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乱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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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借水求雨

    浓雾喷来,李爷不敢大意,道是毒烟,忙闭气跟着往后退了几步,就见浓雾飘过木盆,一瞬之息,好好的一盆清水就像被水牛洗过澡一般,变得浑浊不堪。

    “你——”慧目一闪,心中已知底细,观这人皂青袍,紫金冠,虬髯须,瘦猴脸,体型修长,步法稳健,明明是个出家人,奈何六根未净,贪染红尘,难成正果。

    “如何?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尽管李爷生气,也不敢托大,亦不知刚才老道洒的东西是否带毒,会不会还存别的隐患,不敢再用,忿怒倒掉,忙又去再打,奈何人家早起了警戒之心,在争斗的片刻,观内早奔出二三十名弟子,死死地把守住那一口古井。

    以他目前的功力,放倒这些人不是什么难事,然而旁边还有诸多百姓在则,恐伤及无辜,倒损了他的本意。他初来乍到,不清楚别人的底细只凭一腔热血便贸贸然动手,万一观内尚有帮凶随伺,岂不要打个没完没了。

    正念间,那老道已然开口:“开门做生意,本观岂有不迎客之理。”

    对方讲的明白,他只想做生意,无心跟人结怨,有钱你就来,无钱请走。

    但一向不带钱的李爷,此刻又上哪筹备这许多的银钱买水,纵是有,也不想助长了道士的歪风。

    心中一动,幼年时玄真子李玉便教过他如何求雨之法,时下何不拿来试试。

    今日纵算替妇人讨得了水,也只救她一家,这道人仍在横行,只消老天爷下了雨,地方上雨水充足,老百姓不再堪重受苦,哪里又轮得撂莱道人嚣张,此乃一个一劳永逸的治根之法。

    “好,你会弄术,难道我不会求雨吗?”

    放下木盘,晃至院心,众道以为他要动手,正想上去讨教,就见他盘膝坐定,开始闭目养神。

    他的这番动作,只把众人瞧傻了眼,都琢磨着寻思:“这人到底是要干嘛呀?求雨?他是法师吗?”左右打听,谁也不认识他,谁也不能给出个靠谱的解释。

    片刻之后,他虎目一睁,跳了起来,袖袍扫过处,院中立即现出一张祭桌来,桌上剑、朱砂、旗、符、香、烛火,素果诸物一应俱全,把众人吓了一跳,都想原来是个变戏法的。

    撂莱道人愈瞧愈是胆战心惊,只因他幼时自学了几本茅山道法,开了半通天眼,因道缘浅薄,时假时真,修了数十年仍不得道,只好下山来招摇撞骗,混一些棺材本度日。

    眼见此人在瞬息之间把法坛变换出来,功力自是异常深厚,只怕远在自己之上,要他装神欺鬼可以,变东西实在不行,愈瞧愈是汗流浃背。

    李爷抖动桃木剑,脚踏北斗,嘴念真言,剑尖挑灵符焚祭,拜请雨神降临。第一道令牌出,登时黑云遮日,狂风席卷,此时夕阳早斜西墙,要跟天地说最后一声再会。

    众人看见天黑,也不以为常,只是这风来得有些古怪,凛凛咧咧,缠缠绕绕,让人心寒害怕。

    第二道令牌打出,天空乍然响一声,划下一道闪电来,震得地动山摇,恶人无胆。

    原本看见对方使出手段,那撂莱道人有几分惧意,此刻见了雷声,竟忍不住笑了出来:“旱冬打雷,多半无雨!”想不到竟被他一语言中,李爷发出第三道令牌时,哪知候了半天,除了风响雷震,并无半点雨的影子。

    他面上一热,这是第一次求雨,可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啊,默念真言,又再向天庭施加压力,令牌打了一遍又一遍,结果仍是无雨。

    撂莱道人哈哈大笑,捋着胡须说:“年轻人,回山再修炼几年再出来献丑吧,你要是不买水,可别阻止其他的人,请了。”

    “就是,就是,天都黑了,我家主子还等着水回去洗脚呢!”

    李爷只羞得面红耳赤,这个骂他乱来,那个骂他混蛋,白白耽误工夫。他不信邪,暗借龙珠之力增加威力,哪知鼓捣了半响,老百姓所需的雨,一滴也没下。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龙珠失灵了?

    不不,龙珠的神力他还是感觉得到的。只是这天,似乎出问题了。

    他又暗叹一声,掐指算了算,却怎么也算不出来这地方为何会无雨?难道是天意,第一次求雨便丢人,唉,有心想要助人,想不到天不从人愿,即收了法坛。

    法坛一收,雷止风息,又复黄昏暮色。

    冷风凛来,他暗吸了口气,提步想转出去,念及妇人的泪眼婆娑,还在外头等着水回去救命呢。

    人生在世,无信则不立,他是个诚信君子,又怎么能够半途而废呢?

    不管了,就算逆天,犯那天条,他也要救这里的人一救。

    其实,他还有一个法子……提步奔上前去,引手招唤:“那个,谁把水借我一借?”众人听说要借水,都爱惜得紧,刚才已经看他不顺眼了,这时谁也不睬他。

    李爷直接成了一缕空气,这把撂莱道人和他的一众门徒,笑得直打跌。

    无奈叹了一声,心道:“我帮助人有错吗?”

    正准备离开,门外走入一人,高呼一声:“李公子,你要多少水,我借你!”果然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啊,心中一喜,抬头只见一员外郎步入,满脸的希冀登时化为乌有:“苏炙沉员外,怎么是你呀?”

    来的不是故知,竟是仇家,心想:“我劫过他的粮,他怎么可能会帮我呢?”

    提步要走,苏炙沉员外已然上前阻拦,并堆欢起礼:“李公子,千万别气馁,上次不知你来历,冲撞了您,万望您切勿见怪,撂莱这厮可恶的紧,我老早就想教训他了,只可惜鄙人没有像您李公子那等的神通本事,所以苦忍到了如今,现下好啦,李公子您来了,大伙可有救了。”

    李爷苦笑了一下,原来这人并非真心援手,而只是想借助自己的手铲除异己而已。

    罢了,城中断水,再拖延下去受苦的终是百姓,不管这厮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只要有水,他便可重拾信心:“你真的肯帮我,万一我又失败了呢?”

    “这个……”苏炙沉面上闪过一丝为难的决策,不过转瞬又坚定下来,“李公子,我信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