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般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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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瑞撒的怪病

    丹琳敲了几声门在门外喊着:“伙计,起来吃早饭了。”我穿好衣裳,铺好床。莫妮卡已做好了早餐,她冲我们抿嘴一笑说:“昨晚睡得好吗?”



    我笑着说:“很舒服,床很软和,比宾馆的大木床舒服多了。”



    伊曼只是简短的说了句:“很好,女士。”



    莫妮卡拿着黑色公文包,在门口换了双高跟鞋回过头对我们说:“我要上班去了,祝你们好运。”



    我们说了声谢谢,吃完饭后,丹琳收拾碗筷,干净利落地洗刷餐具,伊曼帮忙擦餐桌。至于我只能扫扫地,拖拖地,以证明自己不在偷懒。丹琳关好窗户,拉上窗帘,锁好门。领着我们去找瑞撒,她说瑞撒住在小溪边的茅草屋里。到了那丹琳朝屋里喊着:“瑞撒,瑞撒。”刚喊几声,屋子里跑出一个人,蓬头垢面,邋里邋遢。我几乎说不出话来,我一脸茫然望着丹琳指着那个人说:“他就是瑞撒?”



    丹琳点了点头。她咽了咽口水,蠕动脖子难过地说:“以前不是这样的,突然间他变成这样了。”



    “多长时间了。”



    “一两个月了吧!”



    “没找大夫看看。”



    “不行,他发起疯来,谁还敢来。”



    我正和丹琳聊着,瑞撒发了疯似的向我扑来,我躲闪不及,他揪住我一小粽头发,我忙推开他,想不到他力气很大,怎么也推不开。他身上那股恶臭,让我打了几个喷嚏。我最中意这一小粽头发,我发怒了,狠狠踹了他一脚,他哎呦一声,连滚带翻翻了好几个跟头,摔了个跟头。我还想上前踹他几脚,伊曼死死拽住我的胳膊说:“凯恩,别冲动,他疯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经伊曼提醒,我怒气消了一大半,瑞撒彻底被我激怒了,爬起来要跟我拼命。飞速向我扑过来,没等他道我跟前他就瘫倒在地上,我正惊讶之余,我扭过头瞥见伊曼扣动手指。刚才凶猛如野兽的瑞撒,现在安静的像个婴儿躺在那。我们三个人把他抬到炕上,他挺重累得我们够呛。



    丹琳惊慌失措地问:“他怎么了?”



    伊曼说:“没事,我只让他小睡一会。”



    我长吸一口气说:“趁现在赶快去找个大夫给看看。”



    丹琳说:“村里有位麦迪肯先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来。”



    我焦急地说:“管他那么多,不管用什么办法也得把他请来。”



    到了麦迪肯家,我们说明来意希望他去看下瑞撒的病。刚开始麦迪肯说什么也不愿去。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医生以救人为己任,救人一命是功德无量的善事。麦迪肯被我忽悠得一愣一愣得,最终向我们屈服了。不过他说他也不能保证能看好瑞撒的病。



    到了茅草屋,麦迪肯打开医疗箱,带上手套,带上口罩,看了看瑞撒嘴唇,又拿小手电照了照他眼睛,最后又用诊听器放在他胸脯。他诊断完后,默不作声,但是我感觉他的脸色不对劲,脸上很凝重。



    我焦急地问:“先生,怎么样?”



    他摇摇头,叹息说:“我行医多年,恕我直言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病症,恕我才疏学浅无能无力。”



    “多谢您了,先生。”



    我们显得都很失落,麦迪肯没走多远又返回来,我们都觉得有些奇怪。



    他有些兴奋地对我们说:“我突然想起一个人,也许他可以治好这孩子的病。”



    我慌忙问:“是谁?在哪?”



    他指着远处那座山说:“看到那座山吗?有个人隐居在那,他叫西蒙,传闻他能治好天下任何的疑难杂症。”



    我们非常感谢麦迪肯的指点。我盯着那座山,望了望伊曼说:“怎么办?去找西蒙?”



    伊曼说:“姑且试一试吧!”



    丹琳说:“你们去吧!瑞撒由我照看着。”



    荒芜人烟的山野,找间屋子着实挺容易。连绵不断的山路,炎炎的烈日,走得我们大汗淋漓。山间徐徐吹来微风,还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顿时令人心旷神怡。



    远处袅袅炊烟,引领我们来到小屋。屋外藤椅上悠闲地躺着个人,闭着眼睛,手摇着羽扇。



    我们在一旁伫立着,不敢惊动他。那人伸伸懒腰,睁开眼见旁边站着俩个大活人,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变了脸色,怒道:“你们跟电线杆似的立在那,吓死人了。”我望着这老头,跟普通人没啥两样,跟我想象中完全两样,我还以为他有多么与众不同。



    我连忙道歉道:“不好意思老先生,刚才我们怕吵着您休息,所以不敢出声,请问您是西蒙先生吗?”



    他摇摇头说:“西蒙驾鹤西去,我只是山野一村夫。”



    我听了吐了吐舌头,这老头真奇怪,活生生地为何咒自己死呢?



    “来着是客,进屋吃些饭吧!”西蒙招呼我们进屋。小屋格局不大,屋内打理的仅仅有条,看样子他非常喜爱这种生活。



    席间我们唠了些家常,当我们说明来意,他吹着胡子瞪着眼睛,连脸上的皱纹都像平静的湖面荡起涟漪。他一口回绝我们,说他现在只是个普通老朽,不想再当医生,不想掌控人的生死,说自己想清净一会。说着气呼呼地把我们赶出屋外,狠狠关上门躲在屋里不肯见我们。



    顶着灼灼烈日,我跟伊曼跪在屋子外头。西蒙一觉醒来,推开门瞧见我们跪在外面,他摇摇头说:“你们不要白费心思了,我是不会改变自己初衷。你们无论怎么做,我都不会改变主意,劝你们早些下山,不要在这浪费时间。”



    我还想恳求西蒙,哪知西蒙扭过头又关上门不搭理我们。我觉得嘴皮子都快干了,伊曼已昏厥过去,我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了。我突然怨恨这个老头的顽固不化,更怨恨自己为何接手这个艰巨的任务,我总是轻言放弃,为此祖母没少责罚我,我记得同样是这样的烈日,我跪倒在外面暴晒。我曾一度不理解祖母为何如此狠心,我可是她在世上唯一亲人了。



    那天,我学了几篇难懂的符文,实在难懂晦涩我把书丢到一边。趁着祖母午休的机会,偷偷跑出去找苏娜。苏娜在田野里追着蝴蝶跑,边跑边手舞足蹈,她如同蝴蝶那般翩翩起舞。其实我羡慕苏娜,她可以按照自己意愿学习画画,去学舞蹈,苏达曼先生从不强加自己的意愿。而我很讨厌那些符文,我更不想当占卜师。但我的祖母不会听从我的意愿,她就像个霸道的君主,不准许他人违背她的命令。



    我决心反抗这个独裁的老太太,回到家若无其事。而祖母阴着脸,紧锁着眉头,刚才我还为自己编织振振有词的说辞忘得一干二净。



    祖母愤怒地说:“凯恩,你都学会了吗?”



    我吞吞吐吐地说:“我……学会了。”



    祖母说:“那我考考你。”



    祖母一说考我,我顿时心虚了。我慌忙说:“祖母,我……”我紧张地语无伦次。



    祖母说:“既然你没背会,还头牌出去,我只好惩罚你。”



    “出去跪在外头,跪两个时辰。”祖母冷冷地说。



    “跪在外头?”我伸长脖子又寻问了一遍。



    祖母从鼻腔发出嗯一声。我抱着祖母的腿,撒着娇,尽管在我看来我的这套把戏祖母不会因此心慈手软,我在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最终祖母不为我所动,我在外头整整跪了两个时辰,从此我再也不敢跟祖母抗争了。