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涌动
清晨，李乐溪拿起袍子穿上，发现胸口的位置早已湿透，摇了摇头，换上一件新的袍子走出房门，直奔兵部衙门。
此时的兵部衙门较前几日已经是冷清了许多，众多官员告老还乡，在加上册封大典结束也有些日子了，也就没有几人继续逗留。
李乐溪身披黑金袍出现在衙门口确实是吓了门口通报一跳，几月前兵部尚书便已经辞官回家，这兵部一直是由两位侍郎掌管相关事项，可就在前几日，一纸圣旨让兵部又有了新的当家的，只是这当家的确实是让人难以置信，刚刚行过及冠之礼不久的李家二少爷李乐溪。
“大人。”
通报作揖道。
“小的这就去通报二位侍郎。”
李乐溪摆摆手。
“不必。”
说罢，抬脚便进了兵部衙门，刚进院子，隔着院中屏风便听得堂内争吵。
“我已与你说了，五千便是五千，哪怕你是天王老子也不行，这还是看在刺史大人的面子上，不然就你我连五百兵马都不想给你。”
“此前不是议好了，校尉每人三千，都尉每人九千，怎的到了我这里就变成五千！”
“不是已经说过了，已经没有多余的兵马与你，今天就算你拆了这兵部衙门也就五千。”
李乐溪摇头轻笑着走进大堂，大堂中三人面红耳赤的争吵，却见得一黑金长袍少年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眼尖，赶忙跑上前来赔笑作揖道。
“李尚书，下官兵部左侍郎李进，若是往上论个几百年说不定咱们还是本家呢。”
另一身着官府的人却是没有李进脸上那么多谄媚之色，走上前作揖道。
“兵部右侍郎侯良典，见过李尚书。”
除此之外还有一与李乐溪年纪相仿的少年，身着天顺将领铠甲，看身上那一尘不染的袍子应也是新晋的都尉，少年走上前，抱拳道。
“都尉田皓纶，拜见李尚书。”
李乐溪一一还礼，问道。
“刚进门就听见你们在争吵，所为何事？”
李进与侯良典面面相觑。
“这...”
田皓纶走上前一步说道。
“大人，此次征西，皇上亲自下旨，校尉领兵三千，都尉九千，他们却只给我五千兵马，这叫人如何咽的下这口气，自然是要来兵部讨个说法。”
李乐溪看向李进与侯良典二人。
“这又是为何？”
李进说道。
“不是下官不给田都尉兵马，只是兵部所辖之下确实是没有一兵一卒了。”
李乐溪歪头看向侯良典，问道。
“没有一兵一卒了？”
侯良典攥了攥拳头，张口想要说话却是被身旁李进拉了一把，李进开口道。
“田都尉，我把我所辖一千兵马交于你可行？”
田皓纶说道。
“自然不行，说好九千便是九千，差一人都不行。”
侯良典甩开李进，上前一步说道。
“李尚书，不是兵部故意不给田都尉兵马，也不是兵部没有甲士，只是上面有人不让兵部给田都尉兵马。”
“哦？”
李乐溪挑了挑眉毛，说道。
“何人能把手伸到我兵部里来搅和。”
李进与侯良典二人均是低头不语，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天顺重文轻武多年，兵部也是被打压了多年，有外人插手事务也不奇怪。
“田都尉。”
李乐溪叫道。
田皓纶应道。
“大人。”
“家父可是田三元田大将军？”
田皓纶问道。
“李大人认得家父？”
李乐溪笑道。
“自然是认得，田大将军的威名我也是略有耳闻，我给你九千步卒两千骑军你可敢接？”
田皓纶说道。
“有何不敢。”
李乐溪转头对着李进、侯良典说道。
“给田都尉拨去九千步卒，两千骑军，若是有人阻挠，你们二人便报我的名字便可。”
二人点头应是。
田皓纶重重一抱拳，朗声道。
“谢李大人！”
李乐溪说道。
“既然领了兵，就得好好待他们，我会在西域战场上看着你的。”
田皓纶说道。
“定不辱使命。”
李乐溪拍拍田皓纶肩膀，说道。
“待点齐人马便即日出发前往西域吧。”
田皓纶再一抱拳，便告辞离开兵部衙门。
待得田皓纶离开，李乐溪转身坐上主位，问道。
“现在外人都走了，说罢，是何人？”
李进、侯良典互相看了一眼。
“礼部元崔喜元尚书。”
李乐溪好生思量了一番这个名字好似在哪里听过。忽的，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元崔喜，那可不正是那隔三差五便要登门拜访他爹的那个马屁精，当初就是一个从六品小官，靠着这油嘴滑舌的功夫硬生生的让他当上了礼部尚书之职。
见得李进二人咽口水的动作，李乐溪轻笑道。
“若是此人便不与理会，若他追问，你二人便让他来找我。”
随后，李乐溪又说道。
“兵马册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李乐溪跟随二人来到侧厅，厅内两张大案，看来他们二人平时便是在此处记录。李乐溪坐在靠窗一侧大案前，李进二人一本接一本的送来天顺兵马册，但凡是在天顺当过兵的，无论是现在就在军伍中或是已经解甲归田的，在这兵马册中均有记录。
李乐溪着重看了天顺四大将军麾下的将领兵马，其余的便都是匆匆一扫而过，杯中茶水填了又填，不知不觉间便到了晌午时分。李乐溪仍在一本接一本翻阅着兵马册，不远处二人早已腹中空空，你推我搡也不敢上前打扰。
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李乐溪合上兵马册，揉了揉额头，对着不远处早已站的手脚发麻的二人说道。
“二位侍郎，我两日后便要启程前往西域，以后兵部事务还请劳烦二位。”
二人连道不敢，便一路送李乐溪出了兵部衙门。
武王城大街上，有一黄袍少女欢天喜地的挨家挨户的逛着商铺，整整半日却也不见得买了何物，只是见得新奇事物都开心的紧。
又进了一家玉器铺子，少女看着那台子上摆着琳琅满目的玉器双眼放光，只是每一物件看起来都价值不菲。
突然，少女眼睛一亮，指向柜子上的一块环形镂空玉佩，对着店里掌柜的说道。
“那个我可以看一看吗？”
那掌柜生的尖嘴猴腮，扯了扯袖子说道。
“好嘞，姑娘你且拿好。”
说完那掌柜的便拿起玉佩递给少女，少女下意识伸手去接，可哪知玉佩刚刚碰到手指那掌柜便松开手。
伴随着玉器清脆的碎裂声，这环形镂空玉佩应声而碎，两个半圆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少女脚边。
“掌...掌柜的。”
少女顿时也傻了眼，伸在半空中的手还没有缩回去便被那尖嘴猴腮的掌柜的紧紧抓住。
“哎！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块玉可是上等的翠竹料，雕成镂空花了我店里工匠不知多少心血，今日咋的让你打碎了。”
少女想抽回被掌柜的握的生疼的手，可无奈那人看起来瘦小，手上力道可是一点都不小。
“我还没有接到玉佩，明明就是你先松开的手。”
那掌柜的手上力道又重了几分，怒道。
“还想赖账是不是，王五刘四，有人要赖账！”
话音刚落，由打店外便走进来两个大汉，身材魁梧，眼似铜铃般，一左一右的站在少女两侧便架起少女。
这边说道李乐溪从兵部衙门出来后便打算去一趟钱庄，不知这次朝廷会给拨多少军饷，若是去西域粮草军饷没了那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不远处熙熙攘攘的挤着一大群人，好生热闹，打头的两个大汉抬着一个黄袍少女，边上还有个尖嘴猴腮的人骂骂咧咧的不知在说些什么。李乐溪皱了皱眉，抬步迎了上去。
“你谁啊你，让开，别挡路！”
那尖嘴猴腮的人见有人拦在路中央，怒道。
“不知我的丫鬟哪里冒犯了你，可否给在下一个薄面放开她，先行谢过几位了。”
那人眉毛一挑，说道。
“呦，主子来了，那我可得跟你好好说道说道了，你这丫鬟在我店里打碎了一个价值连城的玉佩，她还不赔给我银子，那我就得带她去报官了，那大狱里的酷刑若是放在这么细皮嫩肉的小丫头身上，那得多让人心疼。”
那人边说着边用眼睛余光斜撇着李乐溪。
“但是吧，若是买下这玉佩，我倒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咱们此事作罢，也算交个朋友不是。”
那人说话间大手指在食指中指间摩擦，似是怕李乐溪看不见，特意举高了迎着日光又搓了搓。
“弄坏了东西，自然是要赔的，不知那玉佩价值几何？”
李乐溪仍是面上毫无表情的说道。
“看起来公子也是个爽快人，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这玉佩也不算贵，一万两银子，今日呢，我也算跟你交个朋友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两，拿银子，我这就放人。”
那人说道。
“少爷，少爷，别给他，那不是我摔坏的。”
被两壮汉扛起来的少女正是那今日出来闲逛的丫鬟赵彩瓷，此时她被两壮汉扛在肩上动弹不得。那尖嘴猴腮的自然就是玉器铺子掌柜的。
“公子，您看这事儿？”
玉器铺子掌柜的面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之色，笑道。
“银子，自然是一分不差的全都给你，这里是一万两银票，你且拿好。”
李乐溪面上仍是没有多少表情，从怀中掏出银票，玉器铺子掌柜的闻言顿时一愣，接过银票后脸上展露笑容，举着大拇指说道。
“公子，大气！”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两个壮汉放下赵彩瓷，跟着那掌柜的转身离去。
“等等。”
李乐溪开口。
“公子还有事？”
那掌柜的回头问道。
“你还欠我一两银子。”
李乐溪说道。
“呦，你瞧我这记性。”
掌柜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交到李乐溪手中，李乐溪抓住掌柜趴在耳边轻声说了一句，那掌柜的身体一震，挣脱开李乐溪带着两个壮汉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巷尾。
赵彩瓷赶忙跑到李乐溪身前，抓着李乐溪袖口说道。
“少爷，是他...”
还没说完，便被李乐溪打断。
“不怪你，应该是冲我来的，先随我去一趟钱庄。”
一个时辰后，二人由钱庄出来。
“少爷，你是说他们抓我是因为你？有人想逼着你用你的官职来压人然后抓你的把柄？”
赵彩瓷面上仍是有些委屈，毕竟自己一个不小心便让李乐溪搭进去整整一万两白银。
“自然是如此，不然怎会有人来为难你一个看起来便不像是大家闺秀的小丫头。”
李乐溪说道。
“那他们又是怎么知道我是你的丫鬟的。”
赵彩瓷嘀咕道。
李乐溪屈指在赵彩瓷光洁额头上重重一弹，赵彩瓷嗔怒道。
“少爷你打我干嘛？”
李乐溪无奈。
“看看我能不能给你这脑袋打开窍了，你腰上带的那把刀前几日可是名震京城的御赐之物，难道还有人敢造假不成。”
赵彩瓷低头一看，那日李乐溪受封拒受御赐将刀正挂在自己的腰间，紫光檀的刀鞘，明晃晃的暴露在外。
“少爷，那一万两银子等我回了西域便向我爹要来还与你。”
李乐溪眉头紧皱，握紧了从那掌柜的手里要来的碎银子，说道。
“相比于那一万两银子，我更想知道的是何人想在我背后动刀子，若是一些看不惯我青云直上的官员便还好，若是已经有他国探子渗入到武王城内，那可是不太好办了。”
顿了顿，李乐溪又低声说了句。
“亦或是，二者都有。”
此时的兵部衙门较前几日已经是冷清了许多，众多官员告老还乡，在加上册封大典结束也有些日子了，也就没有几人继续逗留。
李乐溪身披黑金袍出现在衙门口确实是吓了门口通报一跳，几月前兵部尚书便已经辞官回家，这兵部一直是由两位侍郎掌管相关事项，可就在前几日，一纸圣旨让兵部又有了新的当家的，只是这当家的确实是让人难以置信，刚刚行过及冠之礼不久的李家二少爷李乐溪。
“大人。”
通报作揖道。
“小的这就去通报二位侍郎。”
李乐溪摆摆手。
“不必。”
说罢，抬脚便进了兵部衙门，刚进院子，隔着院中屏风便听得堂内争吵。
“我已与你说了，五千便是五千，哪怕你是天王老子也不行，这还是看在刺史大人的面子上，不然就你我连五百兵马都不想给你。”
“此前不是议好了，校尉每人三千，都尉每人九千，怎的到了我这里就变成五千！”
“不是已经说过了，已经没有多余的兵马与你，今天就算你拆了这兵部衙门也就五千。”
李乐溪摇头轻笑着走进大堂，大堂中三人面红耳赤的争吵，却见得一黑金长袍少年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眼尖，赶忙跑上前来赔笑作揖道。
“李尚书，下官兵部左侍郎李进，若是往上论个几百年说不定咱们还是本家呢。”
另一身着官府的人却是没有李进脸上那么多谄媚之色，走上前作揖道。
“兵部右侍郎侯良典，见过李尚书。”
除此之外还有一与李乐溪年纪相仿的少年，身着天顺将领铠甲，看身上那一尘不染的袍子应也是新晋的都尉，少年走上前，抱拳道。
“都尉田皓纶，拜见李尚书。”
李乐溪一一还礼，问道。
“刚进门就听见你们在争吵，所为何事？”
李进与侯良典面面相觑。
“这...”
田皓纶走上前一步说道。
“大人，此次征西，皇上亲自下旨，校尉领兵三千，都尉九千，他们却只给我五千兵马，这叫人如何咽的下这口气，自然是要来兵部讨个说法。”
李乐溪看向李进与侯良典二人。
“这又是为何？”
李进说道。
“不是下官不给田都尉兵马，只是兵部所辖之下确实是没有一兵一卒了。”
李乐溪歪头看向侯良典，问道。
“没有一兵一卒了？”
侯良典攥了攥拳头，张口想要说话却是被身旁李进拉了一把，李进开口道。
“田都尉，我把我所辖一千兵马交于你可行？”
田皓纶说道。
“自然不行，说好九千便是九千，差一人都不行。”
侯良典甩开李进，上前一步说道。
“李尚书，不是兵部故意不给田都尉兵马，也不是兵部没有甲士，只是上面有人不让兵部给田都尉兵马。”
“哦？”
李乐溪挑了挑眉毛，说道。
“何人能把手伸到我兵部里来搅和。”
李进与侯良典二人均是低头不语，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天顺重文轻武多年，兵部也是被打压了多年，有外人插手事务也不奇怪。
“田都尉。”
李乐溪叫道。
田皓纶应道。
“大人。”
“家父可是田三元田大将军？”
田皓纶问道。
“李大人认得家父？”
李乐溪笑道。
“自然是认得，田大将军的威名我也是略有耳闻，我给你九千步卒两千骑军你可敢接？”
田皓纶说道。
“有何不敢。”
李乐溪转头对着李进、侯良典说道。
“给田都尉拨去九千步卒，两千骑军，若是有人阻挠，你们二人便报我的名字便可。”
二人点头应是。
田皓纶重重一抱拳，朗声道。
“谢李大人！”
李乐溪说道。
“既然领了兵，就得好好待他们，我会在西域战场上看着你的。”
田皓纶说道。
“定不辱使命。”
李乐溪拍拍田皓纶肩膀，说道。
“待点齐人马便即日出发前往西域吧。”
田皓纶再一抱拳，便告辞离开兵部衙门。
待得田皓纶离开，李乐溪转身坐上主位，问道。
“现在外人都走了，说罢，是何人？”
李进、侯良典互相看了一眼。
“礼部元崔喜元尚书。”
李乐溪好生思量了一番这个名字好似在哪里听过。忽的，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元崔喜，那可不正是那隔三差五便要登门拜访他爹的那个马屁精，当初就是一个从六品小官，靠着这油嘴滑舌的功夫硬生生的让他当上了礼部尚书之职。
见得李进二人咽口水的动作，李乐溪轻笑道。
“若是此人便不与理会，若他追问，你二人便让他来找我。”
随后，李乐溪又说道。
“兵马册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李乐溪跟随二人来到侧厅，厅内两张大案，看来他们二人平时便是在此处记录。李乐溪坐在靠窗一侧大案前，李进二人一本接一本的送来天顺兵马册，但凡是在天顺当过兵的，无论是现在就在军伍中或是已经解甲归田的，在这兵马册中均有记录。
李乐溪着重看了天顺四大将军麾下的将领兵马，其余的便都是匆匆一扫而过，杯中茶水填了又填，不知不觉间便到了晌午时分。李乐溪仍在一本接一本翻阅着兵马册，不远处二人早已腹中空空，你推我搡也不敢上前打扰。
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李乐溪合上兵马册，揉了揉额头，对着不远处早已站的手脚发麻的二人说道。
“二位侍郎，我两日后便要启程前往西域，以后兵部事务还请劳烦二位。”
二人连道不敢，便一路送李乐溪出了兵部衙门。
武王城大街上，有一黄袍少女欢天喜地的挨家挨户的逛着商铺，整整半日却也不见得买了何物，只是见得新奇事物都开心的紧。
又进了一家玉器铺子，少女看着那台子上摆着琳琅满目的玉器双眼放光，只是每一物件看起来都价值不菲。
突然，少女眼睛一亮，指向柜子上的一块环形镂空玉佩，对着店里掌柜的说道。
“那个我可以看一看吗？”
那掌柜生的尖嘴猴腮，扯了扯袖子说道。
“好嘞，姑娘你且拿好。”
说完那掌柜的便拿起玉佩递给少女，少女下意识伸手去接，可哪知玉佩刚刚碰到手指那掌柜便松开手。
伴随着玉器清脆的碎裂声，这环形镂空玉佩应声而碎，两个半圆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少女脚边。
“掌...掌柜的。”
少女顿时也傻了眼，伸在半空中的手还没有缩回去便被那尖嘴猴腮的掌柜的紧紧抓住。
“哎！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块玉可是上等的翠竹料，雕成镂空花了我店里工匠不知多少心血，今日咋的让你打碎了。”
少女想抽回被掌柜的握的生疼的手，可无奈那人看起来瘦小，手上力道可是一点都不小。
“我还没有接到玉佩，明明就是你先松开的手。”
那掌柜的手上力道又重了几分，怒道。
“还想赖账是不是，王五刘四，有人要赖账！”
话音刚落，由打店外便走进来两个大汉，身材魁梧，眼似铜铃般，一左一右的站在少女两侧便架起少女。
这边说道李乐溪从兵部衙门出来后便打算去一趟钱庄，不知这次朝廷会给拨多少军饷，若是去西域粮草军饷没了那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不远处熙熙攘攘的挤着一大群人，好生热闹，打头的两个大汉抬着一个黄袍少女，边上还有个尖嘴猴腮的人骂骂咧咧的不知在说些什么。李乐溪皱了皱眉，抬步迎了上去。
“你谁啊你，让开，别挡路！”
那尖嘴猴腮的人见有人拦在路中央，怒道。
“不知我的丫鬟哪里冒犯了你，可否给在下一个薄面放开她，先行谢过几位了。”
那人眉毛一挑，说道。
“呦，主子来了，那我可得跟你好好说道说道了，你这丫鬟在我店里打碎了一个价值连城的玉佩，她还不赔给我银子，那我就得带她去报官了，那大狱里的酷刑若是放在这么细皮嫩肉的小丫头身上，那得多让人心疼。”
那人边说着边用眼睛余光斜撇着李乐溪。
“但是吧，若是买下这玉佩，我倒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咱们此事作罢，也算交个朋友不是。”
那人说话间大手指在食指中指间摩擦，似是怕李乐溪看不见，特意举高了迎着日光又搓了搓。
“弄坏了东西，自然是要赔的，不知那玉佩价值几何？”
李乐溪仍是面上毫无表情的说道。
“看起来公子也是个爽快人，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这玉佩也不算贵，一万两银子，今日呢，我也算跟你交个朋友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两，拿银子，我这就放人。”
那人说道。
“少爷，少爷，别给他，那不是我摔坏的。”
被两壮汉扛起来的少女正是那今日出来闲逛的丫鬟赵彩瓷，此时她被两壮汉扛在肩上动弹不得。那尖嘴猴腮的自然就是玉器铺子掌柜的。
“公子，您看这事儿？”
玉器铺子掌柜的面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之色，笑道。
“银子，自然是一分不差的全都给你，这里是一万两银票，你且拿好。”
李乐溪面上仍是没有多少表情，从怀中掏出银票，玉器铺子掌柜的闻言顿时一愣，接过银票后脸上展露笑容，举着大拇指说道。
“公子，大气！”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两个壮汉放下赵彩瓷，跟着那掌柜的转身离去。
“等等。”
李乐溪开口。
“公子还有事？”
那掌柜的回头问道。
“你还欠我一两银子。”
李乐溪说道。
“呦，你瞧我这记性。”
掌柜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交到李乐溪手中，李乐溪抓住掌柜趴在耳边轻声说了一句，那掌柜的身体一震，挣脱开李乐溪带着两个壮汉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巷尾。
赵彩瓷赶忙跑到李乐溪身前，抓着李乐溪袖口说道。
“少爷，是他...”
还没说完，便被李乐溪打断。
“不怪你，应该是冲我来的，先随我去一趟钱庄。”
一个时辰后，二人由钱庄出来。
“少爷，你是说他们抓我是因为你？有人想逼着你用你的官职来压人然后抓你的把柄？”
赵彩瓷面上仍是有些委屈，毕竟自己一个不小心便让李乐溪搭进去整整一万两白银。
“自然是如此，不然怎会有人来为难你一个看起来便不像是大家闺秀的小丫头。”
李乐溪说道。
“那他们又是怎么知道我是你的丫鬟的。”
赵彩瓷嘀咕道。
李乐溪屈指在赵彩瓷光洁额头上重重一弹，赵彩瓷嗔怒道。
“少爷你打我干嘛？”
李乐溪无奈。
“看看我能不能给你这脑袋打开窍了，你腰上带的那把刀前几日可是名震京城的御赐之物，难道还有人敢造假不成。”
赵彩瓷低头一看，那日李乐溪受封拒受御赐将刀正挂在自己的腰间，紫光檀的刀鞘，明晃晃的暴露在外。
“少爷，那一万两银子等我回了西域便向我爹要来还与你。”
李乐溪眉头紧皱，握紧了从那掌柜的手里要来的碎银子，说道。
“相比于那一万两银子，我更想知道的是何人想在我背后动刀子，若是一些看不惯我青云直上的官员便还好，若是已经有他国探子渗入到武王城内，那可是不太好办了。”
顿了顿，李乐溪又低声说了句。
“亦或是，二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