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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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莫上霜这几天一直想着壁纸的事,有些心神不宁。还可以txt免费下载到本地阅读她想到了原来的她和江惩,那时水火不容。第一眼相见的惊讶,没过不久的“卖身契”,强制性的进驻,然后是吻,然后是他的告白。一直以来,他似乎清清楚楚,仿佛有条不紊的按照他的计划走着,然而她呢?她从来都是按照他的计划在走,似乎从没怎么真正的反抗过,为什么不反抗?这太不像她了,她一直觉得自己很有主见。但自从遇见他,她什么也没了,只是跟着他的计划走。难道真的是那张“卖身契”的作用吗?还是自己其实因为妈妈的突然死亡,爸爸的瞬间堕落,让她早已筋疲力竭,无力也不愿去面对任何事情。她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内心深处有些有人为她安排一切,从妈妈去世爸爸堕落开始就一直希望有人为他解决一切,她什么也不用管,只要跟着他走就可以了。那个人在爸爸和阿姨结婚后出现来,虽然方式霸道,但却是真真正正的为她安排了一切,让她可以不必理会外面的狂风暴雨,一心只要呆在他精心建造的温室里,不管冬冷夏炎,安心过着自己的生活。

莫上霜坐在**,一动不动的看着沙发上的江惩认真敲击键盘的表情。他很好看,所以常常让她看得有些入迷。她从未想过他和她之间是什么关系式。灰姑娘和白马王子?那太不符了,她绝对不是灰姑娘,而江惩更不适合当白马王子!麻雀变凤凰?更不可能!她不是麻雀,从而也不可能变成凤凰!他们在不熟悉的人的眼里是兄妹,然而却从未有过手足情深。她和他之间一直朦朦胧胧的存在着一种难以描述的关系,让她一直琢磨不透,直到前几天在江惩的电脑上发现她的照片做成壁纸,那时她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情,也许就是大家所说的“喜欢”!她喜欢他?她有些怀疑,毕竟她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但除了这个词就无法来描述她对他的感觉。以前她一直觉得那只是一种依赖,依赖他为她解决一切,但现在,她终于知道其实没这么简单。她喜欢他,她喜欢他。那他呢?她突然想起那个早上她问他她是他的什么时他的回答:我的女孩,女人,老伴。短短的几个字,概括了她将来的一生。这么看来他是喜欢她的?她可以肯定吗?她想肯定,却又不能肯定。他那么优秀,那么骄傲,那么让人着迷,像阵风,又像一团火,她能抓住他吗?能吗?她不敢确定。她有时候看着他的俊脸和他的优秀,心里会突然觉得一阵不安,。她想笑,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但大多数的时候她又会觉得很恐惧,总会莫名其妙的想到她的父母。

“在想什么?”耳边传来了他的声音。他不知何时已经关了电脑来到了她的身边。他知道她一直看着他,所以也没什么工作的心思,果然红颜祸水啊!

她突然惊醒,然后愣愣的看着他躺下,才发现房间的等早已被他关掉了。她躺下,他把她抱进怀里,一如以往的动作,熟练自然。她看着灯光窗外的灯光透过窗帘照进屋子,让屋子忽明忽暗。

“霜儿。”他叫她,语气很是轻柔,很不像他。

“嗯。”她回答,等待着他的下文。

“给我讲讲你的父母吧!”他终于还是问了,他知道要想进一步了解她,就必须了解她的父母。

他感觉到她在他怀里抽搐了一下,只是一瞬间,却让他完全感觉到了。他静静的等着,等着这一刻,等着走进她的心扉,等着走进他未参与过的她的生命。他知道时机已经很成熟了,就算她今天不讲,不久后也会告诉他的。但是强烈的直觉告诉他,今晚,他将知道一切,他将完完全全了解她。他对她的感觉,要覆盖她的整个人生,没有一个阶段可以错过!

终于,漫长而又短暂的时光过后,怀里的人仿佛经过长时间的精神斗争,终于开了口,声音却是那样的悠远,仿佛来自某个外太空,让他感觉不真实。

“爸爸和妈妈是高中同学,那时爸爸是老师眼里的令人万分头疼的坏孩子,打架,抽烟,逃课,样样都干。那时的女生都奉行‘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句话,喜欢叛逆的男生,外加爸爸一直是一个很好看的男生,所以很受女生的青睐。过度的被女生崇拜和喜欢让爸爸加入了‘外貌协会’,一直以貌取人,偏偏那时妈妈看起来很平凡,而且也很看不惯爸爸这样的男生,所以两人之间一直没有过多的交集。后来妈妈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著名大学,而爸爸则因为从小就学习画画,所以高三就放弃了学习,一心钻研美术,终于在妈妈大二的时候考上一所全国较好的美术大学。

由于一直以来的印象不好,还有长距离的长时间的分开,两人都彼此淡忘了,直到后来的一场同学会,才让两人重新见面,从而也有了重新的认识。妈妈其实并不是一个不漂亮的人,她只是不会打扮,而且在大学期间经过了成长发育,俨然已成为一个美丽的女人。而且妈妈一直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落落大方,不轻佻,不虚伪,不做作,一举一动也是说不出的优雅,所以爸爸再见她时,完全给震慑住了。

同学会后,爸爸就对妈妈开始了猛烈的追求,妈妈开始不干,因为她对爸爸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那个坏小子上,全然不知爸爸在经过多年的成长后,已经摆脱了青春时期的躁动,成熟了,懂事了,有责任心了,有上进心了,也不会以貌取人了。在爸爸锲而不舍的追求下,妈妈终于重新认识了爸爸,也了解了爸爸,于是终于答应了他。两人一直很幸福的相爱着,从毕业到工作再到谈婚论嫁。

但是妈妈的家庭条件很好,虽不是独苗,却也备受外公外婆的宠爱,而爸爸却是个贫穷的单亲家庭的孩子,而且父亲还坐过牢,所以一直很反对两人在一起,为此还不惜拿钱却羞辱。是个好女人,为了带好父亲,一直找着临时工作,很累很辛苦,所以父亲因为外公外婆的所作所为,曾经狠下心来跟妈妈分手,因为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比爱情跟重要,比如尊严。妈妈分手后一直以泪洗面,本来身体就不好,长期的悲伤让她的身体更加虚弱。外公外婆看着妈妈一天天衰弱,心里也很着急,终于还是同意了爸爸和妈妈的婚事,还亲自去给道歉。

两人终于能结婚,小日子也过得红红火火,并且在第三年有了我。妈妈为了照顾我,辞去了工作,全身心的当起了家庭主妇,爸爸为了更好的照顾妈妈和我,也很努力的工作。后来外公外婆过世,家产被几个妈妈的几个弟弟一抢而空。爸爸妈妈却无所谓,觉得只要两人在一起就可以了。

爸爸很会画画,一心想开画展,妈妈也一直鼓励爸爸。那段时间,爸爸为了作画,放弃了我好多升迁的机会,家里的经济条件也一天不如一天,妈妈却一直没抱怨过。小得时候我经常看到妈妈看着爸爸认真作画的背影微笑,眼里的满满的幸福。

但是爸爸在艺术这条道路上却走得很辛苦,他很有才华,却处处被人挤压,被人打击,让他几乎丧失了信心。但妈妈一直对他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你现在只是被沙堆埋没,只要在努力,就一定能耀然于世。爸爸也因为妈妈的鼓励更加努力了。只是很多时候,我觉得他努力过了头,他一心投入绘画,长长忘了时间,忘了吃饭,忘了上班,后来忘了妈妈,忘了我。整个家庭的重担后来都落到了妈妈的身上,为了挣钱,妈妈找了好多分工作。她本来就是名牌大学毕业,所以找工作也不是难事。她经常忙到晚上三四点才回来,第二天早上五六点就要去上班。我那时还小,看不得妈妈那么累,所以经常在爸爸耳边叫他别再那么痴迷了,可是他开始只是微笑着给我解释,后来干脆不理我,在后来就把房门关起来,自己不分白天黑夜的作画。”

莫上霜永远忘不了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的自己才五六岁,却经常及一顿饱一顿,晚上也因为害怕天黑睡不着,在房间的角落坐到妈妈回来,才能在妈妈怀里睡着。她经常哭着问妈妈为什么爸爸不理她们了,是不是不喜欢她们了。而妈妈总是微笑着说:霜儿乖,爸爸只是很想实现自己的愿望。她每次说这话时虽然在笑,可是有效的莫上霜总能从她的眼里看到泪水。

“后来妈妈因为长期的过度劳累,终于病倒了,并且一病不起。可是她不肯住院,说要花很多钱,而且在病刚刚有点起色时又不顾我的反对去工作,后来终于因为心脏猝停,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她是活活累死的。

妈妈的死终于唤醒了爸爸。当他看到医院的病**躺着的妈妈已经停止了呼吸,才发现妈妈那时已经瘦到皮包骨,才二十几岁就已经有了三十多岁的沧桑,那时他才猛然醒来,重重的跪在妈妈的遗体面前,并且一跪就是五天,即使妈妈的遗体早已被送往去火化,尽管我已经一手操办了妈妈的整个葬礼。

我以为爸爸会因此重新振作起来,开始新的生活,没想到他却因为丧妻之痛,从此一蹶不振,重新恢复了原来的那种打架,酗酒的生活。”

小小的莫上霜总记得每天晚上坐在黑黑的夜晚愣愣的看着门口等待着爸爸的归来,却总是坐到天亮也没等来。她原本会哭,后来连哭都不哭了。

江惩静静谍着莫上霜的话,眉头紧紧皱着。他几乎可以想象她那时的场景:一间漆黑的屋子,一个小女孩坐在角落,眼神木讷的望着门口,等待着那个彻夜未归的醉汉。那就是她的生活,他从未参与过的她的生活。他为何不能早点认识她?为何不能?

“那那时你们家的经济来源呢?”江惩努力克制住声音的,力图保持平静。

莫上霜许久没有回答,好像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却又一脸平静。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开口了:“家里本来就贫困,妈妈走了家里更是揭不开锅,爸爸却长期堕落,家里一下子失去了经济来源。爸爸长期不回家,也没有回来拿过钱,而我本来吃得就不多,所以只要我解决了自己的吃喝就可以了,至于房子本来就是外公外婆送给妈妈的陪嫁物品,所以不存在房租,至于煤气费,电费,这些只要我不用,就不会产生费用。停电,停煤气,我都可以接受。至于水,物业管理的保安叔叔很好心,而且我一个小孩用水也不多,所以一直没有停水。”

莫上霜的声音又落下,伴随的是随后而来的铺天盖地的寂静,静到整个房间都能听到江惩的喘息声,一声比一声重。江惩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勇敢的人,然而他现在居然很怕问她是如何解决她的一日三餐的,她一个几岁的小孩儿,怎么解决这些的?他很难想像,也不愿去想象。

“那你爸爸是怎么醒过来的?”他没办法问自己想问的,于是只好问别的。

“我因为冬天没有煤气,所以只能洗冷水澡,终于发了烧,高烧将近41度,已经神智不清,倒在客厅里。也许父女心连,那天爸爸终于在几个月未回家后,终于突然心血**,回到家里,却不没预料到我躺在地上。后来我醒过来时,他在我床边,让我几乎认不出他。他好像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几岁,面目沧桑,坐在我病床前一句话不说,只流泪。我那时早已懂事,看着他的眼神,知道里面是满满的悔悟。”

小小的莫上霜躺在病**,没有一点生机。她一动不动的看着莫优逾,目光愣愣。她知道他已经清醒了,悔悟了,而她却已经难以因为这个原因兴奋起来了,她,早而已不是小孩儿!

“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他开始振作起来,重新工作,我也开始了我迟来的求学生涯。再后来我父亲遇到了你母亲,两人结了婚。”她终于讲完了这个故事,这个埋在她心中十年的故事,她终于还是对他说了。

他也听完了这个故事,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她搂得更紧。他不会成为第二个莫优逾的,绝对不会!他知道她父母的故事对她的影响很大,所以他一直很有耐心,很有耐心的让她当了他几年的该死的妹妹,虽冠冕堂皇,却是事实。

他一定不能在让她受伤,一定不能,他江惩是一个说道做到的人!

她被他搂得很紧,紧到她有些呼吸困难,可是她却没有推开她,也许,这个怀抱,可以让她试着去相信男女之间的爱情,毕竟她已经承认了她喜欢他,虽然这离爱还很远,可是他们年轻,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来培养。静静的闭上眼,她安静的睡了。江惩却怎么也睡不着,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周六周日,江惩、时文彦、高越三个大忙人终于有时间呆在家里了,不过这对莫上霜和楼未央来说毫无影响,因为暑假一到,她们每天都在过周六周日。

今天寒辙、撒忆、诺言说要过来这边公寓,还说要过来吃家常菜。莫上霜和楼未央都不是会做菜的人,所以这个重任只好落到三个男生身上。莫上霜和楼未央负责买菜和刷锅。

拿着时文彦列好的菜单,莫上霜和楼未央一起往超级市场出发。三个男生坐在沙发的客厅里,看的看报纸,玩的玩电脑,讲的讲电话,一派悠闲。时文彦挂上电话,在江惩旁边坐下。

“惩,有件事情你不觉得奇怪吗?”时文彦转过头对正在敲着键盘的江惩说道。江惩没说话,等待着他的进一步解释。

“你不觉得‘左派’那样简单就放过我们,未免太仁慈了吧,和他们帮派的宗旨不符。”时文彦说出自己一直以来的担心。

高越似乎也感兴趣,放下报纸,看向时文彦。

“你是说‘左派’另有打算?”高越好奇的问,他其实也奇怪为何他们会那么容易放过他们。

时文彦不语,表示高越猜中了他的想法。‘左派’身为美国第一大帮,怎么可能那么就容易让他们逃了,还让他们继续过逍遥的生活。虽然他们从‘左派’逃离了,但是他们完全有能力再把他们抓回去,而且上次用来放他们的理由未免太牵强了,一个黑帮组织,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怕警察?一个黑帮老大,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被一个弱女子威胁?

“你说得没错,雷身为‘左派’帮主,经历过无数次的出生入死,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霜霜一个弱女子威胁到。”高越赞同。

江惩不说话,只是停止了手里的动作,眼睛虽专注的看着屏幕,但注意力早已陷入了刚才时文彦的话语中。高越说得没错,他当时看到莫上霜在雷身边出现时,心里也不由得一阵发凉。他和雷交过手,知道无论莫上霜手里有没有抢,他对付她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然而他却完全没有为难她,还按照她的意思放了他们几个,这不得不让人觉得诡异!

“惩,我觉得雷看上了霜霜!”

“他休想!”时文彦话音刚落,江惩就甩出了这句话,语气是强烈的肯定。

一阵沉默。

“我觉得奇怪,如果你猜的是真的的,那么为什么他现在都还不出动?他在等什么?”高越有些不敢相信时文彦的猜测,以雷的个性,素来都是想怎么就怎么,这会为何这么犹豫?

“他其实不是不想采取行动,而是没有认出霜儿就是那天的那个爱丽丝。”江惩终于徐徐的开口了,仰躺在沙发上。

“对啊,化了妆的霜霜和平时的她真是判若两人,连我跟文彦这两个平时和她生活在一起的人都没认出来,也难为他了,毕竟他和她只见过一面,他也没见过霜霜平时的样子。”高越忽然想到。他那天也被莫上霜的打扮给煞了一跳,还以为她是那个绝色美女,没想到就是莫上霜,当时他就觉得莫上霜不去当情妇真是太可惜了!

“但是我们还是要小心,因为霜霜跟我们走得这么近,雷那么聪明,不可能猜不到!”时文彦担心的说道。

“那怎么办?我们和霜霜分开吗?”高越疑惑。

“不,不能这么做,我刚刚接到惩安排在‘左派’的间谍的信息,说他们内部已经有动静,而且更值得关注的是,他们那天有派人参加学校的化妆晚会,而且发信息给我的那个人,被安排到去哈佛大学计算机技术研究系,也就是霜霜所在的系!”

“这么说对方已经采取行动了?”高越一惊。

“我看是这样!”时文彦语气沉重,一脸担心。

江惩只是不说话,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假寐。

房间陷入了寂静,许久后,江惩开口说话了:“我们几个和霜儿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寸步不离,另外,彦、越,到了万不得以,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语气虽是轻轻的,但每一个字的分量都重到惊人。

时文彦转过头看着江惩,高越也看着他。

时文彦:“不惜一切代价?包括我们还在建立的组织吗?”

江惩不说话,但脸上凝重的给了时文彦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