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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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十三千沉沦

章四十 三千沉沦

被秦琰“无微不至”的照顾了几天,也不知他哪里弄来的药,效果好的出奇。我的伤居然给好的七七八八了,有些变成了一道淡淡的红痕。

我从**爬起来,躺了这么久,我在被子里都可以发霉长蘑菇了。走到窗户边,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我算了算,应该过不了就会下雨了。那事情也就可以结束了吧。

我换好衣服,跟门口守着的陈安说了声,便出门了。陈安显然是不赞同我的出去,死命要跟着我,我只好答应。

走在大街上,行人脸上喜气洋洋,少了之前那种无形的压力。我笑笑。陈安板着一张脸跟在我的身后,寸步不离的保护他家王爷。

我停下来了。陈安呆住,他家王爷停下来的地方是——青楼。

陈安纠结了半天,在考虑什么说辞才能打消我逛窑子的想法,“王、王爷,现在是白天,这青楼还没开呢。”说完他就想扇自己两巴掌,他说的什么鬼话,让他尊贵的王爷晚上再来吗?!

我微笑,对他安抚道,“没事。”说完,我就走了进去。陈安心中眼泪纵横,怎么办怎么办,要看着王爷找女人吗?

“啊,王、王爷等等我!”

老鸨看见我,有些不满,但也赶紧堆出了献媚的笑容,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脸上厚厚一层的胭脂随着走动一路在掉粉。

老鸨:“爷,现在姑娘们都还没醒呢····”

我微笑,“老鸨误会了,我只是来买点东西。”

陈安不能离我太近,伸长了脑袋看。老鸨露出一个‘我明白了’的表情,带我去了里间。陈安慌慌张张地要跟上,被我一个眼神定在了原地。

过了好久,陈安还不见我出来,着急地要死。他深呼吸一口气,好吧,我数三秒,王爷再不出来我就破门而入!

门打开,我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笑成一朵花的老鸨。我说,“陈安,你怎么一脸要便秘的表情?”

“没事。王、王公子。”他刚才已经准备抬脚踹门了。而且什么叫要便秘的表情?

我说:“回去吧。”“好!”太好了太好了。

从街上回来,我第一时间进了房间,然后关门。

我掏出从青楼买回来的东西,盯,盯,再盯。我用力深呼吸几次,忐忑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一点,我轻叹,把东西重新收起。

已经好久没有收到京城的消息了,虽然有宋亦君我不太担心,但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也未免太奇怪了。要么就是中途被拦截,要么就是宋亦君出事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有够棘手。我宁愿是中途被拦截,那代表问题暂时还不太大。

我有点担心回京城会发生什么了,那还不是我想去面对的东西。

啊,对了。好久没看见方渊霄了,也不知道那家伙去了哪里。关于赫连徙辰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他?我又记起他当初认真的神情,对赫连徙辰的不忘,我也不知道是福是祸。还是告诉吧,一切随缘。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我吃过晚膳,谢天谢地不是粥而是白花花的米饭。秦琰这时候也该回来了吧。

我正想着他,他就推开了房门。我目不转睛地瞪着他看,秦琰朝我笑,微微扬起的嘴角带着一种别样的风味。

他走近我,俯下身子,“阿溯,怎么了?”

我一把拽住他的衣领,仰起头。触碰到他微凉的唇瓣,我闭上眼睛,细细描绘他的唇形,撬开牙关。

他的眼眸暗了暗,捧着我的脸颊,迫使我把头抬得更高。他加深这个吻,我很快在他的高超吻技强大攻势下溃不成军。呼吸被他夺取,每次我想说话就被他封在嘴里,一条银丝从两唇相接的地方流下。

许久,他松开,含笑看着我羞红的脸,“阿溯,你这是有什么密谋吧?”

“没错,”我抱住他的脖子,一字一字道:“密谋——我们做吧。”

秦琰听到我的话,眼睛亮了下,很快又黯淡下来,“你的伤····”

不等他说完,我打断,“已经好了。”

“没有可是。”

他的喉结动了动,眼里变得暗沉。他压下情绪的异样,平静道:“可以吗?”

“可以。”我亲了他一口,“我喜欢你。”

他轻叹了一口气,拦腰把我抱起,咬着我的耳垂,满意地看它越来越红,“可是我爱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他说爱我的时候感动得不行,简直要哭了。

我们两人倒在**,他压着我,又是一顿深吻。腰带被解开,胸口一片凉飕飕,我道:“袖子里,袖子里。”

秦琰在我的袖子里找出一个小瓶子,他扬起一道妖魅的笑容,“阿溯你早有准备?”

我伸手想挡住红得要烧起来的脸,秦琰扣住我的手腕,不让我动弹,我恶声恶气道,“闭嘴。”

他轻笑,“别挡,我喜欢看你这个样子。”

最后一件白色里衣掉落在地,秦琰一挥手,就把挂在床边的帘子拉了下来,挡住了里面交缠的两具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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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疼醒的,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正窝在秦琰的怀里,脑袋靠着他的胸口,他的手揽过我的腰。

我动了一下,秦琰醒来,关心问道:“阿溯,要不要喝水?”

“要。”我一出声,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昨晚的记忆涌入脑海,我默默把被子蒙住脸,挡住发烫的脸颊。全身都在疼,传说中汽车碾过的感觉就是这样,腰简直要断掉。

秦琰给我端了一杯水,我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他笑,“慢一点。身上疼吗?”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让我上一次就知道了。”

秦琰:“你别想。”他披了一件外袍,抱起我。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无辜笑道:“我抱你去洗澡,你自己可以走吗?”

泡在温暖的水里,我心安理得的享受秦琰的伺候。他的手揉捏着我的肩膀,力道适中,舒服极了,我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下来,水平堪称专业啊。

“阿溯····”秦琰俯身轻喃我的名字。

“嗯。”我鼻子发出一个单音节,嘴角却不自觉上提。

“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出去玩玩吧。”秦琰笑。我抬起头,脖子扬起一道弧度,伸手捧住他的脸,“好。”

梦境易碎,薄如窗纸。但至少现在,让我们都沉醉在里面吧。天地间恍然,一纸江山,繁华三千,情尽沉沦。

我睡了一天,身上又酸又疼,上了药也不见好。某个罪魁祸首却又不知道哪里逍遥去了,我在心里又问候了他几遍。看着依旧紧闭的房门,我翻了一个遍,被子盖住脑袋,眼不见心不烦。心中一团乱麻,我在意秦琰,很在意,在意到心痛。从年幼时牢固的信任;到少年时不分彼此,欢笑与共;再到现在的渐渐走远,已经变了。

可我放不下。

到了晚上,秦琰抱着我,平稳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

第二天,秦琰带我出去。我看到大门口方渊霄牵着一匹马,他朝我们招手。他凑到我耳边,偷偷笑道,“你们去吧去吧。”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

这么久没见,他还是那个样子,总是嬉皮笑脸。我也凑到他的耳边说道,“我看见赫连徙辰了。”

“啥?秦铭你说什么?”方渊霄就像被雷劈中一样,抓住我问个明白。

秦琰一把扯过我,看了方渊霄一眼,“回来再问。”

我抚摸着马背,“怎么只有一匹马?”秦琰翻身骑在马背上,一手拉起我,让我坐在他的前面,“你一个人还想骑马?”他用腿在马腹上一夹,拽住缰绳,马往前跑去。

方渊霄还在后面对绝尘而去的马嚷嚷,“喂!什么时候回来啊?混蛋,过河拆桥也不是这么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