李赞华忽然用尽全身力气，右手长剑一挥，斩断宫女拿着传国玉玺的右手。蓝衣宫女急忙扔掉左手的腰刀，接住往地下掉落的传国玉玺转身夺门而走。
说道这儿，众人都屏息静听，其中凶险想都想不到。都在思索那蓝衣宫女是何人。耶律阮的头嗡嗡直响，他浑身颤抖，双目睁圆，愤怒已经遍布他全身，如同在熊熊烈火中燃烧。他已经知道这宫女是谁，只是不敢相信孟昶的话是真的。看看耶律德光，表情异常平静，听与不听好像对他都没什么关系。难道他早就知道杀死父王的人是谁了？
耶律德光看着耶律阮，眼睛里充满怜爱，他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陈旧的黄绫，月光下黄绫上面用鲜血写着“月理朵”三个契丹文字。耶律阮两眼流泪，瘫坐在地上。耶律德光拍拍耶律阮的后背，继续听孟昶陈说。
传国玉玺现身，孟昶看得清清楚楚，拼了命也要夺到手。他正想起身去追蓝衣宫女，直觉背后气海穴一阵麻木，他大惊，知道遭人暗算了，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不过他功力深厚，不一会儿便醒转过来。挣扎着起身，朝凤鸣阁看去，就见景延广在问黄炎那黄绫上的字。蓝衣宫女也许早已逃出宫去，李赞华肯定和这宫女有莫大的关系，能从黄绫上发现线索日后再慢慢查访不迟。孟昶决定先拿到黄绫再说。
景延广出凤鸣阁，黄炎把黄绫塞入怀中也向外走去。孟昶尾随在后，在拐角处突然闪出一人，拦住黄炎，伸手就去拿黄绫。孟昶急忙上前从背后拽过黄炎，那人也是太监打扮，抓着黄炎的前胸，两个人都用了全力，黄炎的袍子被撕裂两片，黄绫掉落在地上。
这时景延广突然返回，带领一群将士拥簇着一个人朝这边走来，黄炎哇哇叫着，景延广一眼就看见地上掉落的黄绫，他拔剑喊道：“拿下！”一帮将士蜂拥上前，在前面的太监是李璟，他不想多事露出身份，转身就走。孟昶把黄炎往前一推，捡起黄绫也朝另外一个方向逃去。由于刚才被人暗算，身形慢了些，被赶上来的景延广朝背后砍了一剑。
孟昶拼死往前冲，他轻功极好，顷刻便甩掉了追兵。他佯装受伤的太监，呻吟着往宫外走，见四处无人，又忍不住想看看黄绫上写的是什么。停下来拿出黄绫看了半天只是三个契丹文字，他也不认识。脑子一转，想抓一名契丹兵来辨认。石敬瑭反叛借契丹兵五万，但是攻打洛阳并没有多少契丹兵，只是一小部分。大部队驻扎在黄河沿岸。打进皇宫的契丹兵更是极少。孟昶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有契丹兵，却被一个契丹武士拦住了去路。
那契丹武士威猛雄壮，要比孟昶高出一头。孟昶不想惹事儿，急忙把黄绫塞入袖口。那契丹武士突然上前抓住孟昶，用汉话问道：“这黄绫上写的是契丹血书，你从哪里得来的？”
孟昶见他懂得契丹文字，想套他口舌，但是手腕被他抓得如同铁索一般紧，浑身酸痛无力，知道遇上了高手。他捏着腔道：“是李赞华临死写的，总管黄炎要我献给新主。”
“人皇王死了？”契丹武士脸上露出悲愤之色：“是谁杀的他？”
孟昶装作害怕，唯唯诺诺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个小太监。”
契丹武士夺过黄绫，展开看看，脸上煞白，双手发抖，愤怒得两眼充血，他急于去看李赞华，也不多说，抽刀就要斩杀孟昶。孟昶往后退去，脚尖一点，窜上宫墙逃命而去。
孟昶叙说着，众人只觉得如同身临其境，凶险异常。都想不到当日宫中有这么多变故，那个青衣宫女又是谁呢？按照孟昶的说法，李赞华认识这宫女，而且地位辈分要比李赞华高。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断腕的女人，契丹国皇太后述律平。但是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虎毒不食子，述律平为了传国玉玺竟然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
孟昶接着说道：“尽管黄绫被抢走，但是黄绫上的契丹文字我还是熟记于心。我和随行的护卫潜出洛阳之后，找回契丹文的人辨认后是三个字……”
(本章完)
“那块黄绫呢？”石重贵咬着后槽牙阴冷地问。
“老奴该死，黄绫被抢走了。”
“是谁抢的？”
“皇上恕罪，老奴不知道……”
石重贵怒不可遏，一脚把黄炎踢翻，黄炎仰面躺倒，月光下看见李璟，他指着李璟道：“你……你……太监……没胡子……”话未说完一口气没上来晕死过去。
石重贵和李从珂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李璟。李璟哈哈大笑：“我若得到黄绫还岂能四处跟踪你李从珂？再跑到你石重贵这荒苑中现身？”他说完看着亭子四周高声道：“夜寒风凉，躲在暗处的朋友喝杯茶如何？”这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传的很远，已经惊动值夜的皇宫侍卫。
自从李璟出现，石重贵和李从珂就暗暗观察亭子四周，都发现还隐藏有人。李璟这一喊，耶律阮就想起身而出，被耶律德光摁住。他轻声说：“再等等。”同时示意耶律安博四人后退到苑墙附近守候。
值夜的侍卫呼喊着有贼，举着火把涌来，石重贵命令李彦绅道：“你去阻拦，只准他们在宫墙四周护驾，任何人不准踏进亭子一步！”
李彦绅领旨往外走，石重贵又吩咐道：“命人上茶。”李彦绅回身施礼道：“遵命。”
小亭四周依旧悄无声息，李璟笑道：“主人已经奉茶，各位偷听许久还不肯现身，看来是不想喝这杯茶。”
在耶律阮和耶律德光右侧三丈之外有人干笑一声道：“这杯茶是要吃得，他们不吃我就不客气了。”从一棵巨槐后闪出一人，只觉眼睛一晃，便进入亭内。耶律阮心头一震，这人离小亭足有七八丈远，只一个纵身便进入小亭，轻功实在了得。
这人一身玄衣，个子不高，一缕胡须墨黑，劲装短衫，显得利落精悍。他冲石重贵抱拳道：“深夜讨扰，望主人见谅。”
石重贵颇为大度，抱拳回应道：“来的都是客，请问阁下大名？”
李璟呵呵笑道：“蜀国的皇帝，四川孟家孟昶，别来无恙啊。”
孟昶道：“托李先生福，在下苟且蜀地，活得还算好。最近蜀国无事，我也闲得出来走走。”
李从珂在一旁道：“这位莫非当日也在我洛阳皇宫中？”
李璟指着黄炎说：“太监没有胡子，说的就是这位蜀国皇帝了，哈哈……”
石重贵冷声问：“黄绫在你手中？”
孟昶笑嘻嘻盯着石重贵：“刚刚有人夸你有勇有谋，聪明过人，现在这么糊涂起来了？黄绫在我手中我为何还要前来？”
李璟道：“是我看见你从黄炎怀中抢走黄绫，景延广在你背后斩了一剑，被你逃脱。”
孟昶松松后背，仿佛那一剑伤势还在疼痛。他说：“抢走黄绫的是我不假，我受伤之后没逃多远就被另一人追上抢走了。”
李从珂摇摇头：“刚才你已经露了一手，有谁的轻功还能敌得过你？”
孟昶得意地笑笑，他看看亭子周围，说道：“敌得过我的人也许就在这某个角落。”他看着李从珂：“这位也是李皇帝，当日我是见过你的。我们上一代人的恩怨对我们这一代人没多少深仇大恨，我进洛阳城只是看看契丹和晋国联军的实力，我四川百姓安居乐业实在不想被契丹人涂炭。”
孟昶扮作太监，皇宫乱作一团，谁也没有注意他的异样。冯道等人护送李从珂奔玄武楼，孟昶就在后面远远地跟着。后来召曹太后刘皇后进玄武楼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他装扮的这个太监身份低微，无法接近玄武楼。不久李彦绅出去，从他身边走过，只是略微差异的看他一眼，并未多怀疑。他低下头，从侍卫手中夺过一个火把，混在黄炎带领的太监堆里。
又过了一刻，李赞华急冲冲进入玄武楼。宋中虞杀气腾腾奔外迎敌，没多会冯道出玄武楼率百官去宫门迎接新主。混乱之中黄炎跑出来夺过他手中的火把就点火。火势起来，大家都退到玄武楼大门口观看火势。浓烟中窜出一个身影极为矫健，那人身材娇小，近了才看清是个蓝衣宫女。
孟昶突然觉得这个宫女有假，看面相四五十岁左右，哪家的皇帝也不会要这么老的宫女服侍，一般不到三十岁都已经遣出宫或者在后宫养老了。蓝衣宫女怀里抱着一个黄绫包裹着的东西，越来越近，孟昶佯装脚下不稳迎面挡住宫女的去路。那宫女挥手就朝孟昶劈来，孟昶一侧身，朝宫女左肩撞去，嘭地一下孟昶被撞了一个趔趄，蓝衣宫女也是脚下不稳，撞到了黄炎身上。孟昶看看黄炎，被撞得直翻白眼。接着是李赞华冲出玄武楼，把三个小太监扔进火堆。事后孟昶才明白，玄武楼烧毁以后晋国肯定要找尸体，扔进去的小太监都烧成了焦炭，谁也分辨不出是不是李从珂和李赞华。
李赞华追赶蓝衣宫女，孟昶也急忙尾随追赶。他已经感觉到那宫女怀中黄绫包裹的东西一定是传国玉玺。追赶到凤鸣阁，蓝衣宫女打死一个晋国军士，夺过腰刀，接连斩杀五六个阻拦她的士兵和几个慌忙逃命挡住她道路的太监和宫女。李赞华也捡起一把长剑眼看就要追上蓝衣宫女。那宫女回身看了一眼，闪进凤鸣阁内。
孟昶躲在一角，从小窗偷看，李赞华挥舞着长剑，嘴里嚎嚎叫着刺向蓝衣宫女。孟昶知道，李赞华被人点了哑穴，说不出话来。那宫女也不说话，突然把黄绫包裹着的传国玉玺抛给李赞华。李赞华左手接住传国玉玺一时愣在那里。蓝衣宫女走近李赞华，往脸上一抹，擦去烟尘，李赞华又是一愣，朝宫女跪下。蓝衣宫女点点头，摸着李赞华的头，李赞华仰脸看着那宫女，两眼含泪。突然，蓝衣宫女一刀捅进李赞华前胸，李赞华啊地一声，满脸恐惧迷惑，似乎不相信，继而是怨毒。慢慢倒地。
蓝衣宫女弯腰拿李赞华左手里的传国玉玺，却被李赞华抓得死死的。强夺了两下，黄绫散开，传国玉玺被蓝衣宫女抓到手中，李赞华忽然用尽全身力气，右手长剑一挥，斩断宫女拿着传国玉玺的右手。蓝衣宫女急忙扔掉左手的腰刀，接住往地下掉落的传国玉玺转身夺门而走。
说道这儿，众人都屏息静听，其中凶险想都想不到。都在思索那蓝衣宫女是何人。耶律阮的头嗡嗡直响，他浑身颤抖，双目睁圆，愤怒已经遍布他全身，如同在熊熊烈火中燃烧。他已经知道这宫女是谁，只是不敢相信孟昶的话是真的。看看耶律德光，表情异常平静，听与不听好像对他都没什么关系。难道他早就知道杀死父王的人是谁了？
耶律德光看着耶律阮，眼睛里充满怜爱，他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陈旧的黄绫，月光下黄绫上面用鲜血写着“月理朵”三个契丹文字。耶律阮两眼流泪，瘫坐在地上。耶律德光拍拍耶律阮的后背，继续听孟昶陈说。
传国玉玺现身，孟昶看得清清楚楚，拼了命也要夺到手。他正想起身去追蓝衣宫女，直觉背后气海穴一阵麻木，他大惊，知道遭人暗算了，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不过他功力深厚，不一会儿便醒转过来。挣扎着起身，朝凤鸣阁看去，就见景延广在问黄炎那黄绫上的字。蓝衣宫女也许早已逃出宫去，李赞华肯定和这宫女有莫大的关系，能从黄绫上发现线索日后再慢慢查访不迟。孟昶决定先拿到黄绫再说。
景延广出凤鸣阁，黄炎把黄绫塞入怀中也向外走去。孟昶尾随在后，在拐角处突然闪出一人，拦住黄炎，伸手就去拿黄绫。孟昶急忙上前从背后拽过黄炎，那人也是太监打扮，抓着黄炎的前胸，两个人都用了全力，黄炎的袍子被撕裂两片，黄绫掉落在地上。
这时景延广突然返回，带领一群将士拥簇着一个人朝这边走来，黄炎哇哇叫着，景延广一眼就看见地上掉落的黄绫，他拔剑喊道：“拿下！”一帮将士蜂拥上前，在前面的太监是李璟，他不想多事露出身份，转身就走。孟昶把黄炎往前一推，捡起黄绫也朝另外一个方向逃去。由于刚才被人暗算，身形慢了些，被赶上来的景延广朝背后砍了一剑。
孟昶拼死往前冲，他轻功极好，顷刻便甩掉了追兵。他佯装受伤的太监，呻吟着往宫外走，见四处无人，又忍不住想看看黄绫上写的是什么。停下来拿出黄绫看了半天只是三个契丹文字，他也不认识。脑子一转，想抓一名契丹兵来辨认。石敬瑭反叛借契丹兵五万，但是攻打洛阳并没有多少契丹兵，只是一小部分。大部队驻扎在黄河沿岸。打进皇宫的契丹兵更是极少。孟昶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有契丹兵，却被一个契丹武士拦住了去路。
那契丹武士威猛雄壮，要比孟昶高出一头。孟昶不想惹事儿，急忙把黄绫塞入袖口。那契丹武士突然上前抓住孟昶，用汉话问道：“这黄绫上写的是契丹血书，你从哪里得来的？”
孟昶见他懂得契丹文字，想套他口舌，但是手腕被他抓得如同铁索一般紧，浑身酸痛无力，知道遇上了高手。他捏着腔道：“是李赞华临死写的，总管黄炎要我献给新主。”
“人皇王死了？”契丹武士脸上露出悲愤之色：“是谁杀的他？”
孟昶装作害怕，唯唯诺诺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个小太监。”
契丹武士夺过黄绫，展开看看，脸上煞白，双手发抖，愤怒得两眼充血，他急于去看李赞华，也不多说，抽刀就要斩杀孟昶。孟昶往后退去，脚尖一点，窜上宫墙逃命而去。
孟昶叙说着，众人只觉得如同身临其境，凶险异常。都想不到当日宫中有这么多变故，那个青衣宫女又是谁呢？按照孟昶的说法，李赞华认识这宫女，而且地位辈分要比李赞华高。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断腕的女人，契丹国皇太后述律平。但是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虎毒不食子，述律平为了传国玉玺竟然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
孟昶接着说道：“尽管黄绫被抢走，但是黄绫上的契丹文字我还是熟记于心。我和随行的护卫潜出洛阳之后，找回契丹文的人辨认后是三个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