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国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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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长春香

第89章长春香

文康风风火火一路疾走来到昭华所居的水竹居,只见屋里烛火昏黄,昭华躺在**,翡翠见他过来,跪地接驾,吓得面色如土。文康见她神色如此,心里“咯登”一下。问道:“他怎么了?”

“这个……这个……”伶牙利嘴的翡翠一脸紧张,什么也说不出来。

文康见状更急,几步冲到床前。一把将昭华抱起,看他眉头微蹙,面色如常,奇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胃病犯了?还是腿脚疼?”

昭华的身体饱受折磨后落下众多病根,不知什么时候会发作,文康担心地摸着他。

“谢陛下关怀。”昭华握住他的手,不敢看他焦虑的眼神,垂下眼道。“我只是晚饭后觉得有点腹痛,本想忍忍就过去了,不想到夜里疼痛不减,本来喝点热水就好,下人太紧张,惊动了陛下。”

文康听他语气再看面色,明白怎么回事,见他没事,先松了口气,然后心里冒火,翻身上床,骑到他身上瞪他:“以后不舒服不许忍着不叫太医。听到没有?”

“是。”昭华很乖巧地答应。

文康继续和他算帐:“什么突发急病,你好大胆子,敢耍我?不拿出个合适理由,看我怎么收拾你?”

昭华听他不说“朕”字,知他不是真怒,回道:“没什么合适理由,只是不喜欢陛下召幸他人。”

文康一听,不知怎么,居然有了几分喜意。心想这个冷心冷情的人,居然也会吃醋妒忌了么?

这时,当值的太医提着药箱,气喘吁吁地一路小跑奔了过来。诊过脉后回禀说没有大碍,好生保养即可。

文康更放了心,愈发怒冲冲地说:“你既然说你病了,就好好让太医给你治治。”

昭华眼露讶色,不知道他会使什么手段整治自己,文康若是微笑,那后面必藏着可怕的狠招,若是怒形于色,倒不用怕了。

文康下令:“太医,给他刮痧。翡翠,命茶房熬益胃汤。”

昭华缩向床角,文康把他揪过来,剥了衣裳,让他脸朝下趴着,牢牢按着四肢。

结果,昭华被太医用铜匙将背刮得一片紫红,疼得连连呻吟,接着又被文康灌了一碗苦涩难咽的益胃汤。

文康看着他强行忍耐的样子,觉得血脉贲张,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起,上上下下地蹿动。也不知是他楚楚可怜的样子令人生起**欲,还是他被刮得发红的肌肤分外勾人,还是他故意的呼痛在刺激着他的神智,又或是挣扎扭动的身躯刺激着他的欲望。文康觉得浑身发热,遣退太医,按住昭华,狂热地吻了下去。

昭华还是不谙情事,笨拙的回应着,反而更勾起文康的欲/火,舌头如鱼般滑进,灵活地搅动吮/吸着,一手在他胸口揉捏抚弄起来,一手呵护着他的坚/挺。

被触碰过的地方,都像火烧一般炙热,昭华却似不满足一般,弓起身子,迎合着。

文康抱紧他,舔着他的耳垂、锁骨,轻噬胸前两点红樱。火热的硬/挺迫不及待地刺入,深埋其中,仿佛天生的紧密,嵌入部分没有任何缝隙,如烙铁般刺激着欲望。

昭华终于忍不住叫出声,喉咙中溢出如哭泣般的声音,白皙的肤色尽染诱人的粉红。

感觉到他滚烫的体温,强烈的心跳,文康坏心眼顿起,用浊柔的滴出水来的声音问:“疼吗?”

“嗯。”昭华乌亮的眼眸乞求地看着他,含着盈盈水气。

“那就算了。”文康一脸的坏笑,动作也停下来。

“别……”昭华脸红得象滴出血来,全身颤抖,含着怨气瞪他,狠狠咬着嘴唇。

他这副要哭不哭,想要又不肯表示的样子,一直都在强烈的吸引着文康,现在被他这样万种风情的一瞪,更是刺激得浑身血液沸腾,也不再难为他,更加猛烈冲撞,两人一起冲入云端。

待**过后,昭华又如往常般睡过去,文康觉得有些不对劲,方才自己的兴奋来得快了些也激烈了些,更奇的是昭华比以前要主动,表现得有些热情沉醉,和往日很不一样。凭着对他的了解,知他不喜性/事,难道是为了固宠故意装的,可是这种事很难装得出来。

文康深吸一口气,正要把他弄醒询问,却觉得空气中有股淡淡的异香,和往常的清香不一样。昭华闲来无事和翡翠制香,日常起居之处用的是苏合檀香,十分清淡,和这股异香并不相同。文康有些明白,却不敢相信,把昭华摇醒后问他。

“你屋里熏的是什么香?”文康盯着他质问,捕捉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心里盘算着他若是说谎该如何是好,是吵他?还是罚他?还是关几天禁闭?若是关他几天,他这淡泊的性子倒是乐得清闲,先受不了的反而是自己。

“回陛下的话,这次熏的是长春香。”昭华神色坦然的回答。

“什么?”文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长春香有轻度的催情作用,一般人家闺房中偶尔用来增加些情趣,没想到素来矜持端庄的昭华居然用这个,更没想到他居然坦然承认。

看着文康惊讶的神色,昭华从容解释:“怕陛下厌倦了我,所以搞点小情趣。”

“哪里弄的?”文康确实没想到昭华会搞这些,宫里的药物管制极严,任何人用药都要记档。有催情或堕胎或致幻作用的香料也属此列,长春香虽于人体无害,但是内廷规矩,为了避免君王耽于性/爱淘空身体,最温和的催情香也是不许用的,不知他从哪搞的,敢私自用药,这还了得。

“派人在宫外青楼买的。”

“你……”文康彻底说不出话来,半晌说了一句:“你这种人居然用那里的东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

“既然在这处处**/靡的皇宫里,自然也变得无耻了。”昭华暗指是环境使他变成这样,说着仍然有些脸红羞愧。又补充道:“在燕皇宫,不伤身体的温和催情药物是可以用的。”

文康见惯他淡漠端庄的模样,现在灯下看他脸红羞赧的样子,心脏又不争气地嘭嘭剧跳,翻身压住了他,手里狠狠捏着他**之处,道:“这是齐皇宫,不是燕皇宫。私自给皇帝下药无论是什么,要受车裂之刑。你说该受什么罚?”

“请陛下降罪。”昭华没有惧色,把题目再推回去。

文康无奈:“以后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有朕的同意,听到没有?”

昭华乖巧地答:“知道了,下次不敢。”

想到这么晚了把文康从暖玉温香中揪出来,昭华也有些抱歉,可是一想到那美丽的暖玉本该属于容乾的,还是冒险去搅和,不想文康还真的跑来了。

文康看他低着头似是有些愧疚的样子,最后一丝怒气也飞得不见影子,口气仍是恨恨地说:“别以为说句下次不敢,就可以免了惩罚。敢私自用催情香料,这次要好好惩罚你。”

他不是不能接受用药物助助兴,而是不能接受被用药,就是说他可以给别人用药,但是别人不可给他用药,他讨厌受控于人的感觉。

文康说到做到,次日就开始了惩罚。每天灌昭华一碗苦涩的益胃汤,每晚都给他刮身子,不管他抗拒,也不用太医之手,文康亲自用绸带将他捆在**,然后拿了水牛角醮了油刮痧,除了背部,还有**的大腿根,怕痒的腋下,胸部,甚至脚底板都刮,直把昭华整得一身是汗,连连求饶。

“疼,轻点,要斜着刮,不可以这样……”

“哎呀,这个地方昨天刮过了,不可以再刮啊……疼……”

“不要……痒……”

文康仍是口气恨恨地说:“你不是说你身子有病吗?这回好好的治治,把你的病根都刮出来,看你还玩花样。”

待把他刮得浑身发热,额头冒汗之际,再压上去掠夺一番,然后抱着他沉沉睡去。

后来昭华似是吸取了教训,再也没有用那种香,只是晚上被文康折腾一番,白天还得照顾那些待选女子们,每天伺候皇帝起床梳洗上了朝后,到煦春园教那些女子弹琴画画。

那袁月明极是聪明,学得很快,也很好学,缠着昭华要他多教些。

“你学得已经很不错了。”昭华微笑地看着她。

袁月明是为数不多得知他身份而没有轻视他的人。昭华也喜欢她的纯真可爱,善于欣赏美的东西。

“可是那首秦桑曲我还没有弹得很好,你再教嘛。”袁月明支着下颌,大眼睛忽闪着看着他,一对琥珀耳坠跟着轻轻晃动,衬得一双翦水明眸愈发显得盈盈欲滴。

“学这些做什么?无非是能让皇上多宠你一段时间,待年老色衰,还不是搁脖子后头,再找更好的来服侍。”昭华怜惜地看着她,道,“倒不如找个知疼知热的可心人,一夫一妻,生几个孩子,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那才是人生最快乐的事。”

“可是,我父亲要我入宫,他说我袁家本来就是出凤凰的。”

“当凤凰有什么好的?哪里比得上鸳鸯双栖。”昭华不赞同的摇头,袁子益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了,还不知足。这皇后贵妃的位子真的就有这么大吸引力,让做父亲的不惜牺牲女儿的幸福,送她入宫禁锢一生。

昭华应她所求,又指点一番琴艺,临走又将一首《月儿高》曲谱给她先预习,待下次再教她。

“公子这么尽心教我,我也不知该如何感谢,这个香袋是我绣的,送给公子吧。”袁月明脸上笑意甜美,将一个鹅黄色绣红牡丹的香袋给他。

昭华道了谢接过,看她一眼,眼眸中升起一丝歉意,最终没说什么,告辞离去。

袁月明拿丝巾擦了手上汗渍,坐在琴边准备再练练。只听门口珠帘轻响,沈落雁摇着纨扇掀帘而入。

“妹妹这么勤奋,还在练啊。”沈落雁含笑打招呼。

“是啊,公子说我进步很快。”

“那也是公子尽心教你。”沈落雁仿佛随意闲话,问:“你有没有送点小礼物表示谢意?”

“送了啊,就是前几天绣的香袋,绣牡丹的那个。”

“你送那个啊。”沈落雁有些惊讶。“听说公子不喜欢华丽的东西,况且那香袋用的是鹅黄缎子,黄色是皇家专用颜色,鹅黄虽不算犯禁,但是为表尊重,一般人也避免用的。”

说着,沈落雁微微蹙眉,道:“公子的身份尴尬,说是宫奴却未净身,说是男宠却又没有侍君名份,还随侍御前陪伴读书,外面不少大臣盯着他的错处,被人发现他有鹅黄色的香袋,会给他惹麻烦的。”

“哎呀,我没想到。”袁月明睁着一双小鹿般无辜的眼睛,有些惶恐,“我真没想到,嬷嬷教针织女红,要求绣个香袋,我看手头正好有这缎子,觉得非常漂亮,所以绣了一个,也没想那么多,就送给公子了,怎么办?”

“这有什么?反正嬷嬷还要命我们学习刺绣,你再用其它颜色绣一个不就行了?”

“哦,绣什么呢?”袁月明伸出一根春葱般手指支着下颌,转着眼珠想了起来。

“公子是燕国人,你就绣一个燕国宫内式样的香袋给他好了。就是这样。”

说着,沈落雁从自己身上解下一个香袋给她,那香袋为元宝形,湖蓝色缎面上绣着**,那花瓣的色泽是用深浅不一的丝线绣成渐变的颜色,在阳光下可变换不同颜色,下面一圈晶莹的明珠,垂着淡蓝色穗子,那穗子结的也不一般,一连九个万字如意结,结心还嵌着大小相配的红色珊瑚珠,红绿相映极为别致美丽。

袁月明看直了眼,过了一会儿,才惊叹:“真漂亮啊,姐姐手真巧。”

“燕国女子就善长弄这些精巧之物,妹妹喜欢就送给你了,你照这样子绣罢。这个如意结是燕国女子做女红特有的打法,你若不会我教你。”

“谢谢姐姐了。”袁月明欣喜地把香袋戴在身上,沈落雁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愈发深了。

待昭华急匆匆跟着太监赶到承光殿,文康已经在廊下不停踱步,一见他就满脸不高兴,道:“死到那里了,不知道回来。”

昭华见殿内已经摆好午膳,知他在等自己吃饭,便回道:“不是陛下要我教习那些女孩子礼仪和音乐书画吗?所以回来有些晚了,现在倒埋怨起来。”

换上一般人被皇帝这样质问,只是伏地请罪,哪敢回嘴,也唯有昭华会顶两句,偏文康此人吃硬不吃软,软语哀求献媚讨好他瞧不起,有理有据的犯颜直谏,他倒还重视几分,昭华若是不隔三岔五的顶他两句,他反而不舒服似的。

文康拉他入座,拿了丝巾给他擦汗,继续抱怨:“还不是看见人家漂亮舍不得离开。”

“可不是,个个漂亮,让人挪不开步。”昭华无视文康发火的眼神,洗了手,施施然坐下。又道:“陛下第一次给我分派差事,当然要做好一些,只是六十一个女孩子照顾不过来。除非我不用伺候陛下,整天泡在那里。”

文康瞪他:“休想。”

“那么请陛下下旨召林公子进来帮忙。”

“后宫之内素来不许男子出入。”

“那我呢?”

“你例外,”文康坏坏地伸手捏他的胯/下**,“或者朕不该给你这个例外,应该阉了你,这样放你在身边就不算违背宫规了。”

“那你杀了我,或者现在我就去死……”昭华又羞又怒扒开他的手。

话未说完,文康捂住他的嘴:“说着玩,干嘛要死要活的。”

昭华拍开他的手:“林公子从小做陛下伴读出入后宫,现在虽然大了,但是陛下也可以给他例外。”

“既然你想偷懒,朕只好准了。”

用过膳后,内侍呈上冰碗,冰块上敷着白色的菱角,莲子,杏仁、核桃,淡黄的蜜瓜,娇红的樱桃,只看一眼就让人口舌生津,暑热顿消。这是昭华最喜欢吃的。

只有一碗,文康故意吃得巴搭嘴,昭华不高兴地看着他。

“你的胃不适合生冷的东西,所以你看着我吃就可以了。”文康又吃一大口赞美道:“又凉又甜,清香沁脾,果然好吃啊。”

“前阵子喝了那么多益胃汤,胃已经养好了。”昭华看着他的眼光很委屈。

文康一笑,又舀了勺果肉放嘴里含着,等凉意消减,有些暖意了,才把用口渡到昭华嘴里。

“好吃吗?”

“嗯。”

“真无礼,你在你父皇太傅跟前也这么嗯嗯的回话?”

“你和他们不一样。”

文康听了很高兴,又舀了勺果肉含在嘴里温暖了给昭华喂过去。再喂时,昭华主动表示不吃了,怕胃不舒服。

文康放下碗:“说真的,你是我见过的人里克制力最强的人了,换了别人,不会这么硬委屈自己的嘴,无非是冰过的果子,事后喝点热水暖肚就行,就你能克制,老是抑着自已,不好。”

“人就应该自制,这样才不会有后患。”昭华很理所当然地说,拿了漱口茶伺候他漱口。

待用完饭,昭华拿出画绢开始做画,不知过了多久,一回头发现文康站在身边。

“来了多久了?”

“来了一会儿,看你正专心,所以没出声。”

“看这幅画得怎么样?”昭华把刚画好的画拿起来给他看。

文康看了看,道:“你好象越画越回去了,不如以前。”

“怎么会。”昭华不承认。“明天待林公子入宫,让他品评,看我到底画得好不好。”

文康听他再次提到林御风,眉头一皱没说话,想他喜欢上书房听太傅讲课,现在又要求召林御风入宫评画,看来他在宫中也寂寞,除了皇帝,只能接触一些太监侍卫,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把这样的人如金丝雀般关在笼内,也不是长远之策,文康看着他,若有所思。

“好吧,明天就召林御风入宫,和他说完话,你可要多吃一碗饭。”文康在身后抱住他,摸他的腰腹。“瞧你,又瘦了。”

“嗯。”昭华一边敷衍着,一边想着明天的计划,绝不可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