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竹马成行妖孽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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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兵伐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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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正好你把气氛炒这么热,我多事问一句,你和小陶现在怎么回事?我们马上要回香港了,他可靠吗?”侯宇辰问道。

“现在还没有,等会过去把他收了,我们会用得着他。”谈峻道。

“他不爱你。”侯宇辰道,他一点都不爱你,你要靠什么去收服他?

谈峻微微凝眸:“他不爱我没关系,他有爱的人就可以了。”

侯宇辰细看谈峻的眼睛:“你已经不爱他了。”

“爱情是一瞬间的冲动,如果玩不下去,不能勉强。”谈峻看起来并不遗憾。

“我一直希望能看到你爱上什么人。”

“为什么。”

“好奇。别忘了,我的一大乐趣就是参观你的人生。”侯宇辰捏住谈峻的肩膀用力握了一下,又放开。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谈峻笑得很淡。

当谈峻从书房里走出来的时候,莫名觉得身上有点冷,台北的秋天并不寒凉,只是一种从心底泛上的来的空芜,常常在瞬间里出现,心脏被抓住收缩了一下,微微窒息的痛,然后又放开。

于是,这就是寂寞的滋味,如果再加上一点无聊,那生活就会变得荒芜起来。

当年,他在十几个资助者中锁定了侯宇辰,因为那种无如伦比的冷静以及对成功的渴望,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东西会给人持续不断的动力,一个是爱,一个就是恨,而这两样归根到底,也不过是因为欲望。

任何人都有自己的欲望,于是任何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弱点,只要眼光够毒,心思够巧,没有谁是不可以拿来利用的。他选了侯宇辰,因为侯宇辰想赢,掌握权利,控制自己的命运,他有这种欲望,那么只要用一些巧妙的方式把他的成功与自己的事业密合到一起就可以了。

自然这些年来侯宇辰越来越成熟,他本来就是少年老成的孩子,曾经还有过单纯固执的时候,到现在已经圆熟,深不可测。有时候谈峻心想宇辰应该是他教出来的最好的学生,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把自己当成是下属,他看似温和平静的眼睛里有不可磨灭的光,他是想要爬到高处的人。谈峻给了他这个机会,而侯宇辰抓住了,一切就是那么简单。

上兵伐谋,谈峻最喜欢这句话,不战而屈人之兵,不要总是想赢,赢下你想要的,输出你能给的,这就是人生。

所以永远都别让别人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谈峻害怕寂寞,百无聊赖的寂寞,看万生万物都有自己的轨迹自己的追逐,而他被孤零零的隔绝在外,即使他是太阳,所有的行星都在围绕着他旋转那也没有用,因为旋转的行星有自己的轨道,永远与之不相交的轨道。

谈峻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很枯萎,他把生活和事业安排得太整齐,生命没有重心的感觉,他需要一些追求一些爱好,可是又不能太明显成为足以被利用的弱点,他喜欢年轻的生命和鲜活的血液,看着他们追逐与挣扎,炫耀生命的活力。谈峻轻轻推开卧室的门,陶锐迅速的站了起来,他的伤好得很快,已经开始在医生的指导下做康复性的训练。

“在干嘛?”谈峻看着他握在掌心里的手机。

“没什么。”陶锐把手机扔到一边走到谈峻面前去:“你今天睡这里吗?”

谈峻身上有点热,刚刚被侯宇辰挑起来的火还没熄,年轻人的适应能力总是惊人的,他们会迅速的对现实做出适当的妥协,就像是陶锐这样高傲倔强的孩子也能很快的学会这样装模作样的顺从,虽然他的顺从里总带着一点爱理不理的调调。

谈峻揽着陶锐的腰将他推到墙上,细细品味少年青涩的嘴唇,陶锐渐渐放松了身体,喘息声变得深重而粘腻,谈峻放开他轻声道:“你的医生,也会这样吻你吗?”

陶锐顿时一愣,谈峻看着他迷乱的眼神迅速的变清晰,手指已经袭上了陶锐的胸口,挑逗**细致的□。

“像这样呢?他会怎么碰你?”谈峻眯起眼睛,淡淡的笑。

陶锐的脸上阴晴不定,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了起来。

“你比平常兴奋的快,是因为想起他了吗?”

陶锐终于按捺不住,一把将谈峻推开:“你搞什么鬼,不想做我睡觉去了。”

谈峻却问道:“你觉得他爱不爱你?”

陶锐瞪了他一眼:“无聊。”

“那么,赌一下吧。”谈峻满不在乎的笑笑,从窗边的书桌里拿出一份东西,推门而去。

陶锐愣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他拿的是什么,马上跳起来追了出去。

当他跑出门的时候谈峻已经发动了车子开出来,车子滑过陶锐身边,谈峻慢慢打开手中文件夹的扉页贴到车窗上亮给他看,华丽丽的两个古体字:桃夭。

陶锐顿时连血都凉了,拼命拍着车窗的玻璃,谈峻拿出手机向他晃了晃,司机将油门踩下,即使是狂奔,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汽车消失在夜色中。

手机?

陶锐从上到下摸遍,拔足飞奔跑回到楼上,而另一边的谈峻已经找到他要的号码按下去。

今天的一早就有班,段明轩正在刷牙准备睡觉,手机忽然间跳了起来,是陌生的号码,段明轩鬼使神差的接了起来。

“晚上好,段医生。”谈峻道。

段明轩愣了一下,说道:“你好。”

“方便出来见个面吗?”谈峻直入主题。

段明轩最后喝水漱了一下口,谈峻听得对面咕噜咕噜一阵响,终于安静时,是清清爽爽的三个字:“不方便。”

“我听说你最近在筹钱。”

段明轩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些怒气:“谈先生,陶锐是一个很孝顺的孩子,你用那种方式留下他,你不觉得很卑鄙吗?”

“我用哪种方式留下了他,你出来就知道。”谈峻说得很淡,气定神闲。

段明轩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问道:“在哪里。”

谈峻微笑着说出一个地址,段明轩惊讶的发现那就是他公寓楼下的小咖啡座。

谈峻刚刚按掉通话,陶锐的电话已经打了进来,激动的气极败坏的怒吼,忽然又转为低低的哀求。

“这么害怕?”谈峻挑逗他,声音像一根针那样流走,然后狠狠的扎在陶锐心尖上。

“我求求你。”

谈峻微笑;“你现在求我已经没有用了。”

他切断通讯,把电池拔出来,扔到坐椅上。

他仍然记得陶锐眼睛,被泪水冲刷而显得异常透明与晶莹,那个漂亮的男孩子,有干净光洁的皮肤和可爱的个性,骄傲的别扭的,狡猾的热血的,小狐狸似的爪子,有些脆弱,凶起来的时候又很凛利。

至少曾经是爱过他的,从某一个瞬间开始,或者一天,或者两天。

感受过一些特别的悸动,爱情游戏里的冒险,连心都变得**,然后他发现他的小动物,手里紧紧攥着的,是另外一个人的衣角。

爱情是一场游戏,因为心动所以危险,一步一惊心的忐忑,心动的滋味,非常的有趣。

所以这世上有很多人喜欢蹦极,可是,又有多少人会选择跳楼?

他可以跟段明轩争夺陶锐的爱,但是,他没有办法和陶锐争夺陶锐的爱。

谈峻对危险,有天生的警觉。

陶锐急着再回拨,却发现手机已关机,他顿时大怒,一脚踢在走廊的扶手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侯宇辰穿着睡衣开门出来。

陶锐看了他一眼,忽然间暴起,卡着侯宇辰的脖子把他按到墙上:“谈峻去哪里了?”

侯宇辰淡淡垂眸:“放开我。”

平平静静的三个字,莫名的有种让人想要服从的力量,陶锐手上一松,蓦然又收紧,喝道:“说!”

“想要我帮你,就放开我。”侯宇辰平和的语言中有更为坚定的强硬。

陶锐终于松手,退开了一步:“他去哪儿了。”

“如果我是你,我会等一下去问司机。”侯宇辰道。

陶锐顿时眼前一亮。

“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

陶锐有些困惑的转过头。

侯宇辰指着他的心口:“你不应该让他知道你最重要的是什么。”

陶锐脸色大变:“那怎么办?”他喃喃的问。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老话?生活就像是**……”

陶锐冷笑:“不能反抗,所以就要享受吗?”

“不,”侯宇辰拍了拍陶锐的脸颊:“如果不想被现实强暴,那就得有强暴现实的能力。你爱的,想办法,守住它。”侯宇辰微微笑起来,安静而平和,陶锐觉得有些迷惑,那短短的句子里有种坚韧的力度,好像不是在向他建议,而是述说某种誓言。

侯宇辰松开手,钥匙挑在食指上晃动:“车库左边的那辆莲花。”

陶锐咬牙,接过侯宇辰的车钥匙狂奔而去。

段明轩其实到得比谈峻还要早一些,当他心乱如麻的点好一杯咖啡,谈峻才领着几个身形高大的黑衣人缓缓的推开了玻璃门,门外的霓虹流转在他的衣领上,深黑色的头发和眼眸中映出一星幽蓝。段明轩蓦然想起第一次看到他的情况,也是这样缓慢而优雅的从黑暗中走出来,吸尽了暗色的光,却更加的夺目,咖啡厅里的客人都不自觉看向他,又畏缩的转过眼,小声私语。

“不好意思。”谈峻笑着指点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保镖:“我最近身边不是很太平。”

“没关系。”段明轩根本不关心这些。

谈峻笑了笑,把手里拿的文件夹扔到桌上,一挑眉:“我也知道,如果我说今天天气真好,于是我们来聊聊天吧,这……所以就请段医生慢慢看吧。”

段明轩有些警惕,可是看到第三页的时候已经彻底的变了脸色。

“你?”他抬起头,震惊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谈峻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请他继续。

一字一惊心,段明轩此前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文字可以排列出如此惨烈的组合,像是含了刀光剑影的轮,飞旋着割开他的心脏。

“你……你……”

段明轩本想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可是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却还是吐不出一个字。他的确有想过陶锐是迫于经济的压力才呆在谈峻身边,可是在他最恶劣的想象中,也没有设想过这样直白**的方式,这不是一份简单的条目,这是把一个人的尊严完全的扔到脚底去践踏,最后还要让你亲手签上自己的名字。

谈峻看着眼前这个人,脸色慢慢从涨红又褪成惨白,然后深呼吸,身体抑制不住的在发抖。

“我吓到你了,段医生。”谈峻笑得有些讽刺:“在您的白色巨塔里,收点礼金应该就是了不得的罪过了吧,我亲爱的医生。”

“为什么给我看这些?”段明轩终于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他现在是我的人,以后不要再来纠缠他了。”

“他在哪儿,我要见他。”段明轩收拾东西站起来。

“嗨。”谈峻提醒他:“他现在是我的。”

“这不可能!”段明轩怒吼,全场客人诧异的转头看过去他却浑然不觉,他俯身揪着谈峻的衣领冲动得几乎语无伦次:“本来我还有可能,本来我想如果陶锐喜欢……现在绝对不会,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把陶锐交到像你这样的人手里,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你?”谈峻愣了一下,顿时恍然,是啊,当然是他的错,有谁会相信自己的孩子不乖?一定是外面的坏孩子带坏了他。谈峻笑了笑,低头看自己被揉皱的衣领,皱眉:“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站在他身后的一个保镖马上走过来,把段明轩扯开。

当陶锐杀气腾腾的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混乱的局面,于是目之所及,是最光彩瞩目的那一个点,一个守在门边的保镖迅速的反应过来挡到陶锐身前,被陶锐就着往前疾冲的劲势一拳打倒。

“陶锐!”段明轩喝了一声。

好像变魔术似的,陶锐全身上下凛利的杀气在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手足无措的站在段明轩的目光之下,刚刚抬起眼与他对视,又马上弹开。

“跟我走。”段明轩走过去揽住他的肩膀。

陶锐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身体已经先他一步做出了反应,跌跌撞撞的被段明轩带着走。

谈峻抱着肩膀看这一切,嘴角挑出一丝笑意。

“老板,”一个保镖诧异的问:“就让他这么走了吗?”

“要不然呢?”谈峻笑笑,看着那个被陶锐打倒在地的保镖从地上爬起来艰难的活动着下巴,忽然皱起眉:“不是说我的保安等级已经升了吗?”

“那个是外围的。”一直贴身站在谈峻身后的一个黑衣人说道。

谈峻听到自己的手机在震,接通时听到邢少松的声音:“三点钟方向。”谈峻循声看过去,邢少松笑着对他做出一个ok的手势,谈峻无奈:“知道了,回去让侯宇辰给你加钱。”

邢少松把ok比成v字形。

段明轩把陶锐带出咖啡馆之后就一路拽着他的胳臂往回走,陶锐不敢开口,只是一路看着他的侧脸,牙咬得很紧,整个腮帮子都是硬的。

完了,生气了,怎么办?

陶锐脑子里乱成一锅粥,脚上东勾西绊踢翻了不少东西,段明轩也不管他,生拉硬拽的把人拉进了屋。

陶锐在门框上撞到头,小声呼痛,忽然身前的黑影压上来,把他顶到门上。

“明轩?”

陶锐心惊,喃喃的叫了一声,背着光,只能看到模糊的黑暗的影子,可是不及他的声音落下去,一股炙热的暖流挟着不可阻挡的气势灌了下来。陶锐呼吸一窒,眼睛睁到极限之后,又缓缓的闭上。

好像要交出灵魂的亲吻,沉重的呼吸伴和着心跳声像捶鼓那样敲打着。

“陶锐陶锐……”

他听到段明轩在他耳边低喃:“别离开我。”

陶锐无声无息的伸出手,圈到段明轩的腰上将距离拉得更近。

段明轩伸出手一遍一遍的抚摸他的脸,陶锐觉得奇异,明明是黑暗的环境,他却可以如此清晰的看清他的眼睛,那双无论何时都安静微笑着的眼睛,此刻燃烧着让他的灵魂都会为之沸腾的火焰。

“从现在开始,听我的。”

段明轩缠绕他的唇舌,每一个字吐出的时候都在彼此的口腔中滚过,然后再传到耳朵里。陶锐什么话都没有说,在这种情况下他什么思考都不存在,胸口像是有一团火在烧,让他难受得只想哭,段明轩的动作像是在不停的煽风点火,让他的身体越来越热,胸口在剧烈的起伏着,呼吸不畅,好像快要死掉。

可是当段明轩忽然停下他的动作,一下子进入到他火热口腔的寒冷空气让他忍不住发抖,陶锐急切的寻找刚刚给予他温暖和安慰的地方,直到他被人推入温软的床铺中。

衣服被剥离,皮肤在微凉的空气和火热的躯体之间来回,变化的刺激让陶锐想要发抖并尖叫,然而两节生涩的手指猛然的侵入到他的体内,原本压抑在喉间的呻吟一下子冲了出来。

疼,可是……

手指撤出的时候居然会觉得空虚。

而很快的另一个更为粗大和火热的东西代替手指闯了进来,就着一点微不足道的润滑,几乎是野蛮得像是要把人撕开那样的强力进攻。

陶锐猛然睁大了眼睛,所有的呻吟与喘息都断在了喉间,手指把床单撕破,纠缠在一起。

段明轩握住陶锐的腰,趁着他失神的瞬间又猛然往里深入了一些,巨大的撕裂般的疼痛像潮水一样袭上来,那是没有办法抵挡没有余地去适应的来自身体内部的疼痛,陶锐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脱了水的鱼,被钢叉穿透,钉死在干涸的沙滩上。

“明轩……”他终于流下了眼泪,手指固执的找到段明轩的与他纠缠相扣:“我很疼。”

段明轩俯下身去亲吻陶锐颤抖的嘴唇,冰凉的咸咸的吻,弯腰时身体微妙的变化扯动两个人连接的部分,强烈的刺激让两个人都疼的发抖。

“乖,忍着点。”

段明轩扶着陶锐的腰开始缓慢的**,这是让两个都痛不欲生的**,段明轩感觉到陶锐在他身下瑟瑟发抖,那么强悍的少年,即使浑身浴血也不肯吭出一声的孩子,哭泣着拉着他说痛,可是他就是不想停下。

停不下来,甚至在潜意识里,他希望陶锐更痛一点。

这不是惩罚也不是在报复,在这样的时刻,在这个时候快感太轻浮,只有疼痛才足以去铭记。

粘湿的吻毫无章法的落下来,段明轩诱哄似的低语,却不足以安抚被疼痛占据了全部神经的身体,陶锐转过头去紧紧的咬住枕头,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下来沾湿了大片的枕巾。

像这样激烈的**持续不了多久,段明轩很快就射了出来,陶锐受到最后的冲击,停格似的睁大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在泪水中凝固,过了很久,陶锐终于喘过气来,声音还在发着抖:“你喜欢我吗?”

段明轩收紧手臂,让拥抱更加紧密:“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人。”

陶锐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叹息似的说道:“我也是啊。”

可是,为什么那么喜欢的两个人,不能快快乐乐的在一起呢?

段明轩无法睡着,在黑暗中贪婪的看着陶锐的脸,从淡淡的眉峰到漂亮的嘴,精致的轮廓与细致的皮肤,从小看到大,看了一万遍都不会腻。陶锐似乎是真的受了伤,清理的时候看到淡薄的血丝,洗完澡之后没多久就已经累得昏睡了过去。

段明轩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在做什么,用这样伤害的方式,而陶锐也允许他这样伤害自己,于是就能证明是拥有了吗?

这是他的宝贝,从小看到大,珍爱守护,连一个吻都舍不得落到他身上,更不要说那些肮脏的充满了欲念的□,可是到最后,他还是只能用这样最原始的方式在他身上刻下自己的痕迹。在那个时刻那些鲜红的东西让他兴奋,像是某种仪式一般的交付,只有自己知道,在那种刻骨的疼痛中,交换的不仅仅是□。

“我爱你,陶锐……”

细致而轻柔的吻好像轻抚一样掠过耳朵和嘴唇。

我爱你,所以,请你一定要快乐,否则我会发疯。

陶锐在睡梦中一直皱紧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手臂一直圈在段明轩的腰上,耳朵枕在他的胸口。

一夜无眠,段明轩看着太阳缓缓升起来,陶锐的脸慢慢被照亮,纤长的睫毛颤动着,缓缓张开,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映出自己的脸。

“饿吗?”段明轩哑着嗓子问。

“还好。”陶锐眨了一下眼,又迅速的把眼睛别开。

段明轩抬起陶锐的下巴,深深的与他对视:“还记得我昨天晚上对你做了什么吗?”

陶锐的脸上迅速的红起来。

段明轩收紧了手臂将他抱进怀里:“我真怕你又忘了。”

“为什么叫我忍着。”陶锐闷闷的问。

“啊?”段明轩茫然。

“很痛。”

段明轩愣了愣,抬手揉乱陶锐的头发:“对不起。”

陶锐仍然不太舒服,窝在被子里浅眠,段明轩帮他热牛奶,而尖锐的门铃声就这样划开了清晨温馨的空气,段明轩几乎是有些不情愿的去开门,可是打开门的瞬间,他所有的不情不愿都化为了巨大的惊恐,段明轩迅速的走了出去反手带上门,忐忑的问道:“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虽然为什么陶锐会睡在他的**这件事非常的好解释,但是段明轩本能的不希望自己的父母在这种时候看到他。

段爸段妈也是一脸惊讶:“不是你托人叫我们过来的吗?”

段明轩目瞪口呆,电光火石之间已经转过无数个心思,渐渐变了脸色。

“你这小子,愣在门口干什么。”段爸爸拍着儿子的肩膀。

“哦,这个……”段明轩回身推了推门,苦笑道:“我把门锁了,没带钥匙。”

段爸段妈顿时傻了眼,不能相信自家儿子还有这么笨的时候。

段明轩不等他们转回神,马上推着他们往楼下走,胡乱敷衍着什么类似于晚上去找房东借钥匙之类的托词,微微转过头,忧虑的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好像可以透过铸铁的门板看到大门之后的那个人。

陶锐睡得很模糊,依稀听到有门铃声,可是却又没有再听到人迹,忽然床头的电话响了,他抬手接起来,马上惊得坐起。

“早上好。”谈峻道。

“你……”

“去阳台,乖。”谈峻截断了他的话。

“你在哪里?”陶锐赤着脚跑上阳台,趴在扶栏上四处寻找:“我警告你,别乱来,我们之间玩完了,钱我会尽快还给你,你别逼我,大不了……”

陶锐忽然一顿,嘴巴像是被封死了一样,发不出声音,看到楼下熟悉的背影,极度熟悉的背影,三个。

“看样子你找到目标了。”谈峻笑道。

“你想怎么样?”陶锐只觉得脱力,倚着阳台的扶拦滑下去,坐到地上。

“我没怎么样吧,你要知道,就算是我现在做了什么,那也只是把本来应该要发生的事提前了一点。”

“你到底想怎么样?”陶锐握紧了拳头,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

“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提醒你注定要面对的未来,你们会和父母闹翻,会成为家乡的传闻,他和你在一起,有一个病人要养,有一笔巨大的债要还,他会成为医院里另类的存在,被排挤被歧视,如果那样的话,你的医生,你的高尚的深情的完美无缺的恋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谈峻的声音缓慢而坚定,一字一句,无可忽视,陶锐抱着肩膀,全身不停的打着颤。

“所以,你想干什么?”陶锐控制不住眼泪流下,于是他抬头望着天,希望地球的引力可以把那些无聊的**都压回去。

“冷静点,陶陶,别怪我,不,你不应该恨我,我对你从来没有比生活更残酷。”谈峻的声音轻柔而低缓:“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公平,为什么我可以为所欲为,而你却步履维艰?想知道为什么吗?”

低沉的声音挟着气流萦绕在耳边,那么近,好像真的有人贴在耳根细语,陶锐的手心里全是汗,湿腻腻的几乎握不住话筒,他于是又加了一只手。

“因为,我比你强。”谈峻一字一顿。

“所以,你是要嘲笑我吗?”陶锐吼道。

“不,我只是要给你一个机会,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只要你足够强,就可以制定自己的规则,回来帮我,我可以投资你打k-1。”

“但k-1不是能打就可以的。我可以赢,但不一定能红。”那个娱乐性十足的拳赛虽然风光无限,可是明眼人都知道,那里面有多少重黑幕。

“我知道,”谈峻自负的笑:“那不是还有我吗?”

陶锐迟疑:“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跟我回香港,帮我清理掉一些人,一些本来就应该被清理的人。”

太阳升起来了,阳光很刺眼,陶锐用手臂遮住眼睛,眼泪把手臂沾得湿乎乎的,小的时候他老是喜欢做这种事,好像只要不让别人看到流泪的眼,就可以假装自己不在哭。

“要不要赌一把,赢了,你就可以不再等待别人给你判决,你就可以守住你的水晶杯。”谈峻的声音里压着一丝笑,无可抵挡的**。

陶锐用手背擦去眼角的最后一滴泪。

“我赌!”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