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学琼林崔氏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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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文部(分)

    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清者上浮为天,气之重者下凝为地。

    混沌:亦作“浑沌”,古人想象中的天地还未开辟时的元气未分,模糊一团的状态。

    《易·乾凿度》:“太易者,未见气也,太初者,气之始也。太始者,形之似也。太素者,质之始也。气似质具而未相离,谓之混沌。”

    《吕氏春秋·仲夏纪第五·大乐》:“阴阳变化,一上一下,合而成章。浑浑沌沌,离则复合,合则复离,是谓天常。”

    《河图括地象》:“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未分,其气混沌。清浊既分,伏者为天,偃者为地。”

    三国·吴·杨泉《物理论》:“水土之气升为天。”

    南宋·罗泌《路史·前纪一·初三皇纪》:“易有太极,是生两仪。老氏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而盪者遂有天地权舆之说也,是为太易。列御寇曰:‘有形生于无形。’天地之初有太易,有太初,有太素。太易者,未见气;太初者,气之始;太素者,质之始。气与形、质具而未离曰浑沦。”(子鱼注:浑沦即谓混沌。)

    乾坤:天地。

    天:东汉·刘熙《释名·释天》云:“天,显也。在上高显。”又云:“天,坦也。坦然高远。”

    东汉·许慎《说文解字》云:“天,颠也。至高无上,从一大也。”

    《说文解字注》:“天,颠也..。颠者,人之顶也。以为凡高之称。”

    《春秋说题辞》云:“天之言镇也,居高理下,为人经纪,故其字一大以镇之。”

    (子鱼荐:在甲骨文中,天大体有四种形象,1,2,3,第4种与第3种差不多,只是少了最上面的那道横。由此可知,中国自有文字符号,“天”字就出现了。从四种甲骨文字形上就明显可以看出,“天”即是一个正面的人头顶上那方神秘区域,由此也可稍稍了解古人的造字之妙。

    另,“天”在古代还是一种刑罚,即在额头上刺字。《集韵》:“天,刑名。剠凿其额曰天。”)

    (子鱼荐:关于天地是怎么产生出来的,也即宇宙的起源和演化的问题,很早就是中国古代思想家们探讨的问题。战国诗人屈原在《楚辞·天问》中就提出了这个问题:“曰?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闇,谁能极之?冯翼惟像,何以识之?明明闇闇,惟时何为?阴阳三合,何本何化?圜则九重,孰营度之?惟兹何功,孰初作之?”这是问宇宙初始的情况,是谁传下来的?那时天地还未形成,如何进行考察?那时浑浑沌沌,谁能弄清楚呢?阴阳交互运转于未形之先,如何察识?明明暗暗,天何以有昼夜?阴阳冲气,谁演化出谁来?穹窿天层九重,是谁营造的呢?天地阴阳的诺大功能,是谁赋予的呢?屈原的这些疑问,实际上已包含了在原始浑沌中,由于阴阳元气的作用而形成天地,造化出日月星辰,出现昼夜交替的思想。

    成书于公元前400年左右的《老子》中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还说:“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把这两句话联系起来,就是说宇宙万物都是从“道”生成的,而“道”就是“无”,宇宙是从“无”生“有”的;老子哲学也因此曾被认为是唯心论的。但实际上,在《老子》第二十五章中说:“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可见,老子哲学中的“道”是先于天地的、无形无象的“混成”之物,是实实在在的“有物”。那么为什么又说是“无”呢?在第一章中说:“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说明只是由于对“天地之始”的这个混沌状态的“物”“不知其名”,才名为“无”。所以道家所说的“道”,其实是最原始的“始基”之物;“有生于无”是说天地是从最原始的“道”演化出来的;而“道法自然”,它以它自身的样子存在着。

    从道家的“道”,后来又衍生出“太极”、“无极”等概念。战国时期出现的《周易·系辞传》称:“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说明天地和春夏秋冬四时都是从“太极”演化出来的。到了宋代道学家周敦颐那里,在“太极”之前又加了个“无极”,这或许是为了更符合“有生于无”的本意吧。

    春秋战国时期,也诞生了以“气”为宇宙本原的学说。战国中期的宋尹学派认为“其细无内,其大无外”的“精气”充塞天地之间,构成万物的本原,不过这个学说还未说明天地是否也是由精气演化出来的。《庄子·至乐》则发展了“气”的学说,指出“气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认为一切有形的东西都是由无形的气变化而来的。在《庄子·知北游》中更断言:“通天下一气耳。”这就把整个世界归结于统一的气了。在战国末期到秦汉时代成书的《黄帝内经》的《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中,则进一步用气说明天地的形成:“积阳为天,积阴为地”;“清阳为天,浊阴为地。”以上这些气一元论的思想,后来得到了深入的发展,成为在我国的传统哲学思想中有深远影响的学说。

    关于宇宙万物的起源,《管子·水地》篇还提出了“水”和“地”为万物之本原的思想,不过其“本原”性还只是指它们处处存在,万物莫不以它们为生之意,并未包含它们“产生”天地万物的意思。

    ——摘自史仲文、胡晓林主编《中国全史》)

    (子鱼荐:人生天地之间,从远古时代起就在思考这盖我载我之天地到底具有什么形状,它们之间的关系如何?古人仰观这摸不着的天,俯察这挖不透的地,产生了很多有关天地结构的理论。在汉代,有关宇宙结构理论的有盖天、浑天、宣夜三个学派,人称谈天三家。

    第1种“盖天说”。“盖天说”无疑是我国最古老的宇宙说之一,出现的时间大约可以追溯到商周之际,当时有“天圆如地盖,地方如棋局”的说法。盖天说解释自然现象的出发点是把天当做盖在地上的一个半球,日月星辰都在这个半球形的天盖上运动,不会没到地下面去,有时看不见只是因为它们离我们太远了。到了汉代“盖天说”形成了较为成熟的理论,西汉中期成书的《周髀算经》是盖天说的代表作。认为“天象盖笠,地法覆盘”,即:天地都是圆拱形状,互相平行,相距8万里,天总在地上。

    “盖天说”为了解释天体的东升西落和日月行星在恒星间的位置变化,设想出一种蚁在磨上的模型。认为天体都附着在天盖上,天盖周日旋转不息,带着诸天体东升西落。但日月行星又在天盖上缓慢地东移,由于天盖转得快,日月行星运动慢,都仍被带着做周日旋转,这就如同磨盘上带着几个缓慢爬行的蚂蚁,虽然它们向东爬,但仍被磨盘带着向西转。

    盖天说的主要观测器是表(即髀),利用勾股定理做出定量计算,赋予盖天说以数学化的形式,使盖天说成为当时有影响的一个学派。

    第2种“浑天说”。“浑天说”认为天是一个整球,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日月星辰随天球而运动;有时看不见是因为它们转到地下面去了。这一看法的起源也很早,在《尚书·顾命》中讲皇室里放置的摆设,其中就有天球在西璧。王蕃《浑天说》曰:“天之形状似鸟卵,天包地外,犹卵之里黄,圆如弹丸,故曰浑天。”张衡《浑仪注》曰:“浑天如鸡子,天体圆如弹丸,地如鸡子中黄,孤居于内。天大而地小,天表里有水。天之包地,犹壳之裹黄..。天转如车毂之运也,周旋无端,其形浑浑,故曰浑天也。”

    “浑天说”是我国古代科学家为了更好地解释自然现象,避开盖天说所遇到的困难而逐渐发展起来的,它同“盖天说”在科学上的争论延续了好几百年,从汉代以后的1000多年一直占主要地位。尤其西汉末的杨雄提出了难盖天八事,给“盖天说”以较大打击,东汉张衡则是“浑天说”的集大成者。

    主张浑天说的许多天文学家对地体的形状作过不少叙述,他们认为地体不是球形,而是上平下圆的半球形,正好填满天球的下半部,圆形地面的直径正好同天球的直径相等,而地面的中心就在阳城(今河南商水西南),不管什么季节,什么时刻,太阳跟阳城的距离都是相等的,由此还可以计算出冬至夏至等不同节气中午时的太阳距地高度,方法仍是勾股定理。

    第3种“宣夜说”。在汉代以前产生了另一种有关天地结构的新思考,古书上记载为“宣夜之学”,通称为“宣夜说”。“宣夜”这个名字不知为何义,历来也无解释,直到清末邹伯奇才说:“宣劳午夜,斯为谈天家之宣夜乎?”这是一种望文生义的解释,但在没有任何说法的情况下可聊备一说,即“宣”表示喧嚣达旦,夜就是整个夜里,表示天文学家整夜忙于天文观测,又互相讨论,可见“宣夜之学”即为有关天文学的知识。

    “宣夜说”也是古人提出的一种宇宙学说。《晋书·天文志》说:“宣夜之书亡,惟汉秘书郎郄萌记先师相传云,天了无质,仰而瞻之,高远无极,眼瞀精绝,故苍苍然也。譬之旁望远道之黄山而皆青,俯察千仞之深谷而幽黑。夫青非真色,而黑非有体也。日月众星,自然浮生虚空之中,其行其止皆须气焉。是以七曜或逝或住,或顺或逆,伏见无常,进退不同,由乎无所根系,故各异也。故辰极常居其所,而北斗不与众星同没也;摄提、填星皆东行,日行一度;月行十三度。迟疾任情,其无所系著可知矣,若缀附天体,不得尔也。”晋代虞喜云:“宣,明也。夜,幽也。幽明之数,其术兼之,故曰宣夜。”

    这是关于宣夜说的一段最完整的史料,它包含了有关宣夜说的许多内容。首先,宣夜说起源很早,汉代郄萌只是记下了先师传投的东西。第二,宣夜说认为天是没有形体的无限空间,因无限高远才显出苍色。第三,以远方的黄色山脉看上去呈青色,千仞之深谷看上去呈黑色,实际上山并非青色,深谷并非有实体,以此证明苍天既无形体,也非苍色。第四,日月众星自然浮生虚空之中,依赖气的作用而运动或静止。第五,各天体运动状态不同,速度各异,是因为它们不是附缀在有形质的天上,而是漂浮在空中。“宣夜说”承认天是没有形质的,天体各有自己的运动规律,宇宙是无限的空间。无可否认,这些看法是相当先进的。

    另外还有三种分别是——

    1,“昕天说”或称“轩天说”,“天如人形,而北则偏高”,言天北高南下,若车之轩;2,“穹天说”,穹窿在上,就是中间隆起四周垂下,据说是虞舜时说法,具体说法无从查找;3,“安天说”,“天形常安,而星辰不丽”是晋代一个叫虞喜提出的说法。

    另,唐代李淳风《乙巳占·卷第一·天象》中载:“论天体象者,凡有八家:一曰浑天,即今所载张衡《灵宪》是也;二曰宣夜,绝无师学;三曰盖天,《周髀》所载;四曰轩天,姚信所说;五曰穹天,虞耸所拟;六曰安天,虞喜所述;七曰方天,王充所论;八曰四天,祅胡寓言。凡此八家,浑天最亲。”)

    (子鱼荐:关于“天”的小故事,和大家分享一下——

    三国的时候,吴国使节张温出使蜀国,临走的时候百官都去送行,只有一个秦宓,诸葛亮派人催了好几次才肯去。张温就好奇地问诸葛亮:“秦宓是何人,值得您这么一遍遍地催?”诸葛亮说:“秦宓是益州的大学士。”张温心里其实不怎么服气,等到秦宓到了就想刁难一下他,于是问道:“天有头吗?”秦宓说:“有。”张温说:“头在哪边?”秦宓说:“《诗经》有言‘乃眷西顾’,以此推测,天的头在西方。”张温又问:“那天有耳朵吗?”秦宓答道:“天处高而听卑,《诗经》有言‘鹤鸣九皋,声闻于天’。天若灭偶遇耳朵,怎么会听到鹤声?”张温再问:“天又脚吗?”秦宓道:“有。《诗经》说‘天步艰难,之子不犹’,天要是没有脚,怎么能走路呢?”张温还问:“天有姓吗?”秦宓道:“有,姓刘。”张温说:“你怎么就知道姓刘?”秦宓说:“天之子姓刘,由此可知。”张温问:“太阳是出自东边吗?”秦宓道:“虽出自东方,却是在西方沉没。”秦宓的回答皆应声而出,行如流水,因此,张温对秦宓的才华特别佩服。)

    地:东汉·许慎《说文解字》云:“元气初分,轻清阳为天,重浊阴为地,万物所陈列也。”

    东汉·班固《白虎通义·天地》云:“地者,易也。万物怀任,交易变化。”(子鱼注:地是变化的意思,蕴藏养育万物,使之发生交替变化。

    另,《尔雅注疏·释地》中也引据了《白虎通义》中的这句话,不过两者无论是整段话还是断句都有些出入,暂时列在这里,不做解释,作为存疑——“地者,易也。言养万物、怀任、佼易、变化,含吐应节也。”)

    东汉·刘熙《释名·释地》云:“地,底也。其体在底下,载万物也。”

    《礼统》云:“地,施也,谛也。应变施化,审谛不误也。”

    气:元气。

    凝:凝结,凝聚。

    《易·乾凿度》:“一者变形之始,清轻者上为天,浊重者下为地。”

    《列子·天瑞》:“清轻者上为天,浊重者下为地。”

    唐·岑参《白雪歌宋武判官归京》:“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日月五星,谓之七政;天地与人,谓之三才。日为众阳之宗,月乃太阴之象。

    日:太阳。

    东汉·许慎《说文解字》:“日者,实也,太阳之精不亏,字从口一,象形也。又,君象也。”

    东汉·刘熙《释名·释天》:“日,实也,光明盛实也。”

    《广雅》:“日名耀灵,一名朱明,一名东君,一名大明,亦名阳乌。日御曰羲和。”

    《尔雅注疏》:“月是****,日为阳精。”

    西汉·刘安《淮南子》:“日出于谷,浴于咸池,拂于扶桑,是谓晨明。登于扶桑之上,爰始将行,是谓朏明。至于曲阿,是谓朝明。临于曾泉,是谓早食。次于桑野,是谓晏食。臻于衡阳,是谓禺中。对于昆吾,是谓正中。靡于鸟次,是谓小迁。至于悲谷,是谓晡时。回于女纪,是谓大迁。经于泉隅,是谓高舂。顿于连石,是谓下舂。爰止羲和,爰息六螭,是谓悬车。薄于虞泉,是谓黄昏。沦于蒙谷,是谓定昏。日入崦嵫,经于细柳,入虞泉之池,曙于蒙谷之浦。日西垂景在树端,谓之桑榆。”

    明·张岱《夜航船·天文部·象纬·日月》:“东隅,日出之地;桑榆,日入之地。日拂扶桑,谓之及时。日经细柳,谓之过时。”

    (子鱼荐: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夙惠》记载,一天晋元帝问晋明帝:“你说长安近呢还是太阳近?”晋明帝道:“只听说过有人从长安来,却没听说过从太阳那儿来,所以说长安近。”第二天晋元帝大宴群臣,想炫耀一下自己的聪明儿子,就又问他同样的问题,没想到晋明帝却改了口说太阳近。晋元帝很纳闷,说:“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啊,怎么突然改口了?”晋明帝回答道:“当然是太阳近,因为举目见日,不见长安。”晋元帝大悦。)

    月:月亮。

    《春秋元命苞》云:“日之为言实也。月,阙也。”

    西汉·司马迁《史记》:“太阴之精上为月。”

    东汉·许慎《说文解字》:“月,阙也,太阴之精。”

    东汉·刘熙《释名》云:“月,阙也。满则阙也。”

    星:星辰。

    《说题辞》:“星,阳精之荣也。阳精为日,日分为星,故其字日下生也。”

    东汉·刘熙《释名·释天》:“星,散也。布散於天。”

    五星:指金木水火土五星,再加上日月,合为七政。

    (子鱼荐:天一生水,地二生火,天三生木,地四生金,天五生土。另《尔雅注疏》:“五星者,东方岁星,南方荧惑,西方太白,北方辰星,中央镇星。”)

    东汉·班固《汉书·律历志下》:“五星之合于五行,水合于辰星,火合于荧惑,金合于太白,木合于岁星,土合于镇星。”

    七政:《尚书大传》说七政指春、夏、秋、冬、天文、地理、人道。这七政的情况由日、月、五星表现出来。马融注《尚书》说:北斗七星各有所主,可以代替日、月、荧惑、填星、辰星、岁星、太白这日月五星表现事物的吉凶。

    (子鱼荐:其实上述解释都脱离经文,不可信。“七政”应解释为七项政事,即祭祀、班瑞、东巡、南巡、西巡、北巡、归格艺祖。)

    《易·系辞》:“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此日月五星,有吉凶之象,因其变动为占,七者各自异政,故为七政。得失由政,故称政也。”

    《尚书·舜典》:“正月上日,受终于文祖。在璇玑玉衡,以齐七政。”孔传:“七政,日月五星各异政。”唐·孔颖达疏:“七政,其政有七,于玑衡察之,必在天者,知七政谓日月与五星也。木曰岁星,火曰荧惑星,土曰镇星,金曰太白星,水曰辰星。”

    (子鱼荐:上日,吉日。受终,接受尧帝终结的帝位。文祖,尧太祖的宗庙。璇玑玉衡,古代测量天文的仪器。璇,xuan,二声,美玉。玑,ji,一声,可以运转的天文仪器。玉衡,用于观测天象的玉管,长八尺,孔径一寸。璇玑与玉衡配合用于观测并表现天象,汉代以来称之为浑天仪。这是东汉学者的认识。也有人认为璇玑玉衡是指北斗七星。因《史记·天官书》中说:“北斗七星,所谓‘旋、玑、玉衡以齐七政。’”北斗七星名称依次为:天枢、旋、玑、权、衡、开阳、摇光。所以用“璇玑玉衡”代称北斗。齐,排列。

    大意:正月的一个吉日,舜在尧的太庙接受了禅让的帝位。他观察了北斗七星,列出了七项政事。)

    《尚书大传·卷一》:“七政者,谓春、秋、冬、夏、天文、地理、人道,所以为政也。”

    西汉·司马迁《史记·天官书》:“北斗七星,所谓‘旋、玑、玉衡,以齐七政’。”

    唐·司马贞《史记索隐》:“案:《尚书大传》云:‘七政,谓春、秋、冬、夏、天文、地理、人道,所以为政也。人道政而万事顺成。’又马融注《尚书》云:‘七政者,北斗七星,各有所主:第一曰正日;第二曰主月法;第三曰命火,谓荧惑也;第四曰煞土,谓填星也;第五曰伐水,谓辰星也;第六曰危木,谓岁星也;第七曰剽金,谓太白也。日、月、五星各异,故曰七政也。’”

    明·张岱《夜航船·天文部·象纬·日月星》:“日、月、星谓之三光。日、月合金、木、水、火、土五星谓之七政,又谓之七曜。日月所止舍,一日更七次,谓之七襄。”

    (子鱼荐:古代兵法里“七政”指人、正、辞、巧、火、水、兵七者。《司马法》:“一曰人,二曰正,三曰辞,四曰巧,五曰火,六曰水,七曰兵,是谓七政。”)

    三才:又称为“三德”。三种有能力的事物。古人认为天能覆物,地能载物,而人是万物之灵,故而天地人谓之三才。

    《易·说卦》:“是以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善与恶;兼三才而两之,故《易》六画而成卦。”

    《易·系辞下》:“有天道焉,有地道焉,有人道焉,兼三材而两之。”

    《纂要》:“天地曰二仪,以人参之曰三才。”

    西汉·董仲舒《春秋繁露·官制象天》:“寒暑与和,三而成物;日月与星,三而成光;天地与人,三而成德。”

    西汉·王符《潜夫论·本训》:“是故天本诸阳,地本诸阴,人本诸和,三才异务,相待而成。”

    晋·范宁《春秋谷梁传序》:“阴阳为之愆度,七曜为之盈缩。”杨士勋疏:“谓之七曜者,日月五星皆照天下,故谓之曜。”

    北宋·邢昺《尔雅疏叙》:“夫混元辟而三才肇位,圣人作而六艺斯兴。”

    明·张岱《夜航船·天文部·象纬·三才》:“天、地、人谓之三才。混沌之气,轻清为天,重浊为地。天为阳,地为阴。人禀阴阳之气,生生不息,与天地参,故曰三才。”

    《三字经》:“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

    (子鱼荐:日本通常采用由月曜日至日曜日的一周计算方法,其一至七的顺序分别为:月、火、水、木、金、土、日。但我国在改良历法时考虑到简明实用的问题,便采用“星期一”直到“星期六”,因“星期七”不顺口且有西方“礼拜日”和日本“日曜日”之说便改作“星期日”。)

    宗:宗主,主宰。

    象:仪象。

    “日.。。象”:太阳是众阳之宗主,月亮是太阳之形象。

    (子鱼荐:相传天帝的名字叫曦和,驾着六条无角的龙拉的车子在天空驰骋。有十子,皆名金乌,照耀人间。其耀甚烈,致使生灵涂炭,百姓不堪其苦,有后羿者,善射,一日而落九乌。金乌就是太阳。)

    东汉·班固《汉书·孔光传》:“日者众阳之宗,至尊之象。”

    东汉·刘熙《释名》曰:“阳,扬也。阳气在外发扬。”

    明·张岱《夜航船·天文部·象纬·日为太阳之精》载:“《广雅》曰阳精外发,故日以昼明。羲和,日御也。日中有金乌。”

    (子鱼荐:明·张岱《夜航船·天文部·象纬·日落九乌》载:“乌最难射。一日而落九乌,言羿之善射也。后以为羿射落九日,非是。”想想这个张岱也讨厌,三句话就把人的想象力给抹杀得渣儿也不留,后羿就指着这点事在后世的心殿混日子呢,得,被张岱三句话真话从射日的英雄一直拉倒成了射鸟的。看来过去的愚民政策也不是一点狗屁道理也没有,不然估计明代人人都会知道朱元璋不是四方大脸而是一标准的鞋拔子脸了。)

    虹名螮蝀,乃天地之淫气;月里蟾蜍,是月魄之精光。

    螮蝀:di,四声;dong,一声。虹的别名。在《释名·释天》中又作“蝃蝀”。

    《尔雅·释天》:“螮蝀谓之雩,螮蝀,虹也。”

    东汉·许慎《说文解字》:“虹,螮蝀也。”

    东汉·刘熙《释名·释天》:“虹,攻也,纯阳攻阴气也。又曰蝃蝀——其见每于日在西而见于东,啜饮东方之水气也。见于西方,曰升——朝日始升而出见也;又曰美人,阴阳不和,婚姻错乱,淫风流行,男美于女,女美于男,相奔随之时,则此气盛。故以盛时名之也。”

    螮:1,虹,如“螮螮之气见,君子尚不敢指。”2,借指桥,如“横驾三天白螮螮。”

    淫气:不正之气古人认为虹乃阴气所为,阳气下而阴气应,成为虹。

    蟾蜍:即癞蛤蟆。

    明·张岱《夜航船·天文部·象纬·蟾蜍》:“‘月中三足物也。’王充《论衡》: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其妻嫦娥窃之奔月,是为蟾蜍。”

    西汉·刘安《淮南子·精神训》:“日中有踆乌,而月中有蟾蜍。”

    东汉·王充《论衡·卷十一·谈日篇》:“儒者曰:‘日中有三足乌,月中有兔、蟾蜍。’夫日者,天之火也,与地之火无以异也。地火之中无生物,天火之中何故有乌?火中无生物,生物入火中,燋烂而死焉,乌安得立?。夫月者,水也水中有生物,非兔、蟾蜍也。兔与蟾蜍久在水中,无不死者。日月毁於天,螺蚌汨於渊,同气审矣,所谓兔、蟾蜍者,岂反螺与蚌邪?且问儒者:乌、兔、蟾蜍死乎?生也?如死,久在日月,燋枯腐朽。如生,日蚀时既,月晦常尽,乌、兔、蟾蜍皆何在?夫乌、兔、蟾蜍,日月气也,若人之腹脏,万物之心膂也。月尚可察也,人之察日无不眩,不能知日审何气,通而见其中有物名曰乌乎?审日不能见乌之形,通而能见其足有三乎?此已非实。且听儒者之言,虫物非一,日中何为有乌,月中何为有兔、蟾蜍?”

    晋·干宝《搜神记·卷十四·嫦娥》:“羿请无死之药于西王母,嫦娥窃之以奔月,将往,枚筮之于有黄。有黄占之曰:‘吉。翩翩归妹,独将西行。逢天晦芒,毋恐毋惊。后且大昌。’嫦娥遂托身于月,是为‘蟾蠩’。”

    唐·徐坚《初学记·天·事对·娥姮月》引《淮南子》:“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羿妻姮娥窃之奔月,托身于月,是为蟾蠩,而为月精。”(子鱼注:今本《淮南子》中无“蟾蠩”“月精”语。)

    魄:夏历月初时的月光。

    东汉·王充《论衡·譋时篇》:“月三日魄,八日弦,十五日望,与岁、月终竟何异?”

    (子鱼注:出生三日的月亮,初露光芒,叫做魄;八日月亮半圆称为弦;十五日月满称为望,这与岁、月结束又有什么不同?)

    风欲起而石燕飞,天将雨而商羊舞。

    石燕:相传零陵山有石燕,下雨时则群起而飞,雨止则化为石头。

    晋·顾恺之《启蒙记》:“零陵郡有石燕,得风雨则飞如真燕。”

    南朝·庾仲雍《湘州记》:“零陵山有石燕,遇雨则飞;雨止还化为石也。”

    北魏·郦道元《水经注》:“石燕山(在今湖南祁阳)有石绀而状燕,因以名山。其石或大或小,若母子焉。及雷雨相薄,则石燕群飞,颉颃如真燕矣!”

    宋·张师正《倦游杂录》:“零陵出石燕,旧传雨过则飞。尝见谢郎中鸣云:自在乡中山寺为学,高崖岩石上有如燕状者,圈以笔识之,石为烈日所暴,忽有骤雨过,所识者往往坠地。盖寒热相激而迸,非能飞也。”

    商羊:鸟名,传说只有一足。

    《孔子家语·辩政》:“齐有一足之鸟,飞集于宫朝,下止于殿前,舒翅而跳,齐侯大怪之,使使聘鲁,问孔子。孔子曰:‘此鸟名曰商羊,水祥也。昔童儿有屈其一脚,振讯两眉而跳且谣曰:“天将大雨,商羊鼓舞。今齐有之,其应至矣。”急告民趋治沟渠,修堤防,将有大水为灾,顷之大霖雨,水溢泛诸国,伤害民人,唯齐有备,不败。’景公曰:‘圣人之言,信而征矣。’”

    东汉·刘向《说苑·辨物》:“楚昭王渡江,有物大如斗,直触王舟,止于舟中;昭王大怪之,使聘问孔子。孔子曰:‘此名萍实。’令剖而食之:‘惟霸者能获之,此吉祥也。’其后齐有飞鸟一足来下,止于殿前,舒翅而跳,齐侯大怪之,又使聘问孔子。孔子曰:‘此名商羊,急告民趣治沟渠,天将大雨。’于是如之,天果大雨,诸国皆水,齐独以安。孔子归,弟子请问,孔子曰:‘异时小儿谣曰:楚王渡江得萍实,大如拳,赤如日,剖而食之,美如蜜。此楚之应也。儿又有两两相牵,屈一足而跳,曰:天将大雨,商羊起舞。今齐获之,亦其应也。夫谣之后,未尝不有应随者也,故圣人非独守道而已也,睹物记也,即得其应矣。’”

    东汉·王充《论衡·变动》:“商羊者,知雨之物也;天且雨,屈其一足起舞矣。”

    明·张岱《夜航船·天文部·雨·商羊舞》:“齐有一足鸟,舞于殿前。齐侯问于孔子,孔子曰:‘此鸟名商羊。儿童有谣曰:‘天将大雨,商羊鼓舞。’是为大雨之兆。’后果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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