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抉择
“哥哥，原来，你……”
凌晨神色落寞地看着林麟，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知道抖s都是玻璃心啊，可是，我是来做卧底的锦衣卫啊，你越讨厌我，就越安全吧~
~你知不知道，虽然你每次挥鞭子我都觉得胡来，但是，真的很帅啊~
林麟转过身，迈开了步子。
“最后劝你一句，最近风头紧，收敛点儿。”
凌晨望着林麟的背影，擦了擦眼泪，握紧了手里的鞭子，默默跟了上去。
他不相信林麟哥哥是那种人。
林麟回到家，仰面倒在床上。
他不想伤害凌晨，不想伤害落叶，也想护住家人。
~可为什么对手是锦衣卫……~
……
第二天，清晨。
林麟照例走在去南城兵马司的路上。
一个人在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林公子，借一步说话。”
“孙河？”
“林公子，请吧！”
二人走了好久，到了一个极不起眼的巷子，巷子里有个极不起眼的建筑，建筑有个极不起眼的门，门周围有许多极不起眼的人。
走进去，里面是半地下结构。
密不透风的审讯室和蜂窝般密集的牢房。
还有满身是血，残缺不全的犯人。
~我有点儿……害怕~
“林公子是聪明人，这里是什么地方，想必林公子也猜得出来吧？”
“诏狱。”
“哈哈哈！”
孙河大笑起来。
“林公子果然聪明，和聪明人说话不兜圈子，那我也就直说。”
“昨天你和凌晨大闹皇城，是死罪。不过苗儿巷那群家伙，早就该死了，再加一条也无关痛痒。”
“至于你嘛，你卧底苗儿巷是万岁爷爷授意的事儿，为了取得流寇信任，卷到这件事里，自然是没什么的。”
“所以，林麟，你捅的篓子，我和万岁爷爷已经帮你圆了，作为回报，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
“你想要什么？”
“看见那间牢房了吗？”
孙河随手一指，指尖向处，幽暗漆黑。
“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这里住的不是凌晨的话，那便是林公子的家人。”
“你敢！”
林麟有些愤怒，掣出了随身携带的短刀，那晚苗儿巷分别时叶知秋送的。
“信不信我杀了你！”
“林公子别冲动嘛！”
孙河谄媚又鄙视地笑了笑。
“林公子大可以杀了我，或者可以让苗儿巷的人杀了我，或者找苗儿巷的人保护林公子的家人。如果林公子觉得这样做，不会让任何一方死得更惨的话。”
~混蛋！~
林麟收了刀，面色阴冷，转身向外走。
“我会给你个交代。”
“不要交代，只要人！”
“林公子，凌晨那小子对你是死心塌地，昨天挨了顿骂之后，还跟你跟了好久呢。所以，你三天内搞定这小鬼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其他人么，有这个小鬼在这儿，还怕他不来自投罗网？”
~我死之前，一定先杀了你！~
……
出了诏狱，林麟就近找了一家酒馆，点了一桌子好菜。
没等多久，凌晨便走了进来，表情有些讪讪，动了动嘴唇，没说话。
~多单纯的孩子啊~
“我刚才去的地方，叫诏狱。”
林麟咬咬牙，“啪”地一声，将锦衣卫总旗的腰牌拍到了桌上。
“你们的命，我家人的命，很抱歉，我选择了后者，给你们一天的时间，逃，能逃多远逃多远，过了今天，我林麟再不是你哥哥！”
“哥哥……”
凌晨怔怔地看着，眼中噙着泪。
“你放了我们，你怎么办？他们会杀了你的。”
~只要能熬到七月十五，这里便再无林麟……~
林麟蔑视地朝四周围扫了一眼，解开了衣服。
“杀我，还轮不到那些杂碎动手，你看我这伤口，还能活几天？反正也要死了，死之前，我想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儿。”
凌晨神色有些愧疚。
“哥哥，好像我从始至终，都在自顾自地任性，都在给你惹麻烦。”
~凌晨，你误会了。不是让你为了打我的事儿为难，只想给你个理由，让你心安理得的逃啊！~
“可是我喜欢啊！”
“从你傻傻地嚷嚷着要替叶大哥报仇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只不过是个单纯的中二少年。就像我只要亮出锦衣卫的腰牌，你就知道我被人威胁了一样。”
“呵呵，你应该不知道什么叫中二吧？其实我也不太懂。”
“不过总之，谁会嫌一个整天黏着自己叫哥哥的小鬼麻烦呢？对于你这种小鬼，叶大哥也好，苗儿巷其它人也好，更多的应该是宠爱吧？”
林麟低着头，倒了满满一碗酒。
“好想醉一场啊，长这么大，还从来没醉过呢。凌晨儿，快走吧，在我宿醉……”
“沙！”
林麟手中的酒碗，又齐齐断成了两截。
凌晨拖着鞭子，神色傲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哥哥，你不是喜欢做纪念吗？就拿这个做纪念吧。”
说完，他快步上前，单手成掌，斩到了林麟的后颈处。
“伤口都这样了还喝酒，哥哥，你想死啊！”
林麟晕了过去。
“哥哥，你为什么叫我小鬼呢？你只不过大我两岁，也是个小鬼啊！既然是小鬼，你凭什么自以为是地把全世界都扛在自己肩上？谁要你拿命去保护啊？一点武功都不会，只会使浑耍横，你有什么本事啊？”
“之所以把你打晕了再说，是不想让你回嘴啊！哥哥，都说了我从来都是自顾自地任性啊，所以，让我最后任性一次，把欠你的这条命，还给你。”
凌晨将鞭子偷偷放在了林麟怀里，擦了擦眼泪，神情倨傲地走了出去。
紫禁城，文华殿。
朱翊钧坐在御座之上，孙海跪在廊上。
“万岁，愚弟传来消息，苗儿巷流寇凌晨，昨日已伏法，现关在诏狱之中，请万岁指示下一步该如何做。”
“下一步……”
朱翊钧眼中露出精茫，虚空中攥起了拳头。
“下一步，就用这个凌晨，把整个苗儿巷的人，一网打尽！”
“告诉孙河，将死之人，别为难他。放出消息，七月十四斩首，地点嘛，这次换一下，就在苗儿巷！”
孙海笑得一脸谄媚。
“万岁英明！到时那群流寇定会来劫法场，只要设下埋伏……”
“哼！朕的江山，只……”
朱翊钧志得意满地说到一半，神色忽然暗了下来，陷入了沉思。
“不对，还有一个人……林麟！那个林麟现在怎么样了？”
孙海的眼中显出一抹杀意，就是这个林麟，抢走了“他的女人”，放走了他尚膳司的三千只鸡……
“万岁，愚弟说，林麟当时被凌晨打晕在酒馆里，然后被监视他的锦衣卫送回家去了。”
“这样啊！传朕的旨意，让孙河所有的部下都去林麟家门口盯着，七月十五之前，林麟若是走出去一步，包括孙河在内，一百个人，全部下葬！”
“还有，苗儿巷的法场也给朕好生布置着，那群亡命徒不好对付，告诉刘指挥，无论如何，调出两千人来！”
……
(本章完)
凌晨神色落寞地看着林麟，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知道抖s都是玻璃心啊，可是，我是来做卧底的锦衣卫啊，你越讨厌我，就越安全吧~
~你知不知道，虽然你每次挥鞭子我都觉得胡来，但是，真的很帅啊~
林麟转过身，迈开了步子。
“最后劝你一句，最近风头紧，收敛点儿。”
凌晨望着林麟的背影，擦了擦眼泪，握紧了手里的鞭子，默默跟了上去。
他不相信林麟哥哥是那种人。
林麟回到家，仰面倒在床上。
他不想伤害凌晨，不想伤害落叶，也想护住家人。
~可为什么对手是锦衣卫……~
……
第二天，清晨。
林麟照例走在去南城兵马司的路上。
一个人在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林公子，借一步说话。”
“孙河？”
“林公子，请吧！”
二人走了好久，到了一个极不起眼的巷子，巷子里有个极不起眼的建筑，建筑有个极不起眼的门，门周围有许多极不起眼的人。
走进去，里面是半地下结构。
密不透风的审讯室和蜂窝般密集的牢房。
还有满身是血，残缺不全的犯人。
~我有点儿……害怕~
“林公子是聪明人，这里是什么地方，想必林公子也猜得出来吧？”
“诏狱。”
“哈哈哈！”
孙河大笑起来。
“林公子果然聪明，和聪明人说话不兜圈子，那我也就直说。”
“昨天你和凌晨大闹皇城，是死罪。不过苗儿巷那群家伙，早就该死了，再加一条也无关痛痒。”
“至于你嘛，你卧底苗儿巷是万岁爷爷授意的事儿，为了取得流寇信任，卷到这件事里，自然是没什么的。”
“所以，林麟，你捅的篓子，我和万岁爷爷已经帮你圆了，作为回报，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
“你想要什么？”
“看见那间牢房了吗？”
孙河随手一指，指尖向处，幽暗漆黑。
“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这里住的不是凌晨的话，那便是林公子的家人。”
“你敢！”
林麟有些愤怒，掣出了随身携带的短刀，那晚苗儿巷分别时叶知秋送的。
“信不信我杀了你！”
“林公子别冲动嘛！”
孙河谄媚又鄙视地笑了笑。
“林公子大可以杀了我，或者可以让苗儿巷的人杀了我，或者找苗儿巷的人保护林公子的家人。如果林公子觉得这样做，不会让任何一方死得更惨的话。”
~混蛋！~
林麟收了刀，面色阴冷，转身向外走。
“我会给你个交代。”
“不要交代，只要人！”
“林公子，凌晨那小子对你是死心塌地，昨天挨了顿骂之后，还跟你跟了好久呢。所以，你三天内搞定这小鬼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其他人么，有这个小鬼在这儿，还怕他不来自投罗网？”
~我死之前，一定先杀了你！~
……
出了诏狱，林麟就近找了一家酒馆，点了一桌子好菜。
没等多久，凌晨便走了进来，表情有些讪讪，动了动嘴唇，没说话。
~多单纯的孩子啊~
“我刚才去的地方，叫诏狱。”
林麟咬咬牙，“啪”地一声，将锦衣卫总旗的腰牌拍到了桌上。
“你们的命，我家人的命，很抱歉，我选择了后者，给你们一天的时间，逃，能逃多远逃多远，过了今天，我林麟再不是你哥哥！”
“哥哥……”
凌晨怔怔地看着，眼中噙着泪。
“你放了我们，你怎么办？他们会杀了你的。”
~只要能熬到七月十五，这里便再无林麟……~
林麟蔑视地朝四周围扫了一眼，解开了衣服。
“杀我，还轮不到那些杂碎动手，你看我这伤口，还能活几天？反正也要死了，死之前，我想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儿。”
凌晨神色有些愧疚。
“哥哥，好像我从始至终，都在自顾自地任性，都在给你惹麻烦。”
~凌晨，你误会了。不是让你为了打我的事儿为难，只想给你个理由，让你心安理得的逃啊！~
“可是我喜欢啊！”
“从你傻傻地嚷嚷着要替叶大哥报仇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只不过是个单纯的中二少年。就像我只要亮出锦衣卫的腰牌，你就知道我被人威胁了一样。”
“呵呵，你应该不知道什么叫中二吧？其实我也不太懂。”
“不过总之，谁会嫌一个整天黏着自己叫哥哥的小鬼麻烦呢？对于你这种小鬼，叶大哥也好，苗儿巷其它人也好，更多的应该是宠爱吧？”
林麟低着头，倒了满满一碗酒。
“好想醉一场啊，长这么大，还从来没醉过呢。凌晨儿，快走吧，在我宿醉……”
“沙！”
林麟手中的酒碗，又齐齐断成了两截。
凌晨拖着鞭子，神色傲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哥哥，你不是喜欢做纪念吗？就拿这个做纪念吧。”
说完，他快步上前，单手成掌，斩到了林麟的后颈处。
“伤口都这样了还喝酒，哥哥，你想死啊！”
林麟晕了过去。
“哥哥，你为什么叫我小鬼呢？你只不过大我两岁，也是个小鬼啊！既然是小鬼，你凭什么自以为是地把全世界都扛在自己肩上？谁要你拿命去保护啊？一点武功都不会，只会使浑耍横，你有什么本事啊？”
“之所以把你打晕了再说，是不想让你回嘴啊！哥哥，都说了我从来都是自顾自地任性啊，所以，让我最后任性一次，把欠你的这条命，还给你。”
凌晨将鞭子偷偷放在了林麟怀里，擦了擦眼泪，神情倨傲地走了出去。
紫禁城，文华殿。
朱翊钧坐在御座之上，孙海跪在廊上。
“万岁，愚弟传来消息，苗儿巷流寇凌晨，昨日已伏法，现关在诏狱之中，请万岁指示下一步该如何做。”
“下一步……”
朱翊钧眼中露出精茫，虚空中攥起了拳头。
“下一步，就用这个凌晨，把整个苗儿巷的人，一网打尽！”
“告诉孙河，将死之人，别为难他。放出消息，七月十四斩首，地点嘛，这次换一下，就在苗儿巷！”
孙海笑得一脸谄媚。
“万岁英明！到时那群流寇定会来劫法场，只要设下埋伏……”
“哼！朕的江山，只……”
朱翊钧志得意满地说到一半，神色忽然暗了下来，陷入了沉思。
“不对，还有一个人……林麟！那个林麟现在怎么样了？”
孙海的眼中显出一抹杀意，就是这个林麟，抢走了“他的女人”，放走了他尚膳司的三千只鸡……
“万岁，愚弟说，林麟当时被凌晨打晕在酒馆里，然后被监视他的锦衣卫送回家去了。”
“这样啊！传朕的旨意，让孙河所有的部下都去林麟家门口盯着，七月十五之前，林麟若是走出去一步，包括孙河在内，一百个人，全部下葬！”
“还有，苗儿巷的法场也给朕好生布置着，那群亡命徒不好对付，告诉刘指挥，无论如何，调出两千人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