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看见你真好
随着韩流一路走至前厅大堂，远远便看见大堂灯火通明，隐隐传来几声交谈。
大堂中央，一方八仙桌，美酒满杯，入眼各种珍馐美味让人垂涎欲滴。美若天仙的柳语尘高坐主位，一旁坐着一位男子。
男子约莫双十之年，端手静坐，那张算不得英俊的脸庞，却有种让人不认转目的深邃。一身灰色秋衫没有丝毫的坠饰，低垂着眼帘，眼神中有些似是羞涩的躲闪。不知为何，秦奋总觉得，男子虽然貌不惊人，但是浑身上下那种似有似乎的气质，却又有点鹤立鸡群的违和。
秦奋冲着柳语尘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转脸看向男子，笑着说道：“二小姐，我与你的朋友初识，还请引见引见。”
听了秦奋的话，男子忙嗫嚅的站起身，微微低着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羞涩，对着秦奋深深的抱了抱拳，道：“在下李复，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秦奋看着名叫李复的男子，回礼说道：“我叫秦奋，是二小姐的朋友。”
“秦兄！”李复笑了笑，依旧是微微躬身说道：“小弟仓促到此，若有不到之处，还望秦兄海涵！”
虽然李复举止木讷羞涩，且一身打扮与那副作揖言辞颇似落魄文人的寒酸，但秦奋见他百般得体，心中略有好感，道：“李兄何出此言！我也不过是得二小姐好心收留才集聚于此，情理说来，我与李兄一般，都只是这柳府的客人，你我平等，又何来不到之说？”
听秦奋如此说，李复忙笑着点头说道：“秦兄说的是！”
一番寒暄，在韩流的招呼众人入座，由于二小姐身为女流，从未喝过酒，而那李复也是万般推辞，最终只剩下秦奋与韩流两人推杯换盏，却也惬意。只是一场晚宴，本该是柳语尘为李复接风，却无形中让秦奋与韩流反客为主了。
好在，柳语尘只是默然不做声，脸上也不见丝毫不悦之色。
酒过三巡食过五味，秦奋推开酒杯，心境也是大开，看着李复笑着说道：“李兄少年才子，不知在哪高就？”
听了秦奋的话，正在小口进食的李复忙放下手中的筷子，擦了擦嘴，这才对着秦奋抱拳，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说道：“不怕秦兄笑话，小弟出身贫苦之家，寒窗十载，平时便是温饱也成问题，何来高就之说。小弟只盼有朝一日能够中个举人秀才，得个一官半职，一来，可以一展抱负为朝廷效力百姓分忧，二来，也可光宗耀祖，以慰父母多年来养育之恩。”
秦奋点了点头说道：“李兄忠心可鉴，孝心更是可嘉，他日高中，必是手到擒来！”
听了秦奋的话，李复轻轻一笑，道：“秦兄着实是高看小弟了！论忠孝仁义，自古此等贤士前辈数不胜数，论才学，如今的大唐更是人才济济，小弟这点能耐，登不得大雅之堂。”
“李兄年轻有为，不必妄自菲薄！”秦奋看着李复，想了想问道：“李兄这番入京，莫不是就是赶考来了？不知李兄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李复抬眼看了看秦奋，骤然微微一笑，道：“不瞒秦兄，小弟父母双亡，家中除了我便只有一位老仆。老仆还是早年家父在世之时便追随家父左右，只是如今已然年迈，却还要照顾小弟的饮食起居，着实是为难他了。”
“如此说来，李兄更是必要高中了！不然岂不是愧对老仆的一番忠心为主？”
李复点头说道：“秦兄教训的是！”
一旁的韩流看了看两人，再看看沉默不语的柳语尘，笑着说道：“秦兄，李兄，今日是表妹宴请二位，我作陪！你们聊的甚欢，但也不能丢下我跟表妹啊！”
听了韩流的话，李复看了眼秦奋，顿时尴尬一笑，对着韩流抱拳说道：“韩兄，实在抱歉！小弟一时疏忽，忘了礼节，实属不该！”
“李复，我们相识多年，不必在乎这些繁文缛节。韩流是我的表兄，花花公子一个，你也不必理会！这位秦公子......”
柳语尘一停顿，秦奋与韩流同时将视线投了过去。韩流想着，自己在不食人间烟火的表妹眼里算是没有翻身之地了，倒是要看看她如何看待秦奋。而秦奋，心里想的倒是直接很多，这娘们损韩流从来不留情面，估计自从昨晚自己跟韩流去了趟春香苑，自己在这娘们心里也成了跟韩流同流合污的人了。
柳语尘轻轻抬手拂去李复的施礼，瞪了眼韩流，微微侧脸看了看秦奋，这才对着李复说道：“这位秦公子也是我的朋友，你无需如此多礼。”
听了柳语尘的话，秦奋与韩流同时舒了口气，只是神色各异。
“对！二小姐说的对！都是朋友，李兄你如此多礼，岂不是不把我们当朋友！”
“小弟认识秦兄与韩兄心中快慰！”
韩流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听语尘表妹的！”
听了韩流的话，秦奋与李复相视一眼皆是笑着点了点头。
“对了，李兄，你与表妹是怎么认识的？”韩流看了眼柳语尘，见柳语尘没有异样这才看着李复说道：“你是不知道，那天表妹出去见你，也没个家里留个口信，我们找也找不着，你给表妹的信上也只有两个字，可把我们给急坏了！”
李复听了笑着看了看柳语尘，道：“这也怪我！那日小弟刚到京城，举目无亲，只好找二小姐了。小弟与二小姐素来都是书信来往，小弟的家乡盛产菊花，因此每次写信都会画上一朵菊花，多年来成了习惯。那日天色已晚，匆忙之余只有‘速来’两字，二小姐知晓是我，倒也是多亏了那朵菊花。”
“原来是这样！”韩流笑了笑说道：“我们还以为语尘表妹是出了什么事呢，还好秦兄看出些端倪，断定表妹是去见朋友。”
李复点头说道：“秦兄心细如发，更是聪明！”
“那不可是！”韩流看着秦奋说道：“当时我们都要报官了，秦兄不肯，硬是说等！我们等了一夜，等的是心急如焚！可没曾想，还真把表妹给等回来了！”
秦奋听了韩流的话不禁笑骂一声，道：“你就别添油加醋了！一来，当时我也是没办法，二来，年叔说二小姐是执意要一个人出去，我只能想着，二小姐肯定是对要去见的那个人很放心才如此的！今日看来，李兄确实很让人放心嘛！”
“放心！放心！”韩流大笑一声，道：“早知道表妹是去见李兄你，我与秦兄也不会这么早就从晴姑娘那里离开了！”
韩流话音刚落，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去，便猛然觉得两道寒光射向自己！
韩流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再次满脸堆笑的抬起头，看着柳语尘说道：“语尘表妹，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
“这个......”韩流低着头，眼珠子不停的转动，突然笑着看李复说道：“啊！对了！李兄，你还没告诉我，你跟表妹是怎么认识的呢！还有，你的家乡是哪儿？”
面对着避重就轻的韩流，秦奋轻轻一笑，而柳语尘也是没辙，只是冷眼瞪着。
李复听了韩流的问话，原本脸上淡淡的笑容也是骤然散去，顿了顿，道：“小弟家住北方贫寒之地，小地方，说出了怕韩兄也是不曾听闻。”
“北方？确实不如京城富庶。”韩流看着李复说道：“李兄，待你高中之时，便就在这京城定居，日后我们兄弟把酒言欢也是快活！”
“借韩兄吉言了。”李复站起身对着众人抱了抱拳，道：“二小姐，秦兄，韩兄，家中老仆年迈却又舟车劳顿数日，此时还在后院替我收拾细软，小弟于心不忍，恕小弟难再奉陪，这便告辞了。”
“李兄，酒菜没吃几口，这就走了？”
李复看着韩流笑着说道：“来日方长！”
看着李复离开的背影，韩流与秦奋相视一眼，两人皆是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许疑惑。
韩流转脸看着柳语尘说道：“表妹，你与李兄到底是怎么认识的？这么多年也没听你说过。”
“你只要知道他是我的朋友就行了！”柳语尘脸色不善的站起身便往门外走去，只是经过韩流身边之时，转脸瞪着眼说道：“你去花天酒地我管不着，但是日后，你少到柳府来！”
“表妹！你这是什么意思！”韩流砸吧咂嘴，道：“我这也是关心你啊！你冷不丁的冒出个朋友，还是多年老友，不知根不知底！这柳府上下就你一个人......”
话到嘴边，韩流突然意识到什么，闭嘴的同时已经晚了，只见柳语尘冷脸看着韩流，隐隐怒火冲天！
“不是，李兄人不错！但是我们对他了解甚少，就这么住进柳府，我这个做表兄的也不放心！”
一旁的秦奋看着两人的剑拔弩张，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但是他知道，年叔与韩流提起柳府的其他人，情况总是夹杂着阴暗不明的不堪回首。
“二小姐，韩兄也只是关心你，你......”
“我的事不要他管！”柳语尘看向秦奋，眼神的那股寒冷，让秦奋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也管不着我的事！”
韩流一阵凝眉咬牙，无奈之余叹了口气，缓了缓心神，看着柳语尘柔声说道：“表妹，不是我和秦兄非要管你的事，只是......”
“只是什么？”
韩流骤然迎上柳语尘的视线，两人的执着眼神交集在一起，顿时压抑着房间的沉闷。
不知多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韩流终究是叹了口气，颓然的垂下头，挪着脚步走到了一边。
秦奋暗自松了口气。
“秦公子，你的朋友醒了！”
听了柳福的话，秦奋神情一震，看着柳福说道：“老乞丐醒了？”
没等看到柳福应承，秦奋便猛然冲了出去，一路跑到后院，推开房门，老乞丐睁着眼睛，静静的躺在床上。
“老乞丐！你醒了！”
有些呆愣的老乞丐微微挪了挪头，看到秦奋，眼睛猛然射出一道精光，身子骤然翻起，干枯的手紧紧攥住了秦奋的胳膊。
“秦奋？秦奋！”
秦奋看着神情有些激动的老乞丐，忙蹲下身子一个劲的点头。
老乞丐微微颤抖着身躯，翻着眼缓缓巡视着四周，突然，撇撇嘴，眨巴眨巴眼睛，随着两道泪痕落下，顿时嚎啕大哭，声泪俱下！
“秦奋！看见你真好！我做梦！梦见！梦见你死了！”
(本章完)
大堂中央，一方八仙桌，美酒满杯，入眼各种珍馐美味让人垂涎欲滴。美若天仙的柳语尘高坐主位，一旁坐着一位男子。
男子约莫双十之年，端手静坐，那张算不得英俊的脸庞，却有种让人不认转目的深邃。一身灰色秋衫没有丝毫的坠饰，低垂着眼帘，眼神中有些似是羞涩的躲闪。不知为何，秦奋总觉得，男子虽然貌不惊人，但是浑身上下那种似有似乎的气质，却又有点鹤立鸡群的违和。
秦奋冲着柳语尘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转脸看向男子，笑着说道：“二小姐，我与你的朋友初识，还请引见引见。”
听了秦奋的话，男子忙嗫嚅的站起身，微微低着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羞涩，对着秦奋深深的抱了抱拳，道：“在下李复，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秦奋看着名叫李复的男子，回礼说道：“我叫秦奋，是二小姐的朋友。”
“秦兄！”李复笑了笑，依旧是微微躬身说道：“小弟仓促到此，若有不到之处，还望秦兄海涵！”
虽然李复举止木讷羞涩，且一身打扮与那副作揖言辞颇似落魄文人的寒酸，但秦奋见他百般得体，心中略有好感，道：“李兄何出此言！我也不过是得二小姐好心收留才集聚于此，情理说来，我与李兄一般，都只是这柳府的客人，你我平等，又何来不到之说？”
听秦奋如此说，李复忙笑着点头说道：“秦兄说的是！”
一番寒暄，在韩流的招呼众人入座，由于二小姐身为女流，从未喝过酒，而那李复也是万般推辞，最终只剩下秦奋与韩流两人推杯换盏，却也惬意。只是一场晚宴，本该是柳语尘为李复接风，却无形中让秦奋与韩流反客为主了。
好在，柳语尘只是默然不做声，脸上也不见丝毫不悦之色。
酒过三巡食过五味，秦奋推开酒杯，心境也是大开，看着李复笑着说道：“李兄少年才子，不知在哪高就？”
听了秦奋的话，正在小口进食的李复忙放下手中的筷子，擦了擦嘴，这才对着秦奋抱拳，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说道：“不怕秦兄笑话，小弟出身贫苦之家，寒窗十载，平时便是温饱也成问题，何来高就之说。小弟只盼有朝一日能够中个举人秀才，得个一官半职，一来，可以一展抱负为朝廷效力百姓分忧，二来，也可光宗耀祖，以慰父母多年来养育之恩。”
秦奋点了点头说道：“李兄忠心可鉴，孝心更是可嘉，他日高中，必是手到擒来！”
听了秦奋的话，李复轻轻一笑，道：“秦兄着实是高看小弟了！论忠孝仁义，自古此等贤士前辈数不胜数，论才学，如今的大唐更是人才济济，小弟这点能耐，登不得大雅之堂。”
“李兄年轻有为，不必妄自菲薄！”秦奋看着李复，想了想问道：“李兄这番入京，莫不是就是赶考来了？不知李兄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李复抬眼看了看秦奋，骤然微微一笑，道：“不瞒秦兄，小弟父母双亡，家中除了我便只有一位老仆。老仆还是早年家父在世之时便追随家父左右，只是如今已然年迈，却还要照顾小弟的饮食起居，着实是为难他了。”
“如此说来，李兄更是必要高中了！不然岂不是愧对老仆的一番忠心为主？”
李复点头说道：“秦兄教训的是！”
一旁的韩流看了看两人，再看看沉默不语的柳语尘，笑着说道：“秦兄，李兄，今日是表妹宴请二位，我作陪！你们聊的甚欢，但也不能丢下我跟表妹啊！”
听了韩流的话，李复看了眼秦奋，顿时尴尬一笑，对着韩流抱拳说道：“韩兄，实在抱歉！小弟一时疏忽，忘了礼节，实属不该！”
“李复，我们相识多年，不必在乎这些繁文缛节。韩流是我的表兄，花花公子一个，你也不必理会！这位秦公子......”
柳语尘一停顿，秦奋与韩流同时将视线投了过去。韩流想着，自己在不食人间烟火的表妹眼里算是没有翻身之地了，倒是要看看她如何看待秦奋。而秦奋，心里想的倒是直接很多，这娘们损韩流从来不留情面，估计自从昨晚自己跟韩流去了趟春香苑，自己在这娘们心里也成了跟韩流同流合污的人了。
柳语尘轻轻抬手拂去李复的施礼，瞪了眼韩流，微微侧脸看了看秦奋，这才对着李复说道：“这位秦公子也是我的朋友，你无需如此多礼。”
听了柳语尘的话，秦奋与韩流同时舒了口气，只是神色各异。
“对！二小姐说的对！都是朋友，李兄你如此多礼，岂不是不把我们当朋友！”
“小弟认识秦兄与韩兄心中快慰！”
韩流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听语尘表妹的！”
听了韩流的话，秦奋与李复相视一眼皆是笑着点了点头。
“对了，李兄，你与表妹是怎么认识的？”韩流看了眼柳语尘，见柳语尘没有异样这才看着李复说道：“你是不知道，那天表妹出去见你，也没个家里留个口信，我们找也找不着，你给表妹的信上也只有两个字，可把我们给急坏了！”
李复听了笑着看了看柳语尘，道：“这也怪我！那日小弟刚到京城，举目无亲，只好找二小姐了。小弟与二小姐素来都是书信来往，小弟的家乡盛产菊花，因此每次写信都会画上一朵菊花，多年来成了习惯。那日天色已晚，匆忙之余只有‘速来’两字，二小姐知晓是我，倒也是多亏了那朵菊花。”
“原来是这样！”韩流笑了笑说道：“我们还以为语尘表妹是出了什么事呢，还好秦兄看出些端倪，断定表妹是去见朋友。”
李复点头说道：“秦兄心细如发，更是聪明！”
“那不可是！”韩流看着秦奋说道：“当时我们都要报官了，秦兄不肯，硬是说等！我们等了一夜，等的是心急如焚！可没曾想，还真把表妹给等回来了！”
秦奋听了韩流的话不禁笑骂一声，道：“你就别添油加醋了！一来，当时我也是没办法，二来，年叔说二小姐是执意要一个人出去，我只能想着，二小姐肯定是对要去见的那个人很放心才如此的！今日看来，李兄确实很让人放心嘛！”
“放心！放心！”韩流大笑一声，道：“早知道表妹是去见李兄你，我与秦兄也不会这么早就从晴姑娘那里离开了！”
韩流话音刚落，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去，便猛然觉得两道寒光射向自己！
韩流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再次满脸堆笑的抬起头，看着柳语尘说道：“语尘表妹，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
“这个......”韩流低着头，眼珠子不停的转动，突然笑着看李复说道：“啊！对了！李兄，你还没告诉我，你跟表妹是怎么认识的呢！还有，你的家乡是哪儿？”
面对着避重就轻的韩流，秦奋轻轻一笑，而柳语尘也是没辙，只是冷眼瞪着。
李复听了韩流的问话，原本脸上淡淡的笑容也是骤然散去，顿了顿，道：“小弟家住北方贫寒之地，小地方，说出了怕韩兄也是不曾听闻。”
“北方？确实不如京城富庶。”韩流看着李复说道：“李兄，待你高中之时，便就在这京城定居，日后我们兄弟把酒言欢也是快活！”
“借韩兄吉言了。”李复站起身对着众人抱了抱拳，道：“二小姐，秦兄，韩兄，家中老仆年迈却又舟车劳顿数日，此时还在后院替我收拾细软，小弟于心不忍，恕小弟难再奉陪，这便告辞了。”
“李兄，酒菜没吃几口，这就走了？”
李复看着韩流笑着说道：“来日方长！”
看着李复离开的背影，韩流与秦奋相视一眼，两人皆是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许疑惑。
韩流转脸看着柳语尘说道：“表妹，你与李兄到底是怎么认识的？这么多年也没听你说过。”
“你只要知道他是我的朋友就行了！”柳语尘脸色不善的站起身便往门外走去，只是经过韩流身边之时，转脸瞪着眼说道：“你去花天酒地我管不着，但是日后，你少到柳府来！”
“表妹！你这是什么意思！”韩流砸吧咂嘴，道：“我这也是关心你啊！你冷不丁的冒出个朋友，还是多年老友，不知根不知底！这柳府上下就你一个人......”
话到嘴边，韩流突然意识到什么，闭嘴的同时已经晚了，只见柳语尘冷脸看着韩流，隐隐怒火冲天！
“不是，李兄人不错！但是我们对他了解甚少，就这么住进柳府，我这个做表兄的也不放心！”
一旁的秦奋看着两人的剑拔弩张，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但是他知道，年叔与韩流提起柳府的其他人，情况总是夹杂着阴暗不明的不堪回首。
“二小姐，韩兄也只是关心你，你......”
“我的事不要他管！”柳语尘看向秦奋，眼神的那股寒冷，让秦奋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也管不着我的事！”
韩流一阵凝眉咬牙，无奈之余叹了口气，缓了缓心神，看着柳语尘柔声说道：“表妹，不是我和秦兄非要管你的事，只是......”
“只是什么？”
韩流骤然迎上柳语尘的视线，两人的执着眼神交集在一起，顿时压抑着房间的沉闷。
不知多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韩流终究是叹了口气，颓然的垂下头，挪着脚步走到了一边。
秦奋暗自松了口气。
“秦公子，你的朋友醒了！”
听了柳福的话，秦奋神情一震，看着柳福说道：“老乞丐醒了？”
没等看到柳福应承，秦奋便猛然冲了出去，一路跑到后院，推开房门，老乞丐睁着眼睛，静静的躺在床上。
“老乞丐！你醒了！”
有些呆愣的老乞丐微微挪了挪头，看到秦奋，眼睛猛然射出一道精光，身子骤然翻起，干枯的手紧紧攥住了秦奋的胳膊。
“秦奋？秦奋！”
秦奋看着神情有些激动的老乞丐，忙蹲下身子一个劲的点头。
老乞丐微微颤抖着身躯，翻着眼缓缓巡视着四周，突然，撇撇嘴，眨巴眨巴眼睛，随着两道泪痕落下，顿时嚎啕大哭，声泪俱下！
“秦奋！看见你真好！我做梦！梦见！梦见你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