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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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狗血玫瑰

第二十六章狗血玫瑰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巍巍少林宝刹之中,庄严藏经阁圣殿之前,夏鎏居然拉着我的裤带子意欲为那苟且之事!

我肯帮你那是你运气好我心情好,你居然给我狗坐轿子不识抬举,看我的无影脚——

事实上,人果然不能冲动。

冲动是魔鬼啊…我怎麽忘了自个儿不会武功呢…间隙性失忆,会不会是帕金森啊…

夏鎏惊诧的看着我,一只手抓着我的脚踝:“小神仙,这是何意?”

我咬牙切齿:“放开我。”

夏鎏哦了一声,刚一放手,小老儿一脚就踢在他脸上!留下一个标准的规则的完整的——脚印!啊不,是鞋印。

啧啧,少林寺也该好好儿打扫了,怎麽这麽脏啊…

夏鎏面色紫涨摸着脸:“小神仙,这又是何意?”

我抖抖僧袍:“小夏同学,你是不是误会了?”说着我晃晃手上的萧,“小老儿是叫你吹这个,不是叫你‘品箫’,懂不懂?”

夏鎏这一下,算是从头到脚都红了吧。

我玩味的打量着他:“还是说,小夏同学你对我有不可告人的想法?”

快跳起来啊,快反驳我啊,快离去啊,我就能自由啦——万岁,万岁,万岁——

“…小神仙乃人中龙凤,能伺候小神仙是福气。况且,师门规矩也是这般说的,小神仙不必介意。”

……

………

…………

我的脸肯定白了,因为在夏鎏的眼睛里我看见自个儿皱着眉:“这话真耳熟…”

夏鎏恭恭敬敬冲我磕个头:“方才冒犯了小神仙,还请恕罪。”

我叹口气坐好了:“算了,我也没说清楚。不过,你到底会不会吹箫啊?”

夏鎏突然笑了一下,接过我手上的箫放在唇边,慢慢吹了起来。

该如何形容呢?

大珠小珠落玉盘?那是琵琶;瓠巴鼓瑟,而沉鱼出听;伯牙鼓琴,而六马仰秣。夏鎏吹箫…那是百媚横生啊…

凭心而论,夏鎏不算长的好的。论眼波如烟丝,那是小草;论通身肤如温玉,那是陶峰;论眉秀有神,那是邓满;论乌发动人,那是邵草;论天真可爱,那是陆云;论妩媚入骨,那是郑庭…

好吧,林子潇,我谢谢你,你真给我找了个后宫是吧?我就偏不如你意,小老儿谁都不要!

我看着夏鎏的脸,很想挑点儿毛病出来。他头发不多但润泽,看样子是个聪明人,虽然说不是甚麽特别的眉眼,但胜在清朗,如淡墨山水,看着就很舒心…这种相貌…他为甚麽不去考科举?这是功名有望的福相啊…上次在胡家堡只看了一眼,当时只觉得他功夫不错,于面貌并没太多研究…

我看着他的唇,贴着箫看不真切,只觉着隐约是口上生纹,主有约无成啊…难怪老三会告诉他,跟尚飂有缘无分,倒是没诓骗他…只是这个孩子,认死理的话,就可惜了。

小老儿不是甚麽圣人,恻隐之心甚麽的也没有多少,横竖人所行,报于果,也就那麽回事儿。现代人的苦酒,都是自个儿酿给自个儿喝的。

只是夏鎏这个样子,倒叫我有些不忍心。好赖是老三捅出来的贻害,我能怎麽办呢?帮他补窟窿吧…真不晓得他之前和多少人定过约,这不累死我麽…

不过夏鎏吹箫的技术实在好,小老儿不会这个,但觉心头轻松不少,皱着的眉不知道甚麽时候儿也散开了。这就从包里拿出烟来,点上一支。夏鎏看我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吹他的。

不觉跟着他的调子哼了一句,委实是好曲。淡淡悠扬,翩翩蝶舞,恍若前世今生皆在呜咽中。来来往往,人自随风,繁花过处,凝眸深深啊。倒叫他勾起几份兴致来,不若和诗一首吧。

“无尽苍茫无尽落,何人醉笑何人诺。奈何桥头无人候,三生石上三生过。”我轻轻叹口气,这辈子指不定就跟这儿了,也不晓得那一世的我怎麽着了,会不会已经报了失踪?时光的转换会不会有时差,会不会山中方一日,地上几千年?大概我已经列入失踪人口档案超过七年,宣布法律上死亡了吧。还算好,小老儿的保险受益人写的是妈妈的名字…也不晓得她老人家怎样了…

“小神仙?”

我愣了一下,才见夏鎏已经伸过脸来看着我,而唇间微微抿着,眼中有丝关切。

我拍拍脸哈哈一笑:“小夏同学放心吧,我只是想点儿事儿。”

夏鎏不解:“何事?莫非…”他看了我一眼,“师兄的事儿,小神仙就别挂在心上了,横竖你说得对…有缘无分,又何必强求呢?”

我望着天上白云飘啊飘啊飘:“如果我没买电脑,就不会写文;如果我不写文,就不会有算命这个故事;没有算命,就不会有林子潇;没有林子潇,就不有这些事儿…”我捂住脸,“因果啊,轮回啊,报应啊!”

我转头看着夏鎏一脸茫然,这就对了!你听得懂才怪!但是呢,欺负古代人是不厚道的,所以我厚道的拍拍他肩膀:“我胡说八道呢,小夏同学你别心里去。”

夏鎏面上又红又白,半晌方道:“能否请小神仙,别叫在下‘小夏同学’?”

“嗯??”

“在下何德何能,能与小神仙有同窗之仪。”

我叹口气,明白了。你不想背叛师门是吧,说清楚点儿嘛,这孩子。我笑笑:“我叫人同学是习惯,叫人英雄是爱好,你不喜欢,我改过来就是了。”

夏鎏叹口气:“可是方才小神仙面色凄苦,莫非有何难言之隐?不若说出来,在下也尽一份力。”

啧啧,小夏同学啊,你也说了是“难言之隐”,难道我还说得?就算说了,你也听不懂不是麽…

夏鎏却看着我,目不转睛。

我只好道:“我在想…你。”

“啊?”

“是那萧声,从你嘴唇间偷走了笑容,却在我心底绽放出一朵玫瑰。”我挤挤眼睛,泰戈尔,不好意思,你的诗借来用用。

夏鎏一怔,却转过头去不言语了。

我摸着下巴正在想,也不知道这个鬼地方有没有玫瑰了…

夏鎏转过头来看着我:“小神仙…”

我一抖,怎麽,难道你知道泰戈尔,还是你不知道玫瑰?

夏鎏轻轻道:“小神仙就是这般麽…难怪…见过小神仙的人,都说一见,便忘不了了…”

我一阵恶寒,好嘛,我错了。以前的老三怎麽折腾我不管,但是现在,我那轻佻的老毛病怎麽又出来了?难道是因为心里面知道他喜欢尚飂,所以大意了,就得瑟了?这不是对着镜子骂人,自个儿跟自个儿过不去麽…

夏鎏转头跟我一样儿看着天道:“难怪小神仙喜欢看天,果然是心境不同啊…”

我叹口气:“我说小夏同学啊…”

夏鎏转头看我一眼,突然笑了:“若不是亲眼见到,怎麽都不信江湖上神乎其神的小神仙是这麽个妙人,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此生无憾。”说着就把头凑过来,在我唇上一吻,就红着脸转头不言语了。

我没动。

不是因为我喜欢他,也不是因为我想他亲我,只是因为我太过惊讶了…这是怎麽个情况?谁来跟我说说?他不是喜欢尚飂的麽?!小夏同学,你这个不守妇道的男人!你真是丢了所有小受的脸啊!你居然还敢这麽纯情的跟我疑似表白,你想我把你浸猪笼麽?!我可是学历史的,十大酷刑你受得了麽你?!

再说你嘛眼神啊,嘛品味啊?小老儿那是狗戴礼帽假装文明人,你看我跟你说的那就是飞机上作报告,空话连篇啊!你可千万别光屁股穿裙子,顾前不顾后的。听我两句话一忽悠,就光屁股撵狼,胆大不怕羞了!我可好心提醒你,要是你真信了我的邪,那就真是管土匪叫爹,认贼作父了!我跟你说的那些,都是麻子照镜子,各个人观点;我算命的本事儿嘛,也就是马尾做琴弦不值一谈;我刚才表扬你两句儿,那是买麻花不吃,要的是这股劲,看你年轻羡慕着呢。可你倒好,这兴趣转移也太快了吧?我不就念了个歪诗麽?那都卖布不带尺,胡扯的。你也不看看平仄,就听见押韵就当千古名篇?估摸着是这孩子以前见的都是母鸡飞上天,不是甚麽好鸟儿,这才对我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吧…也不对啊,这小子以前见过我啊…

估摸着,我也满脸黑线了。把我当好人,小心你木偶进棺材,死不瞑目啊…更何况喜欢人的事儿,小老儿一嫌麻烦,二嫌麻烦,三还是嫌麻烦啊!你跟尚飂的事儿啊,小老儿是骑老牛撵兔子,有劲使不上。得,就这麽着吧,你爱谁谁去…

没等我想明白呢,夏鎏突然站起身来:“小神仙且安心,你我先前说定的事儿,在下已然在办,有了消息,立即会告之。”

我眨眨眼睛,怎麽个意思?你们嘛约定啊?我帮你啥,你又帮我啥?

夏鎏转头看我一眼,深深吸气,然后笑了:“小神仙果然是极品,不愧是逍遥神仙的后人。数年前见时,还觉得小神仙有些奸猾,如今再见,小神仙已不可同日而语。”说完他抱拳,“小神仙可知我师兄在何处?”

我指指外面:“他应该还在少林寺附近。”山脚下那个xx小店里…他应该不会还光溜溜的等着我回去吧…

“多谢。”夏鎏呵呵一笑,放下手来转身离去,一句话顺着风飘进我耳朵里,“小神仙且安心,有我在,少林寺不敢为难你!”

我看着风卷树梢,而那人已经不见了,不由摸摸脸,刚才还觉得有点儿闷啊有点儿困的,现在,可真是庙里放屁,精(惊)神了…

我回过头去,险些把佛祖手上的荷花看成了玫瑰…

好吧,我恶俗了,我承认,这个夏鎏,很有点儿意思。其实,他的名字就很有意思…如同我想叫刘氓一样,他叫夏鎏…

你听出其中的奥秘了麽…

夏鎏...念念他名字,你就明白了...嘛,不太认识?查字典啊!个倒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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