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抗日突击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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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孟家军子弟学校

    由于有了孟遥对几年后斯大林在指挥卫国战争中大量使用铁甲列车战例的描述,老毛在列车抵达下一站之后,干脆向孟遥提出了与老将分而参观的要求,并直言他同时还想多留在车站看一下这种带武装的列车。

    没想到要求刚送出去,那边孟遥就满口答应下来,而且还索性召回了作为最高陪同象征的高志远,只留下了一个加强排的警卫人员和张海鹰为联络官,给了老毛完全自由的参观空间。

    对此,老毛不觉就是一阵阵龙心大悦。

    什么叫信任啊,看看人家孟遥就是。什么叫自信才是最大的实力,在人家突击营自家园地里走走看看,才知道人家真正的实力,早已超越了大炮的射程。

    按照孟遥画出的未来环岛铁甲列车的防御圈草图,大战略家的老毛只看了两眼便马上就吃透了其中的所有关窍。

    “陈赓呀,这个东西好得很呐,但对我们而言就是画饼充饥啊。”

    老毛扔掉手里的红星牌铅笔,既有些意犹未尽又十分无奈地说道:

    “多的不说,将来环岛铁路一旦建成,只要保持三列这样的铁甲列车常年巡防在路上,再加上敷设在每个点上的警备部队,它就是一道真正的铜墙铁壁,简直比三国武侯的八卦阵还要管用。”

    “是啊主席,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弄不起呀,恐怕全中国也只有孟教长他一个人能玩得起这么昂贵的玩意。”

    陈赓眼红不已地揉搓着他的下巴,频频摇头:

    “配上环岛的滩涂固定防御阵地,再加上三个团的那个叫什么喀秋莎的火箭炮师远程支援,再有铁甲列车随时都能奔赴到任何一点的火力打击,以及还有搭载其上的防空系统,这个昔日的边疆荒岛真算得上固若金汤了。主席,刚才你们在讨论的时候,我其实就在想,别说那位蒋大人如果又动了歪心思想再像上海那样拿回去,就是英国人、美国人要来夺岛,我都为他们想象不出一条可以制胜的战术。怪不得孟教长一副毫不担心的样子,哈哈,凡是他下了血本的地方,我看其他人干脆什么都不想要了最好。”

    “罢了,陈赓啊,物质的一切都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有些问题我还没有想清楚,所以对不懂的事情我们还是先不要妄加探讨了。你去问问张秘书,这一站是什么去处,听听他都有一些什么好的推荐和建议。”

    老毛说着,依依不舍地又围着火车头转了一圈,伸手在上面拍打了几下,然后果断地迈开大步走出了车站。

    张海鹰走过来后,打开手中的联络图看了看,随即敬礼道:

    “报告主席,这里仍是我突击营的最核心区域,所以还是以民生工程为主。这里面有三个地方值得去看一看,一个是全岛最核心、也是最大的发电站,一个是目前正在建设的堪称全营最大规模的综合性医院,还有一个就是由我们营长个人出资设立的红星希望工程子弟学校。”

    老毛一听,马上挑眉说道:

    “发电站对我们太遥远了,医院嘛,也仍有很大一段距离。我看就是这个子弟学校了,我很好奇,你们营长为什么要个人出资建这所学校呢,他不是一样和大家拿薪水和津贴的吗,为何要绕开公家呢”

    未等张海鹰开口,陈赓早就摸着鼻子笑了起来:

    “主席,你看别小看孟教长,他有钱着呐,别以为他只像我们一样每月就拿几块大洋。听说他们每个人都有什么股份,只要是参与经营的什么公司、饭店、商铺,人人都有份,只不过他拿的是最高的一级。这样算下来,他比任何一个大财主都大财主哩。”

    哦,老毛闻言转头望着张海鹰问道:“这么说张秘书,你也算得上是一个小小的财主啰。如果不保密的话,你一个月拿多少大洋”

    “这个嘛”

    张海鹰为难地摸着脑壳,然后十分难为情地将一只手掌来回翻了三次:“报告主席,我们货币标准不以大洋为金融主体,目前暂以美元为结算货币,但以后我们马上就要发行自己的人民币,那时我们就用人民币计算了。”

    “人民币,这个名字好哇”

    老毛皱皱眉头,忽然想起延安也正在推行中的边币金融体系,不觉有些恍惚地道:

    “没想到你们也要开始建立自己的货币体系了,而且一上来就以紧盯美元这种世界硬通货这么高的开始。不过,换算下来,你一个月到底拿多少呢”

    张海鹰苦脸看看老毛、陈赓:“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

    “那怎么行呢,”陈赓一把抓住张海鹰,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道:“我们好不容易遇见一个不大不小的财主,正好听听,就算我们眼红,哪怕跟着你高兴一下也行呀。”

    张海鹰只好一挺胸脯道:“报告主席,目前我突击营校级军官俸禄加股息,每月基数为78美元。”

    赵尔陆身为八路军总部供给部长,对美元呀黄金呀自然敏感多了,一听顿时吓了一跳:

    “多少,张秘书我的天呐,这要都换成国统区的法币,你一个人就足够养活我们一个营的八路军了,你们这富得也有点太不像话了吧。”

    这时,就连一直嘻嘻哈哈的陈赓,也突然阴着脸不说话了。

    张海鹰有些郁闷地看看众人,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你看吧,我就说不讲吧,这一说,我都感觉自己成了你们要斗争的敌人了。”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张海鹰这还只是讲了他的基本工资,根本都没有将那些年底分红、津贴以及稿费等收入包括进来。别忘了,特别是在军人这一块,他们可是人人吃饭穿衣也是一点钱都不花的。

    老毛摇摇头,突然一挥手道:“好了,我们还是去看看子弟学校吧。”

    然而,一行人刚进入学校大门,正好碰到这是一节全校的体育课。根据规定,凡是集体活动或超过半数以上的户外运动,全体师生必须进行升旗仪式,唱国际歌。

    随着孩子们稚嫩但却已经显得十分坚定的目光一起,老毛也缓缓抬起头来,一点点看清了正在冉冉升起的红旗上那一行遒劲而庄严的大字: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5空降军突击营。”

    紧接着,又一面红旗冉冉升起,上面的大字却变成了“空降抗日突击营”。

    一声口令之后,几乎人人都熟悉的国际歌的旋律骤然响起,随后便是如波涛般轰响而起的大合唱: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的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那雄奈尔就一定要实现。从来就没有救世主,也不靠神仙和皇帝,要创造人类幸福,要靠我们自己。”

    “我们要完成祖国复兴,打败一切侵略者,让思想冲破牢笼,擦亮我们的钢枪,大中华梦想才成真。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一切丢失的国土就一定会夺回。”

    听到后半段,陈赓听得不禁就是一阵阵毫毛倒竖,浑身激动不已。

    瞧瞧这歌词儿,改得多么叫人提气,多么叫人热血沸腾啊。

    擦亮我们的钢枪,一切丢失的国土就一定会夺回。单凭这句歌词,就足以说明了突击营的志在高远,谁都知道,目前的中国,已经丢掉的国土何以万计啊。

    不过,就是这“大中华梦想”还有些令人费解。

    莫非孟教长不仅要拿回属于中华的固有领土,而且还想打出去吗

    想着,想着,陈赓的一双拳头不知不觉怀中就紧紧握了起来。

    “主席,你听见歌词了吗,猛然听上去虽略感生硬,但”

    老毛似乎一直沉浸在旋律中,猛然被陈赓惊醒,随即马上无声地向他制止了一下,凝神又朝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孩子们望去。

    就在这时,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一名身着戎装而显得十分威武的军人正步来到孩子们的方阵前,举起左拳向着所有的孩子大喊了一声,全场顿时响起了又一阵朗诵声:

    “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余音袅袅中,来自延安的所有人几乎都惊呆了。

    这不是毛委员在最后击败马家军一战中,胜利翻越最后一道长征路上的屏障六盘山时所写的那首清平乐六盘山吗可是,可是,这首词除了他们一些高级将领传阅过,没听说还流传了出去啊。

    而且重要的是,诗词是绝对的好诗词,但让这些孩子们当做誓词一般面向军旗唱响,这里面可是有颇多讲究呀。那面写着“空降抗日突击营”应该是突击营的军旗了吧,难道他们将这首词当做了他们的军歌

    震惊中,陈赓突然又失声叫了一下:“主席,你快看,那个军官,他、他好像是许继慎啊。”

    老毛也是一惊,手搭凉棚举目望去。

    赵尔陆不认识许继慎,但也知道张国焘在鄂豫皖根据地制造出的这桩“白雀园惨案”,更知道许继慎堪称当时红军的一员虎将。不过,他可不相信人可以死而复生,所以只看了一眼,便抬手拍了拍陈赓。

    “老陈,事情过去多年,你和他在黄埔和鄂豫皖时感情再深,也该过去了,不要再老是这样认错人,我们可都是是唯物者。”

    “去你的,你太小瞧我在特科练就的一双眼睛了”

    陈赓一把甩开赵尔陆,连老毛也不管了,撩起大步就向军官跑去。

    很快,两人抱到了一起。

    不到一分钟,这一对仍旧紧紧黏在一起的好兄弟便在陈赓的大呼小叫中,重新回到了老毛目前。

    老毛与许继慎有过一面之缘,依稀还记得他的模样,眯眼看着,随即伸手握道:

    “许军长,你受苦了。”

    许继慎一听,眼泪哗地一下喷涌而出,嘴里跟着就是一阵哽咽:

    “毛、毛委员,你、你居然还记得我的职务。许军长,这三个字,我自己都忘记了。”

    老毛急忙将另一只浑厚的手掌盖在许继慎手上,用力摇了起来:

    “许军长,你不仅是我们赫赫有名的一员虎将,你在鄂豫皖创立的那个军更是我党一支赫赫有名的铁军。你还活着我没想到,但我却更是因此喜从心来啊。现在我可以郑重告诉你,我们党已经准备着手对白雀园一案进行调查、取证,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定会给屈死的同志们一个正确的结论。”

    许继慎惨然一笑,不置可否地默默摇了摇头。

    陈赓见状,急忙扯扯许继慎的手臂问道:“对了老许,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你又怎么会在孟教长这里呢”

    哦,许继慎也赶紧整整衣装,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道:

    “我是被营长救出来的,当时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我一醒过来,人就在突击营了。这些年风云变幻,我也就安心在突击营做了其中一份子了。不是我心灰意冷,而是突击营的一切的确吸引了我。陈赓大概你也都看到了,突击营的很多主张和目标,与我们当初的方向都很吻合,所以我已经决定不离开突击营,在这里也同样是的一份子。”

    其实,包括老毛在内,几乎所有人都已隐隐约约猜到了这点。

    老毛当机立断地岔开这个十分敏感的话头,仰头望着军旗道:

    “许军长,人只要是的,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孟遥和他的这支英勇而忠诚于民族的队伍,这些年我们也的确是有目共睹的。不过,你作为一名高级将领,怎么会在学校里呢”

    许继慎这时终于露出一丝笑容道:“报告毛委员,我现在是这所学校的校长,我很喜欢这些孩子们。”

    “校长”陈赓一下子瞪起了眼睛:

    “许继慎,在十年前你都是一个军长,十年后却降格到了一个校长,而且还是一个小学生的孩子头。你告诉我,如果是孟教长还不是太了解你,就算我很尊敬他,我也马上就去找他理论。”

    “陈赓,”许继慎一把拉住冲动的陈赓,正色道:

    “不要胡言,这所学校是我自己争取了多次才争取到的,你根本不知道,很多突击营的老人都没有争到这个职务。我跟你说陈赓,倘若你知道这是一所什么样的学校之后,你也一样会这样选择的。别的不说,就连我的孩子想进入这所学校,至今都还在严格审核中哩。”

    啊,来自延安的所有人,齐刷刷地张大嘴巴异口同声地大叫起来:

    “这是什么学校呀,难道是孟遥将军自己出资,就便成了他自家的学校了吗”。

    许继慎突然露出一丝怜悯地看看众人,沉吟半晌,忽然伸手道:

    “耳闻不如面见,这样吧,如果大家愿意,我这个校长还是有一点特权的,就由我权且为大家做一次高级向导吧。”

    “如此甚好,我们倒想看看,这所学校好在哪里。”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开始正式向校园内走去。

    走到一半,陈赓忽然悄悄拉住许继慎问道:“老许,没想到你在这里都已成家了,怎么样,家里都还好吧”

    “很好,”许继慎顿时一脸幸福地答道:

    “他们都很好,她是突击营暂一军上海师的一名护士,儿子今年8岁,婚礼还是营长亲自主持的。我最感谢的是,在救我出来的同时,营长还把老家的一对老人也接了过来。唉,我们营长真是心细如发啊。”

    这时,一阵阵喊杀声从操场上传来,陈赓急忙定睛看来起来。

    军事操演从小娃娃就开始抓起,这可是创举啊。

    不过,操演很快就变成了队列式,一张张兴奋而通红的笑脸,欢呼雀跃地从众人眼前鱼贯而过,随即很快又消失在一个个宁静的教室中。

    反差很大啊,刚才杀声一片,转眼间就静悄悄,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别看这些娃娃年龄尚小,却已训练有素。

    在许继慎的引领下,老毛跨进一间教室,不觉又是一愣。

    整洁的课桌,都是一个个独立的座椅。黑亮的大黑板,宽阔的大讲台周贴满了看上去就十分精致的名人名言,以及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西洋风景画。最叫人瞠目结舌的是,一台看上去好像是电影机的四四方方的大家伙,就坐落在讲台一侧,里面似乎正有人影闪动。

    “许军长,这是”

    哦,许继慎马上一脸幸福地答道:“毛委员,这是电视机,可以播放任何画面和文史讲学,每个教室都有一台,专为教学而用的。”

    沉默了半晌,老毛忽然点头说了一句:

    “这里的孩子,真是在天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