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着的生命
字体: 16 + -

第13章

    第十三章

    赵雨身材苗条,长头发,大眼睛,皮肤白皙,也是继承了李雪儿的特征,性格外向,从小就叛逆!

    叛逆的赵雨和文盲的孙晓山结婚了,当时本来打算在十月份举办婚礼,因为一些小因素,婚礼在十一下旬隆重举行。为此,赵友林也在晒谷场上摆了两排长席宴,十分壮观。孙晓山穿着一身西装,短发,微胖,圆脸,性格粗鲁野蛮!友林宴请了全村的乡亲们来吃酒,场面和赵有荣结婚那时候一样热闹。敦厚的赵友林和善良的李雪儿内心十分喜悦,终于办了一件大事。赵梦在东山县密西西比上班应而没有来参加他姐的婚礼,赵燕正在东山一中紧张地备考也没有来,显得这场婚礼有点不被重视。孙晓山的父母早逝,只有他姐和姐夫作为家长来参加婚礼。

    从一开始就注定这是一场艰难的婚姻,只是因为对方短暂的好感而速成婚姻,没有真正了解对方的人品和修养,注定要失败!

    结婚一个月内还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大约一个月左右,对方的各种缺点都暴露出来,相互无法忍受!各种剧情的吵闹和打骂充满了他们悲凉的生活!

    二零零四年,时节过冬至不久,路前村的人们穿着厚厚的棉衣窝在家里不敢出门,只有一些不怕冷的娃娃在雪地里天真烂漫地打雪仗。上泉河的水流到路前村时,已被他们污染的有些浑浊,再也看不见在赵家村上泉河那么清澈的水。赵雨的新家在河水旁边一处平房,一层钢筋混泥土结构,二楼还没来得及建造,极像山林中的一处“荒冢”,十分凄凉,丝毫没有人间百姓过日子的气象。路前村的房子大部分都是钢筋混凝土结构,具备新时代的强烈特征,也有几处老房子是木材结构,那都是一些老人住在那里安度晚年!

    外面一直下着暴风雪,狂风肆虐,然而又是美不胜收!一大片的雪花像棉花一样悠悠地落在地上,地上一片雪白,给行走在暴风雪中的人产生虚晕,刺眼的很!

    突然间,平房传来孙晓山粗鲁野蛮的谩骂声:“你以为我当时喜欢你呀?只不过经人介绍我才答应的,臭婆娘!”

    “你骂我是臭婆娘,你才是臭婆娘,没有修养的东西!”赵雨回应道。

    “我是没有修养,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体有些微胖的孙晓山用手指着赵雨,并得寸进尺说。

    “我是瞎了眼才看上了你这么一个混蛋。”赵雨睁大眼睛骂道。

    “你眼没瞎,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惨,是我上当了。”孙晓山挖着恶心的鼻屎。

    “我这是关帝庙求子——踏错了门。”赵雨哭泣道。

    “别在那里哭哭啼啼的,快去烧饭,我饿了!”粗鲁的孙晓山摸着自己的短发大声说。

    “要吃自己去烧,你个牲口!”赵雨一边哭一边骂道。

    “自己烧就自己烧,少了你,我还活不了呢?臭婆娘!”孙晓山向厨房走去并骂道。

    “啊……啊!”赵雨一边抽泣一边用衣服擦了擦眼泪。

    赵雨定了定神,在房里简单收拾几件衣服冒着风雪向赵家村赶去,一边哭一边走,伤心之极。她白皙的脸蛋如同银鳕鱼一样洁白,一样白嫩。走了一段时间后,她的脸被风雪冻得通红,宛如红富士苹果一样。内心极其痛苦,似乎比吃了落地球还苦,试问有什么可以化解她心中的苦楚?狂风暴雪仿佛雪崩一样冲击着赵雨的身体,使她睁不开眼睛。暴雪再次狠狠地砸在她的脸上,犹如冰雹一样砸在她的脸上,但她没有躲闪,面对风雪,一直向前走,这样的天气更是让她的心情雪上加霜。大约走了一小时左右,到达赵家村。她踏着碎琼乱玉,迎着朔风,来到充满生活气息与美好和谐的娘家。善良温柔的李雪儿看见女儿哭得那么伤心,并赶紧问道:“雨啊!怎么了?”

    “孙晓山那个混蛋欺负我。”赵雨满身是雪和头发有些凌乱并哭着说。

    友林说:“先进来吧!夫妻吵闹是正常的,过段时间我让晓山来接你。”

    赵雨坚定地说:“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

    “好了,好了,不回去,来,雨儿,先换身干净的衣服,再来这火盆上取暖,别把身子冻坏了!”雪儿关心道。

    “嗯!”赵雨一面哭一面说。

    “好了,别哭了,你看你的眼睛都哭成什么样了?”雪儿用手拨了一下赵雨凌乱的鬓发。

    “去下碗面条给雨儿吃吧!”赵雨进屋换衣服时,友林对着雪儿说。

    “你等下陪她说说话。”雪儿说,“我马上就好。”

    “别伤心了,一切往前看,婚姻大事可不要打退堂鼓呀!”友林认真对着换好衣服的赵雨说。

    “嗯……”赵雨抹着眼泪道。

    十几分钟后,李雪儿端着热腾腾的面条过来说:“雨儿,趁热吃了,啥也别想!”

    赵雨端着刚做好的热面坐在火盆旁边吃起来,此时她才发觉只有父母这样幸福实在的爱情才是她所追求的!她想到自己糟糕的婚姻,又忍俊不禁地哭起来,苦涩的眼泪狠狠地砸到汤面中,宛如一颗颗珍珠一样,溅起了一个个小泡,从小泡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赵雨憔悴的脸,小泡撞到汤面中的青菜,瞬间炸开了。然而又有新的小泡形成,她越想越哭得厉害,眼泪又像冰雹一样落在碗中,周而复始。

    李雪儿在一旁安慰道:“雨儿,别哭了!”

    她得到母亲的安慰似乎好了一些,伤心地把面吃完。赵雨只能将痛苦转化为食欲,把苦涩的泪水转化成治愈伤痛的良药,一并吃进肚子里去。

    虽然眼下生活的状况十分不乐观,但是,她执着的内心坚信可以把生活过好!

    整个大王山和赵家村都被大雪所覆盖,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冰凉的大地上犹如盖了一层三十厘米厚的白色棉被,严重影响了爬行动物的正常生活。屋后橡树上洁白的雪仿佛春天里美丽的梨花,曼妙无穷!屋檐上吊着一排排的冰雕,宛如传说中上古冰族神仙的武器,十分锋利。牛栏里的黄牛吐着白雾躺在满是稻秸秆上呻吟,感慨人生,眼角流出一些眼泪,让人看了颇感动,颇难受!烟囱里的炊烟披着风雪袅袅升入青冥,好有诗意!上泉河的水在两岸冰娃娃的鼓掌下显得更加活泼好动,不停地流淌,直到向往的大海!河水旁边晶莹剔透的泉水形成了朦胧的仙境!烟雾缭绕!

    赵雨在赵家村住了三天,悲伤的情绪逐渐恢复到平常,又变得活泼开朗起来。她正在和母亲李雪儿一起烧饭,今天天气十分晴朗,孙晓山穿着雪靴,正踏着寒风向老丈人家急匆匆地赶来。突然,孙晓山气喘吁吁地站在厨房门口说:“爸,妈,我来接赵雨回去。”

    “晓山啊!快进来。”友林热情说。

    “雨,我……是我不对,跟我回去吧!”理亏的孙晓山道歉道。

    “妈,我回屋休息一下!”赵雨没有理会孙晓山并对着她母亲说。

    雪儿说:“去吧!”

    “等饭烧好了,先吃饭吧!我再劝劝雨儿,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不要当真。”雪儿一面烧饭一面对着孙晓山说。

    “是是是。”孙晓山急忙说。

    赵雨低着头不声不响地把饭吃完,她父母倒是一直叫孙晓山多吃些菜。经过长时间的软磨硬泡,赵雨终于答应跟他回去,但要他保证以后不要用粗鲁的言语骂她,孙晓山答应了。

    只是保证在现实生活中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有行动才是最真实的表现!只有行动是最好的说服力!

    两人冒着风雪扭扭捏捏回到凄凉的“荒冢”,似乎一场吵闹已经结束,赵雨带着受伤的心继续前行!

    人生倥偬不如意,南山石屋以散愁!

    路前村的冰雪随着天气的晴朗逐渐融化,到处都是滴滴答答的雨水声,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阻力。

    一个星期后,太阳从东方升起,美好的阳光照耀大地,给人们送来了温暖和希望!可惜好景不长,正准备上厕所的赵雨对着孙晓山说:“你能不能每次上完厕所把水冲一下。”

    “你帮我冲一下吧!”孙晓山轻描淡写地说。

    “你就不能讲点卫生吗?”爱干净的赵雨针砭时弊对他说。

    孙晓山故意说:“我就这样,你爱冲不冲?”

    “你……你是不是又找事吵架?”赵雨生气地问道。

    “你有完没完?不就是没冲厕所嘛!”孙晓山大声说。

    “我是让你讲卫生,讲卫生不好吗?”赵雨反驳道。

    “讲个屁卫生,讲卫生能发财呀!”刚愎自用的孙晓山粗鲁地骂道。

    “你怎么又这样?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赵雨有点动情。

    “你别妨碍我打游戏,该干嘛干嘛去!”孙晓山一边玩游戏一边说。

    “你别整天地玩游戏,我们商量一下怎样才能把生活过好?”赵雨央求道。

    “商量个屁,你给我滚……滚,害得老子又死了。”孙晓山一边玩游戏一边骂道。

    之后,赵雨一个人在一旁自言自语地嘟嚷半天道:“你个没良心的,怎么能这样……”

    “我让你唠叨……我让你唠叨……啪!”孙晓山拾起墙旁边的柴刀用力向赵雨扔过来。

    “啊……啊!”赵雨倒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按着刚好被柴刀砸到满是鲜血的脑袋,并叫道。

    “你没事吧?”孙晓山有些慌张地看着赵雨流血的头。

    “不用你管!”赵雨一手把他推开。

    “哼哼……啊啊!”赵雨一直哭着并把白糖撒在伤口处,用毛巾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赵雨一直哭着、哭着、哭着,用手按住头上的毛巾走出恶魔的平房。她头上的痛远不如内心的伤痛难受,赵雨伤心地坐上班车并麻木地看着窗外的景色,现在她不再哭得那么伤心,只是对生活有点绝望!她就像木头一样坐在那里,用手继续按着受伤的头,想起刚才种种伤心的场面。鲜血似乎暂时止住了,但看起来依旧惨不忍睹,满脸是血!车上的好心人不停地为她的遭遇感到遗憾和愤懑。她到了东山县人民医院,一个人走进拥挤的医院,所有的旁人都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想知道她是怎么了?她找到外科医生先缝了十针,然后办好住院手续和吃了药,就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吊着药水。眼中不时地冒出伤心的泪花,把雪白的枕头湿了一大片。

    精神上的痛苦远比肉体上的伤痛要厉害,只有自己慢慢地消化其恶心的毒瘤。

    就是在这样艰难的情况下,赵雨也没有放弃她糟糕的婚姻,仍然坚信总有一天生活会变好的!

    红烛已灭,燃尽伤心泪!

    此刻,赵雨停止了流泪,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回想起自己这几年的生活,简直是糟糕透顶!她小学毕业后就一直待在家里,看着弟弟和妹妹去上学,心里充满了无限的羡慕和嫉妒!所以总是反对父母的教导,用这种偏激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四年前,赵雨刚满十七岁,她不顾父母的反对和劝说,一个人孤单地去广东打工,无依无靠!栉风沐雨!有一次,她在广东生了大病,没有钱交手术费和医药费,无奈之下打电话给路前村的张小菊,小菊是赵雨的好朋友,张小菊再把消息传给友林一家人。当时李雪儿十分担心赵雨,整日以泪洗面。次日,友林便到省城坐火车到广东,看到自己可怜的孩子,又是恨又是喜!赵雨手术很成功,一个月后,友林说要带赵雨一起回家。但出乎意料,赵雨不肯回去,还要在广东继续打工,着实让友林担惊受怕!无奈之下,友林给赵雨留下了一些钱,便一个人默默地回到赵家村。李雪儿没有看到赵雨回来,一天比一天消瘦……

    赵雨在县城医院里住着,也不打算告诉赵梦,也没有精力和心思去找弟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赵雨比赵梦大两岁,姐弟俩的关系也十分亲密!赵梦总觉得对不起他姐姐,自己读到高中,姐姐只有小学毕业,受尽了生活的困苦!对此,赵梦惭愧之极!

    今天白狼休息,赵梦一个人在冷菜干活,他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突然间,他又被刀割了一下,顿时鲜血淋漓,刺骨的痛。赵梦先用餐巾纸按住伤口,之后贴上创口贴。他内心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似乎已经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他怀着沉重的心情向赵家村方向望去,愁眉不展!不久,繁忙的工作使他从悲凉的情绪中走出来……

    百草枯黄催人泪,山外风雪夫妻离!

    十五天后,赵雨伤感地走出救死扶伤的医院,怀着悲伤的心情回到路前村,到家收拾了行李向赵家村走去。

    人生聚散都是常事,不必悲伤!

    赵雨在住院期间,野蛮粗鲁的孙晓山也没有去看过赵雨,赵雨回来时,他也没有说任何话,现在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十分空洞!赵雨也不会相信他说的话,现在她只能依靠自己的父母,只有他们才是真正爱自己!

    孙晓山只能天天一个人吃饭,睡觉,倍感凄凉。他吃着自己烧的饭,如同嚼蜡,寡淡无味,就像厨房里的学徒做的员工餐一样难吃,根本没有用心去烧菜。这是他自作自受,天生的煞星,只有孤独是他的朋友。要是让他姐知道孙晓山是如此不求上进,如此辜负对他姐的期望,她一定很痛心。

    愿他地下的父母能够挽救他的人生!挽救他的性格!挽救他的恶毒!

    回到娘家,她把一切都跟父母说了,敦厚的友林大发脾气,骂着孙晓山是一个混蛋和地痞流氓。父母第一次劝赵雨离婚,她什么也没说,整日变得郁郁寡欢,多愁善感!多么好的一个女子,虽然平时有些叛逆,但也是可以理解的,试问谁的少年不叛逆?她曾经是多么活泼的一个人,就这样被禽兽般的孙晓山所摧毁。

    他是那么暴戾恣睢!卑鄙无耻!猛犬啊!猛犬啊!猛犬啊!

    要是没有真正的感情,万不可草草结合,不要因为短暂的寂寞和孤独,失去了追求更好生活的机会,否则必是一生的痛苦,后悔莫及!

    人总是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曾经的感情是那么珍贵和真诚。

    经过这件事后,赵雨再也不叛逆,变得很善解人意和温柔,有什么事时常和父母商量。说话的口气也变得柔和,有时候还经常反省自己,认为在和孙晓山的吵闹中也有不对的地方。现在她可谓是脱胎换骨,变化巨大。

    在以后的日子里,赵雨都住在娘家,得到父母的精心照顾,赵雨的肚子渐渐地大起来。孙晓山去看过她一次,当时被她父母骂得狗血淋头,就灰头土脸地回到自家的“荒冢”。之后,他去了湖南一个工地上揽活。现在他家变成了真正的青冢,没有一个人,旁边长满了杂草!

    赵家村的百姓现在很少有人在造纸工坊上捞纸,只有坚强和勤劳的赵有荣在那里辛勤地工作,造纸工坊慢慢地被人们遗弃。这种传统古老的技艺恐怕要在赵家村暂时的遗失,慢慢地退出百姓的生活。种庄稼的人也变得少了,一部分人都是从集市上买米回来吃。只有上大王山砍毛竹的人没有变少,因为它可以直接增添收入。曾氏家族中的一两家人搬到了路前村去生活,这种细小的导火线引起了很多人的各种想法,一种凄凉的气氛正在慢慢地吞噬赵家村。受赵刚的影响,村里上学的人倒是越来越多。

    赵家村下了第二场大雪,一夜之间,千树万树梨花开,遍地都是洁白的颜色。同时赵家村的梅花开得是最鲜艳的!最动人的!它是那么芬芳馥郁,赏心悦目!开百花之先,独天下而春,一层洁白的雪花附在它身上,犹如披了一件白色的御袍。每一处这样的景色都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诗意盎然!

    梅花的高洁和坚强都在赵雨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旁边的松树和竹子一直陪伴着梅花,它们随风飘扬、与雪作伴、谈笑风生、抚琴练剑、吟诗作画、好不快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