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抗日突击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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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8章、陈赓独纵

    虽然远在塞外,但因为多年来积累下来的类似于当年无数热血青年奋不顾身奔向延安那样的数个黄金年代,再加上突击营有意识地在内地多个重要城市展开的“招生”、“招工”、“招兵”等运动,日本投降的信息一经传来,包括主城基地在内的无数新城,那些曾经的热血青年、文艺青年以及无数后来的愤青纷纷被唤醒了那些曾经的激情岁月,自发地上书孟遥,请求在突击营也要召开一场庆祝大会。

    这么一场百年来才有的大胜利,庆祝是当然的。但内容应该远远大于形式不是吗

    其实在孟遥的心底,与如今全国各地千篇一律的庆祝场面相比,突击营如今要着手的两件大事才是真正值得整个中华民族为之欢庆的大事:

    第一,拿回蒙古,并在当下特殊的历史时期给予她一个合适的国家定义。

    第二,抓紧一切时机抢滩日本,让中国的驻日占领军真正走上历史舞台。

    对于建国蒙古,现在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差一个庆典了。而驻日占领军,盐城师已经从山东半岛搭乘美军东太平洋舰队特派运输舰队东渡日本而去,加上已有的空降师、武汉师特遣支队以及陆战大队丛林团,控制整个北海道已经不成问题。

    所以,现在头等要抓紧推动的迫在眉睫的大事,是如何“敦促”和“勾引”乔巴山集团自己送上门来的问题了。

    对突击营而言,这其实也是一个迫不得已的唯一选项:

    首先,突击营不是法西斯,所以建国蒙古,不可能像小胡子希特勒对待犹太人那样,对蒙古人展开大灭绝的屠杀。其次。蒙古大草原毕竟千百年来的主角就是以游牧民族为主的特殊地带,即使有了突击营这十余年来不遗余力的民族大迁移,而且多以汉族兼顾内地其他民族为主,但最终都绕不过这块土地之上的原有土著蒙古族这一重大课题。

    那么,假若能像苏联那样以巨大威势和先进的文化、科技、经济等优势,让已经成为蒙古统治者和多数的乔巴山集团转而归附到突击营,这一切问题便可迎刃而解,同时也会为未来突击营在蒙古的统治地位,营造一个和谐的民族关系。

    而这也正是孟遥在最后完全可以攻下蒙古全境的最后时刻,让一切攻击戛然而止的主要原因之一。这种围而不打的战法。有时比攻城略地还要让你的敌人心惊肉跳。

    当然了,孟遥给乔巴山的期限也不是遥遥无期的。在他以各种方式放出了各种暗示之后,他给乔巴山也给自己的突击营划定了一个红线:

    在美国军调小组正式成立并开始进入中国之前,乔巴山必须对突击营的暗示有所回应。否则,最后的库伦将荡然无存。

    因为美国军调小组一旦介入国共纷争。身为一代枭雄的巨人斯大林绝对会立刻抓住这一送上门来的千载难逢的一个口实,将以同样的借口派出所谓的“苏联军调小组”再次进入蒙古。那样的话。蒙古问题将会顿时再度复杂化。

    同时,苏联原子弹研制进程业已进入最后阶段,用不了几年,突击营手握原子弹的巨大战略威慑,将会因为苏联原子弹的问世而大大削弱。

    所以,蒙古问题。现在是向国际要价的最黄金时期。

    而现在的库伦及其附属地区,已被突击营重兵合围,下一步只要稍稍扎紧口袋,切断通往库伦的所有生命线。库伦就将成为一座失去了所有粮食、能源、武器装备甚至外援的孤岛。真到那时,不要突击营动手,乔巴山也许就会被无数饥民潮、难民潮所吞没。

    就在孟遥与陆涛、高志远终日站在巨幅地图、大型沙盘前,不断商讨、修订和完善着最终建国计划和庆典之时,一个整合了突击营工农兵学商界的庆祝抗战胜利的大会,也适时地出现在了主城基地的某个月圆之夜。

    说来也怪,甚至也许从来没有人这样去想过,日本天皇裕仁,竟然为他的罪恶战争的投降之日挑选了一个如此的月圆之夜。

    当孟遥忽然仰面朝天,遥望着那一轮明月,缓缓将这一发现说出来时,陆涛、高志远顿时也笑了。

    三人在相视而笑的时候,三个人的一大家子,比如陆涛的夫人吴美娟,高志远的太太陈熙,连同今晚联袂而出的钱如云和李雅丽,却突然语出惊人地说道:

    “这都什么呀,这么圆的月亮,是我们自己等来的好不好”

    “就是,别听我们家孟遥胡说,这个日子,还真是我们扳着指头等来的哩。”

    “哎我说如云、雅丽妹子,我们这陆家、高家吵吵着要结亲家多少年了,这小日本总算投降了,这事是不是也该正式有个说法了呀”

    “这事可别跟我们说,得直接跟我们家的母大虫说。再说了,我们家现在只有一个儿郎孟想呀,怎么分得过来”

    “可你们家有多少个妈妈呀,难道一辈子就只要一个儿郎吗”

    一声声家长里短,不由分说地传进三个大男人的耳中,尤其令孟遥听得脸红耳赤的。陆涛、高志远见状,会心地拉起他道:

    “不如我们也去游行一番,跟着喊几声口号如何”

    “哎,这是不错的主意”

    说着,三人偷偷地互相打了一个手势,一闪身便溜出了大佬云集的观礼台,眼见就要消失在茫茫人海,直慌得覃五柄等一众警卫员吓得大惊失色,赶紧跟了上去。

    却说德米德带着极少的随从,以近乎难民般的身份,在奇迹般地见过了刚刚才以胜利者的姿态进入北方重镇呼和浩特的蒙政会重要成员白云梯、吴鹤龄之后,旋即又以闪电般的速度,找到了同样一直都在附近区域活动的乌兰夫。

    乌兰夫看到德米德猛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除了略微有些惊讶于他们奇怪的装束之外。倒也没有显示出更大的刻意的吃惊程度。

    毕竟,已经成为一个东方热点的蒙古问题,如今在世界政局中不是什么秘密了或者不可说的敏感话题了。

    况且,在德米德之前,蒙古方面派往延安的求援团体或欲盖弥彰的访问团,已经不下数十次之多了。只是像德米德这样几乎顶天的级别,这还是第一次。

    “德米德同志,首先我以个人名义非常感谢您和乔巴山同志向东北派出了八万之巨的蒙古人民革命军铁骑和机械化大军,为我们中国党在东北的人民解放事业提供了无私的帮助。只是敢问德米德同志,这个时候您到中国来。是出了什么大问题吗”

    “乌兰夫同志,一言难尽呀,容我慢慢与您道来”

    这一次,德米德毫不隐晦将乔巴山及其整个蒙古人民党对战后格局、尤其是蒙古未来的地位的隐忧,毫无保留地地和盘托出了。

    乌兰夫虽然早已猜到了这一点。不过还是在内心掀起了一阵阵微澜。

    作为一名真正的蒙古族革命者,他在内心深处当然很不情愿看到蒙古的分裂。这就像一个家一样。蒙古被人为地分为内蒙外蒙。最心痛的是谁,当然是她的儿女了。可是,在以斯大林同志为准绳的共产国际阵营,任何兄弟党都只能唯其马首是瞻呀。

    沉吟良久之后,乌兰夫随即抬眼盯着德米德期待的眼神,开诚布公地道:

    “德米德同志。我个人支持你以某种适当的方式,进入突击营的主城基地去与孟遥将军深入地面谈一次。孟将军我见过他两次,而且我党上至主席、周副主席和朱总司令,下到彭总、林总乃至陈赓等诸多将领。对他也都是褒奖有加,您此去应该是会有一番礼遇的。”

    “至于您说的延安之行,我倒认为大可不必。一来我党的立场和政策是一以贯之,而且是从未有过动摇和改变的。二来倘若德米德同志代表蒙古人民党绕上这么一圈,反而会令重庆政府、甚至是斯大林同志徒生猜疑,您说呢”

    德米德也是沉思半晌,方才凝重地点头道:

    “乌兰夫同志说的很对,我决定直接动身前去突击营。如此,那我就此向您告别了。只是,我担心孟遥将军虽然个人魅力十足,但牵涉到突击营全体利益,恐怕”

    乌兰夫挥掌慨然道:“谈,总比打打杀杀要强吧,德米德同志。”

    德米德默然半晌,随即凄然一笑:

    “贵国袁世凯那会儿,也曾有过此番光景,说什么前清尚且不曾允行库伦独立,中华民国亦断无允准之理。都是腐朽的政权,腐朽的言论啊。乌兰夫同志,我此番去见孟遥,恐怕也要拿出当年库伦回答袁氏的那句话了头可断,独立不可取消”

    这天陈赓刚刚扎营,一封来自延安的电文,一封署名乌兰夫的电文,同时传到了他的手中。

    看完两份电文,陈赓亲自点火将它们一一烧掉,然后盯着火苗嘿然一笑:

    “他妈的,头可断,独立不可取消,骨头看上去似乎很硬嘛。只是碰上孟教长,嘿嘿”

    这时,一名随行作战参谋疾步而来,展开地图指着某处高兴地报告道:

    “陈司令员,我独纵先头团已在半小时前与突击营巴达尔扈第一骑兵军先头团胜利会师,您看,就在这里”

    陈赓扫了一眼,随即发出一道命令:

    “除独纵第一特遣支队、独纵直属警卫团之外,全体立刻拔营起程,迅速与突击营第一骑兵军会合。”

    原来,在突击营三机编队的数个昼夜空运中,陈赓及其他的这支刚刚改编而来的独立纵队也顺利抵达了中转地额济纳旗。

    这里很早就已成为突击营的最为重要的势力范围,并且明面上均是以奇俊峰等蒙古族王公打理,所以包括老蒋在内都一直找不到任何借口在此插手其中。

    但出了这里,形势就非常复杂了。

    首先有类似于双面谍的德王势力在整个内蒙盘根错节的势力纵横,其次又有直接由侵华日军扶持而起的汉奸和伪军武装,加上国民党或明或暗的军事割据和政治暗堡,可谓是出门便会陷入寸步难行之势。

    更为棘手的是,老蒋一旦从抗战胜利的全国欢庆的喜悦中醒过来,一系列专门针对和限制八路军、新四军行动的政令,便会立刻以正式的法制法令颁行,而他的部队,则会在美国的帮助下,四面开花地向全国各地迅速展开部署。真到了那时,陈赓和他的独纵,要想像现在这样自由穿行绝对已是昨日黄花。

    最为恐怕的是,作为陈赓和他的独纵未来主战场的北方及其西北沿线,除了胡宗南的蒋系嫡系部队之外,更多要面对的还有西北“三马”、新疆盛世才等诸多能征善战的悍匪。

    而这,也正是孟遥此番出手的主要原因之一。

    不管怎么说,孟遥其实还是很不愿意看到,大家在忙活完接收日伪地盘和人员装备之后开打之前,双方的实力显得过于悬殊。

    派巴达尔扈第一骑兵军两个团前来,目的因此就十分直白:

    从创建骑兵师之日起,突击营的这两支骑兵军便在北方中蒙边境沿线及其西北诸地,闯下了任何势力和武装都不敢轻易摸虎须的威名,即使是小鬼子在其最强盛的时期。

    有了这两个团的招牌和掩护,就算那桀骜不驯的西北三马发现,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赓和他的独纵穿行而过,并最终顺利地完成只有他们知道的战略大部署。

    “司令员,大部队已经出发,我们现在往哪里去”

    随行几个作战参谋围着地图一把揣测着,一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陈赓要过望远镜,登上一个小土坡,前后左右遥望了许久,方才伸指道:

    “第一特遣支队随黄振棠副参谋长兵分三路,向中蒙边境北原一带警戒前进,纵队直属警卫团随我行动。”

    原129师386旅771团政训处主任黄振棠一听,马上满脸疑虑地道:

    “司令员,王新亭政委率纵队主力、李聚奎参谋长率第二特遣支队以及谢富治副司令员率第三特遣支队分兵之前,可是集体表决了的,你身边就带一个警卫团,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