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乱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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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箭雨火球

    大宋盾牌手人影展动,散四面,搭人梯,顶盾牌,将数千人马护在当中。

    敌人毒箭不歇,一轮又是一轮的凶狠,试想六月之雨,也莫过如此。命短的,挨了箭,就此和阎王攀了交情。

    敌箭弱的时候,太君也会命盾牌手起开,放弓箭手上前予以还击,然而这个法子只是杯水车薪,对大局无济于事。

    敌人占据了有利地势,居高临下,而宋兵趁敌方换箭的空隙给予还击,可是峰上疾风呼啸,发出去的箭失了准头,伤不了几人。

    反而给对方捡了个大便宜,盾牌手一旦不能及时合拢护住要门,敌箭趁机穿射进来,死伤往往一大片。空缺就算补上了,护力也大打折扣。

    看到这种情形,众军也知势难破敌了,但将领们仍是有话要说:“太君,如此下去不是办法,要想个脱身良策才行啊,不然今天都得交代在这里了。”

    死他们不怕,怕的是死得不值。

    这一点,太君她老人家如何不知道?眼看士兵一个接一个地倒在眼前了,心里比谁都难受,可眼下这种局面不是硬冲的时候。

    就算要突围,也要有良好的计策来布置和施行。

    当下在盾牌的掩护下召集众将集思广益,商量一个稳妥的突围之计。

    然而商量来商量去,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舍身和敌人拼了,安全护送老太君突围。

    太君知道这些人个个忠肝义胆,为国捐躯不折不挠,有些甚至是跟随丈夫及儿子征战沙场几十年的老兵老将了,太君年岁已是不轻,能活到她这把岁数的是多少人的梦寐以求。

    能多活一天,当然是好的,少活一天,她也不亏了。怎么能够让将士们舍生忘死地为她一人,不,说什么她也不答应。

    一众你一言我一句,也商量不出一个稳妥一点的办法来。正争执间,忽听箭雨不响了,大伙儿觉得奇怪,便停下话头,太君遂命人起开盾牌的一角,偷眼观瞧,莫说是羽箭,就是两脉峰峦上的敌影也是踪迹不见了。

    怪了,人呢,上哪去了?

    莫不成撤退了?

    众人心中的疑云一团胜过一团,也不知这些辽人耍什么花招?

    “他奶奶的,管他躲哪了,老子憋不住了!”

    其中属焦延贵焦将军最为性烈,他脾气又暴躁,窝在这“乌龟壳”下受尽了这份乌龟气,正憋屈得紧呢,如何不怒,见敌人装了孙子,不敢放箭了,立马推开前头的盾牌手,冲将出去,两手搭着护腰,破锣嗓门虎啸开骂。

    “他儿的龟孙子,你老子在这里,有种的便放箭,射啊,朝老子这里射!”

    动怒的同时,还不忘了协手指指着自个脑门上的太阳穴,那个意思是在笑傲敌人,有种的一箭射死他,“他奶奶的,老子就知道,这些契丹狗全都是他妈狗娘养的!”

    当焦大将军硬闯出去的时候,不单他的士兵以及亲信深替他担心,就是老太君这样一位稳重的人也深深替他捏了一把冷汗,为不能及时阻止此人的莽撞性子而忧怀。

    哪知这人骂了老半天,峰上的敌人连个屁也没有放,纳闷的同时也深感奇怪,难道说敌人真的撤了?

    但听焦延贵将军骂得滑稽,一旁的人无不捧腹,戒备渐渐松弛了下来。

    难得一阵轻松。

    老太君一张惊疑的脸也把额上几条皱纹舒开,心中在想,也许是八妹、九妹、排风,或者桂英及几位儿媳找回文广后回援,搅乱了敌军的部署,才致使这些人撤退了也说不准。

    她此刻尚不知她的曾孙早被敌人打落悬崖,生死不明。老人家此刻也只能怀着一种侥幸的心理,希望一切如她所想所愿。但她也知道,在战场上危机可能随时出现,作为将领,统筹着三军生死,不该有这种侥幸的心理。

    然而她却需要这种心理,不但能安慰自己,也可以激励士气。

    眼见敌人没了踪迹,正是穿过峡谷的好时机,就命将士们略作收拾,扶着伤员赶紧的上路。

    虽然两峰的敌人暂时没有了影迹,但也不能太过掉以轻心了,队伍仍保持着戒备,盾牌手护在前、左右两翼,以防敌人再次忽然偷袭,也好归拢回护。

    众军一路谨慎撤退前行,万分不敢大意,眼见下了斜坡,远方百米之外现出一座独木桥,架在山峦之间,接通两脉的往来。心想,只要通过了这座桥,再行不远便是雁门关地界了,只要入了关便可安全无恙。

    难得的一阵庆幸,就放松了警惕。哪知此时身后传来哧哧的声响,一众纳闷,什么声音呢,扭头看时,呀,都不禁吓了一跳,只见山路上颠着数十个火球,远远地滚来,把刚才经过的路都给封死了。

    “快,快,快找掩体,一小队上前,长枪伺候!”

    老太君赶紧的下命令,先让小队人马上前阻拦怒火的无情,然后命剩下的人赶紧撤退,心想只要赶到前面过了桥也就安全了。哪知她这个念头尚未在心中过完,就听得哎呀惨叫之声洗耳。

    原来小队的人马听从太君安排,人人提兵器奋勇赶出,要以手中的利刃阻止火球的进攻速度。初始尚算顺利,然而一番僵持下来,火球进攻速度虽有所减缓,但球上的油敌人浇得实在是太多了,不息反增,火焰的猛烈只逼得众人虚汗连洒,浑身上下难受无比。

    眼见焚着,也不知是谁先抵御不住,啊的一声,手脚麻软,兵器坠地,火球就从他身上烧了过去,点着立焚,来不及拍打,整个身子全都烧了起来,在痛苦的叫声中化为灰烬。

    想救又救不了,不知怎么去灭火。

    所有人都呆了一瞬,想着同伴的惨死,以及他惨死前的哀嚎,身子都禁不住一阵哆嗦。

    但是时间容不得他们有丝毫的停歇,身为军人,老早就把生死交给了这个国家和人民。

    缺口一生,而此地又正值斜坡,数十个火球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一个赶着一个冲刷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