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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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斗转星移

    朔冬的寒风是一把伤人的利器,它吹在人的脸上让人有一种想死的刺痛感,唯一可以与之媲美的当属烈日的光辉。

    六月的太阳永远都是那么的骄傲,因为他引领着整个夏日,而这种骄傲的后果却实实在在体现到了陆良身上。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这就好比一个腼腆的终极**丝有一天出门遇见了一个异常美丽而且十分奔放的妙龄女子向他抛着媚眼,那**丝脸上一定会有那种被灼伤的火辣辣的感觉,当然后者是幸福的,因为他脸上的红晕完全是隐匿在身体中的荷尔蒙在作祟,虽然火热,内心却也无比的幸福。

    而陆良是痛苦的,这时他脸上的感觉比那个**丝要强烈上万倍甚至是十万倍,因为他面对的是实打实的“烤验”,那种刺痛感是从骨子里迸发出来的。

    现在陆良的心中是矛盾的,一方面他想要迫不及待的睁开眼睛,想要看清自己现在究竟身处何方,另一方面他又不想面对眼前的现实,因为他心里明白,家乡的微风吹在自己的脸上一定不是眼下的这种感觉。

    同时,陆良现在十分的害怕,传说地府之中有一个叫做十八层地狱的地方,那里的第六层常年燃烧着雄雄业火,那种被火焰烘烤的感觉就像现在自己这样。

    他发誓如果还能有机会的话,他一定抽空好好拜拜如来他老人家,谁叫他是地府直属单位的老大呢?让他超度一下或许就不会再受这种折磨了吧。

    可能因为陆良的诚心感动了神佛,恍惚之间陆良感觉脸上的火热似乎没有片刻之前那么灼人了,他努力着,终于他睁开了眼睛,呢喃的说了句

    “粉色的”接着陆良再一次昏迷过去了。

    天灾远远要比人祸可怕的多,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往。

    贞观二十三年八月,河东地震,晋州尤甚,坏舍压死者五千余人,三日又震。直到二十二岁的太子李治继位之后,这场人间浩劫仍然还未停止。如今看来,这场阔日持久的大地震只不过是大自然在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开的一个可怕的玩笑,当然这个玩笑的代价是沉重的。

    而在那个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的年代,尤其是在政权交接的紧要关头,对于曾经的晋王李治来说,这场地震就是一个笑话,就好像是晴空万里之中突然一片汩汩炊烟,虽然不痛不痒,但却破坏当下的美景,让他感到十分的恶心。

    “哎,老头子啊,家中马上又要断粮了”一间由茅草堆积而成的精致茅屋前,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老妇人对着蹲在茅舍门前的老汉说道,眼神之中有些无奈,却没有丝毫的抱怨。

    “我知道了”老汉并没有因为老伴的呼喊,而停下眼前的事情,他依旧蹲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许在他心中,有比吃的饱饭更重要的事情吧。

    老妇凝望着不远处的老汉,露出了罕见笑脸,终年的油盐酱醋茶好像并没有改变眼前这个陪伴了自己将近四十个春秋的老伴,他想起事情来依旧是那么的迷人,虽然岁月的刻刀在他脸上早已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他本不应该属于这里,但却不得不留在这里,但是老妇知道,矛盾的不是他,而是老妇自己。

    “那后生怎么样了?”蹲着的老汉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走到妻子的身边。

    “婉儿照料着呢,家里的米粮可都用到了他身上了”听到老汉的话,老妇有些幽怨的道

    “那后生到底是什么人,瞧他的衣着打扮可不想是普通人呢”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管他是什么人,眼下这个时候,多活一个人就少一分杀孽啊”

    说完,老汉转身凝望着西北方向,眼神之中充满了沧桑。

    陆良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光怪离奇的,怎么都醒不了的噩梦,他多么希望自己一醒来还是在考场之上,哪怕是这次挂科也可以。但是陆良注定是要失望的。

    当陆良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绝望,因为这里并不是曾经那个熟悉的考场,至少考场之上没有这么浓郁的药味,至于脸上的那种灼痛感,依旧疼的他想要大声呼喊出来。

    “你醒了?”看到陆良醒了过来,老早就守护在床前的女子忽然松了一口气。

    “嗯”见到居然有人和自己说话,陆良有些急切的问道

    “这是在哪?难道还在地府吗?”

    听到这一句话,刚松了一口气的女子顿时感到肺气郁结,心中暗暗想到:居然敢怀疑我,从早到晚日夜守护了你将近三天,废了好大一把力气才把你从阎王爷手中夺了回来,一醒来居然说这样的话,不过出于自己的职业道德,那女子还是生生的将心中的愤怒压了下去,有些不悦地说道

    “把你的手伸过来”

    “你要我伸手干嘛?”陆良有些不解的问

    “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让你伸手你就伸手”女子显然有些不耐烦。

    陆良很尴尬,活了将近二十多个年头,除了自己的老妈之外从来都没一个异性向自己提出这个要求,他很激动,但是出于一个绅士的风度,陆良打算再矜持一下。

    对于陆良那一脸猪哥的表情,那女子好像早已司空见惯,于是伸出手直接扣在了陆良的手腕上。

    “嗳,疼,你干嘛呢?”就在几秒之前还在发誓要做一个绅士的陆良此时也终于忍受不住了叫了起来

    “有这样对待一个卧病在床的患者的吗?这是你女人家应该有的态度吗?难道连地府的女人都是这么的不讲道理吗?这可是除了人家的妈妈第一次有女人接触过我的肌肤”

    那女子听到“地府”两个字脸色不禁又阴郁了几分,手上自然也多用了几分力气

    “我不知道女人家应该有什么样的态度,我只知道倘若你再这样嘀咕下去,我不介意让你再昏上几个时辰。”

    “别,我错了,您继续我保证不说话了”

    听到那女子的话之后,陆良顿时安分了下来,在看到女子的动作之后,陆良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自己的魅力还不能达到那种被美女逆推的境界。

    再说那女子,再警告过陆良之后伸出一只手,微咒皱着眉头悉心的为陆良把着脉,看着女子满是严肃的脸,陆良的心中瞬间一暖,似乎早就忘记这个女人眼前的这个女人刚刚很是强硬的夺走了他的第一次。

    片刻之后,女子紧皱的眉头松了开来,

    “恢复的还算不错,将养几日应该就可以下床了”

    “谢谢”看着眼中闪烁着疲惫的女子,陆良由心得说了一句感谢,那女子微微一笑,

    “这还像句人话,不枉我辛辛苦苦的将你从阎王手中夺了回来”

    听到女子的话之后,陆良心中顿时一紧,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还活着?”

    女子轻佻着眉头说道

    “不然呢”

    “那现在是什么时候?”

    “永徽元年六月丁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