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好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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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平阳vs三月

骆平阳vs三月

“喵,喵。”

手酸的小童,放下三月从二十世纪带来的铅笔,探着小脑袋张望门外。穿着衬衣的骆平阳,躲在门外,学着猫叫,一边挤眉弄眼的指着屋中假寐的三月。小童会意离开屁股下的凳子,蹑手蹑脚的走出大门。

“平阳哥哥,昨天你见过我师傅了吗,他说,你以后再也不来了。”

骆平阳干笑几声,要他轻易放弃,男子似乎看错了他。既然小童的姐姐因他遭遇不测,那他更有责任照顾小童。至于家里的那个女人,夫为妻纲,其中休妻的七出内容,就占了妒忌。他甘愿为小童冒一次险逆了恩师的情意休了陈若玲。

“平阳哥哥来这就是想告诉你,以后不管你师傅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开你。”抱住只达胸口的人,男子说小童不懂情爱,没有关系,他可以把他培养成只喜欢自己的袁小童。

“小童,跟我回家好吗,这里不属于你,你的师傅也无法一直照顾你。”想要得到怀里的人,目前最大的敌人就是他的师傅,只有从他手中把人抢夺回来,他才无后顾之忧。

小脑袋反应不及的慢了几拍,埋在平阳哥哥的怀里,感觉跟师傅抱着他有着很大的区别。师傅的怀中有甜甜的栀子花香味,很安心不会给人任何的烦恼。平阳哥哥的怀中淡淡的香水混合着男性的气味,反而安心不下,心跳如擂鼓,头晕乎乎的好像醉了一样。

“我不...知道。”师傅要带他离开这里,平阳哥哥却想带他回家,一边是犹如亲人照顾他的师傅,一边是开心无间的好朋友。要是三个人都能在一起,该多好。

“别费心思了,小童不会跟你走。”

等着答案的骆平阳,背脊一冷,他扭头看去,本该睡在屋中的人,不声不响,无比清醒的站在他们身后,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他可是一直注视着前方的大门,这个美得倾城的男子,出现的也太诡异了,难不成,这里还有后门。

怀中的小童僵硬的离开骆平阳,就像犯了错事一样垂着头不语。

早料到骆平阳不会这么容易善罢干休,三月便将矛头指向小童。

十分钟后。

三月依然躺在太师椅上,没有起伏的双目斜睨着院子中的小童。

被罚的小童展开双臂,摇摇晃晃的颤抖着不稳的身子,赤足走在一排散满青白各异的圆石上,小脸上尽是足下高低不平引起的针扎刺痛。

“够了!。”无法再看下去的骆平阳,一个健步,把小童从那堆石头上抱下来,“你太没人性了,小童是你的徒弟,有必要这样折磨他吗。”

“足为人之根,又被称为人体的‘第二心脏’,怎么能说折磨。”那些石头不过是被人用来按摩脚底的鹅卵石,对于没有接触过的小童来说,当然感觉是一项严峻的酷刑。

“虐待还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真是可笑。”反唇相讥的骆平阳,将小童抱至一边椅子,把人按在腿上,一手稳定小童的坐姿,一手温柔的抚摸着一双刚刚经历过摧残的双足。

“平阳哥哥,没事的。”小童很感激骆平阳把他从鹅卵石上解脱下来,只是不明白,师傅与平阳哥哥认识没多久,怎么就像结了八辈子的仇恨,一见面就是十足的火药味。

长身而起,没打算就此放摆手的三月,垂在身侧的右手,五指愤然张开,掌下气流浮动,赫然出现一把镶着红宝石的长剑。

“骆平阳,你是要命,还是要人!”持剑的手动了下,明晃晃的剑身精准有力的刺入小童与洛平阳颈脖之间。

小童与骆平阳不敢动身,前者是担忧自己的师傅,真的生气了。后者一副冷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谁用这么复古的剑来杀人,话说回来,他什么时候把剑藏在身上了,他怎么没注意到。

骆平阳冷嗤一声,小心放下处在刀剑口的小童,回头夹住颈脖一侧威风凛凛的宝剑,不屑的朝外移开,“要威胁,也得拿把枪来,重点是,千万别来一支水枪,来把真的,够猛。”

三月眯起危险的双眸,这男人居然敢挑衅他,“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持剑的手朝前移动了半分,正好抹上还在幸灾乐祸的骆平阳。

“师傅,不要啊!”现场只有小童了解三月,说到做到。

感受到颈边兵器的寒冷,意识到男子不像说笑,骆平阳收住了脸上的狂妄,“昨天该说的你都说了,现在无计可施,只能用这么卑劣的手段让我放弃吗。”

“你是聪明人,只要能活着,还怕找不到喜欢的人。”

骆平阳换了个坐姿,双手交叉平放在腿上,语气淡定的面对持剑之人开出的最后条件,“我这人有些死心眼,看准的东西不管有多难,都不会放手。”

还真是死心眼,死到临头还在显酷。三月磨了磨牙,若不是这样,他也不用出此下策,做出弑杀使命目标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哪怕你的不放手,会害死小童也要继续下去!”

“哈,你可真会扭曲事实,小童在你这样一个随时都会虐待儿童,又有问题的人身边,才会危险!”

争锋相对的两人,谁都不愿论输,其中成为话题主角的小童,不明白为什么牵扯到他,只能无辜的站在两人中间,一脸窘迫的感觉着空气中,两眼交互发出的电流声。

不打算浪费时间的三月,胜券在握,双眸凛然,持剑便要划过近处的颈脖。

“师傅,不要!”

一切来得都是那么突然,小童见此,想要扑上三月阻止手中的剑,而无法动弹的骆平阳,对于即将来临的死都未有一点真实的感觉,好像他会死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其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根本就无法用人类现象来解释眼前千钧一发的迹象。

“啊---”

“师傅!!”

情况逆转,依然安全坐着的骆平阳,只看到要杀他的三月,在动宝剑之前,小童扑上之后,一道强烈的白光从三月体内炸开,弹开了身上的小童,待强烈的光芒减弱时,白色的身影就消失了。

某树林中。

三月按压着重创的胸口,喉咙间泛着腥味,一口吐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颤抖的立起身板,有些不稳的仰靠在身后的树干,毫无意外道:“你怎么不把我杀了。”

变得羸弱的身体内,飞出一道光芒,正是这道光芒将他卷入此地。

“你知道,我是不可能杀了你。”白光转弱后,现出一只白玉的瓶子。

桃红的嘴角**一下,带着不屑和轻蔑,“真是要感谢我那滴在你体内的眼泪,这个世上,除了我可以给你修为,再无其他人能与你契约。”这就是他无论做下什么错事,玉瓶都不会杀他的原因。

“不要妄想威胁我,三月,我不杀你,不代表我不能惩罚你!”

天空遽变,阴云密布,唯独林中上空陷入一片诡谲的阴霾。随后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彻响树林,震离休憩的飞鸟。嚯嚓一声,白亮的强光宛如一把嗜血的鬼斧,劈开高大的树木化成长鞭,残酷绝情的抽打在白色的身影上。

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三月,拢眉忍受身上的灼伤,在他成为破后,已经很多年没有尝过肉身带来的伤痛,玉瓶这一招,非但没有给他任何的畏惧,反而有些庆幸,好像又回到了凡人,感受着肩膀上熟悉的痛。

“骆平阳是此事使命的目标人物,杀了他,后果如何,你不会不知道。”

他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目标人物在使命中死去,相当于使命失败,但不同与修阻止他们失败后耗损的双倍修为,而是更惨重的二十年修为。

为了小童,他甘愿失去二十年的修为,这对于以修为为生的玉瓶,是一项严峻的直面挑战。

“你不把我劈死,我照样可以去杀了骆平阳,二十年的修为,耗定了。”趴在地上,沿着鲜红的嘴角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你就别想起来了!”

三月的话激怒了玉瓶,上空雷电交加,噼啪直下......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情景,好像又回到了当初,他站在门外,无助的看着那个努力争取他们幸福时间的男人,一遍又一遍的承受着闪电的灼伤。现在,换他来承受着与遗忘一样的惩罚,一样的痛苦。

身上的电流源源不断的焦烤着全身,皮肤炸开的痛就像鞭炮一样一个接着一个。不一会,还能感觉背上血液慢慢的蠕动感。

感同身受真是一个奇妙的词,只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才能体会到遗忘是带着多大的坚毅与希望,煎熬着背上的每一道多出的伤口来换取他们的幸福。

遗忘。

微笑着闭上双目,只有想着那个为他们幸福而争取机会的男人,身上的伤口才不会那样的撕痛。可是,脑海中的男人,随着开始晕沉的头脑,越来越模糊,最后他还是承受不住黑暗的来袭,晕倒在地上。

放晴的天空,雷声倏然停止,地上白色的身影周围浮现一团防护气流,像气球一样轻飘飘的升到半空,定格在一处地方。

“谁?”那气流分明是有人故意想救三月使然,玉瓶在晕倒的三月身边飘荡了一圈,周围却看不到任何人影。

树林中响起一阵沙沙的树叶声,分辨不出是哪个方向,传来如此的叹气声。

“玉瓶,三月我先带走了。”

又是一阵树叶摇动声,浮在空中的三月,随着年轻的男子声音逐渐消失。

这个声音...玉瓶不会听错,是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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