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四章
赵梦放好自己的东西，便和钱真走向一班训练的地方。赵梦内心有些激动，不知不觉地走慢了。走在前面的钱真，回头说:“赵梦，走快一点！”
“好嘞！”赵梦加快步伐。
几分钟后，赵梦和钱真到达一班，战士们正在有序地训练和学习。
钱真大声说:“我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这是赵梦，以后就是我们一班的战士了，大家欢迎！”
大家一起鼓掌，上等兵吴家说:“报告！”
“说！”
“我们大家都认识赵梦，赵梦在我们心中就是偶像，就是榜样，就是明星！”吴家笑着说。
“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钱真说。
“是！”战士们异口同声。
“没有，没有。”赵梦很尴尬说。
“赵梦，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班的成员，这是班副，曾军，东北人。”
“班副好。”赵梦大声说，下士曾军笑了笑。
“这是吴家，杭州人，这是……”一一介绍后，钱真开始组织学习枪支的知识。
“好了，赵梦，你现在是我们一班的一员了，今天我们学习保养枪支和认识枪支。”
“好的。”
吴家喊道:“报告！”
“说！”
“……”吴家用极低的声音说，只是动了动嘴唇，根本就没有发出声响。钱真竖起耳朵认真听，也没有听清吴家讲什么。于是，他慢慢走向吴家，原以为靠近一些能够听清。不料，还是不知他讲什么，吴家犹如在念经一般，只是无声音，钱真又看不懂唇语，有些不耐烦。
钱真大声喊道:“大点声！”
“是！”
“我想去厕所！”
钱真十分无奈，说:“去吧！”
“是！”
……
吴家很快就回来了！
钱真把步枪递给赵梦，他左手背上的那块疤暴露无遗。当然，那块疤毫不掩饰自己的丑陋，也不担心战士们的嘲笑，它是战功的见证！
他说:“这是一把95式自动步枪，我想你在新兵连已经用过了，它是由中国工程院院士朵英贤设计的，采用了无托结构，缩短了全枪长度，容弹量大，可持续射击，后坐力小，全重3.25公斤，全长746毫米，口径5.8毫米，初速930米/秒，有效射程400米，最大射程600米，大部分零部件可以通用，配有机械瞄准具和简易夜间瞄准装置，能够适应各种气候、环境下作战。”
“这……这么复杂？”赵梦一头雾水。
“慢慢来，以后就会习惯了，为了达到良好的作战效果，我们必须对自己用的枪了解清楚，它的各种特性必须牢记。”
“是！”赵梦站起来说。
“现在是自由学习和讨论时间，放松一点！”
赵梦说:“是！”
“下面我们进行枪支保养学习，吴家，你跟赵梦说说怎样保养枪支？”钱真说。
“是！”吴家说，“枪支保养主要分两种:一种是经常不使用的枪支，每周或十天擦一次，上枪油。另外一种是射击后的枪支，每天使用后必须清理，擦干净，用专业的工具进行处理……”
“说得好！吴家。”班副曾军说，“这一点你倒是记得很牢！”
“嘿嘿！”吴家顿时傻笑！
他们一直在仔细、深入的学习……
钱真突然说:“今天就学习到这里，明天进行步枪射击训练，以后再进行手枪和狙击步枪的学习。”
“是！”大家同说。
吴家是杭州人，大眼睛，圆脸，个子和赵梦差不多，比赵梦黑很多，他经常说的一句话——弄不灵清，这句话也是杭州本地人经常说的口头禅。
下午太阳出来，照去了上午的阴暗，战士们在紧张地训练和学习。各班都在厂棚内享受他们的热血青春，享受他们的军旅生活。微风从白桦树的方向飘进了厂房，抚摸着战士们的短发，毫无动静！喜马拉雅山脉深情地俯视年轻的士兵们，既是羡慕又是嫉妒。高山兀鹫在蓝蓝的天空来回盘旋，寻找食物，偶尔极速下降，偶尔快速上升，偶尔平行飞行，像一个少女在跳一支优美的舞蹈。高原山鹑从裸岩上飞到军营中的一棵西藏长叶松上，唱着自己的歌曲，没人听得懂它在唱什么，它也不在乎别人的感受，自娱自乐，好生悠闲。
赵梦很快融入一班，内心空前的喜悦，生活的突变让他多了一些笑容，也开朗了许多。
一直以来，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和耻辱，但他还是百折不挠，率直行径，没有埋怨别人和自己，依旧如初！
太阳从西边退去，夕阳无限好……
第二天上午，太阳依旧美好。
一班的战士在打靶场训练，用的是95式自动步枪。虽然赵梦两年之久没有进行射击训练，但是他的射击精度还是很高。
对有些事，那就是天生的，天生就有极高的天赋，不是时间和年龄所决定的！
他趴在地上，极认真地开每一枪，非常享受这个过程，右手食指有次序和有节奏地扣动扳机，目光很犀利，没有一点迷离恍惚！左手扶稳枪身，动作看起来很娴熟，像一个老兵。在炊事班其实他是一个老兵，而现在只是名誉上的老兵，还没有真正达到老兵的军事素质。他突然停止了射击，眨了一下眼睛，用左手挠了一下发痒的额头，又入神地盯着觇孔式照门和靶心，回到刚才的标准动作。
他又开了一枪。
“砰！”火药味直扑赵梦的鼻子，硝烟四起。赵梦的脸上情不自禁地微微一笑，很自信，两眼之间那颗痣显得有些神气，有些生机！枪声直奔云霄，吓得天空中的兀鹫飞向别处，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寻找食物。似乎连淡淡的白云也被枪声吓到，云涌变幻，飞速逃离。白桦树的叶子似乎也被这声音震得落到地上，再也没有飘起来。今天没什么风，天高云淡，对射击的影响不大。钱真在战士们的身后不停地走动，仔细地看着可爱的战友们，看看他们动作是否标准？射击精度怎么样？他用望远镜看见赵梦的靶数基本在8环、9环、10环上徘徊，很是欣慰，不枉对赵梦的一片照顾。有几个战士打脱靶，钱真大声地骂他们，并调整他们的动作和教他们一些技巧。
这种骂不是单纯的谩骂，是一种严厉的指责，恨铁不成钢！是带有爱的怒吼！
突然，钱真班长左手背上那块疤有些奇痒，他用力地挠了挠，便好了很多，继续观察战士们的表现。这时，身体粗壮结实的班副——曾军，走过来说:“老钱，你看，赵梦打得不错！很有潜力！”
“我也看出来，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幸亏我把他从炊事班带出来，要不难又要少一个好兵呀！”钱真若有所思地说。
“看样子你是喜欢上赵梦了？”
“你不喜欢吗？你不喜欢好兵吗？”钱真反问道。
“喜欢，看你急得？老钱，我有一个提议，将赵梦往狙击手方向培养，你看行不行？”曾军说。
钱真很坚定说:“我看可以，这小子是块狙击手的料！”
“那行，我们下午进行狙击步枪的学习和训练如何？”
“老曾，当然可以了。”钱真笑了笑，曾军也露出他那雪白的牙齿，嘴角上扬，犹如铁齿钢牙，好生威风！
枪声一直在响。
“砰砰砰……”
炊事班班长阎铁偶尔也会在门口远远地看着打靶的战士们，他是在看赵梦，在想赵梦，不知赵梦现在怎么样？不知他有没有习惯那里的生活？
不管是你牵挂别人，还是别人牵挂你，都是很幸福的！至少有人思念你，感情上不会太孤单！不会太无助！
忽然，钱真说:“全体都有！停止射击，起立！我们现在增加难度，吴家。”
“到！”
“你过来，把这几个靶放在四百米的地方。”钱真说。
“是！”圆脸的吴家抱着几个靶走向更远的地方，他是真心黑，黑得出奇，黑得有特点，犹如包公的脸，就是没有那个月亮。
几分钟后，吴家回来，已经插好木靶。
钱真说:“稍息！如果今天谁打中四百米处的靶心，就给谁加餐！”
战士们摆出稍息的样子，两手紧紧地握住步枪，脸上都露出笑容，都认为自己可以打中靶心，自信满满！
班长又说:“不作特殊要求，不管是站着、趴着、跪着、躺着都可以，只要射中就可以。”
“是！”
“全体都有，向后转！每人三枪，自由射击！”钱真严肃并大声喊道。
战士们向后转之后，有人趴着，有人蹲着，有人跪着。赵梦站着，站得很稳，丝毫没有摇晃和慌张，很自然，很轻松。他端着步枪，调整呼吸，想起村长的教诲，要学狼群的狩猎智慧和耐心。
打枪不仅是用眼睛看着，而且要用心去体会。
不仅要用手射击，而且还要用心去射击，和枪融为一体，才能百发百中！
他用食指慢慢扣动扳机，眼睛没有动，一直盯着靶心开了两枪。
“砰砰！”
前两枪打在8环和9环上，于是他又一次调整呼吸，迅速扣动扳机，漂亮！打中靶心，10环！赵梦慢慢放下步枪等待命令，并没有骄傲和得意忘形！
他知道，自己必须加倍努力，弥补这两年的空缺，弥补失去的东西。
钱真在望远镜里看得清清楚楚，脸上微微一笑！其他战友也都射击完毕，有脱靶的，有打中靶的，就是没有打中靶心的，大家都陆续起来，站立成一排。除了赵梦，他们没有一个人打中靶心，很失望，对之前的自信有些尴尬，有些失落！
注定加餐的事只有赵梦能享受，荣誉和刻苦训练是分不开的。
钱真走到战士们的前面，其实他心里是高兴的，说:“你们这些老兵，天天练枪还不如赵梦，不害臊呀？”
大家都低下头，不吭声，突然班长又说:“除了赵梦，每人一百个俯卧撑，立刻！”
“是！”战士们迅速趴下，一上一下接受惩罚。
赵梦一个人站着，怪难受的，于是喊道:“报告！”
“说！”
“我也接受惩罚！”
“为什么？”
“我要和战友们共同进退！荣辱与共！”
“赵梦！”
“到！”
“趴下！”
“是！”
惩罚后，钱真亲自又示范了一遍，站着握着步枪，说:“大家看好了，三点一线，眼睛，准星，目标，手不要抖，要稳，心无杂念！”
“砰！砰！砰！”三枪都打在靶心，不愧是班长，百步穿杨呀！
他不仅是战士们的教官，也是他们的老师，更是他们的大哥。
他不断地引导大家，教会大家。
钱真不厌其烦，仔细，认真教战士们射击技巧和生活的道理。
军营西侧的一片天空，白云开始多了起来，像有缝隙的白色棉被一样盖住蓝色的天空，在缝隙中可以看见一丝丝蓝色大海的颜色，美妙无穷！
中午时分，大家饥肠辘辘，整齐地走向食堂，打好饭菜，下达命令后，顾不上什么优雅，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狼吞虎咽，吃相难看。赵梦把加餐的菜分给大家一起吃，很融洽！很高兴！
饭后，赵梦说:“报告！”
“说！”
“我想去看看炊事班的战友们！”赵梦看着钱真说，生怕他不同意。
“去吧！”
“是！”
赵梦快速跑向厨房，内心激动，又可以看到昔日的战友，大声说:“班长，我来看你们了！”
“赵梦呀！最近训练怎么样？”阎铁关心道。
“挺好的！”赵梦笑着说，战友们都围着赵梦，听他讲话，很高兴，就好像很长时间没见面一样。他们还是以前那样，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班长看起来比以前更深沉了，也许是因为赵梦，也许是因为自己。
阎铁高兴说:“好就可以，我也放心了！”
“钱真班长待我挺好的，战友们对我都很照顾！”
“来，赵梦，你最爱吃的苹果，来一个。”班长说，已经找不到其他的话语。
“好，谢谢班长！”
他们沉浸在欢聚当中……
下午，阳光照在军营中，但照不进厂棚内。班长和战友们都坐下，钱真说:“今天上午赵梦表现不错，口头表扬一次，你们要向赵梦学习，大家鼓掌！”
“啪啪啪！”
班长双手向下摊开，示意安静。
然后拿起狙击步枪，说:“好，现在我们学习狙击步枪，这是一款性能先进，用途广泛，精度高，射程远，重量轻，易维护的m99半自动狙击步枪。它也是一款反器材狙击步枪，可以使用穿甲、燃烧、爆炸、精度弹等多种12.7毫米枪弹。空枪质量12千克，有效射程1500米，初速800m/s……”
班长盯着吴家说:“吴家，你来的时间长，你说说遇到敌方的狙击手怎么办？”
“先找掩体，隐蔽，然后躲起来。”吴家很自信说。
“然后呢？”
“然后？然后……等待救援！”吴家愣了一下说。
“再然后？”班长追问道。
“再然后，跑！快跑！”全连队就属吴家跑得最快，逃命是他的看家本领！
“跑，就知道跑，你这样，不知道你都死多少回了？你跑得过枪快吗？你能一下子跑出狙击步枪的射程范围吗？你就不会自己找出狙击手，然后把他干掉！”
“我……”吴家吞吞吐吐。
“你等下训练射击时，再打不中靶，你一个人二十公里全副武装越野。”钱真严肃说。
“是！”吴家小声回答。
“大点声！”
“是！”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现在我们去打靶场！全体都有，目标，打靶场！”
“是！”
大家在班副的带领下，拿着狙击步枪整齐一致走向训练场所。吴家有些紧张，心里一直问自己，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赵梦看上去很自然，很平静。
到达打靶场，班副说:“立定！向前看！稍息！立正！”全体稍息姿势。
班副又说:“班长同志，神枪手一连一排一班全体人员集合完毕，应到十人，实到十人，请指示！”
班长说:“请稍息！”
“是！”
“稍息！”
“讲一下！”班长说，“等会我和班副再演示一遍，你们仔细看，特别是吴家！”
“是！”
“先训练瞄准，目标一千米处的靶心，全体都有，趴下！”钱真大声说。
大家都快速趴下，不敢懈怠！赵梦顿时感觉很兴奋，看到狙击步枪就像看到美女一样，激动，难以自拔！按照班长的指示，赵梦一直看着瞄准镜和目标，调整呼吸，调整风速，调整气压等等。
一个小时后，大家还趴着，班长就是要训练他们的耐力。这个时候恐怕就属赵梦最清醒，最认真！他的眼睛从没有离开过瞄准镜和目标，他可以感觉到天气很好，适合狙击，只是没有命令，不敢开枪。其他班的训练声音十分洪亮，似乎都要吞噬他们，吞噬他们的存在。赵梦和大家现在很平静，像是等待猎物的狼群，犀利的眼神，持久的耐力，团结的团队。
突然，吴家说:“报告！”
“说！”
“我……尿急！”
“懒人屎尿多，就知道屙屎拉尿，去吧！”
“是！”
几分钟后，吴家回来继续趴着，活动了一下，好多了！
“报告！”
“讲？”
“我想方便！”
“去吧！”
……
“报告！”
“说！”
“我想……”
……
两个小时过去了，除了赵梦，其他人都趁着上厕所活动了一下，只有赵梦还在坚持，坚持！他能强烈感觉到身体有些发麻，他告诉自己必须坚持，不要放弃！
三小时过去，大家依旧趴着。
钱真突然喊道:“全体都有，起立……休息十分钟。”
“是！”大家一起说。
赵梦终于动了，僵硬地动起来，宛如机器人一样，活动十分笨拙，别人看起来，既搞笑又风趣。几分钟后，他感觉好了很多，也清醒了好多，身体的血液迅速流到各个地方，犹如每一条小溪一样，终究又回到心脏这个有温度的大海。他使劲地活动自己的眼睛，酸痛得到一些缓解。对这种充实和刻苦的生活感到十分舒心，又有战友的陪伴，多少都有些欣喜！正在当大家坐在地上休息时，班长大声说:“全体集合！向前看！立正！稍息！下面我和班副曾军同志演示一下狙击步枪，注意观察！”
“是！”
班长和班副陆续趴下，配合十分默契，基本上是同一时间开枪，同一时间结束，相得益彰！每人开了三枪，全都打中靶心。大家顿时对他们俩佩服得五体投地，枪神呀！该到自己表演了，士兵们总有些担心，心里想只要打中靶就好，不要太难看。赵梦可不怎么想，他刚才一直观察班长的动作，也想打中靶心。战士们也都陆续趴下，仔细地瞄着目标。吴家虽说在一班待了两年，可射击水平很一般，狙击步枪估计就更糟糕。每人十枪，自由射击。有的战士一次都没有打中目标，有的打中一两次。吴家这次还好，总算打中了两枪，不用接受惩罚，顿时他心里轻松了许多。赵梦是第一次接触狙击步枪，虽然陌生，但是很喜爱。他有两枪脱靶，七枪都打在靶上，分布在5、6、7、8、9环上。对此，他很不满意，于是调整了一下瞄准镜和呼吸，一直盯着靶心，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打中10环。
“砰！”最后一枪发出去，就在那一两秒的时间，子弹穿过靶心，终于，他内心激动起来，一片灿烂，但没有表现出来。班长在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把望远镜递给班副，对着班副曾军说:“老曾，赵梦打得不错，10环，你看看。”
“这小子，可以呀！”班副在望远镜仔细地看着赵梦的靶。
“你看我干吗？不会是……”班副对着班长说。
“是的，我想加大难度？”钱真很认真说，其实他就是想试一试赵梦到底有多少本事。
“那好吧！”虎背熊腰的班副说，“吴家，你过来，把这个靶放到1500米处。”
吴家说:“是！”他快速跑向目标，十几分钟后回来。
班长大声说:“看到了远处那个靶吗？”
“看到了！”大家一起喊道。
“很好，你们一人一枪，轮流射击，看看谁是窝囊废？看看谁是勇士？谁是真正的战士？”钱真左手拿着望远镜，右手在那儿比划。
此时，突然起风了，糟糕！这可对射击有影响呀！
战士们一一射击。
“砰砰砰……”
最后一位轮到赵梦，他感觉有些吃力，目标有些模糊，又有风速的影响，担心打不中。于是他将眼睛闭上，想起村长，想起狼群，内心慢慢地平静下来。他睁开眼睛，把影响射击精度的因素全考虑进去，调整呼吸。非常利索地打了一枪出去，战士们等得好着急，都想知道结果。赵梦自己在瞄准镜里看到打中了7环，有些失落！
告诫自己以后必须加强训练，做到百发百中！
天空中突然射出一道强光照在战士们的身上，金光闪闪，犹如佛光普照！金光浇洗着赵梦，犹如淋浴一般，舒服、温暖！除了赵梦打中7环，其他人都是脱靶。这一次证实了班长和班副的想法，他是一个狙击手的好苗子。当然，钱真内心是高兴的，又一次公开表扬赵梦，赵梦觉得很惭愧，很不好意思！一排的狙击步枪就放在地上，它们是那么神奇和好看，有了它们，就可以保家卫国，就可以上战场，可以打胜仗，可以干掉敌方的重要人员和特殊的武器装备，对每次实战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休息时，赵梦想，怎样才能远距离打中靶心？他思索，思索，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估计只能多加训练了。他看着蓝蓝的天空，偶尔一些白云自由自在地飘过，它是多么洒脱！像美人一样婀娜多姿！不可名状！偶尔一两架飞机从白云上方掠过，带走了一大片云彩，形成了一条白色的直线，好美！
不一会儿，飞机就消失在美丽的天空中，飞向目的地，飞向回家的路，飞向理想中的地方！
随着太阳落山，短暂的夕阳，美不胜收！高原的夕阳更加美丽，更加耀眼，更加偌大！好像可以用手摸到一样，火海就在身边一样。库拉岗日雪山此刻显得十分深沉，不言不语。白玛灵湖异常的平静！自然！浮光跃金！
战士们怀着喜悦的心情，整齐地走向食堂……
白桦早已脱去了身上的“衣服”，在冬季瑟瑟发抖，不畏严寒，不畏害虫。以自己最白皙的皮肤迎接春天的到来，迎接新生命的开始。
它身上逝去的落叶正在以一种全新的姿态重新延续，重新传递。
春风一到，所有沉睡的生命都将复苏，白桦也是其中的一员。
然而，处在江南地区的赵家村，赵家村的栾树，确是十分特别，十分古怪。
别的落叶乔木早就在秋季扔掉了累赘，最晚也在冬季放下了一切，等待轮回。
栾树是相当的调皮和忤逆，违背季节的发展，它身上的三形苞果久久不愿离去，依恋母亲的关怀。随着春风来临，它们再也留不住，再也经不住暖风的洗礼，必须离开，徐徐地落在地上，发出摵摵声响。时而在地上泼皮打滚，时而在地上耍流氓，时而在地上扮演小丑。毫不掩饰自己的羞耻，继续闹腾！树上的杜鹃和燕子目睹了这一切，为它们没有绅士风度感到羞愧。
而杜鹃看着燕子，便又是嘲笑和讽刺:你无夫儿好凄凉，我无妻儿好悠闲！
夜幕降临，军中灯光慢慢亮起，月光从山的那一面迤逦升起……
(本章完)
赵梦放好自己的东西，便和钱真走向一班训练的地方。赵梦内心有些激动，不知不觉地走慢了。走在前面的钱真，回头说:“赵梦，走快一点！”
“好嘞！”赵梦加快步伐。
几分钟后，赵梦和钱真到达一班，战士们正在有序地训练和学习。
钱真大声说:“我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这是赵梦，以后就是我们一班的战士了，大家欢迎！”
大家一起鼓掌，上等兵吴家说:“报告！”
“说！”
“我们大家都认识赵梦，赵梦在我们心中就是偶像，就是榜样，就是明星！”吴家笑着说。
“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钱真说。
“是！”战士们异口同声。
“没有，没有。”赵梦很尴尬说。
“赵梦，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班的成员，这是班副，曾军，东北人。”
“班副好。”赵梦大声说，下士曾军笑了笑。
“这是吴家，杭州人，这是……”一一介绍后，钱真开始组织学习枪支的知识。
“好了，赵梦，你现在是我们一班的一员了，今天我们学习保养枪支和认识枪支。”
“好的。”
吴家喊道:“报告！”
“说！”
“……”吴家用极低的声音说，只是动了动嘴唇，根本就没有发出声响。钱真竖起耳朵认真听，也没有听清吴家讲什么。于是，他慢慢走向吴家，原以为靠近一些能够听清。不料，还是不知他讲什么，吴家犹如在念经一般，只是无声音，钱真又看不懂唇语，有些不耐烦。
钱真大声喊道:“大点声！”
“是！”
“我想去厕所！”
钱真十分无奈，说:“去吧！”
“是！”
……
吴家很快就回来了！
钱真把步枪递给赵梦，他左手背上的那块疤暴露无遗。当然，那块疤毫不掩饰自己的丑陋，也不担心战士们的嘲笑，它是战功的见证！
他说:“这是一把95式自动步枪，我想你在新兵连已经用过了，它是由中国工程院院士朵英贤设计的，采用了无托结构，缩短了全枪长度，容弹量大，可持续射击，后坐力小，全重3.25公斤，全长746毫米，口径5.8毫米，初速930米/秒，有效射程400米，最大射程600米，大部分零部件可以通用，配有机械瞄准具和简易夜间瞄准装置，能够适应各种气候、环境下作战。”
“这……这么复杂？”赵梦一头雾水。
“慢慢来，以后就会习惯了，为了达到良好的作战效果，我们必须对自己用的枪了解清楚，它的各种特性必须牢记。”
“是！”赵梦站起来说。
“现在是自由学习和讨论时间，放松一点！”
赵梦说:“是！”
“下面我们进行枪支保养学习，吴家，你跟赵梦说说怎样保养枪支？”钱真说。
“是！”吴家说，“枪支保养主要分两种:一种是经常不使用的枪支，每周或十天擦一次，上枪油。另外一种是射击后的枪支，每天使用后必须清理，擦干净，用专业的工具进行处理……”
“说得好！吴家。”班副曾军说，“这一点你倒是记得很牢！”
“嘿嘿！”吴家顿时傻笑！
他们一直在仔细、深入的学习……
钱真突然说:“今天就学习到这里，明天进行步枪射击训练，以后再进行手枪和狙击步枪的学习。”
“是！”大家同说。
吴家是杭州人，大眼睛，圆脸，个子和赵梦差不多，比赵梦黑很多，他经常说的一句话——弄不灵清，这句话也是杭州本地人经常说的口头禅。
下午太阳出来，照去了上午的阴暗，战士们在紧张地训练和学习。各班都在厂棚内享受他们的热血青春，享受他们的军旅生活。微风从白桦树的方向飘进了厂房，抚摸着战士们的短发，毫无动静！喜马拉雅山脉深情地俯视年轻的士兵们，既是羡慕又是嫉妒。高山兀鹫在蓝蓝的天空来回盘旋，寻找食物，偶尔极速下降，偶尔快速上升，偶尔平行飞行，像一个少女在跳一支优美的舞蹈。高原山鹑从裸岩上飞到军营中的一棵西藏长叶松上，唱着自己的歌曲，没人听得懂它在唱什么，它也不在乎别人的感受，自娱自乐，好生悠闲。
赵梦很快融入一班，内心空前的喜悦，生活的突变让他多了一些笑容，也开朗了许多。
一直以来，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和耻辱，但他还是百折不挠，率直行径，没有埋怨别人和自己，依旧如初！
太阳从西边退去，夕阳无限好……
第二天上午，太阳依旧美好。
一班的战士在打靶场训练，用的是95式自动步枪。虽然赵梦两年之久没有进行射击训练，但是他的射击精度还是很高。
对有些事，那就是天生的，天生就有极高的天赋，不是时间和年龄所决定的！
他趴在地上，极认真地开每一枪，非常享受这个过程，右手食指有次序和有节奏地扣动扳机，目光很犀利，没有一点迷离恍惚！左手扶稳枪身，动作看起来很娴熟，像一个老兵。在炊事班其实他是一个老兵，而现在只是名誉上的老兵，还没有真正达到老兵的军事素质。他突然停止了射击，眨了一下眼睛，用左手挠了一下发痒的额头，又入神地盯着觇孔式照门和靶心，回到刚才的标准动作。
他又开了一枪。
“砰！”火药味直扑赵梦的鼻子，硝烟四起。赵梦的脸上情不自禁地微微一笑，很自信，两眼之间那颗痣显得有些神气，有些生机！枪声直奔云霄，吓得天空中的兀鹫飞向别处，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寻找食物。似乎连淡淡的白云也被枪声吓到，云涌变幻，飞速逃离。白桦树的叶子似乎也被这声音震得落到地上，再也没有飘起来。今天没什么风，天高云淡，对射击的影响不大。钱真在战士们的身后不停地走动，仔细地看着可爱的战友们，看看他们动作是否标准？射击精度怎么样？他用望远镜看见赵梦的靶数基本在8环、9环、10环上徘徊，很是欣慰，不枉对赵梦的一片照顾。有几个战士打脱靶，钱真大声地骂他们，并调整他们的动作和教他们一些技巧。
这种骂不是单纯的谩骂，是一种严厉的指责，恨铁不成钢！是带有爱的怒吼！
突然，钱真班长左手背上那块疤有些奇痒，他用力地挠了挠，便好了很多，继续观察战士们的表现。这时，身体粗壮结实的班副——曾军，走过来说:“老钱，你看，赵梦打得不错！很有潜力！”
“我也看出来，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幸亏我把他从炊事班带出来，要不难又要少一个好兵呀！”钱真若有所思地说。
“看样子你是喜欢上赵梦了？”
“你不喜欢吗？你不喜欢好兵吗？”钱真反问道。
“喜欢，看你急得？老钱，我有一个提议，将赵梦往狙击手方向培养，你看行不行？”曾军说。
钱真很坚定说:“我看可以，这小子是块狙击手的料！”
“那行，我们下午进行狙击步枪的学习和训练如何？”
“老曾，当然可以了。”钱真笑了笑，曾军也露出他那雪白的牙齿，嘴角上扬，犹如铁齿钢牙，好生威风！
枪声一直在响。
“砰砰砰……”
炊事班班长阎铁偶尔也会在门口远远地看着打靶的战士们，他是在看赵梦，在想赵梦，不知赵梦现在怎么样？不知他有没有习惯那里的生活？
不管是你牵挂别人，还是别人牵挂你，都是很幸福的！至少有人思念你，感情上不会太孤单！不会太无助！
忽然，钱真说:“全体都有！停止射击，起立！我们现在增加难度，吴家。”
“到！”
“你过来，把这几个靶放在四百米的地方。”钱真说。
“是！”圆脸的吴家抱着几个靶走向更远的地方，他是真心黑，黑得出奇，黑得有特点，犹如包公的脸，就是没有那个月亮。
几分钟后，吴家回来，已经插好木靶。
钱真说:“稍息！如果今天谁打中四百米处的靶心，就给谁加餐！”
战士们摆出稍息的样子，两手紧紧地握住步枪，脸上都露出笑容，都认为自己可以打中靶心，自信满满！
班长又说:“不作特殊要求，不管是站着、趴着、跪着、躺着都可以，只要射中就可以。”
“是！”
“全体都有，向后转！每人三枪，自由射击！”钱真严肃并大声喊道。
战士们向后转之后，有人趴着，有人蹲着，有人跪着。赵梦站着，站得很稳，丝毫没有摇晃和慌张，很自然，很轻松。他端着步枪，调整呼吸，想起村长的教诲，要学狼群的狩猎智慧和耐心。
打枪不仅是用眼睛看着，而且要用心去体会。
不仅要用手射击，而且还要用心去射击，和枪融为一体，才能百发百中！
他用食指慢慢扣动扳机，眼睛没有动，一直盯着靶心开了两枪。
“砰砰！”
前两枪打在8环和9环上，于是他又一次调整呼吸，迅速扣动扳机，漂亮！打中靶心，10环！赵梦慢慢放下步枪等待命令，并没有骄傲和得意忘形！
他知道，自己必须加倍努力，弥补这两年的空缺，弥补失去的东西。
钱真在望远镜里看得清清楚楚，脸上微微一笑！其他战友也都射击完毕，有脱靶的，有打中靶的，就是没有打中靶心的，大家都陆续起来，站立成一排。除了赵梦，他们没有一个人打中靶心，很失望，对之前的自信有些尴尬，有些失落！
注定加餐的事只有赵梦能享受，荣誉和刻苦训练是分不开的。
钱真走到战士们的前面，其实他心里是高兴的，说:“你们这些老兵，天天练枪还不如赵梦，不害臊呀？”
大家都低下头，不吭声，突然班长又说:“除了赵梦，每人一百个俯卧撑，立刻！”
“是！”战士们迅速趴下，一上一下接受惩罚。
赵梦一个人站着，怪难受的，于是喊道:“报告！”
“说！”
“我也接受惩罚！”
“为什么？”
“我要和战友们共同进退！荣辱与共！”
“赵梦！”
“到！”
“趴下！”
“是！”
惩罚后，钱真亲自又示范了一遍，站着握着步枪，说:“大家看好了，三点一线，眼睛，准星，目标，手不要抖，要稳，心无杂念！”
“砰！砰！砰！”三枪都打在靶心，不愧是班长，百步穿杨呀！
他不仅是战士们的教官，也是他们的老师，更是他们的大哥。
他不断地引导大家，教会大家。
钱真不厌其烦，仔细，认真教战士们射击技巧和生活的道理。
军营西侧的一片天空，白云开始多了起来，像有缝隙的白色棉被一样盖住蓝色的天空，在缝隙中可以看见一丝丝蓝色大海的颜色，美妙无穷！
中午时分，大家饥肠辘辘，整齐地走向食堂，打好饭菜，下达命令后，顾不上什么优雅，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狼吞虎咽，吃相难看。赵梦把加餐的菜分给大家一起吃，很融洽！很高兴！
饭后，赵梦说:“报告！”
“说！”
“我想去看看炊事班的战友们！”赵梦看着钱真说，生怕他不同意。
“去吧！”
“是！”
赵梦快速跑向厨房，内心激动，又可以看到昔日的战友，大声说:“班长，我来看你们了！”
“赵梦呀！最近训练怎么样？”阎铁关心道。
“挺好的！”赵梦笑着说，战友们都围着赵梦，听他讲话，很高兴，就好像很长时间没见面一样。他们还是以前那样，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班长看起来比以前更深沉了，也许是因为赵梦，也许是因为自己。
阎铁高兴说:“好就可以，我也放心了！”
“钱真班长待我挺好的，战友们对我都很照顾！”
“来，赵梦，你最爱吃的苹果，来一个。”班长说，已经找不到其他的话语。
“好，谢谢班长！”
他们沉浸在欢聚当中……
下午，阳光照在军营中，但照不进厂棚内。班长和战友们都坐下，钱真说:“今天上午赵梦表现不错，口头表扬一次，你们要向赵梦学习，大家鼓掌！”
“啪啪啪！”
班长双手向下摊开，示意安静。
然后拿起狙击步枪，说:“好，现在我们学习狙击步枪，这是一款性能先进，用途广泛，精度高，射程远，重量轻，易维护的m99半自动狙击步枪。它也是一款反器材狙击步枪，可以使用穿甲、燃烧、爆炸、精度弹等多种12.7毫米枪弹。空枪质量12千克，有效射程1500米，初速800m/s……”
班长盯着吴家说:“吴家，你来的时间长，你说说遇到敌方的狙击手怎么办？”
“先找掩体，隐蔽，然后躲起来。”吴家很自信说。
“然后呢？”
“然后？然后……等待救援！”吴家愣了一下说。
“再然后？”班长追问道。
“再然后，跑！快跑！”全连队就属吴家跑得最快，逃命是他的看家本领！
“跑，就知道跑，你这样，不知道你都死多少回了？你跑得过枪快吗？你能一下子跑出狙击步枪的射程范围吗？你就不会自己找出狙击手，然后把他干掉！”
“我……”吴家吞吞吐吐。
“你等下训练射击时，再打不中靶，你一个人二十公里全副武装越野。”钱真严肃说。
“是！”吴家小声回答。
“大点声！”
“是！”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现在我们去打靶场！全体都有，目标，打靶场！”
“是！”
大家在班副的带领下，拿着狙击步枪整齐一致走向训练场所。吴家有些紧张，心里一直问自己，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赵梦看上去很自然，很平静。
到达打靶场，班副说:“立定！向前看！稍息！立正！”全体稍息姿势。
班副又说:“班长同志，神枪手一连一排一班全体人员集合完毕，应到十人，实到十人，请指示！”
班长说:“请稍息！”
“是！”
“稍息！”
“讲一下！”班长说，“等会我和班副再演示一遍，你们仔细看，特别是吴家！”
“是！”
“先训练瞄准，目标一千米处的靶心，全体都有，趴下！”钱真大声说。
大家都快速趴下，不敢懈怠！赵梦顿时感觉很兴奋，看到狙击步枪就像看到美女一样，激动，难以自拔！按照班长的指示，赵梦一直看着瞄准镜和目标，调整呼吸，调整风速，调整气压等等。
一个小时后，大家还趴着，班长就是要训练他们的耐力。这个时候恐怕就属赵梦最清醒，最认真！他的眼睛从没有离开过瞄准镜和目标，他可以感觉到天气很好，适合狙击，只是没有命令，不敢开枪。其他班的训练声音十分洪亮，似乎都要吞噬他们，吞噬他们的存在。赵梦和大家现在很平静，像是等待猎物的狼群，犀利的眼神，持久的耐力，团结的团队。
突然，吴家说:“报告！”
“说！”
“我……尿急！”
“懒人屎尿多，就知道屙屎拉尿，去吧！”
“是！”
几分钟后，吴家回来继续趴着，活动了一下，好多了！
“报告！”
“讲？”
“我想方便！”
“去吧！”
……
“报告！”
“说！”
“我想……”
……
两个小时过去了，除了赵梦，其他人都趁着上厕所活动了一下，只有赵梦还在坚持，坚持！他能强烈感觉到身体有些发麻，他告诉自己必须坚持，不要放弃！
三小时过去，大家依旧趴着。
钱真突然喊道:“全体都有，起立……休息十分钟。”
“是！”大家一起说。
赵梦终于动了，僵硬地动起来，宛如机器人一样，活动十分笨拙，别人看起来，既搞笑又风趣。几分钟后，他感觉好了很多，也清醒了好多，身体的血液迅速流到各个地方，犹如每一条小溪一样，终究又回到心脏这个有温度的大海。他使劲地活动自己的眼睛，酸痛得到一些缓解。对这种充实和刻苦的生活感到十分舒心，又有战友的陪伴，多少都有些欣喜！正在当大家坐在地上休息时，班长大声说:“全体集合！向前看！立正！稍息！下面我和班副曾军同志演示一下狙击步枪，注意观察！”
“是！”
班长和班副陆续趴下，配合十分默契，基本上是同一时间开枪，同一时间结束，相得益彰！每人开了三枪，全都打中靶心。大家顿时对他们俩佩服得五体投地，枪神呀！该到自己表演了，士兵们总有些担心，心里想只要打中靶就好，不要太难看。赵梦可不怎么想，他刚才一直观察班长的动作，也想打中靶心。战士们也都陆续趴下，仔细地瞄着目标。吴家虽说在一班待了两年，可射击水平很一般，狙击步枪估计就更糟糕。每人十枪，自由射击。有的战士一次都没有打中目标，有的打中一两次。吴家这次还好，总算打中了两枪，不用接受惩罚，顿时他心里轻松了许多。赵梦是第一次接触狙击步枪，虽然陌生，但是很喜爱。他有两枪脱靶，七枪都打在靶上，分布在5、6、7、8、9环上。对此，他很不满意，于是调整了一下瞄准镜和呼吸，一直盯着靶心，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打中10环。
“砰！”最后一枪发出去，就在那一两秒的时间，子弹穿过靶心，终于，他内心激动起来，一片灿烂，但没有表现出来。班长在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把望远镜递给班副，对着班副曾军说:“老曾，赵梦打得不错，10环，你看看。”
“这小子，可以呀！”班副在望远镜仔细地看着赵梦的靶。
“你看我干吗？不会是……”班副对着班长说。
“是的，我想加大难度？”钱真很认真说，其实他就是想试一试赵梦到底有多少本事。
“那好吧！”虎背熊腰的班副说，“吴家，你过来，把这个靶放到1500米处。”
吴家说:“是！”他快速跑向目标，十几分钟后回来。
班长大声说:“看到了远处那个靶吗？”
“看到了！”大家一起喊道。
“很好，你们一人一枪，轮流射击，看看谁是窝囊废？看看谁是勇士？谁是真正的战士？”钱真左手拿着望远镜，右手在那儿比划。
此时，突然起风了，糟糕！这可对射击有影响呀！
战士们一一射击。
“砰砰砰……”
最后一位轮到赵梦，他感觉有些吃力，目标有些模糊，又有风速的影响，担心打不中。于是他将眼睛闭上，想起村长，想起狼群，内心慢慢地平静下来。他睁开眼睛，把影响射击精度的因素全考虑进去，调整呼吸。非常利索地打了一枪出去，战士们等得好着急，都想知道结果。赵梦自己在瞄准镜里看到打中了7环，有些失落！
告诫自己以后必须加强训练，做到百发百中！
天空中突然射出一道强光照在战士们的身上，金光闪闪，犹如佛光普照！金光浇洗着赵梦，犹如淋浴一般，舒服、温暖！除了赵梦打中7环，其他人都是脱靶。这一次证实了班长和班副的想法，他是一个狙击手的好苗子。当然，钱真内心是高兴的，又一次公开表扬赵梦，赵梦觉得很惭愧，很不好意思！一排的狙击步枪就放在地上，它们是那么神奇和好看，有了它们，就可以保家卫国，就可以上战场，可以打胜仗，可以干掉敌方的重要人员和特殊的武器装备，对每次实战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休息时，赵梦想，怎样才能远距离打中靶心？他思索，思索，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估计只能多加训练了。他看着蓝蓝的天空，偶尔一些白云自由自在地飘过，它是多么洒脱！像美人一样婀娜多姿！不可名状！偶尔一两架飞机从白云上方掠过，带走了一大片云彩，形成了一条白色的直线，好美！
不一会儿，飞机就消失在美丽的天空中，飞向目的地，飞向回家的路，飞向理想中的地方！
随着太阳落山，短暂的夕阳，美不胜收！高原的夕阳更加美丽，更加耀眼，更加偌大！好像可以用手摸到一样，火海就在身边一样。库拉岗日雪山此刻显得十分深沉，不言不语。白玛灵湖异常的平静！自然！浮光跃金！
战士们怀着喜悦的心情，整齐地走向食堂……
白桦早已脱去了身上的“衣服”，在冬季瑟瑟发抖，不畏严寒，不畏害虫。以自己最白皙的皮肤迎接春天的到来，迎接新生命的开始。
它身上逝去的落叶正在以一种全新的姿态重新延续，重新传递。
春风一到，所有沉睡的生命都将复苏，白桦也是其中的一员。
然而，处在江南地区的赵家村，赵家村的栾树，确是十分特别，十分古怪。
别的落叶乔木早就在秋季扔掉了累赘，最晚也在冬季放下了一切，等待轮回。
栾树是相当的调皮和忤逆，违背季节的发展，它身上的三形苞果久久不愿离去，依恋母亲的关怀。随着春风来临，它们再也留不住，再也经不住暖风的洗礼，必须离开，徐徐地落在地上，发出摵摵声响。时而在地上泼皮打滚，时而在地上耍流氓，时而在地上扮演小丑。毫不掩饰自己的羞耻，继续闹腾！树上的杜鹃和燕子目睹了这一切，为它们没有绅士风度感到羞愧。
而杜鹃看着燕子，便又是嘲笑和讽刺:你无夫儿好凄凉，我无妻儿好悠闲！
夜幕降临，军中灯光慢慢亮起，月光从山的那一面迤逦升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