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个少爷来压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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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骗骗自己

第五十六章 骗骗自己

夜已过半,月成下玄,星子寥落却亮如晶石散在月的旁边。风很大,也很狂,像回旋的刀锋割在石黑虎脸上。

他提气在黑魅魅的夜里狂奔,最后来到最陡峭的么子崖上,凛冽的夜风使劲的撕扯他的头发,鼓荡着他的簇新衣裳,却吹不散那些本不该有的情绪和激荡。

腊月初七清晨,大片阳光透过新糊高粱纸的窗,撞上了墙,细碎地上。

景卿睁眼时正看见流泻的银色光线中悬浮点点尘埃往下飘飞。

刚支起身子,头部的剧痛又把他压回枕头上,太阳穴似被银针撅着,一跳一跳的疼。

手揉上太阳穴,心中喟叹:“这酒果然不能多喝。”

再看看自己,衣衫零落,被子也没盖好,鞋子倒是脱了,等等,昨晚发生了什么?景卿闭上眼仔细回想,可是记忆似乎有了一个断层,他只记到他喝多了,被石黑虎给扛回来,好丢人哪,剩下的呢?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

越想头越疼,景卿觉得可能扛回来就睡了,嗯,肯定是。不过当着那么多人给扛回来,丢死人了!

可是真就这样吗?怎么自己觉得有些地方觉得不太对劲,比如嘴唇,好像感觉比平常好厚一点,比如身上,怎么会青紫瘢痕点点?

门外传来敲门声,原来是有人来给自己送早饭了。景卿撑住爬起来,用冷水洗了把脸,一碗米粥喝下去,胃里才稍微好些,刚把早饭吃完,顺伢子火烧上房般的窜进屋里说:“龙大少,快收拾收拾,大当家让我送你下山。”

景卿放下筷子问:“虎爷人呢?”

“这个我还要问你呢,你们不是洞房了吗?”听这个痞痞的声音就知道是刀铭。

“刀爷,不带这样胡说的。”景卿尴尬的脸有些红。

刀铭用手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景卿,“这还能起了身,你身子骨不错嘛。”

那里顺伢子有些凝重的对刀铭说:“大当家在么子崖。”

“么子崖?他去那里干什么?”景卿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难得看见刀铭一脸凝重。

“不知道,好像在那里一夜。”

“胡闹,这大冬天的他有什么想不开的跑那里去了?

“今早他只说把龙大少送下山去,别的小的就不知道了。”

刀铭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龙大少,嗯了一声就出门了。

等景卿收拾好阿傩一脸困意的等在外面,原来昨晚他也醉了。

走在路上,景卿问顺伢子:“么子崖是什么地方?”

“那是山寨里最险的地方,也是禁地,我们大当家的有什么烦心事儿就喜欢跑那里呆着。”

在景卿走后不久,石黑虎就回房了。他看着**还未来得及叠起的被子,昨晚的那一幕又清清楚楚的回到脑子里,每个片段,每个细节,他嘴唇的柔软触感,他急促激烈的喘息,他顶在自己下腹的生机勃勃,都那么真实。

一想到此,石黑虎情潮翻涌,龙虎精神又有了勃发之姿。

娘的,这半夜的冷风白吹了。

石黑虎从十九岁开始都是一个人面对所有事,不管行不行,能不能。

这一点也真像老虎,不管是伤痛或烦恼,总是躲进深山,独自舔哋。

二十三岁那年他接下了连云寨,多少个关口,多少个难关他都一个人坐在么子崖上静静的看山腰里层云叠卷,等回到兄弟们身边,什么困难都迎刃而解。

可是这一次好像不管用了。

崖高风冷,他一遍一遍问自己“石黑虎,你是个正常的男人吗?”答案是应该是吧!什么时候自己都不能肯定自己了,从十七岁开始,他就开了荤,也曾荒唐的花三百块大洋给一个妇人点蜡烛。

军营里、山寨里到处都是男人,就算他憋的再久也没有对着哪个男人有反应。

可是一见到龙景卿怎么就什么都对不上劲?

有钱人包戏子,嫖小倌儿,自己打心眼儿里瞧不起这些人,都他妈的有病,比自己身上一样不多一样不少,硬邦邦的整的什么景儿?

女人多好,白白软软的,腰细细的,胸脯大大的,就是那地方儿放进去也他妈的舒服,阳授阴收,道法自然,阳阳哪能调和?

“我不是兔爷儿。”结论已定,所以一大早儿,他就让人送景卿下山,自此后再不见他就是了。

不见他,石黑虎还是正正常常的一个爷们儿。

自己骗自己,到底还是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